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顾不上身体,掀开薄被下床,死死抓着程玉载的手,“你是怎么知道的?除了你还有谁知道?你爸爸呢?你爸爸知道了吗?”
程玉载目光冷冷落在她被任兰抓住的手上,扯出一抹悲凉的冷笑,“现在知道害怕了?你跟我一起死吧!”
作者有话要说:
斯哈!碎觉
第49章
任兰脸上的惊恐凝固, 像恐怖画作上女尸,死亡瞬间被定格在画布上。
她盯着程玉载清澈的眼睛,慢慢冷静下来, “你别诓我, 你爸爸还不知道这件事,不然来找我的就不是你了。”
“小玉,你是不是恨妈妈才跟妈妈说那样的话?我以为这件事永远不会被人知道,我以为你可以安安心心过一辈子富贵的生活。”
她后怕的要命,长期服用药物让她比同龄人憔悴的多,激动时面部精神失控,但还是泪光盈盈看着儿子,企图从儿子脸上看到一丝理解。
“你以为?”程玉载被气笑了, 他目不转睛盯着眼前这个癫狂的女人,“你以为调换了孩子就是对孩子好?”
让自己的孩子顶替别人的人生,再把家庭优越,本该正常生活的孩子带出来,受尽苦难。
甚至连一个正常的人生都无法给他,还要靠着吸养子的血,才能勉强生存下去。
“妈妈也舍不得啊!可当时你爸不回家,他还一身毛病,我都要活不下去了, 怎么肯带着你吃苦!”自己掏心掏肺付出的儿子对她行为不屑,不被理解让任兰情绪崩溃,难道是她的错吗?她也是没办法啊!
“我都是为了你!为了你!你都不知道妈妈想你的时候,是怎么熬过去的!你以为我就不心疼清章吗?但我是个母亲, 我只能先想到自己的孩子。”
所以就伤害另一个无辜的孩子吗?
程玉载耳边是心疼剧烈跳动声, 他脸色涨红, 耳骨朵儿也被怒气渲染成粉红。
他真想恶意的告诉前面那个口口声声说为自己孩子好的女人,她心心念念的儿子,就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离开这个世界了。
而且他过得不好,自卑又扭曲,他的人生里,没有一个人爱他,注意到他。
程玉载平息刚才一瞬间要爆炸的心脏,凉凉扯唇开口,“争辩这些有意义吗?”
这种狗血的前尘旧事,他才不关心。
让她自我感动吧!
任兰神色一顿,像被临头泼了一盆冷水,疯长的情绪一下子被浇灭,十八年来她的痛苦和思念,在少年的眼里,微不足道。
即便这样,任兰还记得维护孩子,她沉下脸,眼中有奇异的冷酷,“现在知道你真实身份的人有几个?”
察觉到任兰的用意,程玉载脸颊阴沉下来,“你想干什么?”
任兰急迫道:“你的真实身份要是要被你爸爸知道,你就毁了。妈妈只是要想办法控解决这件事情。”
她裹着一层灰翳的眼瞳紧紧盯着程玉载,“小玉,你可以认为是妈妈自私,但妈妈永远不会害你,你要是被揭穿身份,你就过不了这样不用担心钱的生活,你想跟清章一样吗?他很累的!从小到大,我没有给他买过一件超过一百的衣服。”
“你能过这样的生活吗?睁开眼就为钱发愁,生怕交不起医药费就被赶出医院,下了课就要想办法赚钱,有时候连续几天睡不了一个好觉!”
“我知道你不忍心清章的受委屈,但是你们已经过了十八年这样的生活,你想把清章的东西都还给他,妈妈很理解,但是你也要为自己考虑,而且清章已经习惯了,他可以承受得了自己的身世吗?他也不一定能习惯富贵悠闲的日子。”
任兰拼命解释,小玉载只是一个娇柔的Omega,涉世不深,又有Omega特有的纯真善良,会听进去的。
她深吸一口气,生怕说服不了儿子,继续分析利弊,“你要是于心不忍,可以暗中接济清章。清章他高二了,再过一年就能高考,等他毕业了,你再用人脉给他找一个体面的工作,这样他也可以慢慢变好,你也可以继续过你的生活,玉载,你想想好吗?妈妈还在生病,你又在念书,你没吃过苦的,你没办法帮着养妈妈,这个时候我们只能不让你爸爸知道,你仔细想想好吗?”
程玉载震惊地看着任兰,这个女人没有她想的那么蠢。
这个书里可悲可恶的女人,也能想的那么深,她什么都懂,只是装糊涂压榨着男主。
程玉载怒形于色,这个女人太不可救药了,“我跟你无话可说,你要么自己去程家说出真相,要么我去说,你自己考虑吧!”
说完不再看呆若木鸡的任兰一眼,转身便要走。
如果说之前只是把任兰当作一个工具人,但现在任兰的说辞,真把他恶心到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她怎么有脸毫无心理负担的吸男主的血。
是啊!她是母亲,首先要为自己的孩子着想,所以她毫无底线让另一个孩子去担负本该是她孩子的责任。
甚至自私的想抢夺另一个孩子的人生。
程玉载没把自己当成过这个世界的程玉载。
他只是一个客观的,以上帝视角看着这个故事。
但他很心疼男主,也很惜命,他不会跟任兰那样蠢,把别人都当傻子。
“玉载!你听妈说。”儿子决绝的态度让任兰吓到,连忙喊住程玉载,“你不能那样想,你不能害自己。”
程玉载眉宇狠狠皱起,他手搭在门把手上,没有回头,心里却升出一股扭曲的快意,“你是不是以为我活的很好?其实我长那么大,从来没有人爱过我,也没在乎我,我真不觉得,程家,有什么好。”
说完,没有犹豫直接拉开病房木门,把任兰的哭声挡在病房内。
结束了!都快结束了!
程玉载握紧拳头,看着廊道外熙攘的景色。
他调整好呼吸,往简星光办公室走的时候特地扫了眼两边的病房,确认没有打扰到其他病人。
走到楼梯拐角的时候,他余光撇到一道清瘦的身影。
程玉载愣了愣,是拎着凉皮的男主,“你没走电梯?”
男主不知怎么脸白如纸,唇上的血色尽失,眼中也闪过一抹仓惶。
“怎么了?”男主的脸色太难看了。
程玉载上前一步,想要扶住程清章。
程清章却在这时,猛地后退半步。
程玉载手落了空。
看着悬在空中那只手,程玉载再次愣住。
程清章也骤然回神,有眼中闪过一丝无措。
程玉载放下手,当作没有发生这尴尬的事,“身体不舒服吗?”
程清章透彻的目光移到程玉载脸上,唇角紧绷着,捏着凉皮塑料袋的手指因为用力发白,“没事,走楼梯一时岔气了。”
语气依旧冷静,看不出刚才短暂的失态。
程玉载看了眼楼梯,这里是四楼,一个年轻男人怎么连四楼都走不了。
他心乱如麻,没有多想,“怎么不坐电梯?”
“有护士推病床,和病人家属一起坐电梯,另一间人多,我就走楼梯了。”程清章面无表情解释。
程玉载不疑有他,他现在不想回病房再看任兰的脸,“我今天先回去了。”
“等一下。”程清章叫住程玉载,眸光闪烁,淬着令人心碎的光芒,他无力捏紧手中的塑料袋,“我跟你一起回去。”
程玉载诧异,他也不想男主面对任兰,他不怕男主发现真相。
就是怕男主看到任兰失控,还得费心哄那个女人。
她配得到男主的细心呵护吗?
“上次我包的水饺应该还剩十来个,加上凉皮,应该够我们吃了。”
程清章眸中划过一丝波动,点点头,“走电梯吗?”
“都在楼梯口了,就走楼梯吧!”程玉载情绪低落地笑笑。
将来,就算男主不记恨他,他们也不会有这样心平气和走在一起的机会了。
“好。”
下楼后,程清章去推车,程玉载老规矩去医院大门坐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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