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话说的,我哪敢动歪心思?我就是想和林总交个朋友,可不敢有别的意思。”
边星澜例行客套几句,很快挂断电话。
电话挂断时,睡在一旁的陶芓湉睁开眼,眼眸晕着水波,像是受惊的小鹿般晶亮,“边总......”
陶芓湉是纯欲长相,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杏眼稍稍一弯,便能轻易勾起有心之人欺负的欲望。
边星澜喉头微涩,沉着目光,“我昨天说过,你该叫我什么?”
边星澜越凑越近,唇只离一厘就要吻上去。
陶芓湉有些慌张,以为他又想要了,红着脸说:“边哥哥,我真的不行了,不能再......”
捉弄得逞,边星澜轻笑,目光中的欲望褪去。
边星澜翻下床,“你想什么呢?快起来准备,我带你去见些朋友。”
闻言,陶芓湉麻利爬下床,“好的,边总...边哥哥。”
两人出门时,夜幕降临已久。
边星澜家与林殊的居所离得远,车子行了将近一小时才到达。
途中,边星澜给林殊打了几通电话,皆无人接听。
怀疑林殊将他拉黑了,边星澜又拿陶芓湉的手机打过去,仍没有回应。
车子驶到林殊家的花园门口。
陶芓湉在车上等,而边星澜独自下了车。
边星澜轻车熟路输入密码,打开林殊家的门。
夜幕沉沉,林殊家里也不开灯,室内被黑暗笼罩,寂静无声。
视线蒙在黑暗里,走进门时,边星澜差点被地上的障碍物绊倒。
边星澜微蹙眉头,摸黑找到鞋架上的智控板,打开灯。
吊顶的光照亮视野。
客厅里积着几堆空酒瓶,酒瓶种类各不相同——威士忌、龙舌兰、伏特加,全是烈性酒。
而方才差点将边星澜绊倒的,正是一瓶高度数的白酒。
林殊家里遭贼了?
边星澜换上拖鞋,放轻脚步,谨慎地往卧室走。
卧室床上的被子隆起大包,正有规律地小幅度起伏,被子里明显有人。
边星澜还未走进门,里头先传出林殊的声音,“谁?”
林殊的声音有些喑哑,仅一个字就透出深深的疲惫感。
“你醒着?”边星澜放下心,大步走到床边,“这几天我打了几十通电话,你一个都没接,我还以为你遭人绑架了,原来你只是在家里睡大觉?”
边星澜的质问没有得到回应,林殊躲在被子里,默不作声。
“啧,你这人怎么回事?”边星澜一把将被子掀开。
林殊的呼吸微弱,眼睛瞪得极大,双目无神,一眨不眨。
若不是他刚才说过话,边星澜乍一看过去,怕是会以为这里躺着不是活人,而是一具尸体。
边星澜从没见过他这幅模样,有些惊慌失措,“殊儿啊......你怎么了?”
林殊缓慢聚焦眼神,说话慢吞吞,“没事,我累了,想休息。”
林殊这模样不像是累了,更像是快死了才对。
边星澜攥住林殊的手腕,将他拉起来,林殊便似个无骨之人,从床上坐起,软塌塌靠在床头。
林殊的状态不对劲,边星澜拔高声音,“你生病了?为什么不去医院?”
林殊被吵得烦躁,装出些许前世的不耐,“没事就赶紧滚,少来烦我。”
被林殊一骂,边星澜倍感熟悉,心里爽快了,这才放下心。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边星澜勾起轻浮的笑,“我本来想带你见见我新养的小情儿,你不愿意就算了。”
小情儿?
林殊的太阳穴倏地抽痛,右眼皮跟着发狂的神经猛跳,正是不祥之兆。
“你又招惹了哪家少爷?”林殊瞪着眼睛问。
边星澜嘴硬道:“这怎么能叫招惹?这都是你情我愿的事......”
林殊的面色愈发冷。
边星澜有些心虚,“陶家的二儿子,陶芓湉,你应该见过他。”
陶芓湉?!
听到这名字时,林殊心猛地一沉。
上一世时,正是因为被边星澜丢弃,陶芓湉才会选择自杀。
陶芓湉死后,尸体被陶潋做了手脚,加上林祈芯和秦渝池作的伪证,他被构陷入狱。
最终,林祈芯伪造了他精神分裂的诊断报告书,他才被关进精神病院里电击受折磨。
大脑的痛意猛增,恶心感又涌上来。
林殊立刻跳下床,捂住嘴往洗手间跑。
重生以来,林殊总是头疼干呕,精神萎靡,身体跟灌了铅似的累。
前世的电击仿佛不是作用在他的身体里,而是作用在他的灵魂和意识上,所以就算他重生了,后遗症也紧跟相随。
林殊撑在洗手池上呕吐,因为空腹而吐不出食物,只能吐出些下午时啜饮的伏特加。
“殊儿,你真生病了?”边星澜赶紧跟着过去,拍着林殊的背,给他顺气。
好在这次头痛持续的时间不长,林殊干呕了几次便缓过气。
林殊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陶芓湉在哪里?”
“现在还管他作什么?”边星澜拽着林殊的胳膊往外走,“你生病了,我送你去医院。”
林殊甩开边星澜的手,怒视着喊:“我问你,陶芓湉在哪!”
边星澜见过林殊发狠,那场面相当可怕。
他虽是林殊最亲近的友人,但倘若林殊真生气了,他是不敢多言继续招惹的。
“门外,他在车里坐着,”边星澜赶紧解释,“盛释那老头催了我好几天,说要见你,你一直不接电话,我才想着来家里找你。”
林殊缓了口气,“一会儿都有谁到场?”
边星澜答了几个名字,除了盛释的老总陈祁,其他几人都是边星澜的酒肉朋友,最爱找他公司里的艺人“玩乐”。
南影娱乐的艺人表面光鲜,个个看起来家世显赫,实际多是世家里不受宠的孩子。
嫡子、私生子、养子。
这些小孩多数生得漂亮,一旦进入娱乐圈,就算艹了富二代人设也不会崩塌,还能借着世家的名头撕资源,顺着边星澜的牵线找金主和靠山。
在上辈子,他见过几次陶芓湉。
最初一面时,陶芓湉还是个熠熠生辉的男孩。
而最后一面时,陶芓湉早已黯然无神,像个破碎的玻璃娃娃。
若是放着陶芓湉独自去面对那些恶劣的纨绔......
林殊不敢想,今晚过后,陶芓湉会变成何种样子。
他为数不多的良心在作祟。
林殊深呼吸一口气,平复好情绪,“我要去,等我五分钟。”
“你都生病了还要去喝酒?”边星澜劝道,“不然下次再......”
“闭嘴。”
林殊将边星澜赶出去,三两下冲好澡,换了身休闲的卫衣出门。
陶芓湉站在车门边,双手叠在身前,有些拘谨,要让林殊坐在后座,“林总。”
林殊颔首,没顺着他的意图去后座,而是直接坐在副驾驶位。
“诶,你坐在前面干什么?”边星澜不满意,“桃子,你和殊儿换个位置,怎么能让他坐在副驾驶上?”
“你闭嘴,少说废话。”林殊拴好安全带,示意司机直接开车。
边星澜揣测不清林殊的意思,只觉得他今天的火气格外重,也不想多言惹他不快,只好闭嘴,和陶芓湉一齐坐进后座。
聚会的地方在圣心高级会所。
林殊到达包间时,其他几人早已落座,身边搂着俊男靓女。
林殊穿得不正式,只着一身宽大卫衣和牛仔裤,细软的头发未打发胶,长刘海垂在额间。
没有西装革履的装扮,林殊更像个误入会所的漂亮大学生。
接待的服务生愣了愣,乍一眼看去,以为他是边星澜带来的小明星,还想着这小情儿真是五官精致,若是能在圣心工作,怕是能成为会所的香饽饽。
等距离近了,服务生细细看,才认出他是林殊,连忙弓下腰恭敬问好,“林先生,边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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