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泽溪破功,莞尔轻笑了一声。
诊所距离这边不远,大概十分钟,谢泽溪就带着江凌见到了医生。
“只是轻微扭伤,微肿是正常想象,回去冰敷一会儿,过两天就没事了。”医生上完药,叮嘱了几句。
“医生,明天应该能正常下地吧?”江凌眼巴巴地问道。
“如果明天能消肿且没有痛感就可以。”
医生点头后,谢泽溪看见江凌长舒了一口气,眉飞色舞的模样,好像在说这游戏他去定了。
谢泽溪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无情地说道:“不行。”
“我觉得可以。”江凌不死心。
“如果更严重怎么办?”
几次挣扎无果,江凌失望地抿紧了唇。
谢泽溪带着不愿意再麻烦给他的江凌离开诊所,叫了一辆度假区内的车,看着江凌从后面单脚蹦来,嘴巴还抿着,蔫了吧唧的样子,问道:“这么想玩游戏?”
江凌用力点头。
谢泽溪思索片刻,说道:“那明天看看是什么类型的游戏,如果不是奔跑类,就玩吧。”
江凌眼睛都亮了,嘴角立刻扬起大大的笑容,朝谢泽溪单脚蹦了过去,给他比了个大大的爱心:“回去给你做糖醋鱼!”
谢泽溪失笑。
……
江凌悉心养护了脚踝一晚上,第二天只有轻微的不舒服,在谢泽溪面前保证了无数条款,这才在中午饭后顺顺利利地上了节目组的车。
这次目的地在度假区内的大型游乐场,由于距离过远,节目组开车到大家的小屋前,把大家一个个接上车,直接去往目的地。
快要抵达游乐场时,杨导站在车头,清了清嗓子,扬起他的招牌笑容说道:“嘉云的宣传口号是冰雪圣地,这次我们玩的密室逃脱是新建起来的项目,占地千米,里面有冰雪圣地的特色——冰雕,据说美轮美奂,大家在闯关时也别忘了好好欣赏。”
“江老师的脚受了伤,我们就不玩计时比赛了,你们在天黑之前出来就行,里面一共有二十九朵不会融化的冰雕花,以大家找到的花进行排名,惩罚和奖励暂时保密,不过相信应该不会让大家失望。”
杨导笑着说完,大巴车正好在一处高耸壮丽的“冰雪城堡”前停下,中世纪的欧式风格,外表如霜雪环绕,反射着寒冰的光辉。
嘉宾们下车,惊讶地仰头望着这座庞然大物。
“你玩过这个吗?”江凌问道。
“没有。”谢泽溪摇了摇头,他对密室逃脱不感兴趣,这个设施也没有经手过。
“等会走慢点。”谢泽溪看了眼江凌的脚,微微蹙眉,总有些不放心。
“嗯。”江凌很高兴听见他的关心,眉眼弯弯地说道:“我一会儿跟着你,你走哪我走哪。”
“这是上次的奖励。”工作人员上前,把两张纸分别递给谢泽溪和赵由路。
谢泽溪接过看了一眼,白纸上画了一个大方格,上面划分了四个区域,分布着十朵小花,和一个红色的小点。
“大家进去吧。”杨导挥了挥手。
进了城堡,江凌忍了忍,没忍住,失望地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奖励,没想到就一张纸?连路线都没标。”
“如果这次的奖励又是下一次游戏的提示,那不是套娃吗?”关全在他旁边,摸了摸下巴说道。
“应该不会。”谢泽溪说道,这样很容易让嘉宾们失去夺冠的动力,一般节目都不会这么干。
“我也觉得。”江凌无条件相信谢泽溪。
其他两组早已经分别出发,江凌瞅了眼关全和他身后的赵由路,笑眯眯地说道:“我们是竞争对手,就不一起了,先走一步。”
语毕拉着谢泽溪往另一侧离开。
谢泽溪正在专心研究图纸,任由江凌拉着他走了一段。
等甩开身后两人,江凌依旧没有停下脚步,拉着谢泽溪衣袖的手悄悄上移,去牵他的手。
谢泽溪有所察觉,正要不动声色地避开,眼角的余光瞥见江凌一深一浅的走姿,眉梢轻动,停下了动作。
江凌却在牵手前迟疑了,擦了擦手掌,去牵,然后再次缩回手,又试探性地伸手,又缩回,反反复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谢泽溪看他红着耳尖,磨磨唧唧的,眼底漾开一丝好笑,出声问道:“你到底要不要牵着?”
“可以吗?”江凌惊喜地问道,反应过来被发现了,略微尴尬地轻咳一声,耳朵更红了,但这并不妨碍他掷地有声地说道:“牵!”
谢泽溪一只手牵着他,一只手拿着节目组给的提示,目标明确地带着江凌往前走。
短短时间,他们通过了几个小机关,欣赏了几座确实美轮美奂的大冰雕,一共找到了六朵冰雕花。
说是不会融化,其实是透明滴胶的材质,不过做工很好,每一朵都如真花般栩栩如生。
江凌把花放进节目组准备的背包中,谢泽溪停下脚步,看了眼他些微不协调的走路姿势,问道:“还好吗?”
江凌先是疑惑了下,随即笑容满面地点头,信誓旦旦道:“没问题,现在都不疼了,放心吧。”
谢泽溪颔首。
一道微弱的哭声传来,在空荡荡的走廊内显得有些阴森吓人。
谢泽溪抬眸看了一眼,江凌迟疑地问道:“去看看?”
“嗯。”
他们通过一条好似冰雪筑成的甬道,在转角处遇见了哭得伤心的陶元白。
看见陶元白的一瞬间,谢泽溪还没如何,江凌一秒的犹豫都没有,牵着他拔腿就走。
谢泽溪笑吟吟地望着江凌突然走得迅速的脚,正要出声,却听身后的陶元白哽咽地说道:“泽溪,我和傅景明分手了。”
江凌走得更快了,健步如飞,完全不需要人扶的模样。
陶元白看着扭头就走的两人愣了一下,声音从身后传来,哭着说道:“你是不是知道了泽溪?那件事都是傅景明的错,我不是故意的。”
江凌立刻明白陶元白要说什么,心中警铃大作,手心沁出冷汗,不顾脚伤,拉着谢泽溪飞快地远离陶元白,就差跑起来。
谢泽溪望了眼前面飞奔的江凌,若有所思,脚步顿住,
松开江凌的手,说道:“我回去一趟。”
他的直觉告诉他,陶元白刚刚在说一件很重要的事。
“别!”江凌心脏咯噔了一下,死死拉住谢泽溪的手,满脑子都是要拦住谢泽溪。
……如果让谢泽溪知道,当初是救了他的陶元白和那群人说找他吧,从而导致谢泽溪被关在废弃教学楼中狭小的杂物间一整夜,会不会和原著中一样失望黑化?
谢泽溪虽然现在看起来对陶元白并不在意,但万一呢?
他不想看见文中那些令人心疼的场景出现在眼前。
“你……”江凌心急如焚,深吸了一口气,绞尽脑汁地想拦住谢泽溪,手肘却在走动间撞到一旁的冰雕。
伴随着“咔嚓咔嚓”的机关声,身体倏然悬空,失重感传来,江凌眼眸睁大,下意识松开了谢泽溪的手。
“江凌!”谢泽溪听见声音回头,就见江凌落入黑洞内,瞳孔蓦然一缩,毫不犹豫地伸手,却被力道带得往下。
在落地之前,谢泽溪调整了两人的姿势。
他们落下后,头顶的“门”咔哒一声合上了,密室内陷入了一片黑暗。
江凌完全没想到谢泽溪会回头,还被他带下来,连忙从谢泽溪身上起来,焦急地摸索着问道:“你有没有受伤?”
这个密室并不深,底下还垫着一层毯子,谢泽溪扣住江凌乱摸的手,闭了闭眼,哑声道:“没有。”
“你的脚呢?”谢泽溪问道。
江凌知道刚刚是谢泽溪护住了他,连忙摇头,闷闷地说道:“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其实真的不严重的。”
他只是想再牵一会儿谢泽溪。
谢泽溪应了一声,沉默地坐起身,看着周遭近乎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额头逐渐渗出汗意,眼底氤氲着晦暗的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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