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沉不情愿地皱皱鼻子:“我想在这里陪着您。”
“这里有护工呢,你们俩赶紧回去休息。你总在这里陪着我,爸也不放心你的身体,没办法养病,”
这回,喻沉终于被劝动。
随贺臻回去后,利用下午的时间,跟着语言老师练了练音准、节奏和发声。
时间一晃,马上到了竞选播音员的日子。
喻沉出发前,特意喝了好几杯枇杷梨汤润润嗓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用肖钰的话说,都能直接去酒店门口当礼仪小哥了。
林嘉树和黎夜同样竞选了播音员,三人并肩走在学校的林荫长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嘉树,你是不是也不擅长运动,想靠读稿子给班里加分?”喻沉大方地将润喉糖分给两人,“我老大给我准备的,你们也吃点。”
林嘉树道了声谢,散漫勾唇:“我来竞选,主要是想给我对象读加油信。他前些天生我气了,我来哄他。”
“啊…”喻沉没料到林嘉树会这么不把他当外人,挠挠耳朵:“你真浪漫。”
“嗯?”林嘉树眼眸微眯,“你如果选上,不给你哥哥读稿子加油吗?”
喻沉顿了顿:“要读的。老大报了长跑,到时候我得给他专门写首诗。”
“你们听说校庆开始选角的事了吗?”一直沉默的黎夜突然看向喻沉,“我自己写了一个剧本,你要不要做我的男主角?”
“男主角?”喻沉唇角不好意思地弯了弯,“谢谢你的认可,但我估计没时间。”
黎夜再次发出邀约:“我把剧本发给你,你感兴趣随时联系我,我觉得你很适合我的男主。”
喻沉没再推辞:“行,我瞅瞅。”
三人说着说着,来到校园广播站。望着楼道里长长的队伍,喻沉心里有些打鼓。没想到这项任务居然是个香饽饽。
一小时后,面试完的喻沉回到教室。
贺臻见他心事重重,以为他面试不顺利,递给他一瓶果汁:“今晚我陪你接叔叔出院。”
“嗯。”喻沉掏出练习册,忧愁地托着腮:“老大,广播员有许多人面试,我担心自己落选。”
肖钰正巧进来,迫不及待地问喻沉:“面试怎么样?能选上吗?”
喻沉乌眸轻转:“竞争很大。”
肖钰一向直言直语:“一共就要三人,你选不上正常。”
贺臻注意到喻沉鼻翼上的汗珠,随手拾起试卷,替喻沉扇了扇:“没关系,那天温度高,在主席台一直读稿子,你也难受。”
喻沉一脸落寞:“老大,我是不是很失败?”
“乱说。”贺臻扬唇,“你当年送我的朗诵书,我到现在都记得有多精彩。”
喻沉偷偷翘起唇,突然张开手臂:“我骗你们的!一共50人报名!我选上了!”
贺臻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勾着唇使劲蹂躏着喻沉光滑的脸蛋儿,“小骗子。”
喻沉神色骄傲:“我厉害不?”
贺臻轻挑眉眼:“不错。”
喻沉眯起眼:“有奖励吗?如果你能讨我开心,我可以考虑当天为你赋诗一首。”
贺臻眼底含笑:“行,你想要什么奖励?”
喻沉端着手臂,悠悠回道:“让我想想。怎么着也得有一座大别墅。”
贺臻轻飘飘道:“行,满足你。”
肖钰单独被晾在一旁,心里五味杂陈。
这两人当他是透明人吗?
太腻歪了吧?
…
晚上,喻沉将李焕接回家,贺老特意给他安排了病号餐,找专人照顾李焕。
李焕其实已经能自由行动,就是走路慢了些。听说喻沉当上广播员,贺老笑着称赞:“没想到我们沉沉还有播音天赋?”
喻沉红着脸蛋儿谦虚:“谢谢爷爷给我找老师,军功章分您一半。”
贺老没推脱,说道:“行,要真给你奖状,你得放我屋子里。”
喻沉笑成月牙眼,扒拉两口米饭:“好嘞。”
今天贺臻领到了自己的运动员名牌,老师嘱咐大家提前贴在校服背后。
洗完澡,喻沉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在书桌前琢磨怎么帮贺臻将名牌贴上去。
名牌表面质地摸着滑滑的,是可降解材质,一扯就破。如果用胶布,粘得不牢,遇到风还容易响。他打算找一个不影响贺臻跑步,还美观的粘贴方法。
贺臻穿着睡衣从浴室里出来,见喻沉一直抱着他的校服不松手,边擦头发边问:“想什么呢?”
喻沉嘟囔:“我想帮你缝上去。”
贺臻笑了,微微蹙眉:“缝?”
“对,万一你的号码牌跑着跑着掉了怎么办?”喻沉已经从李阿姨那里要来针线盒,颤颤悠悠地穿起针线,“你放心,我缝在背心上,你跑步的时候直接套上去。”
贺臻勾起自己的黑色运动背心:“这都找出来了?”
喻沉已经穿好针线,笨拙地系着扣:“你愿意这样弄吗?”
贺臻淡淡勾唇:“当然愿意。”
见对方没拒绝,喻沉美滋滋地说:“我给你缝好看一些,刚刚我看到刘冲朋友圈,他家里也是这么给他缝的。”
贺臻坐在喻沉身边,目光落在喻沉沾着水滴的脖子上。
“你怎么不先把身上擦干净?”
喻沉缝得认真:“没事,天热,马上就干。”
对于针线活儿,喻沉也是初次接触。他牢牢抱着贺臻的运动背心,每下一针,都要认真对比是否平齐,他老大讨厌邋遢,他缝的针脚必须要整齐。
贺臻干脆不去吹头发,倚在沙发上,静静地观察着喻沉的一举一动。
或许跟选上广播员有关,喻沉今晚心情非常好,就着明亮的光线,浓密纤长的睫毛轻轻垂着,嘴角弯成好看的弧度,清隽如初的眉眼格外认真。嘴里哼着小曲儿,他扬着细白的脖颈,像颗软绵绵的棉花糖,温柔又灵动。
贺臻拿起手机,帮他抓拍一张照片,见喻沉没有反应过来,设置成壁纸。
缝完号码牌,喻沉还不肯睡觉,特意避着贺臻,遮遮掩掩地在写字台上写着什么。
贺臻很好奇,有种预感,喻沉写的东西跟他有关。他难得没催喻沉睡觉,在床上看书,一直陪喻沉快到十二点。
…
又过两天,运动会到了。
各班坐在学校分配的地方,准备好气球和口哨,准备给班里的运动员加油。
喻沉作为本次运动会的内部工作人员,一大清早就穿好工作服,戴上鸭舌帽,跟个小领导似的陪着老师检查各个项目的准备情况。
学校出手非常阔绰,途经奖品领取处时喻沉悄悄瞄了一眼,什么书包、运动鞋、笔记本电脑应有尽有。负责举牌的陈儒直接惊掉下巴,怪不得是私立高中的扛把子,果然不是一般的壕。
路过长跑比赛场地时,趁着老师们在聊天,喻沉特意去检查塑胶跑道,确认没有异物后,才放心地巡视下一个场地。
这次广播员的竞选,林嘉树没被选上。喻沉是个热心肠的人,告诉林嘉树,有需要读的稿子直接找他就好。
肖钰瞧见喻沉穿着工作人员小马甲,笑着调侃:“这不是胖沉沉吗?现在也算半个官,记得多给咱们班读点稿子。”
喻沉递给他一个我懂得的眼神,跑去找贺臻给对方鼓劲儿。
贺臻已经换上喻沉给他缝的运动服,一旁的何之安看见后,惊讶地问:“臻哥,你的号码牌是缝上去的?”
其他运动员的号码牌都没有贺臻这么服帖精致,都是直接用胶条粘在上面的。
“嗯,喻沉帮我缝的。”贺臻的回答声音不小,许多人都听见了。
尤其是林嘉树,在一旁打趣喻沉:“没想到你这么贤惠?”
喻沉臊着脸:“我怕号码牌掉了,影响我老大发挥。我老大可是要拿冠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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