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宜年悠悠说道。
程玉载背脊一寒,一股冷意直冒大脑。
他知道这是宁宜年的警告。
只是,这警告出发点是不是为了程清章,程玉载看不清。
宁宜年说完这话,便起身回了房间。
别墅中负责照顾宁宜年的阿姨见到程玉载,诧异地看了他好几眼,在司机告知程玉载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后,阿姨连忙收拾客房。
司机帮程玉载拎行李上楼。
阿姨铺床的时候,态度随意问程玉载,“你是少爷的同学?怎么到这里来借住。”
没等程玉载说话,司机就冷着脸说,“这是少爷的未婚妻。”
阿姨啊了一声,立刻变得拘谨,“不好意思,请您不要责备。”
司机责备:“以后不许怠慢程少爷。”
阿姨紧张搓搓手掌,低下头,不安地说,“好的,刚才真是抱歉了。”
“...”目睹全程的程玉载心情复杂。
夜晚,嘈杂的人声褪去。
不时有人走过水泥楼梯,啪啪的脚步声不断催亮声控灯。
程大海睡了这几天最安稳的一觉,唯一不快的是,今天晚上有明显降温,楼梯间用来采光的窗户不知道谁打开了,吹进的大风不时带动门哐哐作响。
他家里那扇大门,原本只是有一个被人踢凹陷的脚印,现在大门的锁已经完全损坏。
程大海没有去管伤痕累累的大门,反正他家中只有一地成年累月堆积的垃圾,小偷来了都无法下脚。
拘留所里几个人关一间,有喝醉的大汉,有嗑药过头疯疯癫癫的瘾/君子,好不容易从那里出来,程大海第一件事就是回家补觉。
不管去了拘留所多少次,程大海都无法适应拘留所糟糕的环境。
好在这次他机灵,二话不说配合警方,不仅一次性打掉了廖狗这批势力,连他的赌债都因为赌资不受法律保护,无须再还。
最重要的是,他保住了Alpha儿子。
虽然儿子没良心,但他这个当爹的,还是时刻记挂着他的。
程大海翻了个身,肚子咕噜咕噜叫起来。
拘留所饭菜没啥油水,这几天他早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饿得慌了,程大海坐起来,拉开堆满杂物的床头柜,使劲扒拉了半天,才费力从里面翻到两张零碎的纸钱。
“艹!就这么点。”
程大海暗自啐了一口,拿上钱,拖拉着地摊上十块钱买的拖鞋,下楼吃饭。
这点钱够点完炒面了,放两片卤豆干,再来一瓶啤酒,也剩不下什么了。
至于明天吃什么,明天嘛!明天再说。
程大海睡眼惺忪走在路上,路上遇到不少认识的邻居,他们远远见了程大海,纷纷避开。
程大海暗骂他们狗眼看人低,边打哈欠,边走到大门。
“你小心点,我帮你拿。”
“没事,我自己拿,这东西可贵了。”
两个长相斯文的男人再小区大门,对着一个木盒互相礼让。
拿木盒看上去平平无奇,但听他们对话,一看就是好东西。
程大海眼睛滴溜溜看了两眼,心里活泛起来,但想到肚子还饿着,他也不能跟两个男人明抢,只是看了一眼,往边上的小吃店走去。
正走着,那两个男人往他这边来了,眼见着就要碰上他。
还没等程大海出口让他们滚远点,那两个男人和木盒一起撞上了他。
木盒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程大海一愣,生怕这两男的讹上他,先一步破口大骂,“干什么!没长眼睛啊!撞到我了,你们走路干什么呢?赔钱!给我手都撞疼了!”
那两个谦让的男人还懵逼着呢,还没对程大海发货,先听到程大海倒打一耙,顿时火冒三丈。
“你知道这梅瓶多贵嘛?二三十万呢!你赔得起吗?”
程大海无赖惯了,一点都不怵他们,眼睛一瞪,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二三十万?这点钱你当爷没有?告诉你们!我好好在路上走路,你们撞上来,这瓶子是你们自己撞碎了,你们还得赔我医药费,我手疼了。”
“呸!要不是你站在这儿,我的瓶子会碎吗?你狗眼看哪儿呢!”另一个男人比程大海还凶。
面对两个男人,程大海有些底气不足,“你们故意讹人是不是?我报警了!”
“你还报警,我才要报警。”两个男人冲着程大海叫嚣,说着拿出手机,立刻拨打了电话。
晦气!
刚从拘留所出来,又要去派出所一趟,程大海脸色铁青。
小区大门,他们的争执声引得不少人围观,但看到吵架的人是程大海,所有人都只是冷眼旁观,啧啧两声就转身忙自己的事了。
警察来的很快,看一眼现场,把争吵的三人往车上带。
程大海见警察来了,对付可能对他下黑手的男人,他可能会害怕,但是面对身穿制服,不能随便动手的警察,程大海立刻来了底气。
他仗着有警察在场,那两个男人不敢放肆,得意的大放厥词。
根本没注意,上的车不是警务车,而是一辆普通黑色轿车。
一上车,程大海就添油加醋把事情都推到两个男人身上。
同时抱住胳膊嚎叫,索要医药费,“警察同志,你们可要给我做主啊!我好端端走路,他们撞上来,还要我赔钱,你看有没有天理啊!”
“是没天理。”那两个男人冷笑一声。
程大海眼神一闪,觉得不对,就见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察也冷笑起来,他顿时感到不妙,心里涌上一股恐慌,“你?你们不是警察,你们是谁?”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露出一抹蔑笑,随后一块沾满化学物质的手帕捂住程大海口鼻。
程大海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程大海发现自己在一个简陋的屋棚,四周是看不到头的群山。
不远处,几个晒成古铜色肌肤的男人,光着膀子吆喝,裤子上是黑灰色的渣子,说着程大海听不懂的方言。
程大海眼中闪过迷茫,他啐了一口爬起来,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到这个地方。
周围没有建筑,只有几个零星搭建的简易土灰房,他躺的屋棚连墙壁都没有。
程大海慌了,赶忙爬起来去找那几个男人文化。
谁知还没站起来,一道鞭子挥下。
程大海猝不及防,结结实实挨了一遍,顿时皮开肉绽,他疼得躺在地上哀嚎。
“妈的!你个畜生!敢打老子!”
“特麻的!你说什么!”夹杂着浓厚方言的普通话从挥鞭人嘴里吐出,“醒了就给老子干活!”
程大海惧得肝胆俱裂:“这是哪儿!我干什么活!放我回去!”
啪啪——
又是两鞭。
程大海吃不住疼,立刻讨饶。
管理人看程大海那么快求饶,立马拿了份欠条,逼程大海签字。
上面写着程大海为归还损坏的梅瓶,自愿卖劳动力,挖煤直到欠债还清。
程大海顿时想起那两个男人和警察,顿悟,“你们是一伙儿的!”
管理人嘿嘿笑了两声,三角眼透出股带着血腥的狠厉,他用鞭子顶端点程大海的脸,“以后乖点!这矿工,死个把人,正常的很。”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头秃
第32章
迷晃的身影逐渐从瞳孔中剥离。
等那道影子彻底走出视线, 程清章才颤动着睫毛收回目光。
他静默站在警务大厅,警察和报警的人都沉浸在一桩桩一件件,驳杂无序的事件中, 又只剩下他在边缘地带。
想到这, 程清章无声笑了一下,漆黑如墨的眼瞳中光亮好似被一点点熄灭。
谈不上是什么心情,跟无数次独行一样,只是回归到他最熟悉的生活状态罢了。
“你们什么情况啊!人都不核实仔细就抓人?”庄副所穿着便服,左臂夹着黑色公文包,腿还没迈进所里大门,牢骚已经砸过来了。
派出所每天面对的都是些打架斗殴的社会人士,来这的人不是寻求帮助的苦主, 就是蓄着怒气的炸/药/桶,所有棘手的事情都由他们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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