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皇帝又道:“时间不早,就不等老九了,大家先吃吧。”
众人纷纷应是,谁也没在意这件事——毕竟大家都知道有求救焰火,辜行宴这都没动用,多半是自己的问题。
而且辜行宴平日里也不受宠,他们也都习惯了。
唯有温辞玉,心里更不舒服了。
好不容易熬到宴席结束,辜行宴还没回来,众人也都纷纷散了,皇帝去不远处的温泉行宫泡温泉,带上了太子辜云琏,本来也准备带温辞玉一起。
温辞玉立刻就找了个借口道:“刚才喝了点烧酒,这会有些恶心犯困,就不好陪陛下去了,免得一会酒意发作,冒犯了陛下。”
皇帝这会也醉醺醺的,不以为意,就留下随行御医给温辞玉诊治一番,自己则带着丞相和辜云琏去了温泉行宫。
御医知道温辞玉体弱,诊断了一番却也没诊断出什么来,想了想,就开了个解酒散寒,药食同源的方子,就走了。
丛云这边拿了方子,熬了药,给温辞玉服下,见温辞玉说困,就伺候温辞玉睡了。
伺候完温辞玉后,丛云也就在屏风外躺下了。
温辞玉这边等了约莫半个时辰,感受到丛云也睡着了,原本还装睡的他立刻翻身起来,低声叫了几声屏风外面的丛云。
丛云没回应。
温辞玉放下心来,便悄悄取下帐中墙壁上挂着的皮囊,装了一些清水吃食,又装了火折子和一把匕首,就披了披风,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帐篷。
接着温辞玉又从马棚出悄悄牵出一匹马,还顺走了一盏马灯,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情况下,他骑着马,朝密林深处去了。
骑了一段路,温辞玉下马点亮了马灯挂在前面,继续朝前走。
这一路温辞玉出奇的顺利,倒是越让温辞玉生出一种肯定的判断——会出现这件事,应该就是辜行宴希望自己去找他。
如果这不是七情幻境,温辞玉不会这么做。
他也珍惜生命,但这是七情幻境,任何一个事情的出现,都是辜行宴意识的显化。
所以这个时候辜行宴是希望自己去找他才会这样的吧。
温辞玉想到这,心里稍稍有些不好受。
但这时,找到辜行宴要紧,温辞玉倒也没有再多想,而是又举起马灯,四处照着往前看,继续往密林深处前进。
冬天夜晚的风很凉,很快,温辞玉攥着缰绳的手就冻僵了,更别提那个举着马灯的手。
但他仍是坚持着,慢慢往前找。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温辞玉感觉自己手都冻得有些麻木了,脸上的皮肤也被吹得僵冷,忽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嗖嗖的响动。
温辞玉心头一动,立刻就调转马头,举高了马灯看了过去。
结果马灯一照,一只野兔竖起耳朵,唰地一下就跑没影了。
温辞玉吓了一跳,等回过神来,倒又不自觉有些失落,默默呵出一口白气,再次拉着缰绳调转马头。
而这次,马灯的灯光却猛地照出一个高大的人影。
温辞玉:!
他瞳孔收缩,提着马灯的手颤了颤,马灯竟是一下子就从他冻得僵硬的手里滑落了下去。
但预料之中的摔碎声并没有传来,有一只修长的手一把抓住了马灯,提住。
接着,那人仰起头,皱眉看向冻得面色发白的温辞玉道:“你怎么来了?”
正是温辞玉找了许久的辜行宴。
温辞玉见到辜行宴,怔了一瞬,一股莫名的喜悦和酸涩感涌上心头,几乎是立刻就松开缰绳跳下马来。
只不过他骑马骑久了姿势僵硬,腿也冻得不行,落地的那一刻,脚一崴,就不由自主地向前扑去。
一个微微有些冰凉的怀抱迎接了他,将他用力搂在怀里,有点不悦地低声道:“下次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知道么?”
温辞玉恍若不闻,只伸手也用力抱住了辜行宴,把头埋在他怀里,语气有点委屈和担忧的道:“你吓死我了。”
辜行宴:……
第64章 魔尊的替嫁仙侍12
被温辞玉这么抱住,辜行宴的身体僵硬了片刻,搂着温辞玉的手臂就不自觉收紧了一点。
两人这么静静相拥了一会,彼此身上熟悉的气息交错浸染,倒是逐渐温暖了起来。
还是辜行宴最先打破了这温和的沉默。
静了片刻,他微微叹了口气,低下头去看温辞玉。
在马灯微弱的光芒下,温辞玉清润的脸庞在银狐披风的簇拥下,显得愈发窄小,暴露在冷风中的肌肤如白玉一般却带着一点冻僵的苍白,嘴唇也没有什么血色。
唯有一双漂亮的眸子黑润莹亮,像是藏了水,隐在那纤细浓密的羽睫之下,看得辜行宴心旌微微动荡。
看着这样的温辞玉,辜行宴却也不好像刚才那样指责温辞玉了,只说:“你怎么找到这来的?侍卫呢?”
温辞玉这会才从辜行宴怀里抬起头来,也没有直接回答辜行宴这个问题,反而问:“你的马呢?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辜行宴皱眉,忽然意识到什么:“你是一个人跑出来的?”
温辞玉听着辜行宴这严肃的语气,长睫颤了颤,悄悄抿了唇。。
辜行宴看着温辞玉这个情态,震惊之余是生气和隐晦的喜悦。
下一秒,他也没说什么,立刻就抬起手摸了一下温辞玉的脸跟手。
触手全是一片细腻的冰冷。
辜行宴当即眉头一竖,伸手扯过温辞玉身上的披风,把温辞玉严严实实地包裹住,接着就道:“上马,走。”
温辞玉:“等、等一下!”
辜行宴沉声道:“等什么?”
温辞玉伸手轻轻扯住辜行宴的袖子:“陛下派侍卫出来找你了,你没遇到他们?”
辜行宴何等聪明,一听温辞玉这话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如果是皇帝派侍卫出来找他,不可能这么久连温辞玉都找到他了,那些侍卫还没找到。
只有一种可能,这些侍卫听了旁人的话,故意玩忽职守不找他。
想到这,辜行宴默默停了下来,脸色愈发阴沉。
温辞玉这时看着辜行宴冰冷的俊美脸庞,又低声提醒了一句:“我来的时候也没看到侍卫。你……到底是得罪了谁?”
辜行宴听到温辞玉前半句话,倒是觉得温辞玉聪明,但听到后半句,又有点无奈。
他看了温辞玉一眼,看着温辞玉被冻得发白的嘴唇和脸庞,一下子就忍不住皱眉道:“先别管这些,走吧,先回去。”
温辞玉目光微动,点点头:“嗯。”
不过在上马的时候,已经冻僵的温辞玉好几次都没办法踩上马镫,而辜行宴的一条腿受了伤,一个人骑倒是勉强,再要带一个人却没办法了。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
过了片刻,温辞玉先有些不好意思地垂眼轻声说:“我太冷了,手脚都冻僵了没法动,要不然我们先烤烤火吃点东西再走吧。”
辜行宴本来想问温辞玉有没有带传讯焰火,但不知怎么的,在听到温辞玉这个提议后他又忽然改变了主意。
把提议的话咽了下去,辜行宴道:“好,不过你带了火折子吗?”
温辞玉这时不由得冲辜行宴一笑,眸中光芒十分狡黠明亮,然后他就伸手摸到马鞍旁边的皮囊把自己带的东西都取了出来。
食物和清水还有火折子以及那个匕首。
温辞玉这会先把食物和清水递给辜行宴就轻声道:“你先吃点,饿坏了吧。”
如果放在平时,辜行宴多半会觉得窘迫,但此刻他却不想顾及那些形象了,接过清水他就仰头大灌了起来。
这期间两人其实都看到了那个静静躺在皮囊底下的传讯焰火,却也都装作没看到一般,不提这件事。
温辞玉这时看着辜行宴大口喝水的样子,不觉默默一笑,就走到一旁,自己低头去一旁的草丛里寻找一些干树枝,准备点火。
辜行宴本来正在饮水,眼角余光瞥见温辞玉的动作立刻就停止了喝水,放下水囊,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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