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卓清衡等人打破了他的节奏。
但是三人不就是为了搞事才做的吗!越是看到沈星燎这幅模样就越是幽晦愉悦,就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他道,
“你们既然不懂感情?,就不要随便干涉我的进度。”
这句话让三人齐刷刷地抬起头来,彼此忽的就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那种兴奋感在突如其来的冲击下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危险和压迫感,程古灵从沙发上站起来,而其他两人也都幽幽看着他。
在此前他们确实不懂这种东西,即便很少有表露过明确的态度,内心深处却是冷漠而嗤然,直至以宁随为中心整个家都被完整地构建起来,这句话却怎么听怎么觉得刺耳。
紧绷的氛围不知道维持了多久,卓清衡忽的换了个坐姿,双腿交叠看着他,就像是全都释怀似地,嗓音温和?,“既然如此,那你觉得囡囡喜欢你吗?”
“我们也不懂,你来跟我们剖析剖析。”
说到这里,所有人的视线又齐刷刷落在他身上,方才的压迫感骤然转换成了强烈的好奇,好像非要听他这个很懂的人拿出结论来。
沈星燎:“……”
第44章
这要是换成别的事情,沈星燎当然能跟他们说道。
但是偏偏这件事涉及到宁随,沈星燎能够清晰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然而在经历了晚上这么漫长的事件以后,他的脑子里面也已经是一团乱麻。
沈星燎自从离开疗养院后就很少发怒,现在却是实打实被气笑了,豁然站起身来激得三人都显露出防备的姿态,蓄势待发就像是随时准备打起来。
但是沈星燎是绝对不可能打过他们的,根本就不是同个世界的人?,尤其现在还有个程古灵踏前一步挡在最前面,卓清衡跟蓝绡流甚至都还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弹。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房间内突然响起轻微的动静,几人齐刷刷地朝着屋内看去,沈星燎却是直接走过去。
“你们最好是想想怎么跟随随交代。”沈星燎嗓音平静但清楚,就像是早就猜到他们在想什么,“免骂权没用?,随随压根就没有答应过你们这些。”
最后这句话让三人的身形微妙顿住,目送着沈星燎端着刚冲好的温水回到房间,房门倒是没有完全掩上,他们的视线幽幽的通过门缝,最终又镇定地收了回来。
不可能,免骂权必须要有。他们平常都这么听宁随的话了,不但容忍他们耳钉搞特殊、帮他们保守秘密,甚至他们关在房间里面讲悄悄话的时候都不会主动偷听……
现在只是按个头而已?!
就在这时里面有脚步声传来,宁随居然从里面出来了,他浑身还有点发热,但是脑子是清醒的,整个深夜都睡得支离破碎、极其头疼。
甚至其实三人刚到的时候他就醒了,现在是挣扎着爬起来才能走出来,坐在客厅里面喝了点水,视线逡巡着他们的表情。
刚刚的心理建设对他们来说好像很管作用?,只是短暂地僵硬了下,就立马坦荡荡地回望过来,眉眼灼热又雀跃,好像还在等着夸奖似地。
“……”宁随现在疲倦得浑身发软,衣服在洗完澡后换过倒是不显得凌乱,但是耳垂跟颈侧、还有唇瓣都破了皮,现在说话都觉得疼。
喉咙更疼,开口时都难受得有点嘶哑,但还是忍不住,“……你们这到底是在干嘛?”
这要是没有经历昨晚的事情,宁随说不定真的会气得脑溢血,但是折腾这么久他早就没有力气了,只有深深地无奈。
炙热的视线在发现他的状态后更加愉悦,三人都有点想说话,但最后还是卓清衡放温和了嗓音,“前提是我说了你不骂人?……”
“不可能!”宁随指了指自己脸和身体,差点都要笑了,“你们自己来试试,我昨天晚上感觉自己都要死了,就是那种理智全无的感觉……”
“还早得很呢。”卓清衡踢了脚蓝绡流。
“就是!”蓝绡流这个最有发言权人冲着他笑,魅惑众生的眉眼舒展开来,“你们就只是亲了都没别的……”
程古灵笃定地点头,“嗯!”
“……”宁随是真的难以置信,其他两人说就算了,程古灵她这个满脑子都只有打爆僵尸脑壳的知道什么啊,居然还嗯!
“难道不是因为我自制力强才……”宁随被气得胡言乱语,说到半途察觉到三人的目光突然全都转到旁边,他才猛地顿住。
沈星燎从头到尾就坐在旁边听他说话。
自制力这个词语似是把他戳到了,他幽深的眼眸动了动,但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给他递了杯水,示意他不要这么用嗓子。
宁随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劲儿瞬间全散了,刚才也是被三人转移了注意力,现在只要看到沈星燎,视线又落在他肩头深深的咬痕上,猝然像是被烫到般挪开。
昨晚的事情并没有因为他的清醒而消散,反倒像是镌刻进灵魂深处似地,纤毫毕现地浮现出来,当时彼此严丝合缝灼热的温度,被咬时那种剧烈心惊的疼痛,还有口腔中遍布的具有侵占性的气息……
伤口好像又在隐隐作痛,宁随沉默着喝水不说话了,反倒是三人的眼神愈发地耐人寻味,好像也没有他们想得那么不顶用?。
最起码亲是亲了,他们还可以接着看热闹,甚至亢奋得身体都忍不住微微前倾,想要从他突然蔫儿了的表情里面探究出深意来。
“不准看了!”宁随被审视得恼羞成怒,抬腿竟是轻轻踹了下沈星燎,下意识的动作沈星燎却让领悟到了,站起来直接给他们收拾东西。
“快走。”沈星燎躁郁得忍无可忍,把他们齐齐推出门外,“再想看热闹也得等我跟随随解决好再说。”
“知道知道……”卓清衡无辜地还想说点什么,屋门却嘭地合上,导致三人都碰了满鼻子的灰,最后只能够叹着气怀着好奇走了。
然而回到屋中,骤然间整个房子就剩下沈星燎跟宁随的时候,那股子黏腻且不知所措的气氛便弥漫开来,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宁随埋着脑袋喝水,其实是知道沈星燎在背后看他的,对方的视线总是沉寂专注得无法忽略,但是他脑子混乱得很?,比起昨晚来都不遑多让。
昨晚怎么就这么冲动呢,宁随在心底不知道多少次的叹息。如果只是咬他还情有可原,沈星燎又不是没有咬过,而且咬完有那么瞬间他都清醒了几分。
但是大抵他是个变态吧,疼痛感汹涌而来的时候,居然让他的燥热也猛地升腾了几分,不受控制地就想贴着沈星燎,抚摸他的喉结,抬头啃他的下巴或者是轻轻地吻他。
大概当时沈星燎也不是很清醒,而且受到了他的影响。宁随知道但凡是自己想要什么,他几乎没有给出过拒绝的选项,所以在自己用那种眼神看到他的时候,他也受到了引诱。
屋内寂静了不知道多久,宁随察觉到沙发沉了沉,是沈星燎在他旁边坐下来,用指背轻轻地触碰他的伤口,低声问道,“还疼不疼?”
他不说话还好,说话时宁随觉得好像被他抚摸过的地方,全都滚烫炽热起来,半天诚实地点头,“很疼。”
“对不起随随。”沈星燎的视线停留在他结痂的唇瓣,主动跟他讲清楚昨晚的事情,“昨天晚上我没有控制好自己,不应该咬你的。”
“没有……”宁随最怕的就是他会自责,急忙转身道:“我没有觉得你不应该咬我,疼点也没有关系。而且最开始也是我缠着你……”
两人的视线无声地交汇着,宁随抿了抿唇,其实知道最主要的问题不在这里。不管是咬也好还是贴着他也好,他们彼此都清楚就是因为对彼此有很浓烈的感情。
宁随在那种情况下不可能会贴着别人?,沈星燎跟他熟而且对他来说分量很重,但问题就是后面的吻,没法解释,冲动解释不了。
沈星燎索性挑破了这层遮掩,直截了当地问他,“随随,我吻你你会讨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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