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娜贝儿在白衣公子伸手,直接将三个“孩子”掐死之后,就忍不住抓着自己的头发,大叫起来。
“求你。”她跪下来,揪住白衣公子的衣袍,“你放过他吧,好不好?老二已经送去做你的棋子了,我也被你掌控着,你就放过老大吧……”
白衣公子伸出食指,将她脸上眼泪擦干:“真是我见犹怜。但是娘子,这两个孩子,早就注定了缺一不可。既然老大还没有死,你连老三都不用再生了。”
“不用再受一次苦,难道你不高兴吗?”
阿娜贝儿的确不高兴。
“来人,将夫人看好,好好照顾。”
白衣公子将阿娜贝儿的手拉开,直接下船,亲自去找三个孩子回来。
不过,他会让孩子吃吃苦头,让阿娜贝儿认清楚事实。
违逆他的后果,可不是轻易能够承担起来的。
肖尧他们被阿娜贝儿骗着,藏了起来。
不过三个假小孩,对这样的计谋倒是心里门儿清。
之所以不声张,也是珍惜这次远离白衣公子的机会,沟通交流一下。
他们也料想到白衣公子会寻来,而且按照对方的性格,绝对不会给他们好看。
也就是说,他们危矣。
按照他们现在这副身躯,这点子灵力,要想和白衣公子抗衡,那是万万不能的。
“要是像阿娜贝儿一样,用木头做了傀儡,肯定是行不通的。”徐凌风有些惆怅,“白衣公子修为高,人也聪明,根本就瞒不住。”
肖尧说道:“其实也并不是不行。”
徐凌风惊喜道:“难道怀远兄有好主意?”
肖尧只是神秘一笑。
没多久,白衣公子果然寻来。
三个孩子已经躲在山洞里面,睡着了。
白衣公子忽地一笑。
他一挥手,直接将三个孩子弄醒。
孩子醒来,见了他就抱在一起,睁着一双眼睛看着,不敢动弹。
“别害怕。”白衣公子蹲下来和他们说话,“我娘子想将你们丢掉,不要了,但我思前想后,觉得你们到底还小,不忍心……”
白衣公子长篇大论,打消了孩子的戒备心。
眼见孩子的神情松弛下来,他挥手一招。
无数银丝蛇从洞口外面爬进来,嘶嘶吐着信子。
肖尧闭上了眼睛。
一个时辰之后,三个孩子瞪着一双惊惧的眼睛,跟在白衣公子身后上船。
白衣公子特意领着孩子,去见了阿娜贝儿。
阿娜贝儿看着那三双和她如出一辙的眼睛,眼泪大滴落下来。
她癫狂大笑:“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白衣公子并不介怀,反倒笑着应和:“贝儿,你该知道,我是深渊爬上来的蚀骨魔。”
凡是入了他眼的人,一个也别想逃掉。
肖尧平生第一次,对人起了杀心。
第474章 祸心
船只在大海上航行了半月,终于着陆。
在这半个月里,白衣公子不再避讳到底是孩子还是阿娜贝儿。
肖尧也可算是见识了,什么叫不见血的精神折磨。
看得他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白衣公子给咔擦了。
不过他暂且忍住。
要是现在将人给杀掉,有很多事情,就弄不明白了。
他倒是想要知道,白衣公子这些年,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着陆之后,白衣公子带着三个孩子找回父母。
无奈孩子像是吓傻了一样,怎么问也说不出来,只是瑟缩。
这样可不行。
白衣公子又把人留在身边,调-教了一个多月。
终于,白衣公子得知了其中一个是咸鱼山庄的少庄主。
“咸鱼山庄呐……”白衣公子笑了,“那可是个好地方。”
修界的财富和地位,咸鱼山庄都是不低的。
“你娘倒是给你找了个好人家。”白衣公子笑着顺了顺他的头发,“等你回到山庄之后,我会时时来找你的。”
一晃,幻阵春夏秋冬不停转换。
肖尧在幻阵的变化之中,见证了咸鱼山庄少庄主的养成。
白衣公子暗地里的教训与培养,咸鱼山庄庄主和夫人因愧疚对孩子的放纵。
最终,铸造了肖尧之前所知道的那个咸鱼山庄少庄主。
他白日的疲惫与困顿,是因为晚上随着白衣公子修炼、学医、学阵,只不过因为白衣公子让他学医的目的不纯,他并不喜欢炼制丹药,更喜欢琢磨阵法。
他眼睛里的漠然和懒散,是随着白衣公子见了太多生命的流逝,枯骨的堆积,而逐渐丧失了对生命的热爱。
“你这样的眼神,很容易就被人看穿了。”白衣公子扶着少庄主的肩膀,看着他的一双眼睛,“你看着我。你不仅要会换去一个人身上的气息和躯体面容,更重要的,是眼神。来,跟我练……”
肖尧也见着,那一双眼是怎样逐渐学会瞒天过海。
他觉得对方在这样日久天长的日子里,或许已经忘记了,自己到底是什么人。
往事如风,朝着肖尧吹拂过去。
最终,他们用毛猴子做的傀儡消失不见。
天幕挂上湛蓝,白云浮游。
他站在日光之下,与徐凌风执剑相对。
颜容与也挽了长枪,立在一边。
他们回到了咸鱼山庄的室内演武场。
恍若经年。
“你们都看见了吗?”肖尧晃神半晌,才算是回归了现实。
“嗯。”颜容与和徐凌风默默点头。
肖尧将剑横过来,看向颜容与和徐凌风:“我们打一场吧,不用灵力。”
就纯属体力。
用尽全力,痛快打一场。
他先将剑锋对准徐凌风,刺过去。
徐凌风横剑一挡,火花四溅。
剑势顺道而走,刺向颜容与去。
三人手腕转动,剑身飞转,已成残影。
剑器碰撞时,火花飞溅起来,可见用了十足的力气。
他们都在发泄。
发泄三个孩子身上所遭受的一切负面情绪。
那不见天光的暗室;那灯火摇曳下,血腥气满鼻,酷刑器具闪着寒光的日子;那血肉模糊沾惹双手和脸庞的惊惧与逐渐麻木;那轻柔却充满恶意的声音,回响在耳边,日夜灌输……
光是回想,肖尧就觉得拿剑的手都要颤抖起来。
可……他还只是个心智成熟的旁观者。
当年那三个孩童,到底是怎么样渡过这么些年黑暗的日子?
哐——
剑器斩断,落在地上,长枪夹在剑器之间,断了一截。
老管家负手立在门外,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肖尧膝盖一软,半跪在地上。
老管家走向肖尧,蹲下来道:“少庄主今日,有些不同。”
“管家伯伯。”肖尧抬脸,“我以前,也很爱笑的。”
只不过,是许久许久许久以前。
老管家一愣,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听过这个称呼了。
肖尧红着眼睛,朝他一笑。
只是一笑,就虚弱地倒了下去。
“少庄主!”老管家急忙将人抱起来,朝房间走去,“快!找医师过来!”
颜容与将断裂成一截的木棍丢掉,快步跟了上去。
徐凌风也缓了缓,跟上。
肖尧再次醒来,看见的是守在床边的三个人。
他晃然想到,找不到的百里无咎,现在扮演的,又是哪一个人的人生呢?
“少庄主没事了?”老管家将肖尧扶起来。
颜容与递过一杯温水。
肖尧接过喝完,才道:“我没事。”
他的语气,比之前的懒洋洋,多了几分感情。
烛火在这房间照耀着,多了几分温暖。
颜容与道:“我来照顾夫君就好了,管家守了那么久,也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徐凌风也道:“爹,这里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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