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孟:“嗯?”
他顺着阿南塔的背哧溜滑到地上,拉着阿南塔的袖子站稳,乖乖地仰着头看阿南塔,丝毫不觉得自己之前说的话有哪里不对。
阿南塔低头看着少年无辜的脸,一时觉得自己刚才的语气是不是重了,一时又觉得自己没出息。
平心而论,他有什么资格让经历了千难万险的萨莫为了他放弃事业?在一段感情关系里哪怕平时对对方再千依百顺,在事业这种关键问题上让人家为自己牺牲,那都叫虚伪。
可萨莫怎么能如此干脆的就否定掉他们之间结婚的可能呢?
两人对视着,秦孟意识到什么,拉住阿南塔的手摇了摇:“对不起,因为我们两个还没有确定关系,所以对于婚姻的事情,我也没有想过。”
阿南塔握住他的手,轻轻握了握:“先去玩吧。”
秦孟发觉他已经没有玩的兴致了:“抱歉,我知道你期待今天已经很久了,我却说了扫兴的话。”
“不,你肯坦诚说这个问题总比不说好。”阿南塔摇了摇头,“如果等我准备好了浩大的求婚仪式,在无数镜头面前对你单膝下跪求婚时,你再拒绝的话,我就丢脸了。”
秦孟爬上那辆他给阿南塔买的酷炫机车,阿南塔像对待小朋友一样给他戴上头盔,驾车带秦孟去了高纬度地带,看极光。
由于一些气候方面的原因,有些海拔较低的土地已经被海水淹没,还有的则被地幔爆发摧毁,太平洋板块交界处的岛屿大多沉得差不多了,秦孟不太懂地理,不然他也许能通过地理大致判断银河帝国距离21世纪到底过去了多久。
而广阔的世界岛大陆依然繁盛,北地极光过了这么多年也依然迷离梦幻,冷也是真的冷。
秦孟从过零度线开始就在机车上微微发抖,阿南塔便将外衣罩在他身上,浅淡的蔷薇木香气将秦孟整个围绕起来。
机车在一片冰原上停留,阿南塔将秦孟端上一架雪橇,在一群呜呜叫着的狼群站在雪橇前,看起来都是神骏的好犬,跑起来轻易就让时速突破了120.
阿南塔在风声中介绍道:“是仿生狼,他们的最高时速是260!”
秦孟没有回话,只是缩在衣物中,把自己靠到阿南塔怀里,阿南塔揉了揉他的头发,把人又裹紧一点:“有时候觉得你对我就像那些喜欢苦修士的人一样。”
秦孟闭上眼睛:“不,我不止喜欢你的胸膛,还喜欢你的心跳,真好听。”
阿南塔的心跳偏慢,一分钟只跳40次,但每次跳动都很有劲,血液被有力地心肌泵向全身,带着年轻生命特有的热力。
阿南塔怔住,面上浮现一抹浅淡红晕,拥着萨莫。
狼群带着他们奔跑到一座庞大的冰湖边,极光如同一条紫绿相间、不断变化的丝带自天边滑来,在风云交汇的天际游动着。
“这是北半球最美的极光。”阿南塔这么说着,开始脱自己的战靴。
秦孟关心道:“这个天气脱鞋?你不冷吗?”
阿南塔睨他一眼,语气一言难尽:“萨莫,正常的王冠可以接受的生存温度都是正100摄氏度、负120摄氏度。”
到了零下42度就开始抖抖的萨莫才是出乎阿南塔的意料呢,原本他以为北边这点低温对萨莫来说不算什么的。
“咳咳!”秦孟尴尬地咳了两声,好奇地看着阿南塔穿上一双带有冰刀的长靴,眼中浮现期待。
阿南塔的平衡能力很好,他踩着冰鞋起身,走了几步,滑到冰封的湖面之上,银色的长发被散开,黑色的机车服脱下,露出里面如同月光的银色华夫绸上衣,就像月亮上的小王子。
阿南塔用星脑调节着音乐:“我在15岁那年进入军校,当时分到的校区位于极地,在学校里,无论男女,都在求学过程中学会滑雪、滑冰,银河帝国有些冰雪方面的体育赛事,冠军也常常是我们校区的。”
“我不是那些冠军级的冰上舞者,但军校的生活是我决定认真生活的开端,也可以说是人生的又一个开端,如果我想让你了解过往的我的话,站在冰上或许会更合适。”
不知名的钢琴曲在这片无人的极地流动。
阿南塔对秦孟微微俯身,绅士行礼,银发自脸颊边垂落,当他再次抬起头时,那双蓝色的眼像是将融入了极光的矢车菊色水晶。
在无人所知之初的冰湖之上,一颗银色星辰落在秦孟心中。
秦孟不知道阿南塔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在才被“不结婚”打击过后,依然带他到了极光之下,为他在冰上起舞。
一直以来都是阿南塔对他穷追猛打,他给阿南塔的回应却总是很少了,但是很奇怪,明明以前大家都说先爱上的是输家,可是此刻,秦孟觉得阿南塔才是赢家。
因为阿南塔如此勇敢地对他表达爱意,如此坦诚地起舞展示自己的美来换取他的心动。
怎么才能不对这样的男孩心动呢?
秦孟从雪橇上爬起,顶着寒风,在琴曲的末尾踏上冰湖,冰面表层很滑,秦孟却走得很稳,过长的外套衣摆拖行在冰上,使衣物染上冰雪的碎屑。
阿南塔站在冰上,看着少年走到身前,仰着头对他露出微笑,轻轻闭上眼睛。
那是一个“来吻我吧”的姿势。
阿南塔仔细地打量着这张脸,心想,萨莫真的好可爱。
秦孟此刻心中涌动着成熟男性的生猛念头,阿南塔为他做到这个地步,他无以回报,只能豁出去,就算今天晚上阿南塔要在雪橇上……他也绝对没有二话!
湿热的呼吸喷洒在秦孟的面上,秦孟咽了下口水,心想,来吧,我的初吻!我的first night!
柔软的触感从额头传来,很轻,带着温柔到极致的珍视。
好一阵,秦孟睁大眼睛,正好看到阿南塔的下巴,眼角的余光还能看到阿南塔的喉结,然后他被阿南塔拥入怀中,后脑勺被摸了几下过后。
“阿南塔?为什么只亲额头?哇啊!”
阿南塔将秦孟单手抬到肩上,在冰上冲刺起来。
秦孟被吓得一把抱住阿南塔的头:“你干什么啊!”
阿南塔闷不吭声埋头加速,他加速可比那群狼厉害,秦孟感觉他们马上就要冲上200时速了。
秦孟惊恐地大喊:“喂——再冲就到湖外面去了,冰鞋在雪地上走会摔跤的!”
阿南塔充耳不闻,直接带着秦孟一头栽进了湖边的雪堆里,抱着他快活地仰天大笑起来,胸膛震动着,让秦孟莫名脸热,然后他又被阿南塔扛了起来。
结果这一天,秦孟都没听到阿南塔的告白,没有我爱你,没有接吻,更没有比接吻狂野得多的事发生。
他就像个大娃娃一样,被实际年龄只有20岁但自以为已经三十多岁的第二军团长抱着在雪林里跑,好像成了野人的猎物一样,那个野人还时不时甩出钩爪勾上远方的树梢,带着秦孟在雪林中荡出老远。
后面还有一群仿生狼拉着雪橇在追,似乎不懂这两个年轻人在大好的氛围里突然狂奔几十里是要干嘛。
秦孟趴在阿南塔肩上,被风糊了一脸的银发,长叹一声,将阿南塔的头发扒开,心里琢磨,这个纯爱系的家伙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东西啊?
……
他在凌晨四点才回家,是阿南塔开机车把他送回去的。
尤里看到儿子衣物凌乱、头发也乱,小脸发红(被风吹的)的进屋来,又是心酸又是难过,转头就捧着一张巨型美女抱小猫的合照念叨:“璞姐你看,这孩子说大就大了,星迹去了圣殿,这辈子肯定是不结婚不恋爱了,舒舒又还小,我本来以为离孩子长大还有很久,我要不要给宝宝煮点补气血的东西吃?”
秦孟面无表情:“我和阿南塔就看了几个小时的极光,他什么都没对我干。”
猫爹立刻炸毛:“什么?你们出去了大半晚,他什么都没对你干?”
秦孟:“我回房了。”
因为看极光的地方必然低温,所以阿南塔特意带了暖身子的热汤过去,据说是他自己炖的,热乎乎的鸡汤,加了猪骨一起炖,香喷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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