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人:“晏小公子刚刚说一千亩地要多少斤种子来着?”
晏宁:“三四千斤左右。”
郑大人:“那就三千斤罢。”
他仿佛难以启齿,豁出一张老脸似的:“三千斤种子,给你三千两银,你看如何?”
钱三:“?”
海公公:“??”
晏宁:“???”
董大人默默抬眸,瞥了他一眼。
“郑大人,您这是在同小民说笑罢。”晏宁咬着后槽牙努力微笑。
“本官也知道为难你了,但通州府衙实在是拿不出更多的钱银来了,否则本官也不会老脸都不要……唉!你刚才也说这笔生意算是为通州城的百姓们做好事,那不如就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如何?”
我想送你送到西。要不是海公公和董大人在,晏宁真想一不做二不休,也不要脸地和他掰扯掰扯。
离谱,太离谱了。这他娘不是在砍价,这是在砍我!
一刀下去几千两银子就没了。
“我……”
“咱家也觉着差不多了。”海公公看戏看够了,慢悠悠地放下筷子,看向晏宁:“既然郑大人都这么说了,你就当给自己行善积德,卖给他罢。”
晏宁咽不下这口气:“可是……”
“大人所言甚是。”董元卿也放下了碗,“希望郑大人能用这三千斤种子造福百姓,不枉他这一番善意。”
“那是自然。”郑大人脸上立刻堆起了笑容:“那本官就替通州城的百姓们谢过晏小公子了,敬你一杯。”
连董元卿也这么说了,晏宁再不满也只好忍着,绷着脸道:“大人客气。” 说罢也干了一杯。
王经事:“晏小公子豪爽,我也敬你一杯。”
敬个屁呢,我想泼你一杯,让你们臭不要脸欺负我。
晏宁闷闷不乐地又干了一杯。
觥筹交错间谈笑风生,宴席再度热闹起来。
喝到最后,晏宁彻底醉了。
他晃晃悠悠地想站起来,被董元卿一手按下,眉头微蹙:“你醉了。”
“我没醉!我清醒得很!”晏宁是典型的又菜又爱玩,一把抢过酒杯还要继续喝,被董元卿以手臂挡在身前,禁锢在椅子靠背上动弹不得。
“哈哈,看来晏小公子酒量不太行啊。”郑大人也是喝得满脸涨红,眯着眼取笑他。
“谁说的!我酒量好得很……嗝,千杯不醉说的就是我……”
海公公靠着背椅看热闹,这一桌人谁酒量好他不知道,但酒量最差的那个他是知道了。
不过……他饶有兴致地观察着折腾个不停的晏宁和板着脸的董大人,心想外人不都说这位探花郎不近人情不喜与人接触么?看这情况也不像啊,这不脾气挺好挺有耐心的吗。
“我还能喝……嗝。”晏宁打了一会儿盹,再一睁眼发现人都没了。
转头四望,迷迷糊糊地只瞧见董大人正盯着自己。
“能走么。”董元卿问。
晏宁乖巧地点点头,被董元卿搀着手臂扶了起来。
“大人,我送他回去罢。”冯掌柜急忙走过来,说。
哪知刚一说完,晏宁突然凶神恶煞地瞪他:“不要你送!走开!”
冯掌柜:“……??”
董元卿:“无妨,去忙你的。”
晏宁一路安分守己不作妖,很快董元卿就将他送回了晏宅。
雯娘放下手里的活,连忙过来向董大人道谢。
“他卧房在何处。”董元卿问。
“东厢房。”
雯娘想过去搀他,不料又被晏宁一手甩开,再瞪一眼:“也不要你扶!”
雯娘:“………”
“呜呜,大人他们都欺负我呜呜呜……”晏宁一头扎进董大人的怀里,委屈巴巴地哭了起来,“没有人帮我,你也不帮我呜呜呜……”
豆豆:“???”
雯娘:“………” 麻了,我真的麻了。
好不容易将这醉鬼弄回房里躺下,董元卿竟累得出了一身薄汗。
“我不要睡觉,我不困!”
“你困了,睡。”
“不困!不睡!”
“喵。”阿肥趴在桌子上,冷漠地摇着尾巴望着晏宁。
“臭喵。”晏宁听到声音,眼睛没有焦距地在房间找了好一会儿才看见桌上的阿肥,得意地一哼,说:“我,晏宁,马上就要成为陎州城首富了,牛逼不?!”
阿肥:“………” 你可真能吹啊你。
雯娘端来了水和毛巾,欲言又止地看了看董大人。
“放下罢。”
“……是。”雯娘放下水盆,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房间。
董元卿好声好气地和他商量:“我给你擦脸洗手,洗干净了就睡觉,如何?”
晏宁茫然想了想,说:“还要脱衣服脱鞋子才能睡觉呀!你是不是当我傻。”
董大人叹气:“好,洗干净了就脱衣裳脱鞋子睡觉。”
晏宁觉得这步骤好像没毛病了,欣然点头同意。
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人哄睡下了。
“大人……我有好多钱了……” 晏宁半睡半醒地小声呢喃着:“我种田养你……你从了我吧……”
董元卿:“………” 谢谢,但大可不必。
作者有话说:
来晚了(轻跪
第110章 卖玉米咯——
翌日清晨, 晏宁早早就被喊醒了。
王经事带着字据和银票, 火急火燎地来找他签字画押,那架势像是生怕他酒醒之后就会反悔不卖了似的。
他来时像阵风,去时也像阵风,晏宁一脸呆滞地目送他离开, 感觉自己在做梦。
他低头看了看木盒里的银票和字据, 恍惚道:“阿姐,我刚才有没有跟他说种子要一个月以后才能给他啊?”
“说了, 他还点了头说他知道。”雯娘道:“急急忙忙地,我还当发生了什么大事呢。”
她凑上来,望了眼木盒, 说:“你点点数, 他说里头有三千两的银票, 一张银票一百两, 一共三十张。”
晏宁更懵了,说:“我刚刚不是点过了吗?!”难道我真的在做梦?
雯娘好笑道:“我瞧你方才一脸没睡醒的模样, 万一数错了呢。”
“我数错不打紧,王经事别给我数错了就成。”晏宁揉了揉脸, 人已经清醒了。
“原来银票长这样啊。”他小心翼翼地把银票再拿出来, 在明亮的光线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在当下用作巨额款银流通的银票又被称为交子, 使用川纸制作而成,而川纸作为十分稀缺的珍贵材料,纸张的质感摸上去就和普通的纸张有明显的差异。
交子的制造工艺非常复杂, 左右两边是精密细致的花纹图案, 中间几行印着具体的钱银数额、票号、兑换地等, 且加盖了朝廷的批准印章、官府的印章和发行的年号。
雯娘也拿起一张摸了摸, “这图案的纹理凹凸有致, 不像是印上去的……”
“应当是精雕出来的罢,防止有心之人作假?”晏宁猜测。
雯娘:“哎哟,这仿造银票可是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的重罪,谁有那么大胆子。”
“说得也是,谁有那胆子。”晏宁把三十张银票一张一张点了一遍,脸上笑开了花,于是心花怒放地又点了一遍。
三千两啊,足足三千两银票啊!
虽然昨天被通州知府坑了一把让他很不爽,但是真金白银拿在手里的感觉实在太令人浑然忘我飘飘欲仙了,真想跳起来蹦两下!
雯娘戳戳他的脑袋:“好了,瞧你那财迷样,快拿回房里好好收着。我煮茶去了,你洗了脸就过来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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