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深究太子生气的原因,也不能说李旭完全无辜。
谁让他要把胶卷给五皇子的。
想起早上时,他们与父皇正陪着黄祖母吃早膳,宫人禀报皇后带着五皇子来了。
他们不是来蹭饭请安的,而是带来了胶卷。
五皇子禀明用处后几下捣鼓就把照相机修好了,喜得父皇连连夸赞他有孝心、有能力,不仅给他和皇后赐了一堆东西,甚至高兴之下说出了:“五子甚似朕年轻时。”
‘甚似年轻时。’
要知道这可不是一般的父亲夸儿子像自己,是一个帝王说的,而且这个儿子还不是他律法上的继承人,便是太子再淡定自若也难免心中生怒。
但怒气不能朝皇帝发,也不能冲五皇子发,那就只能找罪魁祸首、提供胶卷的李旭发了。
想到这太子妃又柔声劝解道:“要是殿下不放心,就让阿生去问问吧,如果真有异心了,那自然不能放过他。”
这时太子也冷静了下来,他知道是自己迁怒了,有些不好意思,恰巧太子妃的台阶递到了脚下,便点点头默认了。
顾生大喜,立刻拱手告辞,并大声保证道:“我现在就去找李兄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第38章 往事
二十天后, 古代大树下。
甫一穿越,李旭就被凛冽的寒风吹了个透心凉。
打了个冷颤后, 他几乎是傻眼的看着天空飘落的细碎雪花, 不敢置信这都快四月了,现代都只用穿一件卫衣的春天,古代竟然还在下雪!
天气有点反常了吧!
正在发愣之时, 李旭觉得鼻子一阵痒意袭来,下一刻。
“啊嚏......”
嘶,他用力抱紧自己的双臂, 好冷, 太冷了, 不行,得赶快回去加衣服, 不然非要感冒不可。
一路小跑着回到了王家村,开门时王张氏被他吓了一跳,“要死啊,这么冷的天还穿着单衣,快,赶快进来。”
“我...我不知道这儿还这么冷啊。”
李旭哆嗦着进了门,他本想直接回房加衣服的,王张氏一把将他扯进了厨房, 按在灶台口, 然后边点燃稻草便说道:
“不急着加衣服, 你在这烤会火, 我给你弄碗红糖生姜水祛祛寒。”
“好。”
李旭乖乖的坐在小凳子上, 看着王张氏手脚麻利的拍姜、烧水, 没一会, 一碗冒着白烟的红糖水就端到了他面前。
“趁热喝下去。”
习惯性的吸了吸鼻子,一股辛辣中混杂着甜蜜的气味传入鼻腔,刺激得李旭味蕾开始疯狂的分泌口水。
好像很好喝的样子,怀着期待他吹了吹,小心的喝了一口。
好甜!
好辣!
好好喝!
李旭眼睛一亮,这是他第一次喝到这么好喝的红糖水,相比较起来现代那些冲泡的就难喝多了。
而且...感受到身体里缓缓流淌开的暖流,他急忙端起碗开始大口大口的吞咽。
等红糖水见底,李旭额头已经出了一层薄汗,王张氏适时递上了干净里衣和一件新棉袄,“快去把衣服换了,放心,这不是俺做的,是找铁牛他娘帮的忙。”
她话音刚落,李旭一张俊脸就羞的通红,他颇有些手足无措的捧着衣服,呐呐道:“嫂子,我......”
王张氏摆摆手,毫不介意的说道:“俺那手艺俺自己也嫌弃的很,可以前那不是穷,没法子嘛,现下能找别人做俺高兴还来不及呢,行了行了,别胡思乱想了,快换衣服去。”
李旭这才进了屋子,一会后他拎着换下的衣服出来了,正巧碰上背着柴火回来的王二柱。
“二柱哥。”
“旭哥儿。”
王二柱把柴火放在廊下,一边拍身上的雪花一边惊喜道:“姚掌柜不是说你去京城了吗,你是啥时候回来的?”
“早回来了,我还回了趟家”,李旭好奇的看着那捆柴火,“家里没了吗,怎么下雪天还去拾?”
“不是,俺去查看地里秧苗的情况,柴火是顺手捡的”,说这话的时候王二柱脸上的喜色淡去,些许忧愁爬上眉心。
种地的事李旭虽然不懂,但看看外面的天气心里就有了几分了然,他担心的问道:“情况很不好吗?”
王二柱叹了口气,“这雪从年前断断续续的下到现在,天也冷的很,地里被冻的梆硬,大家好不容易把地给耕开了,可苗却发的稀少,明年收成怕是要受影响了。”
这么严重吗,李旭听得咋舌不已,恰逢王张氏来取他换下来的衣服,听到两人的对话不由得也插了句嘴:“俺前几天听瘸子叔说,按如今这情形,说不得要减产一半以上。”
一半!!!
瘸子叔和土地打了一辈子交道,他这样说恐怕错不了,王二柱的脸色越发愁苦起来,连带着王张氏也受了影响。
一时间,整间堂屋都笼罩在一股焦虑的氛围里。
李旭看看王二柱又看看王张氏,嘴巴张开又闭上,闭上又张开,反反复复好一会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两人。
毕竟天气不好是实情,粮食减收也是定局。
最后只能僵硬的转移话题,问起了小虎学习情况,肥皂铺生意的好坏。
事实证明这两个话题选的极好,王张氏兴奋的和他说起王小虎先生对他的夸赞,还说按小虎现在的进度,三年后能下场去试试,说到这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极兴奋的光芒。
等王张氏显摆够了,王二柱接棒,学着姚紫的样子一板一眼的汇报起了家里原料的库存、每日要做多少块肥皂、多久送一次等等情况。
还拿出了一册书卷,是他记录的账本。
李旭翻看着大小不一,缺胳膊断腿还有特殊图案的账本,再看看自得的王二柱。
微笑:“我总算知道小虎的学习天赋这么好是像谁了,妥妥的随了二柱哥啊,一般人谁能短短几个月里就从大字不识几个到能记录账本,厉害!”
“咳”,王二柱轻咳一声,扬着嘴角故作谦虚道,“哪里,那里,姚掌柜教了俺许多。”
微笑加大一点:“那也得二柱哥聪明才行。”
“这倒是,俺从小就被人夸机灵。”
“......”
李旭的低级彩虹屁吹到王张氏端来午饭宣告结束,饭后他就背着背包,抱着个包袱要启程去东阳。
王张氏吃惊的说外面还在下雪呢。
下雪?
别说下雪了,就是下刀子他也得赶回去。
拗不过他,王二柱驾着牛车把李旭送到了平安镇。
坐在去往东阳县的船上,李旭看着手上的包袱幽幽的叹了口气。
你说身为一个商人,别人出钱他出货,没问题吧,天经地义吧,为什么他偏偏那么倒霉。
诶,这艹蛋的古代封建社会!
一路上长吁短叹,时间倒也过得飞快,天黑前李旭站在了肥皂铺门口。
待见到姚紫,他直截了当的说了一句:“姚紫姐,我可能闯祸了。”
姚紫正在打算盘的手僵住了,她诧异的抬起头,见李旭脸上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心中一癝,“进去再说。”
两人进入内室后,李旭略过那些无关事宜,重点说了自己怼了何晋方,之后在相国寺遇见五皇子,迫于压力给了胶卷,事后他因为家中有急事没和人打招呼就走了。
姚紫愣愣的重复了一句:“五皇子?”
李旭苦着脸点点头,他当时是真没想到一个小小胶卷竟然这么重要,都能上升到‘叛徒’这么夸张的程度。
他也是看到网友那条(壕哥根本没得选,他在江宁巡抚一事上接受了顾将军的帮助,就直接被划归到太子一系)的留言时,才意识到自己给五皇子胶卷是非常非常不妥的事。
作为太子党的一员,却帮助五皇子讨皇帝的欢心,退一万步讲,当时他是迫于无奈,可事后也该飞奔着跑去顾府把它报备了。
可他不仅没报备还直接消失了,虽然李旭是因为不可抗力的原因,但在外人眼里和畏罪潜逃好像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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