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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病房在走廊深处，环境相对更加安静。
玻璃窗前站着四五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宋稀穿着休闲服站在旁边。
见到他们，连忙走了过来。
“你们来了。”
黎霄点点头，问：“老爷子的情况怎么样？严重吗？”
“检查还没有做完，目前看来就是急火攻心了，其他的要等检查完后才能确定。”
黎霄和叶锦川都松了口气。
“那边几位都是医院技术最好的医生，中间的是院长，以后你们应该会打一些交道。”
黎霄拍拍宋稀的肩膀：“谢谢。”
“没事，不过我得先提醒你，任何病都忌讳情绪起伏大，最近千万不要有什么事情再刺激到老爷子了。”
“好。”
看来不让家里那群人知道老爷子的下落反而是一件好事。
叶锦川看了下手表，现在时间还比较早，干脆坐在旁边的长椅上等待。
他低着头，眉眼间笼罩着一层散不开的阴郁气息，手心冰凉，指尖苍白，脖子如同被一只手呃着，喘不过气来。
他用双手撑着头，想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平静一些，但苍白的脸色早就出卖了他的心，黎霄明白，他心里肯定很害怕。
走到他面前，黎霄蹲了下来，温热有力的手抚摸上了叶锦川的脸颊：“我让司机来接你，你先回去陪晨晨吧。”
他现在的状态，黎霄不敢让他开车回去。
叶锦川摇了摇头：“我留下来陪你。”
他的声音很轻，只要仔细听，还能听到里面有些颤抖。
黎霄心疼地揉了揉他的脑袋。
手上很有力，落在叶锦川头上却很轻，他皮肤的温度，穿过了发丝和肌肤，落进了叶锦川的心里，捂化了心中的冰块。
黎衡此时正躺在病床上看着最新的一场球赛。
“这18号打的也太拉胯了，那么好的扣篮机会怎么不上啊！”
“10号怎么回事！三分球一个都没中。”
“这比赛怎么回事啊，啥也不是，33：64，这种成绩怎么进国家队的啊？”
“医生说你现在需要静养，球赛还是不要看了，先好好休息吧。”陶秋拿过遥控器，关了电视，递给他一个剥好的橘子。
“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黎衡吃着橘子含糊不清地问道。
陶秋白了他一眼：“我还想问你呢，你那个美女助理呢？天天跟在你屁股后面，跟个跟屁虫似的，怎么今天不在？”
“谁？沈倩啊？他今天家里有事晚点会过来给我送饭。”
陶秋没有在继续这个话题，但心中的嫉妒使得她面容变得扭曲，再好的妆容也遮不住眼底的恶意与恨。
“对了，之前欧阳靖的那件事，你没受什么牵扯吧？”陶秋又拿了一个橘子，一边剥橘子一边问，“你说你也是，怎么当初会留下字据给她，这不是让人抓住了把柄吗？”
黎衡不耐烦地说：“你就别问那么多了，烦死了。”
比起欧阳靖的事情，他现在更想知道到底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人打了他，要是被他知道，他一定要把对方揍得满地找牙！
孙一杰是第一个进房间看到他的人，当时现场是什么情况他最清楚，在醒过来的第一时间他就联系了孙一杰，算算时间，现在也差不多该到了。
那天他虽然听到了犯人讲话，但对方的声音并不清晰，参考性不大。
黎衡皱了下眉，拿过遥控器又把电视打开了，调到了体育频道，把声音开得更大了些。
“嘶，你被打坏脑子了？还是伤到耳朵了？不就看个电视吗？开着这么大的声音干嘛，小心一会儿护士进来骂你。”孙一杰的声音响起。
他反锁上了病房门，一面往黎衡的病床边走，一面用手指挖了下耳朵。
声音混杂着电视的解说声，听得黎衡心里烦躁，他干脆点了个静音。
“我说你怎么回事？这几天都没来看我？”
“沈倩告诉你的吧？害，我这不是忙嘛。《步步为营》前几天开机了，事情多，人手不够，刘导就让我过去帮帮忙。”
这话半真半假，真的部分是他确实去帮忙了，假的部分是，是他主动请缨的。
一来是想缓解和刘成伟的关系，二来是想躲黎衡，毕竟黎衡受伤了，和他也脱不了干系。
黎衡放了一片橘子瓣在嘴里，说道：“我被打的那天，你有没有看到点什么？比如是谁打了我，还有，现场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孙一杰紧张起来，他尴尬地笑笑，以缓解心中的不安：“那天你都被人打成了那样子了，我哪里还顾得上看现场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不过他们用来套着你的麻袋是小猪佩奇的样式，很常见。”
黎衡碎了一口唾沫，牵扯到嘴角的伤口时，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算是哪门子的线索，一点参考性都没有，和大海捞针没有区别。
陶秋笑了笑，立马邀功：“我这里倒是有点线索，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告诉你。”
黎衡动了动身子：“什么条件，快说。”
“过两天我要去参加同学聚会，你以我男朋友的身份陪我去。”
“都说过多少次了，我不喜欢你。”黎衡有些无奈地笑道。
他和陶秋也认识快十年了，陶秋跟他告白的次数不下十次，但他就是对陶秋没感觉。
“那就没办法了，你自己去查吧。”
黎衡权衡了下利弊，最后还是答应下来：“行吧，我答应你，不过只是那一天。”
“没问题。”
这场同学聚会是她组织的，他暗中调查过，那天是黎衡的易感期。
易感期是最容易让另一半受孕的，虽然她是beta，但理论上也一样，她要利用好这个机会，把生米煮成熟饭。
她知道黎国豪最大的心愿就是让儿子快点传宗接代，好在黎霄一家面前抬起头来。
只要她怀了黎衡的孩子，肯定可以嫁给他。
“现在可以说你拿到的线索了吧？”黎衡皱着眉。
“我问过酒吧的服务生，那天来过两个生面孔，出手非常小气，点了两杯最便宜的酒就坐了一晚上，穿着也非常的普通，不只没有品位，还非常廉价。”
陶秋的话让黎衡陷入了沉思，他本来以为是叶锦川和黎霄干得好事，可是据陶秋的描述看来，不像是黎霄所做。
最便宜的酒，廉价又普通的穿搭，这怎么都不像是叶锦川和黎霄的作风。
孙一杰急忙问：“他们叫什么名字？多大了？男的女的？”
“这我不知道，他们是第一次去，也没有办卡，服务员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剩下的得自己查。”
酒吧附近的监控并不密集，要查出真相绝对不是容易的事情。
黎衡闭上眼睛，眉心死死皱着，脑子里回想起了那天的事情。
恍惚间他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过了许久，他才再次睁开眼睛，问一旁的孙一杰：“你为什么没有报警？”
“这件事要是闹大了，老爷子那边你怎么交代，再说了，现在可是你和黎霄争位置最重要的时候，要是私生活混乱这种污点被黎霄他们知道了，你认为他们会就这样算了吗？”
黎衡没有说话。
从他的眼神中，孙一杰知道他相信了自己说的话，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陶秋知道黎衡在想什么，于是说道：“我知道你怀疑叶锦川和黎霄，但我要提醒你，叶锦川最近风头正盛，没有确凿的证据，你千万不能把这水泼在他身上。”
黎衡皱了眉：“风头正盛？什么意思？”
陶秋点开微博，把手机递给了他。
叶锦川相关的词条挂在了热搜上，一共有四个。
#叶锦川《月光奏鸣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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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人人喊打的绿茶到家喻户晓的才子#
紧皱的眉怎么也松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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