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瑾瑜干瞪眼。
片刻后,他给江轻舟直接摇醒了,吞吐道:“我可能……不太舒服……”
不舒服几个字,一下给江轻舟炸清醒,一骨碌从霍瑾瑜怀里爬起来,顺手探上霍瑾瑜额头,好像温度是有点高,烫手:“发烧了?伤口感染了……”
“不是,先别开灯……”霍瑾瑜低声,嗓音十分沙哑,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紧接着,他附耳在江轻舟耳畔,嘴唇一开一合,吐出三个字:“甲、鱼、汤。”
咔嚓——
简短的三个字,听在江轻舟耳朵里,却不亚于是一声霹雳炸响,给他耳膜震得嗡嗡作响。
众所周知,甲鱼汤有壮阳那方面的效果。
他今天晚上炖了一只甲鱼汤,霍瑾瑜赏光,还喝了不少。
第62章
随着时间一秒一秒流逝。
睁开的眼睛已经逐渐适应黑暗之中的光线,当刚才那阵宛若雷劈的特效过去后,江轻舟一片空明的灵台,只余下某种不可言说的尴尬。
睡觉之前,他答应了霍瑾瑜可以抱着他睡的请求,所以此时即使他半坐着,他和霍瑾瑜之间的姿势,依然很亲密。
霍瑾瑜的一只手环着他,将他半揽半抱在怀,环着他的那条手臂,结实紧实,紧紧扣在腰侧,严丝合缝。
隔着一层布料都能感受到那种过于灸烫的体温,以及霍瑾瑜俯身说话时,浇在他后脖颈,越来越焦灼火热的呼吸。
江轻舟想跑,下意识的反应。
不过下一秒,他又被扯了回去,环在腰间的手臂将他箍得更紧,两个人也贴的更近。
“你……能不能……先松开我。”
江轻舟尴尬的不行,现在的霍瑾瑜俨然一只超大号的暖宝宝,不仅温暖他自己,也温暖着他。
“不能。”霍瑾瑜低声道,又沙哑了几分的嗓音,气息略显不稳,“你炖的汤,想办法给我解决。”
江轻舟傻眼呆住,也是被霍瑾瑜的话震住。
这个要怎么解决。
他只是看最近家人起早挂晚看店,又累又辛苦,想着给他们补一补,正好今天晚上也有空。所以他就给厨房里那只大甲鱼炖了,说起来这只大甲鱼还是霍瑾瑜前几天送过来的。
当时霍瑾瑜还在电话里可劲夸这只大甲鱼,夸的是天上有地下无,什么纯天然的野生甲,百年难得一遇,吃了养生大补,你太瘦了,全身摸起来都是骨头,炖汤喝了好好补补,长壮实点这样风也不好吹走……
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
结果现在,好了!大补过头了吧。
想起前因后果,江轻舟肯定是不想背起这顶从天而降的黑锅,他把话还回去:“你送过来的甲鱼。”
一针见血。
霍瑾瑜:“……”
之后又是一阵无声的沉默。
江轻舟被抱着,一动不敢动,因为只要轻轻挣扎或者动一下,霍瑾瑜就会给他抱——
不!应该都不能说抱了,是揉才对。霍瑾瑜简直恨不得给他揉吧揉吧揉进他自己身体里去,好像这样做就能给他降火一样。
贴近他耳畔的呼吸声已经开始紊乱、沉重,霍瑾瑜几乎将他的半张脸都贴在他颈侧。
江轻舟也能明显感觉到,霍瑾瑜已经开始由暖宝宝往暖火炉进化的趋势。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霍瑾瑜身上暖火炉一样灸热滚烫的体温影响了他,还是他今天也同样喝了甲鱼汤的缘故,身上竟也开始发起热来,脸颊似火烧,额角都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轻抿唇,江轻舟建议道:“你要不……去阳台上吹吹冷风,或者是冲个凉水澡……冷静一下?”
他自己,也想去阳台上吹吹冷风,降降体温。
“天寒地冻,腊月寒冬,你让我去阳台上吹冷风,冲凉水澡——”霍瑾瑜咬牙。
听到怼到耳孔里的磨牙声,难掩怒气,江轻舟也反思自己让人大冬天去吹冷水冲冷水澡这个主意,好像是损了点。
万一给冲感冒了。
灵光一闪,江轻舟脱口道:“……凉茶!”
霍瑾瑜一口回绝:“我不喝那玩意。”
“一口闷下去,总比你一直……这样难受的好。”
“谁知道那玩意有没有用。”
“……”
“……”
各自坚持,各说各的。
江轻舟见说不通,立马换了方法,就着枕在他肩上的脑袋,伸手摸了摸,温声软语顺毛哄:“怎么可能没用,凉茶有清心降火的效果。你先松开我,我出去给你买,好不好?”
“你觉得,我还能撑到你去给我买凉茶回来。”
霍瑾瑜似乎也是憋到了极致,他给江轻舟腰身往下压了压,非常的简单直接粗暴,用事实说话。
倏地,江轻舟条件反射弹跳起来,眨眼又被霍瑾瑜按住肩膀,压得更往下。
此刻,两人除了身上穿的那层睡衣,几乎贴的毫无间隙。
一刹那,江轻舟浑身热气腾腾往外冒,整个人好似一只被开水煮沸的红鸡蛋,从头红到了脚,又羞又燥,死命想挣脱霍瑾瑜对他的束缚。
只是他不挣动还好,越挣动的厉害,越是摩擦起电。
霍瑾瑜闷哼了声,一个翻身给江轻舟来了一个床咚。
一阵天旋地转,江轻舟感觉自己后背刚贴上床,一具滚烫的躯体随之欺身而上。
由于身高体力的差距明显摆在那里,霍瑾瑜轻而易举给江轻舟一直扑腾不停的手和脚,轻松按住。
可以说,在不使用巧劲或者是出其不意的情况下,仅凭力量而言,江轻舟对上霍瑾瑜,毫无胜算。
双手被按压在头顶,腰部以下的位置都被霍瑾瑜死死钳制住,别说再动弹了,呼吸喘口气都艰难,江轻舟涨红了脸,胸膛剧烈起伏,已经是恼羞成怒。
“——霍瑾瑜你这个蛮夫,松开我!”
“不管怎么说,汤是你炖的,你得负责让他消下去。”
“这也能怪到我身上?那只甲鱼明明还是你送的。”
江轻舟震惊到失声,昏暗的房间里,那一对黑珍珠似的眼眸瞪得又圆又亮,灿若星辰。
霍瑾瑜闪神了片刻,吐息越发不稳:“我是送过来给你吃的。”
江轻舟憋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你不讲理。”
始作俑者管不住自己那张嘴,喝了那么多,喝出生理反应来,不想着自己去解决,竟然反过来倒打一耙把这个责任推到炖汤的厨子身上,要厨子负全责。
厨子招谁惹谁了。
霍瑾瑜刻意压低声线,不轻不重回了句:“你是第一天才认识我。”
江轻舟:“……”
但凡!但凡——
能打的过,他肯定给霍瑾瑜先揍一顿,解解气。
“——再拖下去要是我以后不举了,你也跑不掉,我赖你一辈子。”
这也要赖上他,江轻舟觉得霍瑾瑜的三观歪到天边,没救了。
权衡利弊之后,江轻舟只能硬着头皮问:“……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你说呢?”
霍瑾瑜将话又抛了回去。
长达半分钟的静默,江轻舟咬牙一字一字道:“你不松开我,我怎么帮你。”
一瞬间,霍瑾瑜心地炸响胜利的烟花。
黑灯瞎火的房间,江轻舟忽然很庆幸,刚才没有开灯,要不然还真的没有勇气。
深深吸了一口气,江轻舟定了定心神,强按下心中的羞涩和难为情,不断努力洗脑告诉自己,他和霍瑾瑜一样的性别,再说了,男孩子和男孩子之间,互帮互助也正常。
对!这很正常。
-
半夜两点后。
黑灯瞎火的房间里,才响起正常的说话声。
“礼尚往来——要不要,我也帮你快活一回。”
意有所指的一句话。
给江轻舟那张颊生红晕一直没有退下去的芙蓉面,蒸得都快要冒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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