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医生。”
“嗯。”
“周决明。”
“嗯。”
“决明——”
“恒…”
“什么。”
“我的小名…”地面上的影子凑的更近,话语逐渐也消弭其中。
…
第二天周决明有早上8点的课,他起的很早。在厨房煎蛋时听见身后鞋底与地面的摩擦,还没等他偏过头去,就感受到自己的腰间缠上了一双手。
江诫将眼睛埋在周决明的肩颈处,发梢和脸上带着潮湿的水渍,声音有点干哑:“我开车送你去学校。”
周决明将蛋盛出来,另只手将江诫拉到身前,手捏着他的手腕轻轻摩挲两下:“就几步路,你多睡会。”
江诫再次将脸埋在周决明颈间,没抬起来,两只手顺势从周决明的腰侧间穿过搂住后背,似乎一定要身体最大面积的与周决明贴着才行。
江诫的声音从周决明颈侧响起来:“我今天得去外地出趟差,上午的飞机,可能明天回来。我中午让助理把车开回来停楼下,你明天来接我吗?”
周决明身上带着个人,他低头看了看江诫的头顶,一手揽着他的腰往外走,一手将早餐整个端着。
他问:“这么突然?”
江诫嗯了一声,眼睛闭着,脚跟着周决明的步子挪动:“刚刚才知道的消息,临时安排,出了点事,我得去看看。”
终于带人走到餐桌前,周决明将餐盘放在桌面上,手在江诫的后脑勺上轻轻顺了顺:“那先吃饭?”
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上,周决明递给江诫一杯热牛奶,里面加了点蜂蜜,这会温度甜度被热的刚刚好。
江诫刚刚在周决明颈窝里蹭着,本就没扣好的睡衣领口被他弄的更乱,露出左侧锁骨下方一点粉色的痕迹。周决明走过去到江诫面前,给他理了理衣领,手指从他锁骨上方轻轻滑过。
周决明微微弯腰问江诫:“会难受吗?”
江诫手指刚端上稍满的牛奶杯,闻声手指晃了晃,牛奶从玻璃杯边沿洒出几滴来,顺着重力下滑到另外几根手指粘连指缝。
江诫摇摇头说:“不难受,”他凑近周决明弯腰下来靠在自己眼前的耳朵,轻轻说:“我好喜欢。”
呼吸间是周决明浴室里的清爽的牙膏味,然后江诫眼见着周决明在自己眼前的唇角扬起来。
两人接了个带着牙膏清凉的吻。
江诫手指上的两滴奶液浓稠,缓缓的滑过他的手指,他下意识的放下玻璃杯挪到周决明的后背上,等到他们接过吻,手上的奶液已经干涸。
江诫说的是切实感受,除却他自己给周决明加上的那层被爱意生成的浓厚滤镜,他和周决明的初次体验确实让他感受到舒适,让他感到非常的喜欢和依恋。
以往他感受到的更多是周决明温柔和纵容的一面,周决明总是给予他放肆的空间。但昨晚,他清楚的感受到了周决明的强势的一面。
那种接触,让江诫感到快乐与满足,也让江诫与周决明更加亲近。
他记得最后,迷蒙之中的他在周决明肩膀上咬了一口,当时带着淡淡血丝的牙印在他眼前摇晃而过。
想到这里,他拉住周决明要直起来的上半身,解开了周决明的衬衣纽扣。
江诫看到衬衣底下裹住的周决明的肩头,上方有清晰的牙印带着点淡青的淤痕。
“我给你上点药。”
周决明捏住江诫的手指合到掌心:“不至于,先吃饭。”
周决明很少会拒绝江诫,尤其是在他几次三番的提出来时,被江诫送到中影校门口。周决明坐在副驾松下安全带,伸手拿过放在车后座的包,没先着急着走。
江诫今天穿的是周决明的衬衣和休闲西裤,和他以往穿衣的风格版型不太相同,少了冷冽,多了几分惬意,暖色调的衣服将他的坚硬的棱角包裹上柔光。
周决明侧着头看江诫,有种微妙的浪漫和吸引力。
他笑了下:“注意安全,明天我来接你。”
江诫又过去抱了下周决明才放开。
江诫看着周决明的身影消失在车窗外,脸色才渐渐僵冷下去。
他一边迅速的启车离开,一边拨过一个电话。
早上那通将他从睡梦中唤醒的电话确实是个突发事件,但并不像他对周决明所说的那样轻松。
沉海传媒上半年积极拓展线下实体业务,最终敲定选址在南省临海的南城,协同几家实体公司入股,要搭建一座冠名沉海的实业影视拍摄基地。
这个业务可以说是沉海上半年最大的项目,从最开始的立项、地皮买卖、建筑设计乃至后续的投资招商,都是江诫把把关卡盯着的。影城前两天一次结构施工结束,钢筋和混凝土的框架刚搭完。
刚刚早上那通副总急慌慌打过来的电话,主题就是说昨天工人进去砌墙开始二次施工——结果半夜,整个A座的基建塌了,消防队凌晨四点赶过去,现在的具体情况还没统计总结。
江诫驾车驶上高架桥,油门踩到最高限速,手机里的电话终于接通。
江诫直接打断对方率先开口,声音早已带上他对着外人惯常的生冷:“我正在往机场走,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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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非常感谢。
我把这章删完行不行……怎么改才不违规…放过我吧审核大大们……真的麻了
第69章 突变
周决明上完一整天的课回去的时候, 就看见江诫常开的那辆车已经停在自己家楼下那个固定的车位,江诫似是在那里交了年费,所以他的车不来的时候那块方形地界就总是空着。黑色车辆在那里静静的停着, 车前盖上飘着两片从高处落下的绿叶, 周决明走过去伸手摘掉了。
那时的周决明以为的自己隔天便能开车去接回来江诫。但这件事不仅没有在第二天实现, 还一拖就是两个月。
江诫没能在第二天顺利回来,并且过去之后消息就少。
等到江诫离开整整一周后,两人才第一次通上电话。电话对面的江诫声音带着点疲惫之后的干哑,像是久未喝水。不过他対周决明却还是轻言细语的,他说自己的项目忙,说几个副总根本担不了事, 说他得在那里守着,然后说他们可能得异地一段时间。
周决明自是没有多的话, 都应了。
最后江诫在対面笑了下,低低的声音带着粘稠的情绪:“周决明,好想你。”
…
周决明当时真的只以为江诫忙碌,他対江诫总是信任的, 而対面的江诫装的实在是天衣无缝。再者, 虽然他们在一起时总是贴的亲密又近,但分开的时间段,两人都是真的忙,联系着实不频繁。
这些两人相处间的细枝末节并没有任何反常和异样。
但等到周决明忙过自己针対研究生面试的两篇论文和提前准备, 趁着炎热夏季跨进期末考和答辩季的时候, 他才渐渐发现不対劲。
那时他已经静心沉气的忙碌了大半个月, 某天终于有个短暂的早起的悠闲时间段。他対着镜子洗脸时, 看见自己眼底浮起的青色痕迹时,又看到了镜中左下角映出的洗手台上只用过两次的属于江诫的牙刷, 牙刷在牙杯中斜着的姿态很是张扬,却带点莫名的孤寂。
周决明转去卧室拿过手机,这段时间晚睡早起的赶进度,他确实対自己身边的其他事情稍有些忽略。
他很快翻到他和江诫的最后一条消息来往,还是在三天之前。
江诫的最后一条是:“这两天忙,但我会一直想你。”
周决明的回复终结了他们的対话,他发过去的是:“注意休息和饮食,回来给我电话,我也想你。”
周决明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几页消息,又看了眼日期和时间,便直接拨过电话去给江诫。
但刚打过去対面就传来提示无法接通的机械女声,周决明皱了皱眉。
他想起手机上保存的江哲的电话号码。江诫离开后,周决明身边那些有些猖獗的媒体渐渐対他失去耐心,而他在网络上的热度也渐趋平稳,无甚隐患之后,周决明便让江哲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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