绞尽脑汁思索过后,律收回审视兰因的目光, 妥协道:“我同意你们的计划。”带外人去鲛人族和人鱼族的聚集地风险很大,但他相信简单的眼光, 这大概也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说服了律,接下来就只剩下人类这边。
当天下午,兰因做足了准备,去找了皇帝,谈了足足几个小时,才把事情初初敲定。
如果蓝星那边鲛人族的新任首领和人类动了手,一切都是白搭,所以时间紧迫。兰因尽量压缩时间,在三天内说服了参议院和皇帝,按照废弃工厂里还活着的恩佩亲王属下的口供,清算了非法研究所剩余的人和据点。
一切进行地井然有序,唯一不配合的就是主谋恩佩亲王。
恩佩大约以为他们不敢拿他怎么样,一直矢口否认罪名,被审问时,也是神色阴鸷地盯着审问员,阴沉沉地说:“我是帝国皇帝的亲弟弟,你没有资格审问我,我要见皇帝。”
惩戒所发生的事传到兰因耳朵里,兰因正在准备启程去蓝星。
审问恩佩原本应该由他来,只是蓝星那边迫在眉睫,兰因就把事情交给了惩戒所,听见惩戒所传来的话,他神色动也未动,冷笑一声,直接驳回了恩佩的请求。
调查处理非法研究所的事情,皇帝本就交给了他,抓到恩佩的时候,兰因就向皇帝要来了处置这位“好叔叔”的权利。
兰因吩咐人把恩佩关进惩戒室,他和简单什么时候回帝星,什么时候再放恩佩出来。
惩戒室是整个惩戒所的犯人最不想去的地方,没有窗户的狭小房间,没有光亮,只有无尽的黑暗,和人类最难以忍受的各类尖锐声音,二十四小时不停歇,精神上的刑罚足以逼疯一个人,也配得上残杀无数生命的恩佩。
十二年前的事,兰因更想听简单说。
他和简单去蓝星,除了安简单的心,以及亲自说服那两个种族,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想故地重游,期望能记起来那段缺失的珍贵记忆。
简单大概知道他的想法,一直憋着没告诉他一点关于小时候的事。
出发的那天,简单兴致高昂,满脸喜气洋洋,颇有一种带老婆衣锦还乡的自豪感,看得兰因眼角直抽,心底琢磨着得让简单正确认知自己的定位,嘴角却因眉欢眼笑的漂亮鲛人,勾出淡淡的弧度。
为了快点抵达,兰因动用了一艘星舰。
星舰上除了一对护卫队和几个机器人,就只有兰因、简单、律和阿尔文几人。
从来只在海里游,没坐过星舰的两只鲛人扒拉着窗外,满目惊叹。
“我只坐过一次飞船,从蓝星来帝星。”简单兴冲冲地拉着兰因的手,和他一起看漫天星河,瑰丽宇宙,随口说道:“那时候他们以为我是自然人鱼,担心我看见外面害怕,都没给我看呢。”
兰因还没说话,律先笑了,瞥了眼简单,抬了抬下巴说:“我是以人类的身份搭飞船来的,我就见过。”
简单扭头看向律。
阿尔文默默拉着律,往另一边去。
律疑惑地问道:“你拉我走干什么?”
“以后你想看,随时可以。”兰因手放在简单肩膀上轻轻按了按,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够在场的人听见:“我有三艘星舰,都送你,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律:“……”他悟了。
被小情侣气到的律,拉着阿尔文圆滚地离开了。
宽阔星舰的一角,只剩下简单和兰因二人。
简单扭头好奇地问:“真的都送我吗?”
“嗯。”兰因应声,就见简单扬唇一笑,说道:“那我的就是你的。”
兰因眼神微微放柔,“好。”
简单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没人,化出双腿,大胆地扑向兰因,将俊美的男人扑到透明的玻璃窗上,凑上前索吻。
兰因挑了下眉,欣然接受美人的投怀送抱,揽着他将清纯的啄吻变为呼吸交-缠的深深热吻。
结束时,简单的脸微微发红,埋在兰因的颈窝,小声道:“我也是你的。”
兰因习惯没什么情绪的假面裂开一丝缝隙,蓦然低声一笑,把人鱼车收进空间戒指,打横抱起简单,大步回房间。
简单睁大眼,揪着兰因的衣领说道:“我还想看星星。”
“房间里也能看见。”
兰因亲了亲他的额头。
躺在柔软宽大的床上,简单就不想看星星了,盈盈翠色的眼眸睁得滚圆,盛着点小期待。
兰因按了床头的开关,头顶的天花板发出一声轻响,从中间分作两扇打开,灿若繁星映入眼底,躺在床上,就像置身于这片广袤的宇宙的当中,银河为被,星系为床。
兰因看了眼瞬间被吸引走心神的简单,眼中拂过淡淡的笑意,轻手轻脚上床,把漂亮鲛人抱进怀里,下巴抵着软乎乎的长发,和他一起看星星。
“喜欢吗?”
“喜欢!”
无边无垠的璀璨银河,仿若都倒映在了这双纯粹清透的翠色眸中,浓密纤长的睫羽宛若蹁跹的蝶,时不时扇动着小翅膀,眸子里的星星若隐若现的。
兰因低头看着,被蛊惑一般,追着那只小蝴蝶亲。
简单被亲得没办法好好观赏头顶的星空,眼睫不停地颤动着,最后忍不住了,翻身压在兰因身上,恶狠狠地吧唧啃了一口兰因的唇,抱怨道:“干嘛一直亲我的眼睛,害我没办法好好看,你再这样我就要……”
简单卡壳了一下,半晌吭哧吭哧吐出来一句看似凶狠的话:“我就把你办了!”
兰因扬了扬眉,看着这条非常有雄心壮志的鲛人。
简单以为他不以为意,哼了一声,突然想起这件是大事,神色正经了不少,严肃说道:“我们鲛人都是谁的尾巴大谁在上面,介于你没有尾巴,我可以酌情考虑,一半时候你在上面,一半时候我在上面,行不?”
兰因状似思考,随后摇头道:“可能不行。”
“为什么不行?”简单疑惑地歪了下头。
兰因神秘莫测地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人类和人鱼,都是人类在上面?”
“为什么?”简单还真不知道,想了想,充满求知欲的眼神望向了兰因。
兰因摸了摸他的头,叹息道:“这个问题我不好说,不过你这么聪明,肯定能领会吧?”
由于不想承认自己不聪明,简单憋屈地把问题咽了回去。
“我也有个问题。”兰因目光探究地看向简单,语气充满学术的正经:“鲛人和人鱼那地方有什么区别吗?也可以和人类做那个?”
简单秒懂,脸庞有点发烫,表面矜持地说道:“应该没有吧?我们族里就有和人鱼在一块的,没听说有这方面的矛盾。”
“但人鱼和鲛人结-合,和鲛人跟人类结-合不一样。”兰因眸色逐渐幽深,不动声色地从后环过简单的背,一个霸道的将简单牢牢圈进怀中的姿势,微哑声道:“为了两族的未来,我觉得我有必要提前确认一下。”
简单脑中对危险敏锐的雷达狂响,他刚意识到不对想逃跑,一直滚烫的手掌已经提前按住了他的脊背,热度透过身上的薄衣服从尾椎骨一路蔓延全身,引起一阵颤-栗,令鲛头皮发麻。
兰因手臂发力,禁锢住怀中的鲛人,抵在简单耳朵的嗓音低沉沙哑,夹杂着丝丝蛊惑的磁性,如耳鬓厮磨,热息扑洒,低声道:“乖,打开那里的鳞片,让我看看。”
简单因羞耻涨红的脸庞,足以与金红色的尾巴相提并论,半晌,轻如蚊呐地嗫嚅道:“头顶还没关窗。”
兰因眸光微闪,镇定自若:“你不是喜欢看星星吗?我检查我的,你看你的。”
简单不可思议:??
简单大惊失色:!!!
……
兰因检查的动作虽然不够娴熟,但态度严谨又端正,充分照顾研究对象的心情和需求,让研究对象从僵硬到舒适地放松再到期待,同时得出了一份满意的研究结果。
鲛人和人类果然没有生殖隔离,甚至因为体质比人鱼好,那个地方的韧性也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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