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笔呢?”郁平川问道。
郁景瑞以为郁平川在和他说话,愣了愣:“什么钢笔?”
“钢笔我让司机带回家了,那个是送给你哥的礼物,我怕放在医院弄丢了。”
叶淮压根就没把钢笔的盒子拿上来。
叶淮的话一出口,郁平川彻底愣住了。
不是送给郁景瑞的吗?怎么变成给他的了?
郁平川唇瓣张了又合,好半天才找回属于自己的声音。
“我...我又看不见,写不了字,要钢笔干什么?”
郁平川没想到叶淮买钢笔是要送给他的。
叶淮笑着捏了捏郁平川的手指,清朗的声线带着温柔的笑意。
“谁说你会一直看不见?总有一天你会看见天空是蓝的,云是白的,草是绿的,相信我,这件事我可以保证。”
因为原著就是这样写的QAQ。
郁平川靠在床头,半晌说不出话。
所有人已经放弃的事情,叶淮一直在争取,甚至还鼓动着身边的人,和他一起努力。
只是那支钢笔......
“是什么样子的钢笔啊?”
郁景瑞傻乐。
“很emmm....特别的一款,不过我觉得你哥应该会很喜欢,毕竟是他亲自挑选的。”
叶淮笑得像只小狐狸。
“哥,能让我看看吗?”郁景瑞实在是太好奇了。
郁平川回忆叶淮曾经给他描述的钢笔外观。
夺人眼球的大红色,花里胡哨的金色花纹,还有他亲手给自己选的绿宝石帽子....
“你想都不要想。”
郁平川咬着牙,拒绝得干脆利落。
第32章
在叶淮的强烈要求下, 轻微擦伤的郁平川从柯家,转到另外一家权威医院,并办理了入住手续。
高级病房刚进门的地方, 有一个类似小会客厅的空间。
桌椅摆设齐全, 可以让黑衣保镖在这里休息。
要不然叶淮每次进出病房,见到他俩杵在门口的样子, 就觉得头皮发麻。
约了郁宏远找来的律师在病房见面, 叶淮提前在医院门口买了些水果饮料回来。
郁宏远找来的律师西装革履,手里拿着公文包, 一进门就掏出名片递给叶淮。
“叶先生您好, 我是郁董事长派来的律师, 这是我的名片。”
叶淮接过名片,低头看了眼上面的名字。
张伟。
“……”这名字看上去怎么不太靠谱呢?
张伟律师大概是看出了叶淮心中的疑虑,安慰道:“叶先生请放心, 我们有专业的律师团队,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呵呵呵,”叶淮尬笑,“那就麻烦您了。”
又不是同一个张伟,没必要担心。
叶淮把律师带进病房, 端出清洗干净的水果,然后坐到郁平川身旁。
“是这样的郁先生, 昨晚您父亲打电话给我的时候, 我已经连夜与警方和医院取得了联系,得到了一些相关信息, 想先和您分享一下。”
取出装在公文包里的文件, 律师把整理好的资料摊开在桌子上。
“三名嫌疑人目前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正在医院接受治疗中。”
“没死?”
那天晚上天太黑, 叶淮只见到人躺在地上,到处都是血,还有一个吐着血沫子躺在地上抽搐,他还以为会闹出人命。
张伟抬头看向叶淮,迟疑道:“叶先生好像很失望?”
“噢没有没有。”叶淮急忙摆手,“让他们在医院遭点罪也挺好的,出院后立马进局子,牢底坐穿。”
郁平川的眸色黯了黯。
律师将手里的资料放到一边,按下录音笔开始录音,同时掏出笔记本打开一份空白文档。
“请问郁先生,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叶淮按着郁平川的手,抢先开口道:“那天我去地下停车场送东西,回来的时候他就被绑走了。”
“可恶,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商场的监控一定能录到当时的情况。”
叶淮一想到就气得咬牙切齿。
“……”律师轻咳,重新问道,“请问郁先生,您被绑走到公园后具体发生了什么?”
“这还用问吗?肯定是他们三个欺负郁平川啊!”
叶淮气愤道。
“郁平川又看不见,身子骨也不好,弱不禁风的怎么可能一打三?”
律师默默抬头,看了眼郁平川比叶淮更宽一些的肩膀,更紧实的肌肉线条,和更为明显的腹部肌肉。
眼睛看不见是真的,弱不禁风这四个字,可能要重新评估。
“请问郁先生,您能告诉我,三位嫌疑人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吗?”
“报应!”叶淮坚定道。
律师:“……”
叶淮:“你想啊,郁平川看不见,一个人被绑到黑灯瞎火的地方,手无缚鸡之力,他能怎么办?肯定是自保啊!慌乱之中拿着拐杖乱挥,谁知道会打到什么,而且那三个人身上的伤,说不定是自相残杀,想要栽赃陷害郁平川的手段。”
律师掏出口袋里的手帕,低头擦掉额头上的汗水。
“咳,是这样的郁先生,我们需要您如实交代事情的原委,这样我和我的团队才能为您做辩护。”
“我刚说的不是实话吗?”
叶淮觉得,他刚才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甚至连标点符号都是真实有效的。
律师实在忍不住,扬眉问道:“请问二位,哪位是郁先生?”
叶淮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指向郁平川。
“他。”
律师叹了口气:“那可以请郁先生回答我的问题吗?”
叶淮:“……”
郁平川勾着嘴角忍笑,涣散的灰色瞳仁满是暖意。
“你先出去吧,这里交给我就好。”
叶淮不太想出去,但是留在这里他只会给律师和郁平川添麻烦。
“我就在门外,不走远,你有事记得叫我。”
叶淮不放心,又小声附在郁平川耳边叮嘱道。
“等下他问你的时候别太直白,你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将来在法庭上的呈堂证供。”
“嗯,知道了。”郁平川的笑意从眼角溢出,轻声答应道。
叶淮嘱咐完郁平川,又看了眼满脸无语的律师,一步三回头地离开病房。
叶淮离开,郁平川敛起笑容,板着脸直起身子。
掌心覆在叶淮坐过的位置上,捕捉到织物上残留的温度,沙发的凹陷缓慢弹起。
郁平川磨搓指腹,好像在感受叶淮留下的体温,又好像在回味什么美好的事物。
“他刚刚是在关心我,对吧?”
郁平川问道。
“是这样的,叶先生很关心您,生怕有对您不利的事情发生。”
可能是因为职业习惯,律师察觉到叶淮离开后,郁平川的情绪发生了变化。
郁平川心情愉悦地点头。
“他看到我拿着刀抵在那个人的颈动脉,他以为我鲨人了。”
所以刚才律师提到那三个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的时候,叶淮感到很惊讶。
因为在他的潜意识里,已经默认那几个人死了。
“这件事在我来之前,叶先生已经和我沟通过了,他说他看到您正当防卫,而且是那个人先拿着刀想要刺您,您不小心踢掉了刀,所以才逃过一劫。”
郁平川单手撑起额头,微眯起双眼,惬意的神情像是慵懒又神秘的大型猫科动物。
律师将正在录制的录音笔暂停收回口袋里,重新抬头看向郁平川。
“所以郁先生,请您如实向我交代,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昨晚啊....”
郁平川故意拖着腔调说话,脸上逐渐绽放出肆无忌惮的笑容。
“当然是发生了一些令人浑身舒适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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