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瑟尔斯的想要的远不止如此。
现在各界已经达到了某种平衡状态,互不干涉互不干扰,瑟尔斯想打破这种平衡,想要站到最高处。
他只是想成就自己的野心,其他的血族只是他眼中为他铺路的石子。
会议桌上,大部分的人争执着,总得来说意见分成了两派。
“他们越来越胆大了,异种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内部如果分裂甚至敌对,肯定会出事的。”
“可是他们没有大的动静,我们没有理由出手。而且我觉得他们闹不出多大的风浪。”
说这句话的人看向坐在最前方的肖。
因为这个人是他们的领导者。
霍拉斯尔一直拥有所有血族的主导权利,以前不是没有像瑟尔斯这样野心勃勃的人,但霍拉斯尔的地位从没被撼动过,最大的原因在于它的家主。
肖手指划过面前的文件,上面是瑟尔斯和几个家主的秘密会议。
在他另一侧的弗格森知道如果肖不做出绝对性的命令,争论不会停止,所以他就直接出口问了。
“您看该怎么办?”
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让人请他过来,我要和他见一面。不论死活,半条命也可以。”
许多人都愣了。
肖的意思很明显,是要直接动手。
“可是,以什么理由啊?”
“理由?”肖抬起眼来,露出银发下深红的瞳孔,“一个动手的理由,不是很简单?”
说完他将一枚戒指放在了桌子上。
看到那枚印有瑟尔斯家族家徽的戒指,这次所有人都沉默了一瞬。
旁边的弗格森解释道:“这枚是查鲁斯留下的。”
过了片刻,才有人反应过来,“他违反了誓约?”
印章戒指历来只会存在一个,一个家族内不会有第二枚象征家主身份的戒指。
肖把这枚拿了出来,就说明了一切。
望了望其他人,有的人问道:“那我们现在需要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肖伸出手收回了戒指,“记住一点,不要和瑟尔斯的人接触。”
还不到时间。
谈完所有的事情之后,已经是深夜,结束的时各个家主都面色凝重。
虽然现在看着还风平浪静,但是他们已经预料最终会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只有肖神色不改,在其他人的目光中离开了这里。
在肖回到家的时候,弗格森关于瑟尔斯的消息便传了回来,“他已经逃跑了。”
意料之中的结果,或者说肖是有意这么做的,毕竟消息就是他让弗格森先放出去的。
瑟尔斯现在还没有准备好,不敢真正撕破脸,只能暂时躲起来,也能减缓他计划的进度和速度。
当然,肖也有让他试试活在惊恐中的意思。
走到客厅时,季闵屿还坐在沙发上看书。
听见声音,他的视线从书上移到肖的身上,“瑟尔斯跑了?”
他听见了刚才韦尔伯汇报的声音。
肖点了点头。
季闵屿挑起了眉,“那我倒是有点意外,我还以为他很有骨气。”
毕竟之前在季闵屿面前,瑟尔斯一直是很高傲的姿态。
不过也能想得通。
到了现在这个关节点,可不能出一点纰漏。
特别是他自己,绝对不能出事。
不然一切都付之东流,所以他不得不忍耐。
肖将手臂上的外套放在了沙发上,然后将印章戒指还给了季闵屿,“以后你可以直接戴上了。”
这枚戒指的存在已经公之于众,所以不用再收起来。
肖看见桌上放着的怀表,是依娜今天拿来还给季闵屿的。
“这位同学很关心你。”他伸出手拿了起来,保存的不是很好,表盘内磨损生锈的厉害,但是外面很干净,估计是依娜找回后清理的。
季闵屿偏了偏头,“可能吧,我倾向于这是感激。”
因为他小时候救过依娜,所以她只是想为他做些什么而已。
肖轻轻地点了点头,“那么,她邀请你去毕业舞会了。”
“什么?”季闵屿疑惑地抬起头来,“什么舞会。”
肖捏着手指边缘脱下手套,低下眼睑看季闵屿,嘴边噙着一抹若有若无微笑,“毕业典礼当天当然有舞会,她没有邀请你当做她的舞伴?”
季闵屿这才想起来确实还有这么一回事。
他摇了摇头,“不,没有。”
肖看着季闵屿,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将怀表递给了他。
季闵屿伸手去拿,手腕露了出来。
那里的数字变了。
反复的升降之后,目前已经升到了91。
季闵屿的动作停滞了一瞬,但是肖的视线没有在那里多停留一秒,将怀表放进季闵屿的手心,便移开了视线。
季闵屿知道他看见了。
肖很久都没有说起这件事,像是故意放在了一边不再提及,季闵屿也特意地忽略了一些东西,似乎这样能达到一种平衡。
看着季闵屿的眼睛,肖笑了一下,“早些休息吧。”
第66章 血族弃子
已经接近凌晨, 太阳快要升起的时候。书房里,只有桌上亮着烛光,跟着窗外吹进来的风偶尔摇曳几分,整个房间里一如既往的安静, 肖坐在黑暗中, 双手合十撑着下巴, 正在等待着什么。
这个时候, 季闵屿已经睡着了。
可能因为他体内毒素和肖的血液混合的作用, 他的休息时间很明显地增加了很多, 平均一天需要十二个小时的休眠来缓解一些症状。
季闵屿也觉得很头疼, 正在找一些能够解决的办法, 所以剩下的时间都在翻阅一些古籍,他记得瑟尔斯的制作方法就是在某本书上找到的。
另一边,肖也通过某种手段想要找到瑟尔斯制作出来的药物的弱点。
就在第一缕阳光露出来的时候, 席勒扇动着翅膀从远处飞了过来。
他让人建了一所实验室,在之前那些异种体内提取了血液来研究具体成分。
席勒带来的报告上显示实验还在正常进行中,已经确定了主要的成分, 但剩下的一些还需要一段时间。
肖将报告放在桌上, 视线落在了桌上站着的乌鸦。
席勒停在书桌上的一角,烛光下黑色的鸦羽拥有像绸缎一般光泽, 漆黑的瞳孔直视着肖, 似乎像是在深思一样。
肖靠在椅子上, 伸出手, 席勒从桌上飞了过来, 落在他的掌心, 歪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羽毛。
这是一只特别的乌鸦, 是肖身边唯一一只有名字的动物。
是季闵屿在亲自孵化饲养一个多月后, 在乌鸦睁眼的时候起的名字,所以它会亲近他。
看着席勒的时候,肖经常会想起季闵屿。
他们很像。
季闵屿弯腰救下这只被遗忘的蛋时,就像肖在雨夜将季闵屿捡回去的情形一样。
那个时候,季闵屿看起来就像初生的雏鸟一样脆弱,血液雨水夹杂在一起从他的脸庞滑落。
事实上和血族漫长的生命对比下,他也确实算的上幼小。
可是却有着一个孩子没有的成熟果断。
血族的成长远比人类要快的多,十几岁的时候,季闵屿就已经长了他现在的样子,但是眼神从没有变化过。
留下他,肖不出于任何功利性的目的,即便当时有过交换条件的约定,但是事实上,他从没想过从季闵屿身上得到什么,就那么留下了他,培养他长大。
季闵屿一直很特别,该低头的时候会低头,但是说话做事向来都有自己的想法。
他留在肖身边只有十年,却比得过肖活过的千年。
季闵屿十七岁时离开了一次,肖觉得只有一次就够了。
————
瑟尔斯在知道风声后,就离开了。
只是不同于其他叛逃对象那么狼狈,可以说还很从容。
毕竟这只是权宜之计。
瑟尔斯很早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早就准备了藏身的地方,其他的事会由他的亲信继续完成,自己只要等待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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