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沉听后,觉得张潇确实嫌疑度最大。
“所以,林鹤真正仍纸条的人,可能是张潇?他不想供出张潇,所以才胡编乱造。”喻沉向肖钰求助,“小鱼,你认识的人多,快帮我想想怎么跟张潇搭上话。”
肖钰正在看学校微信群的消息,严肃地蹙眉:“行,你等等我。”
喻沉视线落在肖钰的手机页面,轻轻凑过去:“是群里在说什么吗?”
肖钰担心喻沉看见这些话上火,挡了一下:“没什么,我先去查查张潇,等下午考完试,贺臻估计也回来了,大家再一起想办法。”
方景饶帮喻沉打开一瓶可乐:“你吃点饭,下午考试还要费脑子呢。”
喻沉垂头丧气地盯着桌面,又看了看周围的朋友:“谢谢你们。”
“哎哟,胖沉沉还挺客气。”肖钰塞给他两个汉堡,匆匆离开:“我去办事,你们也赶紧去吃饭吧。”
喻沉肚子一点都不饿,独自来到行政楼的校长办公室,左右徘徊。贺衡好像在里面,也不知道学校有没有还贺臻清白。
另一边,方景饶紧紧追着肖钰,终于知道肖钰为什么号称小灵通。
在学校每个班,都有肖钰的眼线,负责提供给肖钰大量八卦。在打听张潇这个人的时候,肖钰的十多个眼线也向他汇报了班里其他人的思想动态。
比如,高一年级的学生们几乎一边倒地相信林鹤所言,确定贺臻是作弊的主谋。
方景饶不明白:“为什么啊?”
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说:“贺臻家里有权有势,许多人都看不惯他。贺臻如果学习垃圾也就算了,但偏偏贺臻稳坐年级第一。那帮男生的嫉妒心也很重,借着这次把贺臻说的贼难听。”
肖钰并不意外,最关心张潇的事:“你们有跟张潇熟悉的吗?”
“我同桌是张潇的邻居。听说他妈妈不久前住院了,好像是一场大病,需要好多钱。”
“张潇物理成绩好,准备参加全国学科类物理竞赛,但需要报辅导班。听他们说,辅导班一节课就要两千,张潇家里应该挺困难的。”
说到这,肖钰大概了解。
“张潇跟林鹤的关系怎么样?”
“一般,同学关系。”
肖钰最后嘱咐大家:“有其他的事,随时在群里跟我交流。”
“放心吧。”
往回走的时候,方景饶对肖钰非常崇拜:“你是怎么做到,让他们都听你的?”
肖钰背着手:“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们游戏账号里的钱,都是我充的。”
方景饶“哦”了一声:“刚刚那个人说,林鹤跟张潇的关系不好,既然不好林鹤为什么要冒险给张潇传答案呢?”
肖钰递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我爸常常说因利而聚。如果关系不好还一起作弊,那么他们之间肯定有利益交换。”
方景饶语气真挚:“你好聪明。”
肖钰被夸,骄傲地扬了扬眉:“走,我们去告诉胖沉沉。”
…
喻沉知道张潇的事时,正蹲在校长办公室门口偷听。他认真分析后,在心中有一个猜测。
反正也听不见里面说什么,他干脆跑回班里,将每次考试的年级排名拿出来,进行一一对比。
他发现,林鹤其他学科并不比贺臻差很多,充其量少四五分。但只有物理学科,每次都要比贺臻低十五分左右。
他又看了看张潇的成绩,果然从高一下半学期,物理单科排名屡次获得年级第一。
如果林鹤跟张潇合作作弊…
他有种预感,这件事的突破点可能在张潇。
…
校长办公室里,双方僵持不下。
林鹤的父母护着林鹤,与贺衡歇斯底里:“你们家不就有点钱吗?再怎么样,也不能颠倒黑白啊!我说你们家贺臻怎么回回考试考第一?原来有这种因素在!”
贺臻神色冷漠,睨着林鹤的父母,轻蔑地笑了下。
贺衡表情还算平静,端着茶淡淡道:“刚刚大家也看监控了,我们家少爷没有半分作弊的行为和意图,反倒是林鹤鬼鬼祟祟。你们执意要污蔑我们,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这件事交给法院去处理吧,我们的律师团随时恭候。”
“你——”林鹤的父母气愤不已,指着林鹤问:“你有没有证据?快拿给校长!人家都要告咱们了!”
坐在沙发上,林鹤脸色苍白,似乎被抽掉所有力气。一听说要对簿公堂,他更慌了。万万没料到自己一句谎言会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我、我真没有证据。我跟贺臻去京市考试,住在一间房。那晚他提出让我考试帮助他作弊,我拒绝了。可是这学期他又找到我,告诉我他语文成绩薄弱,希望我能帮他作弊。不然…不然他就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林鹤说完,浑身不停地颤抖。
他已经没有退路,只能咬死是贺臻指使。
不然他的父母一定会恨死他。
“事已至此,我们法院见。”贺衡起身望向贺臻:“校长,我们两家没必要再谈。我给小臻请三天假,我们先走了。”
“贺先生,为了两个孩子好,这件事我们最好别闹这么大。”校长满目愁容,想先稳住贺衡。“闹到法庭,谁脸上也不好看。”
其实,凭借校长对贺臻的了解,贺臻的实力毋庸置疑,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作弊的事。
但林鹤父母如此激动,他帮贺臻说话,肯定会被扣上谄媚讨好的帽子。
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有嫉妒心正常,林鹤怎么这么恨贺臻?
林鹤母亲见状,死死盯着贺衡,眼神充满仇视:“我知道你们的律师出马,我们的官司肯定会输。但我们也不会任你们欺负。”
林鹤父亲接话:“对了,听说你们家贺臻拒绝了清北的保送名额,是想去哪所常青藤院校?”
贺衡神色骤然变冷,眼神凌厉。
“让我猜猜,是哈佛还是MIT?这场官司,就算我们输了,我们也会上诉。一直拖到贺臻去考国外的大学。如果哈佛知道贺臻身上背着作弊的官司,又仗着家庭背景校园暴力无辜同学,会不会录取他呢?”
“林鹤家长,您淡定。”校长连忙出来劝解:“您这样,对双方都没有好处。我们坐下来静心谈谈。”
“是他们恶人先告状!”林鹤母亲嗓门尖锐:“你想毁我儿子,贺臻也别想好过!”
贺衡突然笑了:“您如果想去哈佛举报,就尽管去。我们贺家不缺进入哈佛的途径。捐几十个亿或者一栋楼孩子也就进去了。到时候看看,人家学校愿不愿意搭理你。至于你们,还是先担心怎么赔偿我家少爷的名誉权和精神损失吧。”
林鹤慌了,连忙扯着父母的衣袖:“爸妈!不然算了吧…就当是我污蔑贺臻,我跟他道歉。求求你们别再计较了。
林鹤父亲眼一瞪,猝不及防地给了林鹤一个响亮的巴掌。
“我们是不如人家有钱!但也不能让人家这么糟践!你担上污蔑的罪名,让我跟你妈的脸往哪里放!”
“我们辛辛苦苦供你读书,给你创造最好的条件,不是让你作贱自己的!”
林鹤捂着滚烫的脸颊,呼吸越来越重。
父母的歇斯底里仿佛是一道道绳索,桎梏在他的脖子上,让他喘不过气。
他像一条濒临死亡的鱼,呼吸加快,眼前逐渐变暗。
忽然,林鹤闭上了眼睛,瘫软在地上。
…
考完下午最后一门,喻沉风风火火地跑出教室,打算给贺臻打电话。
肖钰拦下喻沉,告诉他下午救护车进学校的事。他听说林鹤父母非常激动,差点伤了贺臻。
“他们在哪家医院你知道吗?”
“被送上救护车的是谁?”
喻沉手脚冰凉,眼圈急得泛着红。
“他们怎么能对孩子下手!”
“是林鹤,听说他晕了。”肖钰安慰他:“你先问问家里,看看贺臻怎么样。”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