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小夫郎(43)

　　“还是小棠大方，”一个婶子跟程烨然说，“你多跟你家夫郎学学。”

　　“那是我晚上留着吃的，你们给我留点。”程烨然还在沈云棠身后卖力的演戏，眼睛里甚至都泪光闪闪。

　　他越是这样说，大家抢的越欢，一人抢了一小块塞嘴里，站在后排的李婶子见状鼻子差点气歪了，昨天她跟程烨然说尝一口，程烨然怎么都不乐意，结果今天就这么大方，拿出一碗给人吃，她气的想往前挤，想抓一把，前面的人太多，她挤了半天都没挤过去。

　　大家原本是抱着占便宜的想法挤进去的，反正不管好吃不好吃，一文钱一块的东西免费吃，吃到就是赚到。

　　他们吃之前还想着估计就是放干了的豆腐味，闻着香吃着也不一定好吃，结果放进嘴巴里这么一嚼，想法完全变了！

　　这东西入口就是香的，越嚼越香，也不会很咸，之前吃过镇上买的豆干的人，立刻就分辨出来了哪个更好吃。

　　镇上的豆干更咸，口感更加松散一些，而这个更加扎实弹牙有嚼劲，口味也更加丰富，就算空口吃，不配饭不喝水也不会咸。

　　大家吃完第一块之后还想吃第二块，可是低头看向碗里的时候却发现碗里面已经空了。

　　他们意犹未尽的将目光转向了程烨然手里的纸包。

　　说实话，刚才他们还觉得那么一小块就要一文钱太贵了，可是尝过之后又觉得一文钱一块太划算了。

　　后面来晚的人没有吃到，只能盯着前排人的表情，看到他们一脸享受的样子，羡慕的吞口水。

　　刚才那个嫌弃沈云棠年纪太轻做不好豆干的大叔也说不出话来了，羞愧的转开头，回味着嘴巴里还没散去的味道，这要是配上一杯酒，那简直可以升仙了。

　　尝过豆干的人都急着跟程烨然说他们预定一些，程烨然数了数，十几个人，他怕记不住，拿出纸笔，认真的记下他们的名字和要定的数量。

　　身后那些没有尝过的人直撇嘴，“有那么好吃吗？定这么多，有钱烧的？真有钱去镇子上买啊，镇子上的不比他们家的强？”

　　“还真比镇子上的强，你们爱信不信，不信就别买，免得跟我们抢名额。”

　　“你们尝过就知道了，我现在嘴巴里还有香味呢，回味无穷！”

　　程烨然写名字的时候一个小孩子挤了过来看程烨然写字，“你写的每个字都少了笔画，跟我在先生那学的不一样，是错的。”

　　程烨然：“……”这是简体字，不是错别字，小孩子别瞎说！

　　程烨然有苦说不出，只能尴尬的笑了笑。

　　他这笑被旁边的一位阿叔理解成了时间太长忘了怎么写字了，他遗憾的叹了口气，“想当年你还是咱们村的小神童呢，村里的夫子说你以后肯定有出息，结果……唉……”

　　“我准备重新将书本捡起来，继续读书。”程烨然说。

　　“就你？可算了吧，人家都是从小娃娃开始学，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趁早歇了这个心思吧。”

　　“你都忘了怎么写字了，还是别费那个钱了，读书花销可不小，你们家好不容易才好起来一点，别又给折腾散了。”

　　“你不会是看夏小五要去县里读书，眼红了吧，毕竟夏小五可是你家夫郎的前未婚夫……”

　　他们说到这件事就兴奋，就着这个话题没完没了，说夏小五多好多好，以后肯定要当官的，沈云风就是有做官夫人的命，叫程烨然别眼红，还有人问他，是不是沈云棠撺掇他读书科举的，看着堂弟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心里嫉妒，也想要做官夫人，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程烨然“啪”的一下把笔拍在桌面上，“还买不买？谁再说我夫郎一句坏话，以后我就不做你生意了。”

　　院子里瞬间就安静了，大家想起来了，这人是个疯子，惹谁也不能惹他，上次惹他的人都凉了，还是小心点好。

　　等送走大家之后，他们拎着东西先去了村长家一趟，之前几次事情，村长都站在他们这边，平时不送些好处都说不过去。

　　他们给村长送了一块大的豆干，和几十块小的。

　　大的豆干买了三块，小的有一大箱，昨天沈云棠吃了不到三分之一，剩下的一大半他分成了两份，一份给村长拿过去，另一份给沈云棠他爹送过去。

　　他们还没到沈家，沈云棠的爹娘就已经听村里人说他家小哥儿研究出来了豆干，一会还要带着回来给他们吃，夸他的哥婿孝顺，有什么好东西都先想着他这个岳父。

　　沈父听了觉得很意外，他家哥儿是会做饭，但是哪里能做豆干，一定是别人夸大了，就算能做豆干，也只是普通家常味道，不能跟卖的比。

　　他们也没期待什么，正好快到中午的时候两个人过来了，把他们拿来的豆干炒菜了，那些小块的当下酒菜。

　　沈父说要跟他单独喝几杯，两个人去院子里的小饭桌上吃，其他人在屋里的饭桌吃。

　　程烨然感觉他们两个像是不让上桌吃饭、被赶出来似的一样，不过院子里还挺凉快，不像屋里闷热，他都想把沈云棠也叫出来一起，奈何沈父说要跟他单独吃，他只能自己出去。

　　上次他也跟沈父喝过酒，那次他以为在拍综艺，倒是没那么紧张，现在沈云棠真成了他的老婆，对面坐着的这位不是男演员，而是他岳父，这让他压力很大。

　　沈父想跟他说，平日里别太浮躁，不要总跟村里人吵架惹不必要的麻烦。

　　他在说这些话之前先尝了一口豆干，然后就愣住了，这香味，这口感，跟他之前买过的完全不一样，听说一文钱一块，吃之前他还在想，这俩孩子可真敢要价，吃之后觉得一文钱这是在做善事吗？

　　“你们两个最近很缺钱吗？”沈父问他们，“不然怎么突然想起做豆干了？”

　　“家里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我们打算存些钱买辆驴车，以后可以驾车去镇上卖豆干，赚到钱可以在院子里挖口井，屋子也能修缮一下，我们那屋子漏风，冬天怎么受得了，他总说我这么娇气……”程烨然自言自语碎碎念了半天，忍不住想要分享他跟沈云棠的日常，可是想到了自己面对的可是沈云棠他亲爹，就赶紧住嘴了。

　　沈父一开始听他说未来的打算，很满意，他这哥婿不是那种混吃等死的人，对未来有详细的打算，是个好男人，直到听到最后一句，他愣住了。

　　一开始他以为程烨然说的是他家哥儿那么娇气，得把屋子修好一点，免得冻到沈云棠，结果仔细一听，他说的是沈云棠说他娇气，原来程烨然不是心疼他家哥儿，是心疼他自己……

　　不过不管怎么说，修缮了屋子，沈云棠冬天也不会受冻，他心里就好受了点。

　　“你们买驴车还差多少钱？”沈父问他。

　　“还差……”程烨然心说一点都不差，他柜子里的钱能把全村的驴都买下来，但现在的情况他只能装穷。

　　沈父看他支支吾吾的样子，看样子还差很多，沈父拿出一个小布包放在桌子上推过去，“这里有些钱，够你们买头驴了，不是给你们，是借给你们，等你们赚到钱了再还给我。”

　　程烨然记得沈云棠说他们家也不富裕，而且家里人口又多，日子过得也紧紧巴巴的。

　　程烨然赶紧把钱推回去，“我们去几次集市钱就能攒的差不多了，这钱还是留着家里用吧。”

　　“家里也没什么用钱的地方，放着也是放着。”沈父还挺看好他们的豆干生意，要是经常去镇子里卖，能赚不少钱，他们家富裕了，沈云棠以后的日子也能更好过一些。

　　“听说这次四哥要去服徭役，不如把这个钱用在四哥身上，就别让四哥去了。”程烨然听说徭役累的很，有的人回来就生了重病，甚至有人都回不来，直接死在外面了。

　　“他们几个不用管，就当出去锻炼锻炼。”沈父没有给几个孩子花钱的意思。

　　“这个钱我出了，您这钱就当做我借的，替四哥出了，以后我们赚到钱，其他哥哥们也不用去服徭役了。”程烨然感觉沈云棠跟家里人的关系很好，如果他家里人出了什么事，肯定会很伤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