一切只发生在片刻间。
所有人都还没来及反应的时候,厉凌风已经靠近过来,男人的面色铁青,难看的厉害,尤其是在看到伤口的时候,整个人浑身都仿佛在冒着森森的寒气。
简成希眼泪止不住的流,抬头看到自家男人的脸心里咯噔了一下。
完了。
真生气了。
简成希极强的生存欲让他带着哭腔开口,又软又脆弱:“疼……”
厉凌风的直接将人打横抱了起来,有些冷的眸子落在简成希的身上:“你还知道疼。”
简成希疼的浑身都哆嗦。
士兵们知道闯了祸面面相觑,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冷静的元帅这样失控过,一直以来他都是很沉着的一个人,从来都不会显露情绪。
这是第一次,他们看到厉凌风这个样子。
平时就算断手断脚眼都不眨的人,这会妻子手被抓了一下,就这样的着急。
米拉杰连忙说:“都下去吧都下去吧,让人来把这里打扫一下哈。”
众士兵这才敢退下。
龙崽已经恢复了体型,米拉杰走过来拎起它来说:“你啊可闯祸咯。”
他无奈的表情在看到龙崽身上的血时慢慢的凝固起来,那受伤的部分都是精神力最为活跃的地方,皮肤都会呈现出红色的炎症,而那些伤口却好像在吸收简成希的血后在慢慢的变为正常的肤色,它的伤口在痊愈,整只龙似乎都比刚刚更有活力了一些。
米拉杰用手指在鳞片上刮了一些血珠子下来。
出于医生的习惯,他用滴管装了起来,面色凝重了很多。
*
医务室的侧房。
简成希被放到沙发上,医药箱被厉凌风找了出来。
沙发上的简成希简直要疼的晕过去了,太疼了,这实在是太疼了,比起以前磕磕碰碰要疼一百倍,怎么会这么疼。
眼泪像是不要钱一般往下掉,他整个人不停的抽噎着。
厉凌风有些粗粝的大手将他手上的手臂托了起来,那龙族凌厉的利爪伤痕留下来的伤口很深,有血不断的流下来。
简成希被他捏了一下,疼的嗷嗷叫:“轻点,轻点。”
厉凌风撩起眼皮看他:“你现在知道怕了?”
简成希委屈的不行,眼泪止也止不住的掉:“我也不知道会这样的,而且真的很疼嘛。”
他白皙的脸上疼的几乎没有血色了。
一张小脸上布满了眼泪,眼眶红红的,都哭的哽咽了。
厉凌风不说话了。
他是经常受伤的,当然也知道应该要怎么处理伤口,动作很标准。
简成希疼的整个人都有些恍惚,见自家男人不说话了,以为是不想搭理自己了,可是当他的目光落在厉凌风的身上时,却发现那平时总是十分沉着冷静的人,给自己上药的时候手居然微微的在颤抖,厉凌风的脸庞冷峻,有些薄的唇抿着,一双眉头都浅浅的皱着。
他记得。
那一年他刚从前线回来,被狼人抓伤的时候,那伤口比自己的还要重很多很多。
厉凌风都没有皱过半下眉头。
可是现在,受伤的是自己,他却皱眉了。
简成希忽然就有些莫名的出神。
厉凌风将止血的药粉撒上,又清理了周围的伤口,这才低声询问道:“这样呢,还疼吗?”
却久久没有听到回应。
男人抬头看向自己的小妻子,却发现的他的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止住了,简成希那双水汪汪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着他,柔情似水,好像有很多很多的话要说。
厉凌风以为是疼傻了,询问道:“怎么了?”
简成希的清秀白净的脸上睫毛微微的颤了颤,他轻轻的展露出笑容来,摇头:“没什么。”
他说:“我不疼了。”
厉凌风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将药粉瓶子放起来,淡淡的说:“看来米拉杰的这些东西还算是有点用处。”
简成希嘴角勾起了抹弧度来:“嗯。”
其实不是。
他看着他。
睫毛眨啊眨。
因为你才是治愈我的良药。
他在心里偷偷的补充。
*
午后
简成希的伤口被包扎好,米拉杰又被厉凌风揪了过来给他施展治愈术,那伤口已经恢复了大半。
米拉杰仰天长叹一声说:“我可真是做牛做马的命啊!”
简成希抿唇笑了笑。
相熟了之后,这位传闻中的大天使是越来越没有什么架子了。
简成希又想起来,有些着急的说:“给龙崽煎药……”
米拉杰按住他说:“你放心吧,它的情况已经好转了,煎药的事情不着急了,你把那些草药给我,我让人去煎药,你现在这种情况,我要是再敢使唤你做事,你老公不得扒我一层皮。”
简成希哭笑不得:“哪有那么严重。”
米拉杰心说我可能说的都轻了。
年轻人不要太天真。
你可能还不知道你老公是个什么疯子。
两个人正聊着——
不远处的门口传来孩子的声音:“爸爸!”
简成希立刻坐起身来,他把袖子放下,不想让两个孩子担心。
但是孩子们已经过来了,厉沉被副将抱着放了下来,厉碎碎跑到了简成希的面前,就连门口都还偷偷蹲着一个小黑崽。
龙崽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病房里跑出来的。
犹犹豫豫在门口张望着。
龙族是最高级的兽族,它们的智商很高,很多事情都懂。
厉碎碎迈步过来说:“爸爸,你受伤了。”
简成希愣住:“谁跟你们说的?”
厉碎碎站在他的面前,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女娃娃轻声道:“你身上有一股魔药味,碎碎闻到了。”
简成希哭笑不得。
自家女儿对魔药的敏感程度真的只能用佩服来形容。
厉碎碎的小脸上挂着浅浅的担忧:“爸爸你哪里受伤了?”
简成希眼看也是瞒不住了,便干脆将袖子挽了起来给孩子看,那里的伤口已经包扎起来了,他笑着说:“爸爸受的伤不严重。”
这话也就骗厉碎碎可以。
但是他忘记了,厉沉是兽人。
兽人对血腥味是非常敏感的,甚至可以感受的到伤口的严重性。
厉沉站在他的面前说:“爸爸被魔兽抓伤的吗。”
简成希看着男孩子沉凝的表情,明明年龄很小的娃,这样认真的时候却让他有一点莫名的紧张:“就是不小心,其实没什么事的。”
厉沉侧目看向门口的龙崽。
龙崽嗷呜了一声,好像知道自己犯了错。
简成希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他抬手摸了摸儿子的脑袋,轻声说:“当时事发突然,医生说如果它再暴走的话可能就活不成了,爸爸也是出于紧急才这样做的,其实也不能怪它,它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情急下才抓伤了我的。”
厉碎碎抓住简成希的手,抬头看着他,奶声奶气道:“爸爸。”
简成希:“嗯?”
“下次你不要再自己动手了。”她说。
简成希有些感动,女儿知道心疼爸爸了:“没事的,爸爸伤的不重。”
厉碎碎摇摇头说:“因为爸爸你每次动手的话都会受伤的,你不是它的对手呀。”
“……”
你可真是爸爸的好大儿啊。
简成希刚窘迫呢,就见厉碎碎白嫩的小脸上带着精神说:“以后碎碎要研究出更厉害的魔药来,保护爸爸!”
居然是这样。
简成希的心柔软成一片,感动的说:“碎碎……”
“因为爸爸每次受伤都会哭鼻子的。”厉碎碎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脆生生的开口:“碎碎要帮爸爸的忙。”
“……”
有孝心了。
但不多。
厉沉也从口袋里拿出他研发的小棍子交给简成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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