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什么胃口,但是季闵屿没有浪费了他的好意,端起来拿着勺子转了转,
“后天你要回方家一趟吗?”
季闵屿先是疑惑了一下,抬个头的功夫就回过神来了。
后天就是他回门的日子。
季闵屿抬起头望向了屋顶。
没有想到回娘家这三个会用到自己身上。
“再看吧。”
第100章 民国男妻
季禀辰回来的时候, 二夫人常眉和季慧谷正无声坐在一起,旁边站着季竹媛神色不宁。
听见季禀辰回来了,三个人都齐齐看向他身后。
见季闵屿没有跟回来,季慧谷和常眉内心都长舒了一口气, 季竹媛脸上的表情则是复杂很多。
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 季禀辰不想计较, 看向季竹媛, “你先回你房间, 我和父亲母亲有话要说。”
“那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季竹媛不太服气, 但是一见季禀辰的眼神她就发憷了。
虽然她和季禀辰同父同母, 但是却远没有其他人家那样的兄妹亲, 反而她很怕这个哥哥。
常眉拍了拍她的手,“媛儿听你哥的,先回房去。”
等季竹媛离开, 季禀辰就让其他的下人也都出去了。
常眉见他衣服湿了,“禀辰啊,要不你先换身衣服吧。”
“小雨而已。”说着季禀辰坐在对面的座位, “所以现在能告诉我了吗?整件事的起因经过。”
季慧谷低声说道:“出去一趟, 真是翅膀硬了。”
说实话季禀辰一直是很孝顺听话的,季慧谷让他十几岁的时候就出去闯荡, 没说一句怨言, 说话时都是笑容温和, 对于父母的教训从来都是言听计从, 。
但是这次是真的因为季闵屿这件事翻了脸, 现在眼睑微微垂下, 脸上没有丝毫笑意, 就连身为父亲的季慧谷心里都有些发虚。
旁边的常眉这个时候主动站出来了, “禀辰,不要怪我们。你以为你爹真的愿意这么做吗?如果不是方玉敏找上门威逼利诱,我们也没脸面做把儿子嫁出去这种事,现在就连媛儿的名声都受影响。这一切都是方家的主意。”
“方玉敏?”季禀辰知道他,“为什么他会一定要我大哥嫁过去。”
“说是找了个人给方临镜算了命,算出了季闵屿的生辰八字。”
季禀辰眼睛半转,心里不信。
怎么可能就偏偏那么巧。
这个时候季慧谷慢慢开口了,“刚才你去找你大哥,有出什么事吗?遇上方临镜了吗?”
他担心两个人见面,季禀辰性子又直,就得罪了方临镜。
然而季禀辰还是给了他最不想听到的答案,“见到了。”
季慧谷一下子就坐不住了,腾地一声站起身来,“你、你没和他争起来吧。”
季禀辰没有回答,相当于默认。
“你脑袋怎么就转不过来弯呢,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季禀辰却眼神凌厉,把这句话还了回去,“爹你才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今天一见,季禀辰就知道那个方临镜根本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大哥偏偏落到他手上。
季禀辰感到一阵头疼。
他揉了揉额头,后悔自己没有回来得更早一些。
常眉见了还是心疼自己的儿子,“禀辰你还是先去休息吧,我让人给你煮碗姜汤,最好还是让大夫来看看。”
“不用。”季禀辰还有问题没有问完,“那劫匪呢,当时发生了什么?”
提到这个常眉身形一顿,表情僵了一瞬,虽然转眼恢复正常,但是没有再说话了。
季慧谷没发现她的异常,嘴角一撇,对于这段插曲他也惊魂未定,“谁知道这群人犯得什么病,非要挑在成婚的日子闯进来,拿着把大刀直接把季闵屿就绑走了,还是方临镜把人救了回来,现在已经开始剿匪了。”
“那爹知道大哥现在的情况吗?”季禀辰想刚才还是应该去看一眼季闵屿的状况的。
“我哪儿知道,这才过了多久啊,算上来都没过一天。”季慧谷缓缓坐下去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不过既然方临镜把他带回去,应该也没事。”
听到季慧谷的话,季禀辰的嘴角绷成了一条直线。
就像方临镜说的木已成舟,所有人都已经接受了这件事。
但是他接受不了。
问到这里也没有其他事了,季禀辰起了身,“爹娘我回房了。”
看着他的背影,常眉靠在季慧谷的椅边,“禀辰这孩子和我一点都亲近。”
话里隐隐透露着对当初他把季禀辰养在大夫人身边的埋怨。
不过在这件事上,季慧谷还是看的很清,要是让常眉抚养,那估计也担不了什么担子。
所以他没有说话。
当天晚上,季闵屿就拿到了来自方临镜的账本,“你可以先看看。”
是方家的一些店铺的。
但只是一些边缘的产业,甚至某些常年处于亏损。
“你现在手底下就这些?”
季闵屿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忍不住上扬了长眉,嘴边忍不住带着一丝笑意。
脸上的表情表明了一句话——那你这个少爷确实是被架空的有些厉害。
对于季闵屿的调侃,低眼看着他的方临镜只是微微一笑。
季闵屿这才知道其他的都在他三叔方玉敏手上。
不过看方临镜的样子,倒是游刃有余,一点也不急。
季闵屿手上随便翻动账目的纸张,“方少爷好像不怎么在意。”
在这件事上方临镜很大度,“这几年三叔替我管理家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匀给他一部分也无妨。”
只不过他好像太贪了。
两个人说完季闵屿撑着脸,将膝上的账本仔细地看了起来。
虽然自己好像接手了烂摊子,不过毕竟方临镜父亲方承宣救过他一次。
因为喝了大夫开的药有些头晕,季闵屿此时正半躺在床上,方临镜拿着书走到了房间靠窗的位置坐下,稍微地拉远了两个人的距离。
这段距离和他们现在的关系一样,并不会让季闵屿觉得有负担。
只不过在季闵屿没注意的时候,方临镜会不经意地拉近这段距离。
只能说在待人接物上他很熟练。
就像是放风筝,有松有紧,他清楚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事。
外面的天色渐渐变暗,有人进来添了灯。
季闵屿翻到了一半突然看到一个店名。
“承宣布行?这是你父亲的名字吧。”
方临镜没有抬头,嗯了一声。
他抬起手翻过一页,但是眼神却不在书上了,“你还记得我父亲?”
季闵屿只是模棱两可的沉吟了一声。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难道要说你已故的父亲有可能是我的情人?
季闵屿没有想再谈论这个话题了。
不过方临镜却说起了方承宣的事,“这个布行是我祖父在我父亲出生的时候设立的,所以虽然一直没有盈利,但是也就让它一直留着了。里面的布有自己的名字,常卖的里就有他的表字。我母亲去世后,他就一直埋心事业,没有再娶过。”
他靠在了椅背上,看向窗外,“三年前他得了怪病,找遍了各地的名医也找不到症结,无人能治,所以没过一个月就去世了,不过最后的日子里并没有什么痛苦。”
说完他转过头来,眼睛望向季闵屿,“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吗?”
可能这个问题丢给别人会觉得疑惑,毕竟季闵屿什么都没有问,所有关于他父亲的事都是方临镜一个人主动提起来的。
但是季闵屿懂他的意思。
因为话头是自己挑起来的。
没有人会对不感兴趣的事情加以注意。
他摇了摇头,“暂时没有了。”
大概是因为天晚了,方临镜合上了书,“明天还是去季家一趟吧。听说你弟弟回来了,他应该是想见你一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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