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还浮上来几条,也是问他上次说的朋友被正主抓到的事,但是他装作没看见往下面划。
——“穿过去还回得来吗?回不来的话没办法,就试试呗。”
这话让俞沅不知为何松了口,同时胆气也开始冒了头。
犹犹豫豫根本就不是他俞沅的风格!
试试就逝世呗!
……
俞沅一直以为群里都是自己人,他丝毫不知道已经有人打入了敌方内部,甚至还知道了他的马甲。
翌日柏应洲习惯性地查看聊天框,被“关注的人有12条新信息”吸引了。
柏应洲已经关注了俞沅“工地的砖好烫手”这个马甲,因此在群众消息中他可以直接跳到预言发的信息那里。
他看着聊天记录,表情没有一丝波澜。
即使这是能够颠覆一个人所有认知的话。
这只是更肯定了他的猜想,让他确定了一些事,但并不会让他感到意外。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压了压嘴角。
直到看见:
——[那如果对那个人动了一缪缪小心思呢?]
他甚至能想到俞沅发这条时候为了想措辞而绞尽脑汁,最后像是矜贵的猫一般打出这几个字。
柏应洲勾起嘴角,眼尾泛着一点笑意。
我来更新啦(顶锅盖溜走)
第六十四章
早晨的鸟儿已经登上枝头歌唱, 湛蓝色已然染尽天空,太阳藏在云层里没有露脸,可见是个不冷不热的好日子, 还是周末, 正适合出门。
俞沅来到客厅背过手,磕磕绊绊地道:“今天天气不错, 要不要跟我出去?”
管家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样, 差点被茶几绊倒,瞪大眼睛看向俞沅。
俞沅仰起脑袋,“那去哪里?”
柏应洲挑眉笑了,“你自己还没想好?”
俞沅理不直气也壮,“嗯, 不行吗。”
柏应洲沉吟了一会, “那我带你去个地方。”
两人吃完早饭就驾起了车。
俞沅没想到柏应洲把他带到了之前的老宅子,迟疑地问道“……你想来的就是这?”
他上次来这还是毫无负担的, 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听了他的故事他还哪能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可能是知道了过往的事情以后, 总觉得这座小宅院就像是笼罩在一层阴霾之中,即使被阳光笼罩着, 也看不见任何色彩。
柏应洲眸色淡薄, 琥珀色的瞳孔闪烁着,“没到。”
俞沅跟在他后面进了屋子。
里面已经变得乱糟糟的——都是他上次来弄乱的。
俞猫猫倒吸一口凉气, 心虚地眨了眨眼, 假装无事发生。
柏应洲从箱子里拿了一把螺丝刀,找了把椅子来踩上去, 熟练地把屋子上的螺丝钉拧出来。板材很快就被卸了下来, 露出一个地砖这么大的空当, 上面的铁锈已经氧化成橘红色。
楼梯衔接着的地方终于露了出来,原来这是通往天台的门。
通向天台的小梯子是铁制的,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也无人使用,已经被风霜侵蚀得锈迹斑斑。
俞沅哇呜了一声,“我还以为这是装饰。”
他上次来就看到这个小楼梯了,是旋转的样式,由于没有多层设计,他还以为是一个画蛇添足的装饰部件。
柏应洲熟练地攀上去以后在,上面向俞沅招了招手,他观察着俞沅的表情,想看清楚他在想什么。
俞沅愣神顿了一下,随即跟着爬上梯子,边走边振振有词:
“我们这样好像是在冒险一样,童年经典《查理九世》不过如此,算了,《查理九世》你应该没看过。”
柏应洲愣了一下笑出声,跟脑回路清奇的俞沅呆久了,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了。
柏应洲伸出手臂给他挡住早已经露出锋利铁皮的把手处,等到俞沅上去了以后才侧身回来。
俞沅踏上屋顶,瞬间被眼前的景色给折服了,“哇!”
俞沅从来没有去过屋顶,那种感觉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天台的风很大,碰撞上他的耳朵发出猎猎的声响,即使是有栏杆围着,也感觉像是赤脚踩在钢丝之上,让人心生怯意。
俞沅都不敢跑起来,虽然他没有恐高症,但是这么高的地方饶是他也有点发怵。
看到柏应洲坐在靠着围栏内侧的地方,他直呼好家伙。
“你怎么坐在这,不害怕吗?”俞沅走过去,探头望了一眼后马上把脑袋缩了回来。
站在他的角度看下去,简直让人浑身鸡皮疙瘩,很容易幻想出一脚踏空摔下去的场景。
柏应洲拍拍他旁边的空位,“常来,习惯了。”
俞沅是真的佩服他,这种地方也敢坐,他一伸脑袋就能看到栏杆之外,人都麻了。
柏应洲的视线落在前面,头也不回地道:“这里修缮过了,栏杆很稳。”
俞沅扯了扯嘴角,拍了拍垫子的灰坐在靠里面的位置,“看得出来经常来,都在这准备了个垫子。”
柏应洲摇摇头,轻声道:“以前常来,后来就减少频率了。”
“以前是指你的小时候吗?”俞沅歪了歪脑袋,眼睛里划过一丝好奇。
柏应洲应了一声算是肯定,“以前趁着她出门,我会爬到这里来。”
俞沅不太能猜想到那时候他的心情是怎么样的,他四处看了眼,也没看到什么能玩的设备,“为什么来这里?”
柏应洲扯了扯嘴角,“吹风。”
俞沅挑着眉毛瞪大眼睛,似乎是在等他的解释。
柏应洲转头看向他,“你闭上眼睛。”
俞沅听着他的话阖上眼。
耳边传来他淡淡的问话声:“有听到什么吗?”
这声音虚无缥缈的,就像随时会消散在风里一样,等不到人捕捉就消散了。
俞沅有点担心他的精神状态,伸出手托着他的脑袋,直到柏应洲把所有目光都落在他身上时他才开始说话:“在这里是什么声音都听不见的知道吗?你听到了什么声音跟我形容一下。”
这哥怕不是幻听了,从小就开始幻听的话,问题就大了。
柏应洲先是愣了楞,然后眼底染上笑意,“我说的是风声。”
俞沅:……
俞沅讪讪地把手放下来,偏开脑袋道:“我说的也是风声。”
柏应洲欣赏了一会俞沅假装无事发生时心虚的脸才开口道:“我想说的是,在这里闭上眼睛,会觉得周围都安静下来了,心也会随之宁静,会觉得很自由。”
俞沅歪着脑袋,“自由?”
柏应洲点点头,这是他唯一会觉得自由的时刻。
他的形体和精神好像能完全分开,形体被困在囚..笼之中,而精神终于随着风自由地飘远。
他直到后面才知道,自由并不是这样定义的。
有的人即使一步也不曾迈出,心也是自由的,比任何人都要自由。
俞沅心里冒出一丝难以描绘的情绪,就好像是一口大锅里在熬着酸水,往外冒出一个个泡泡,被戳破了以后吐出一点酸意,夹杂着其他的复杂情绪。
他以前是什么心情。
他会不会也想干脆跳下去一了百了算了?
俞沅咂了咂嘴,抱着手臂道:“这就算自由啦?”
柏应洲抬起眼看他,目光里带着一点他自己都无法察觉的期待。
俞沅夸下海口道:“一会让你看看什么才叫自由。”
柏应洲不由得也扬起唇,“我已经见过这世界上最自由的人了。”
俞沅直觉这话是在说他,但是感觉不完全是夸,他狐疑道:“你不会是说我放飞自我的意思吧?”
他哪里放飞自我了?不就是可以连续一个月不出门,被人说也脸皮厚地装作没听见,一天睡十二个小时玩八个小时……罢了。
哼。
柏应洲无辜地摇摇头,眼底却是无恶意的笑。
——但是,他的表情明晃晃的就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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