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原始人不明白为什么我们可以把骨灰变成钻石,人工钻石又和天然钻石有什么区别一样。”
陆朗沉默片刻,冷静地指出:
“我现在明白那位预言家的意思了,他是想说,我们真正的对手应该是赛里斯所在的文明吧。但是魔神不是已经被封印了吗?”
“按照那位城主的说法,魔神本人并没有死,‘封印’也只是安斯艾尔大陆上的一种传言而已。”下属缓缓道,“您不觉得,如果人类有朝一日真的研究出了可供数百上千年太空旅行的睡眠舱,在古人看来,这就是被‘封印’了吗?”
“…………”
陆朗的脸色很难看。
不过,任谁在好不容易和同事们一起熬夜整理出数百万字的异世界文明资料档案,却被告知他们的对手其实另有其人时,表情都不会好看到哪里去的。
“所以,现在必须速战速决。”
陆朗自言自语道:“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让魔神真正苏醒过来,否则的话……”
安斯艾尔大陆的时间流逝和地球几乎是1;1,一个在三千年前就有能力进行探索太空的高等文明,即使它的等级不一定有光屏背后隐藏的那位高,也绝对不是人类能够轻易解决的对手。
“要是能进入高塔就好了,”他忍不住说道,“那座高塔是目前唯一已知的魔神文明产物,那个城主手中的不规则物体,应该就是控制机关吧?”
要是人类能研究高塔内部的各种科技,那文明点数一定可以获得突飞猛进!
只是,在这种情况下,那位城主的存在对于他们来说,就相当碍眼了。
“去让行动对策组做企划,”陆朗敲敲桌子,“三天之内我要看到方案。”
下属愣了一下:“您是打算……?”
陆朗一字一顿道:
“我要让莫顿城的城主换人。”
无独有偶。
“城主向我们发起了会面邀约?”
莫顿城内,已经平安离校达到商铺的谷梁一和其他几位特动组成员,也在围着一张请柬商讨着对策。
“谷梁你不能去!”金萱第一个提出反对意见,“万一这是个圈套怎么办?就跟鸿门宴一样,去了很有可能就回不来了!”
以他们商铺现在在城中的名气和每天的交易额,城主卸磨杀驴的可能性完全存在。
“但是……”谷梁一试图往后退了几步,那张放在桌面上的请柬却像是长了眼似的,立刻漂浮起来树在了他的面前,拼命扭动着“身体”,一副急不可耐想要让他拿着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它好像只盯上我了。”
谷梁一苦笑起来,他明明连碰都没碰过它。
“上面写着的邀请人姓名是‘魔神赛里斯大人’,”雅罗斯拉夫皱眉道,“可谷梁一的魔神身份又不是真的。”
“……要不要去问问学校里的精灵?”
“不行,”易言立刻反对,“我们和精灵的关系还没有好到知无不言的地步。”
当初他和宗校长去找精灵的那一趟,其实已经向他们透露了很多消息了。
万幸的是,精灵们并不知道谷梁一就是那位被当成魔神的对象。
易言瞥了一眼沉思着的谷梁一,他其实怀疑谷梁现在已经有了魔神的一部分力量,因为根据精灵口中的“信仰决定论”,假如一个人说自己是神,那他会被当成疯子;假如一个人被成百上千甚至上万的人当成神……
那他很有可能,就真的成为神了。
尤其是在这个魔法世界,信仰和认知的力量,或许远超他们的想象。
谷梁一被请柬认定,应该也是这样的情况。
“你怎么想的?”他问道。
“我觉得,还是要亲自去一趟。”谷梁一说,“很明显,对方就是冲我——或者说,魔神本人来的。”
注意到易言紧锁的眉头,他安抚地笑了笑:“虽然也没有别的选择,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其实我们对他也有所图不是吗?”
那位城主在给他们发请柬的同时,就已经在城内散布消息,语焉不详地暗示这次宴会上魔神赛里斯本人很有可能会露面,吸引了一大批堕落法师来参加宴会。
如果他们拒绝,那接下来,商铺就会面临数不胜数的麻烦和挑衅——
因为在这个世界的人们认知中,强者就该是锋芒毕露的,完全不存在韬光养晦低调做人这一说。
金萱还是觉得不太妥当:“但是你的安全怎么办?”
“这不是还有你们跟我一起去吗。”谷梁一扭头看向一旁的严北辰,希望寻求对方的支持,“对吧,严哥?”
“太冒险了……不过,要真到了有危险的时候,我肯定豁出命去保护你,放心吧老四。”严北辰拍着胸脯保证道,随即又说,“但是这个请柬也是个麻烦,真的不能撕掉它吗?就当没看见多好。”
谷梁一:“刚才我已经让机器人撕过一次了,看到那个豁口了没?刚才的惨叫声就是它发出来的。”
那分贝,差点没把他的耳朵震聋。
严北辰不爽地啧了一声:“这城主好阴贼啊。不过你可以再试试别的方法,用火烧或者浸泡,实在不行就把它放瓶子里用强酸泡。”
正被一块重物压着、挣扎着想要起身和谷梁一贴贴的请柬,突然一下子就变得安静了。
谷梁一:“…………”
因为在场大多数人都不同意他以身犯险,所以这事儿暂时就这么耽搁了下来,反正距离请柬上写着的宴会日期也还有几天日子,足够指挥部那边商讨出一个万全的方法了。
“宫老师呢?”晚上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自己好像一整个白天都没有见到宫明了,便顺便问了一下在走廊上遇到的金萱,“他今天去哪儿了?”
“就在商铺里啊,不过是在那个探子被关押的地方审问消息,”金萱咔嚓咔嚓地啃着一包干脆面对他说,“怎么,你要去旁观一下吗?”
提到审问,谷梁一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堆不能过审的血腥马赛克。
他神情敬畏地问道:“宫老师居然还会这些吗?”
明明看上去那么阳光温柔的一个人,这反差也太大了点。
“我也不太清楚,”金萱被他说得也有些好奇了,“反正就在前面,咱们一起去看看呗。”
她三两口吞下干脆面,噎得涨红着脸锤了锤胸口,谷梁一连忙从旁边递给她一瓶水。
“谢了。”
金萱一口气把水喝了大半,很是豪爽地一抹嘴,转身下楼,耳朵紧贴着地下室的铁皮房门前,神情严肃地听起了里面的动静。
谷梁一站在楼梯上方看着她,有些犹豫地问道道:“这样偷听……是不是不太好啊?”
金萱朝他做了个“嘘”的手势,又冲他招招手。
“快过来!”
她压低声音说道。
最终,到底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谷梁一来到那扇冰冷厚重的大门前,也学着金萱的样子,把耳朵贴了上去——
等一下。
他不是能看监控吗?为什么要在这儿做贼似的偷听?
谷梁一的脑海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但下一秒,房间内隐约传来的哽咽声就立刻打断了他的思绪。那声音断断续续的,时不时还伴随着嘶哑的咳嗽声,似乎痛苦到了极致,让门外偷听的两人控制不住地胆寒起来。
更可怕的是,他们竟然还听到了宫明的笑声!
再加上地下室的环境本就阴冷潮湿,冷色调的白炽灯完美烘托出了森寒的气氛,谷梁一控制不住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就连头皮都开始发麻。
从这一刻开始,宫明在谷梁一内心的温柔形象,已经彻底碎成了渣渣。
“哎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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