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谢停云半坐起来跪在床榻上,他伸手环过宁沉的肩颈,在宁沉愕然的眼神中默不作声地俯下身去,抵在宁沉的颈间,随后闭上眼睛,彻底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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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谢:(抓住宁咪)(捏住爪爪)(翻过来)(埋)
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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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沉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些许。
谢停云像只小兽般蜷在宁沉的颈侧, 保持着这个姿势又睡了过去。
直到听见谢停云轻缓的呼吸,宁沉这才暗暗叹了口气。
这个姿势居然也睡得着,腿不麻么?
不知过了多久, 谢停云骤然惊醒过来, 他看见眼前的情景, 显然有些怔愣不已,随后恍然起身, 松开宁沉,歉然道:“抱歉。”
宁沉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做噩梦了,大师兄?”
谢停云沉默了一会,轻轻应道:“嗯。让你见笑了。”
他把自己撑起来,腿被自己跪得没有知觉, 因此动作显得有些僵硬。
宁沉把被子往头上一蒙,嗓音传到谢停云耳里便沉闷了不少:“还睡吗?”
谢停云略感尴尬地轻咳一声, 说道:“ 我走了。”
被子底下的人了然:“行, 那我睡会。”
按照宁沉以往的性子, 他高低得揶揄一句这么大人了做噩梦的时候居然还会找人要抱抱。
但是谢停云看起来也很无地自容,宁沉自己爽了,于是就不计较这点口舌之争了。
不过有一说一, 这个拥抱的姿势宁沉却莫名觉得有点熟悉,他没被这么大的人这样抱过, 但之前倒是有小孩经常喜欢沉默着伸手冲他讨要拥抱。
宁沉又打了个哈欠, 脑子已经快被困得转不动了。
他都一晚上没睡了, 现在困得要死, 开大号来打架什么的,还是睡醒再说吧。
谢停云的床一定有什么魔力, 能将人封印在床上,产生困意并让其一睡不起。
“……”
宁沉把头蒙上之后,成功有效地隔绝了两人之间的视线。
谢停云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
但是冷静下来之后,谢停云又有些忍不住想伸手掀宁沉的被子,看看他了。
谢停云纠结半晌,最终还是克制地收了手。
*
宁沉又睡了个天昏地暗。
这期间有人轻轻掀宁沉的被子,然而宁沉把被子压得死紧,谢停云根本抽不出来,于是他只好无奈道:“宁沉?”
“宁沉,先起来吃点东西。”
宁沉困得要死,没有动静。
等谢停云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而宁沉还没起床。
谢停云合理怀疑他晚上是不是没睡。
他只得尝试着一点点把人从被子里面挖出来,然而宁沉被打搅烦了,猛地掀开被子,直接当头把谢停云也闷进了被子里面,毫不客气地直接把谢停云打包塞进了床榻深处。
谢停云:“……”
谢停云震惊无比,挣扎着说道:“你……”
宁沉强硬地把谢停云全部团在被子里面,然后又嫌新鲜出炉的春卷又吵又闹腾,于是直接上手镇压,把谢停云按在怀里,随后就这么不动了。
“……”
谢停云全身都卷在宁沉的被子里面,那上面还带着宁沉的体温,滚烫地贴上来。
宁沉八爪鱼一样按着他不肯让他挣扎,半张脸埋进枕头,眉间透露着明显的不悦,像是在指控谢停云吵人睡觉,罪大恶极。
谢停云盯着那张心心念念的脸看了半晌,无声叹了口气:“再睡下去,你晚上睡什么?”
他话还没说完,宁沉便闭着眼睛抬手摸过来,摸过耳骨,下颌,侧脸,最后成功按住了谢停云的唇角,不肯让他继续发声。
“……”
等到宁沉继续睡着之后,按住谢停云的手才悄无声息地放松不少。
谢停云垂下眼眸,他看了半晌,分明可以挣脱,却不知为何很久没有动作。
*
等宁沉醒过来后,天色已经半夜了。
宁沉低头一看,谢停云全身被裹在被子里面,闭着眼睛安安静静地抵在他怀里。
宁沉心里咯噔一声,费劲巴拉地想了好久,才想起自己白天似乎做过一个裹春卷的梦来着,梦里那个春卷不仅吵的不行,还十分人性化地端着一盘吃的跑过来叫他起床。
宁沉当时还在稀奇这个世界里怎么还有春卷精,结果春卷精其实是被他裹在被子里有按进怀里不让他挣扎的谢停云。
宁沉偏过头去,果不其然看见桌上用阵法温着一个食盒。
“……”
他睡饱了,整个人都精神了,而此时果不其然已经到了半夜,反倒是谢停云又睡了。
宁沉彻底被这种阴差阳错无语住了。
关键是两人现在的姿势也不是很对劲,两人肩抵着肩,中间只隔着几层薄薄的被子,相互能够感受对方的体温和胸膛的起伏,连呼吸都若有似无地交缠在一起,像是交颈厮磨的恋人。
谢停云的体温偏凉,被宁沉捂了这么久终于温了不少,但还是比不得宁沉。
宁沉保持着这个姿势呆了不知多久,总觉得浑身不对劲,想伸手悄咪咪地松开谢停云,然而他刚有一点动作的苗头,谢停云的呼吸频率就会开始变化。
可能是最近刚做过噩梦不得安眠的原因,谢停云此时就不肯有个好的睡眠质量了,宁沉刚松开一小半,谢停云就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然后反应了好一会,才重新往前缩回宁沉的怀中,随后抵在他胸膛上安静地闭上眼睛,整个动作十分流畅自然,完全没有一点卡顿。
“……”这一下把宁沉给整不会了。
宁沉脸上神色变换几许,眼中情绪难以捉摸,不知道在想什么。
最初是宁沉把人卷进来的,现在把人推开好像又不太好,于是宁沉只好保持着这个姿势一直到天明。
宁沉甚至无聊到都开始数羊数牛数禁制外蝉鸣响了几声。
到后来,思绪不知怎的就开始绕到了谢停云身上。
不知道是为什么,近几天的谢停云总让宁沉想起他前世那个邻家小孩。
谢停云清醒的时候从来不会像谁表示过依赖,宁沉唯一见过的一次也就只是在幻境之中,当时的小雪团子还会靠在娘亲怀里表达依恋和不舍。
那时候谢停云的身体年龄还不大,对娘亲的依赖也是情有可原,自从雪团子长大之后,就变成了别人来依靠他了。
像这样意识迷迷糊糊,不清醒时本能的黏人,宁沉还是第一次见。
类似这样的沉默而不张扬的情感表达方式,宁沉只在隔壁那个邻居家小孩身上见过。
小孩身上总是带着青青紫紫的伤痕,就算宁沉的房间隔音再好,也总是能够听见夹杂着暴怒和刻薄脏话的殴打和辱骂声。
然而宁沉从来没有听过小孩的哭声,一次也没有,好像他生来就只会沉默不言地接受所有的谩骂和殴打。
有一天宁沉回家的时候正要打开房门,就看见那个小孩抱着膝盖,头埋进去,靠坐在家门口前。
无论春夏秋冬,他穿的都是长袖长裤,然而脸侧和颈间的伤痕却依旧遮不住,显眼得让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时正是午饭时间,小孩靠坐着的门背后传来的,是二人喝酒吃菜,看着电视机里的播放画面哈哈大笑的声音。
宁沉看了他两眼,打开家门进去,几秒钟后又走了出来,把小孩领到了家里。
小孩的父母经常不在家,但是一旦在家,就会打骂孩子。
有些时候小孩的父母经常一出差就是几天以上,他能够活到现在全靠老天仁慈和邻居仁慈。
宁沉已经习惯了每日回家的时候把隔壁小孩捡回来,帮他给伤口上药,把买好的面食分他一半。
这种行为瞒不过小孩的父母,但是出乎意料的,他们对这种别人发好心帮忙售后的事情并没有暴怒或者阻止。
毕竟孩子死了麻烦可大了,居然有邻居愿意出钱养着这个赔钱货,买药给他治伤,自己出差的时候也省了留发面馒头的钱,何乐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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