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英怕寂寞,他本来也不打算只有两个虫烧烤,但是这话由蠢兔子的嘴里说出来,总感觉不是很得劲。
“去去去,谁都可以去。”朱迪不爽地道。
兔兔闻言蓬松的耳朵倏地立了起来,高兴得像是要踏春的兔子,回过身像点兵一样呼唤,“发财!”
“嗷!”圆润的小土狗第一个配合,唰地小跑到兔兔的面前,挺起小胸膛报道。
“意意!”小蚂蚁第一次参与这个游戏,还有点不熟练,在一个旮旯角中现了身形,过了好一会后,才晕头转向地和发财并排站在了兔兔的面前。
而在小蚂蚁出现的那一刻,金发青年瞳孔猛地一缩,原本懒散闲适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犀利无比。
他戴着白色手套的指尖微动,似乎想要攻击,但是在瞥了一眼迫不及待、开心得摸不着北的蠢兔子后,最终把手放了下去。
兔兔叉着腰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小伙伴,开始呼唤下一个,“乖乖!”
没有煤球回应。
兔兔见状耳朵摇晃的频率微微降了下来,他怔怔地环视了一圈,还将身体伸出了窗台,“乖乖?你在吗?”
还是没有煤球回应。
陆飞英微微有点丧气,小滋蛛虽然偶尔会拜访,但是他还是有点担忧它在外面过得好不好,会不会像在家里一样,连一个蚊子和小强都捉不到。
而且……团圆团圆,少了一个都不是圆满。
“怎么了?你就那么喜欢那只杂毛蜘蛛?”朱迪看着陆飞英蔫巴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不就是一只黑不隆冬的蜘蛛吗?值得蠢兔子这么挂念?
陆飞英摇了摇头。
他抬眸看向金发青年,泡过浴后,这是第一次他这么认真地看猪弟。
与其说是看,不如说是感知——从视觉,从味觉,从听觉,从嗅觉,用他所能感知的一切去感知。
原来,猪弟是这样的啊,不管是长相还是气息,每一处都刚刚好。
只是莫名地,心里有些慌乱,总感觉好像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之前有这种预感的时候,还是爷爷去世的时候。
彩云易散琉璃碎,世上大多好物不坚牢——陆飞英对此感悟最是深刻。
“猪弟,之前武器店老板问我,我的梦想是什么。我很贪心,我想要的其实有很多很多,上学、赚钱、种田、出人头地等等,全都是我想要的。”兔兔突然道。
不等猪弟回答,他就弯腰抱起来发财,垂眸看着被撸得舒服打呼噜的小土狗,道,“但是这些,都远远比不上那一晚的鸡枞煲鸡。”
那一晚热气腾腾的鸡汤边,坐的是陆飞英珍爱的所有人和物。
平平淡淡,团团圆圆。
他的梦想,不过是日日如彼时。
陆飞英有时候很傻,有时候又通透敏锐得可怕。
金发青年看着眼前意有所指的黑发雄虫,碧波一般的眼眸闪了闪,沉默了好一会后才弹了弹对方的耳朵尖尖,宠溺道——
“去烧烤吧。”
第79章 79农民攻穿越虫族
古树之巅。
一个修长的人影站立在苍茫的天地之间, 伸手捞向了闪烁的星辰,等掌心空无一物后才发现——原来夜空,不是近在头顶啊。
但这还是第一次,陆飞英离天空这么近, 近到触摸浩瀚的星空, 会发现自己原来是如此地渺小。
就在这时, 兔兔的头皮突然一紧, 就好像是一只被猛兽揪住兔耳提起来的软萌兔子, 它不禁露出了大板牙, 兔耳愤怒地拍打禁锢的手,朝猎食者大声抗议,“猪弟,你又揪我耳朵!”
“蠢兔子,你愣着干什么呢?烧烤开始了。”金发青年悠闲道。
蠢兔子兔耳打虫一点都不疼, 相反,还有种按摩的舒适,朱迪一番戏弄完毕后才满足地放开了他。
“我只是第一次来到离天空这么近的地方。”陆飞英解释道。
虽然兔兔知道居民区的参天古树高耸入云, 但是他从来没想到这棵古树竟然如此巨大。
枝干遮天蔽日, 就算他已经站在了万里高空,遥遥望去, 还能在云间若隐若现的灰褐色枝干, 绵延不绝, 无边无际。
“当然了, 你以为你看到的是它的全貌,其实不过是被云彩遮蔽了双眼而已。”朱迪戴着白色手套的手轻轻拢住一根垂到眼前的枯枝, 眼里闪过了一丝怀念。
“这里,也是我的出生地。”
“诶?”兔兔圆眼微睁, 略微惊讶地看向金发青年,说起来,这还是猪弟第一次讲述他的过去。
“开玩笑的。”朱迪看向了一眼陆飞英,笑着道,“我其实出生于‘地面’的极乐。”
不过天上地下,对于朱迪而言,所谓的地面,是汲汲营营的地下,而所谓的天空,才是真正的世间。
云层,对于金发青年来说,才是真正的地平线。
经营千载,终将一朝破土,直上云霄,为世间带来一场夏日的喧嚣。
兔兔看着金发青年,理解地点了点头,道,“极乐原来是猪弟的故乡。”
说到这里,兔兔才猛地反应过来,“这么说,猪弟是出生在大城市的金汤匙了。”——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孩子简称金汤匙。
朱迪闻言轻笑了一下。
蠢兔子弄错了,是先有他,才有极乐。
就在这时,一个冷泉一般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飞英。”
兔兔回过头去,是封大哥,但是是白发紫眸的封大哥。
月光下,微风中,穿着一丝不苟的白发雌虫美得不可方物。
“给你,‘新生’的礼物。”白发雌虫递过来了一个黑色的物件,那是一个朴实无华的坠子,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兔兔好奇地接了过来,就像是一个刚拿到玩具的猫猫,这里碰碰,那里看看,却没有发现任何名堂。
“这个是什么?”陆飞英好奇地问道。
“盲盒。”封彦冰冷的紫眸闪过一丝丝柔意,蜕化之后,陆飞英出落得更加摄虫心魄了。
“盲盒是什么?”乡巴佬兔兔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时髦的礼物。
“盲盒就是你事先不知道礼物是什么,等你开奖的那一刻,你才能获知。”封彦耐心地解释道。
“就连封大哥也不知道吗?”兔兔惊奇地看向了坠子,就这么一小个东西,能藏什么礼物?
封彦闻言顿了顿,紫眸倒映着诱虫的黑发青年,轻声道,“我也不知道。”
“竟然连封大哥都不知道!”兔兔一听就来劲了,跃跃欲试想要开盒。
没想到封彦摇了摇头,阻止了他,“还不到时候。”
“这么神奇?”兔兔一副土包子没见识的样子,难以置信地拿起黑色坠子,“难道是像月光宝盒那样子,只有在月光下才能打开?”
封彦被兔兔的童言童语微微逗笑了,眸光微闪,“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你会知道的。”
“好咧!那我可要保存好。”兔兔的耳朵苦恼地垂了下来,这么一个小坠子,对于他这样粗枝大叶的人来说,很容易丢。
封彦见状拿过来坠子,让陆飞英把手伸出来。
修长宛如陶瓷一般的手腕伸了出来,封彦眼神微暗,克制地没有触碰到任何一寸肌肤,“嗒”的一声将坠子给兔兔扣上了。
兔兔甩了甩手,清澈的声音毫不吝啬感谢,“谢谢大哥!”
可喜可贺,封彦在兔兔心中的形象更加伟岸了。
“两位,过来搭把手。”朱迪优雅的声音略微暴躁——在他面前亲亲我我怎么回事?当他这个老板死的?
“来了来了。”兔兔撸起袖子就要上手,封彦顺势给陆飞英递上了工具,一边低头认真地串肉,一边不经意地问道,“飞英就不好奇,我的样貌……”
“很好看!”还没等封彦说完,兔兔就竖起了大拇指,对于大哥的新形象表示了高度的肯定。
陆飞英虽然是个土包子,但是是个有素养的土包子,绝对不会嘲笑别人非本土的样貌,比如朱迪,也不会看不起其他人追求杀马特,比如封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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