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着草莓味的奶茶,唐眠的心情总算被治愈了一些。
小的时候他就很喜欢吃草莓,每当草莓上市的季节妈妈都会买很多草莓回来,每次他都吃得嘴巴旁边都是草莓酱汁,而傅时昭则收敛一些,吃得很礼貌,每次都会等他吃完再吃,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直接塞一颗草莓到傅时昭的嘴巴里面喂他吃。
喝着奶茶,望着外面的月亮,风吹得有些冷,唐眠走下床关上了窗户。
秋凉就是冬。
马上又要过年了。
明明是个团圆的好时候,可是他再也没有办法团圆了。
他很讨厌过年。
每年过年对他来说无异于渡劫。
“冷的话可以开空调。”傅时昭突然开口。
唐眠瞅了他一眼,答:“也没有那么冷,关上窗户就行。”
傅时昭点点头,也没再说些什么。
唐眠又缩进了被窝里面,低头打开手机,发现好友给他发来了一条消息。
【紫甘蓝】:我下机场了
【紫甘蓝】:马上坐出租去你那里
唐眠:“??!!”
这人是他高中时的好友,叫甘澜。
两人都是美术生,集训都是一起的,那会儿家里的情况还没有那么糟糕,他还有一个天真的艺术梦,两人每天都互相打鸡血。
只可惜高中毕业之后他的家里出了很大的事,这个梦便被迫搁置了,但好友还在努力前进,已经成为了圈内有名的设计师。
年前同学聚会的时候俩人才刚见过一面。
只可惜同学聚会途中他不争气地偷偷溜走了。
甘澜找到了他。
甘澜陪着他痛痛快快的喝了一个晚上的酒,他将这些年没敢说出来的心里话,全都对着这个昔日好友说了出来。
就好像对着曾经那个朝气蓬勃的他说出来一样。
如果家里没有出事,他会不会也像甘澜一样,成为了自己想要成为的人呢?
他永远没办法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第二天酒醒,来到酒店一楼餐厅的时候他还看见了傅时昭。
哦,傅时昭当时正在和一个人面对着面享用早餐,那人有说有笑,还往傅时昭的碗里夹了个煎饺。
啧。
想到这里,唐眠抿下唇,掐断了自己发散的思维,赶忙给好友回了条消息。
【唐眠】:你怎么突然回国了?
【紫甘蓝】:这不是听说你出了车祸吗,吓死我了,差点以为见不到你最后一面了
【紫甘蓝】:没事,我最近正好也要回国办点事情,不麻烦
唐眠知道他这样说是想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便也没有得了便宜还卖乖继续说些什么,只是让他路上小心。
没一会儿甘澜便到达了医院病房。
不待他开口唐眠便说道:“我想出去逛逛。”
甘澜犹豫了一瞬,人才刚来便转身离开了病房,“我去问问医生你能不能出去。”
唐眠微低下头,沉默不语。
“晚上凉,真的要出去?”傅时昭反常地开口。
唐眠睨他一眼,“多穿点就是了。”
“嗯。”傅时昭没再说些什么。
要一个人在房间里面待着了。
他很想对唐眠说一句“早点回来”,但这四个字连在一起太亲密,这些天在医院他已经忍不住做了很多以前不敢做的事情。
再做下去就真的收不住手了。
与唐眠在医院住的这段时间里,他每天都更加迫切地想要与他把话说开,可他又很害怕,毕竟就是说开,很多事情也没有办法挽回了。
对待唐眠的事情上,他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牧子尘是知道他对唐眠的小心思的,他也不好插手些什么,也不好对他们之间的关系做出什么评价。
现在这个局面……确实左右为难。
没一会儿甘澜便重新折了回来,医生说是可以出去走的,但是晚上温度低,一定要注意保暖。
甘澜才刚抬手准备拉向自己身上的拉链,便听见隔壁床的傅时昭突然开口:“穿我的外套出去吧,暖和。”
两人的目光瞬间落到了傅时昭病床旁的外套上面。
是一件宽松的黑色夹绒外套,看着就很保暖的样子。
傅时昭的个子比唐眠高一些,块头也比唐眠大一些,他的外套套在外面正合适。
唐眠便没有拒绝,快速换好衣服鞋子,跟着甘澜一起出了医院。
自从车祸住院,他便没有离开过医院,每天都待在消毒水味重的病房里面,也确实要出去透透气了。
两人漫无目的地沿着街道随意逛着,说了很多话。
甘澜让唐眠不要那么拚,不要那么累了,坏人都已经被绳之以法了,如今他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便是沈阿姨最想看见的。
这次车祸之前唐眠便因为积劳成疾进过几次医院,甘澜正巧藉着这次车祸再旧事重提一嘴。
唐眠连连应下,但……下次还敢。
主要是他的人生也就只能这样了。
如今让他不继续工作他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好。
以前的美术工具材料都被他锁了起来,不敢再拿出来,毕竟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手早生疏了,也来不及再去做以前想做的事情了。
他只能继续以前的生活,让自己忙起来,才不会去想些有的没的,让自己内耗。
甘澜知道自己说太多也不好,点到为止就行,毕竟谁也不希望家里发生那样的事情,谁也没办法真正代入唐眠的角度决定他的人生。
只是他希望唐眠能在一切都结束之后尽快走出来罢了。
他也知道很难很难,但还是希望唐眠能好好的。
忽的路过一个烤红薯摊子,闻着空气中天天的香味,唐眠停下脚步,买下了三个大红薯。
一个自己吃,一个给甘澜,还有一个……自然是准备带给傅时昭。
毕竟穿了人家的外套,给点报酬也是应该的,一个烤红薯也没几块钱。
他还记得以前傅时昭还在唐家的时候,每年冬天都会买烤红薯这种味道很好价格还很便宜的食物,每天背书的时候揣在手里暖手。
他总是使坏,在傅时昭的手捂暖之后将自己冰凉的手裹住他暖烘烘的手,傅时昭每次都不会挣脱,反而会将他的手揣进口袋里面暖着,带着他一起背书。
兴许是这些天与傅时昭相处的时间实在太长,长到让他止不住地想起那些过往。
唐眠定了定神,将带给傅时昭的烤红薯揣进他的外套口袋里面,拿起小勺,兀自吃起给自己买的那个红薯。
很甜。
甜食果然能让人的心情变好一些。
这些年来喝了太多的苦咖啡,他的味蕾都快变得麻木了。
今天正巧是周末,不少穿着校服的少年在路边笑着奔跑着,唐眠不禁又想起了很多年前的许多个放学之后。
走着走着,彷佛自己也成了他们当中的一员,有人在身后高喊他的名字——
呼之欲出。
可一转身,匆匆人群里面,没有一个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也没有一个人的脸是熟悉的。
“怎么了?”甘澜也随着他朝后望了一眼,却什么也没看见。
“没什么,有些累了,往回走吧。”唐眠摇了摇头。
“好。”
回去的路上,甘澜突然想到什么,问道:“你还记得卫海帆吗?”
突然听见这个名字,唐眠愣了好几秒,赶忙点头:“记得,他怎么了?”
卫海帆就是当初高中的时候与傅时昭打架的那个朋友的名字。
打架之后卫海帆便转学了,再也没与他联系过。
肯定是傅家将人“逼”走的。
他也不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卫海帆没有告诉他,傅时昭那边他自然也不好去问。
“他进局子了,舆论暂时被家里人压着,我也是从高中同学那里得知的。”甘澜说。
“啊?”唐眠心底不由一惊,“他做了什么吗?”
甘澜:“听说是嫖。娼,男女通吃,还玩得很花,反正挺混乱的,还扒出来他高中的时候就搞大过咱们学校一个姑娘的肚子,那个姑娘好多年才走出来,最近趁着他进局子的热度站了出来,诉说了当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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