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蹊点头:“量他也不敢动手脚。”
南宫不念心虚道:“花兄,还有没有人……看过这箱子里的东西?”
花子蹊道:“没有,他说是给你的。”
南宫不念松了口气,花子蹊顿了顿,瞥了他一眼:“我听说,他在修炼‘醉雪凝冰’,可以让你复原?”
南宫不念一怔,缓缓点头。
花子蹊冷笑道:“这次是真的?”
南宫不念道:“嗯。”
花子蹊道:“所以,为了这个,你还是要跟他重修旧好?”
南宫不念迟滞一瞬,微叹口气:“我不是为了这个,也没有要和他重修旧好。”
花子蹊道:“本就是他伤你,救你是应当。”
南宫不念将那箱子重新锁好,收了钥匙,道:“除了平息真气,他还要为我驱除邪灵之气,我总还是该谢他的。”
花子蹊道:“现在就开始为他说话了?”
南宫不念只是随口一说,反应过来,忙道:“没有。”
花子蹊沉声道:“南宫,想清楚吧。为了他,你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的样子,大家都看够了。”
南宫不念本想自己回赤练谷,朱焰却记挂蝶骨兰,说什么都要跟回去。如此,回程仍是无比缓慢。
路上,南宫不念回想起花子蹊的话,微感郁卒。他与白千雪牵牵绊绊,爱愈深恨愈重,本已下定决心不再回头,但不知不觉间,他竟又开始心生浮动。正邪仿佛是一道鸿沟,再继续下去,若是又出了什么事,他们会重蹈覆辙吗?
他不敢想。
又行了半月,离赤练谷越来越近。路过一座小城,街边张灯结彩,南宫不念方知年关将至。魔教本就没有庆贺新岁的习惯,而且伤亡惨重,劫后余生,实在没什么值得庆祝的,教内也无人提及此事。
两人在那座小城落脚,准备歇息一晚再赶路。闲来无事,朱焰见南宫不念情绪低落,便提议去街上逛逛,想让他散散心。因年关近了,晚上小城里也颇为热闹,灯烛煌煌,时而有烟火冲上夜幕,粲然绽放。
他们正走着,忽见大街一侧排起了长队,队伍尽头人群簇拥着一个小摊,朱焰问那队尾的人:“这是在做什么?”
那人喜气洋洋地答道:“你们不是这城里的人吧?这位是本城的赛神仙,能卜算天机,断吉凶祸福,从无失手,他每年都在岁末为大家指点迷津,不收卜费,以求福报!”
朱焰道:“原来是算命的。”
他们正打算走,那人问道:“你们不算算吗?这赛神仙可准啦!”
朱焰心直口快:“什么赛神仙?世上哪有神仙?多半是诓你们这些百姓的!说是不收卜费,断出你有个什么祸啊灾啊的,再让你出钱化解,江湖骗术,我看多了!”
众人道:“赛神仙才不会像你说的这样呢。你不信就不信呗,干什么吵闹,砸人家招牌?”
朱焰道:“我砸他了吗?我吵了吗?!我这不就是嗓门大、声音洪亮了一点吗?!”
南宫不念啼笑皆非,去拽他:“走吧。”两人正要离开,前方那赛神仙忽然站了起来,道:“二位留步!”
南宫不念看去,这人是个青年道士,面容俊秀,三步并做两步,急急朝他们走来,盯着南宫不念看了半晌。
众人道:“让你们乱说话,惹得赛神仙不高兴了吧!”
南宫不念未待开口,赛神仙便道:“这位公子,在下观你印堂发黑,短则一月,长则三月,必有血光之灾,恐危及性命啊!”
第164章 赠同心符
朱焰掌心登时浮起了一团火球,朝赛神仙抛去。南宫不念连忙伸手拽去,将他手臂拽歪几分,那火球擦着赛神仙的肩头飞过,正击在他摊位旁,火光四起。
众人见状,霎时惊慌逃窜,不消片刻,大街上便人影空空。
这下可成了名副其实的“砸招牌”了。朱焰怒道:“你好大胆子,竟敢咒我们教主!”
赛神仙被他揪着,不断扭头看向摊位:“我的摊子要被烧到了!我的符篆,我的灵签……”
南宫不念道:“先救火。”
朱焰一挥手,那火不扑自熄。赛神仙方松了口气。南宫不念道:“放开他,走吧。”
朱焰将他放开,南宫不念走出几步,忽听赛神仙在他身后道:“在下这易术乃是祖传,断不会看错。这位公子面若黑云压顶,是短期内必有灾厄的相。”南宫不念微微笑了笑,并未在意,赛神仙又道,“而且你夫妻宫的黑气尤甚,尊夫人也会受你牵累,有血光之灾。”
南宫不念骤然驻足。朱焰道:“乱讲!我们教主并未娶妻!”
赛神仙颇为疑惑,走上前对着南宫不念的脸仔细瞄了半晌,道:“夫妻宫圆满,阴阳和合,明明是成婚之相啊!”
朱焰道:“胡说八道,教主什么时候成婚了,我怎么不知道……”说到此处,他眼眸一转,似乎想起了什么,“不会是……”
南宫不念轻咳一声,朱焰住口。赛神仙仍在看南宫不念,面露疑色:“奇怪……奇怪啊!”
南宫不念道:“何处奇怪?”
赛神仙似乎恍然大悟,忽道:“我明白了!你的灾厄是有法可破的!”
朱焰笑了一声:“哈哈,被我说中了吧!你接下来,就要收破解灾厄的钱了吧?”
赛神仙摇了摇头:“在下岁末看卜,为积福报,分文不取。公子既在此处遇到我,也是有些机缘在的。”
南宫不念道:“敢问先生,这灾厄该如何化消?”
赛神仙道:“灾厄太重,化是化不了的。不过,依我观来,公子夫妻宫虽是黑气极重,却同时带着一丝生气。也就是说,若公子已娶妻,尊夫人虽会被你牵累,身犯血光之灾,但也是你的救星。”
他说着从乾坤袋里取出两枚以红布包裹、红线牵引的护身符。南宫不念接过,展开红布看了一眼,里面是一张叠得齐整的黄符。赛神仙道:“这是同心符。公子可与夫人各佩一枚,若公子遇上危机,以自己的血涂抹在这符上,另一张符也会产生同样的变化,尊夫人便知你有难。只要她肯去救你,你就还有一线生机。”
南宫不念收了,瞥了眼朱焰。朱焰极不情愿地从袖子里摸出一枚银锞,赛神仙推三阻四一番,朱焰没耐性,以为他真不要,正要收回,赛神仙立即眼疾手快地接过了谢金。
南宫不念看得好笑,和朱焰离开。朱焰道:“教主,他那符真的假的?是不是在骗我们?”
南宫不念道:“不知。就当讨个彩头吧。”
如此闹了一番,时辰不早,两人便回了客栈。歇息一夜,继续往赤练谷而去。
第二日到赤练谷时,已是深夜。雪自天际簌簌而落,南宫不念掀开车帘,一阵寒气迅速涌入,他不禁微微颤栗了一下。正想下车,忽见一只手送到了他身前。
这只手骨节纤长,如玉温润,掌心微红。他怔了一下,视线沿着雪白的袖口向上扫去,正对上白千雪漆如夜色的双眸。白千雪好似已等了他许久,如削的肩头上,雪花尚未拂落。
南宫不念不知怎的,竟是伸出了手,想搭在他手上,随即便回过神来,手也凝滞在半空。正迟疑间,车前那匹骏马奔驰了近一月,似是想赶快回棚歇着,马头一扬,马蹄重重踏向地面。车身随之一颠,南宫不念失去重心,整个人栽了下去。
这下容不得他考虑,白千雪立即张开双手,接住了他。南宫不念被白千雪抱在怀里,简直尴尬至极,但又多亏他接住自己,不便多说什么。晃神之际,白千雪已抱着他走向茅屋,南宫不念忙道:“放我下来。”
一开口,寒风夹杂着雪花迎面而来,将他的声音吹散了些。白千雪低声道:“好。”
嘴上说好,手却没动,白千雪快步走向屋子,进门之后方将他放下。终于落地,南宫不念微微平复了下,问道:“你怎么来了?”话音刚落,他忽然闻到一阵饭菜飘香,再看桌上,正摆着数道辛香菜肴。他怔了怔,走近去看。白千雪道:“有些凉了,等我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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