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卖萌指南(51)

　　这令李牧不由又退了回来，而且随着秦对韩的战斗越打越占优势，李牧还发现秦军开始时不时地骚扰赵国边境了，这下李牧就彻底据守不出了。虽然他有能力和秦国大大游击战，但是他的性格里还是稳重的成分更多一些，发现秦国换了主将而他对他一无所知之后，李牧也不敢轻易出战冒险，深怕中了秦国的诡计，丢了赵国的边陲。
　　但是，李牧这样做虽说没错，可是朝堂上的人却不满意了，毕竟每每接到军报都是李牧又击退了几次秦军的进犯，总是在挨打，无论怎么想赵王心里都是憋着一股子气的。而且秦国还时不时派个使臣过来劝劝降，谈谈停战条件，简直把赵王迁膈应的想要杀人。赵王已经三番五次责备李牧避战了。可是他也是有苦说不出，秦国的军队打起来实在太霸道，而且赵国虽然军队不差可是国力确实要比秦国差得多啊！真要打起来，先不说能不能打得过，李牧最担心的反而是后面的粮草能不能供应的上。可是这种话他是不能跟赵王迁说的，就算说了想来赵王迁也只会认为是他的借口。
　　于是李牧也只能顶着赵王迁的压力据守不出，反正只要不出什么大错就算赵王迁心里不痛快也不会随意找他的麻烦。可是即使不会因此影响战局，李牧依旧还是被赵王迁三天两头地催战书给气得头疼，这位新赵王也是心里没点数的！就算要打也多少给他找个盟友啊！燕国他不指望了，可是在和齐国谈崩了情况下，到底是谁给了赵王迁勇气让他认为赵国能自己怼得过秦国？！李牧可是看得明白，秦国这次来势汹汹，韩国此次连连败退，只怕国都沦丧都在旦夕之间，秦国如今的那位国主实在是令人生畏啊！总觉得秦国此次，所图非小！
　　可是就算他再怎么头疼他也只能自己头疼而已，于是面对着外有神一般的强敌，内有猪一般的队友，这么一年多下来李牧实在是心力交瘁。但他也深知廉颇将军远走，现在他就是赵国的支柱，在秦国的威胁消退之前他绝对不能倒。于是即使现在累的都开始疑神疑鬼了，李牧也只能揉揉额角，让自己冷静一下之后接着研究起案上的文书、地图来。
　　看着手中赵王迁再次传来的催促他打退秦国的信件，李牧不由失神，又来了！真是够了，如果不是他身为臣子实在不适合正面和君主发生冲突，他真想逮着赵王迁揍一顿，孝成王和悼襄王虽然也都喜欢催促他出战，但是从当初匈奴的事情之后他们也就不敢再随意置喙他的指挥了，可是这个赵王迁实在是磨叨！他既不会像孝成王那样直接一怒之下撤了他，也不言辞过激，可就是一遍一遍的发文书过来烦他，国主的信他也不好意思不回，简直是让人头疼。
　　李牧也想不明白到底为什么赵王迁对于这件事情那么执着！他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但是看着赵王迁这次信中提及的一个名字，李牧突然有了一些其他的猜测。郭开？这个名字他还是有印象的，他是赵王迁的宠臣，虽然他们两个的关系说不上多么不好，但是他们也确实是互相看着不太顺眼，如果说是郭开在赵王迁面前三番四次的给他上眼药让赵王迁催他出战也不是不可能。
　　李牧眯起了眼睛，冷哼一声，直接将手中的帛书扔到了一边。都到这种时候了，朝中还有那么多到处专营满足自己私心的蛀虫，真是令人气愤！也不知道大王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让这种人这么得宠！真不知道那一张就会颠倒黑白、粉饰太平的嘴有什么好的？！
　　“啧，赵王迁这脑子是被鱼啃了吧？”
　　……
　　……
　　……！！！李牧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虽然他也很想问大王这脑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但他绝对没有说出来啊！所以说……刚刚那是？！这次李牧没有再大声喊人，他可以感觉得到这份目光的主人与刚刚那个引起他大呼戒备的气息绝对是同一个人，可是……他到底是怎么躲过那么多卫兵的目光藏在他的大帐里的呢？李牧眉头紧锁，缓缓地抬起头望向了那道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他面前的身影。
　　黑色的斗篷将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地，斗篷的兜帽已经摘下，可是那下面竟然还带着一个白色的奇特兜帽，再加上那人兜帽间垂落的发丝，影影绰绰令人看不清来人的面孔。李牧打量着眼前这个在他面前对赵王迁出言不逊的男子，目光反复扫过，却从他身上看不出任何端倪，或者说那一身长及脚踝的黑色斗篷掩去了他身上所有的破绽，只是，从那垂落下来的略有些卷曲的头发和刚刚那句话中奇特的口音上，李牧觉得他或许可以猜测这个人是个外族。匈奴？李牧不确定地想到。
　　虽然想着来人的身份，可是李牧的动作却是半分也不放松，手已经握紧了腰间的剑柄，目光始终有一部分流连在那人身后那双奢华的与他的打扮完全不符的双刀上。虽然漂亮的不像是一双杀器而像是一件艺术品，但是久经沙场的李牧依旧可以感受到从那上面隐约传来的令他心颤的威胁感，比起被眼睛所迷惑，他更愿意相信他那么多年生死之间锻炼出来的第六感。这个人可不简单！
　　肖涯看着严阵以待的李牧心中也是多有感慨，战国四大将军，秦赵各占其二，而现在还活着并且还在巅峰的就只有李牧一人，自从韩国那边开战之后，战五渣的韩国实在无法引起他的兴趣，于是他就跟嬴政要了军权，带着这两年刚刚从军伍中冒头的蒙恬回到了赵国战场吊着李牧玩。其实肖涯也不得不承认，李牧毕竟是李牧啊！能拿到武安君这个封号的人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啊！如果不是李牧生性实在是太过谨慎，可以说是第一次主持大型战场的肖涯也不一定能在李牧手中坚持那么久。不过经过这两年的不断磨合之后，肖涯也对军队的指挥愈加的得心应手了。
　　再加上最近从姚贾那边得了消息，说是郭开那边已经打通了关系，赵王那里已经布置好了，韩国也就是最近一两战就能解决的了。而且知道嬴政打算一口气灭掉韩赵二国再放缓速度的肖涯，当即决定先来见一见这位名传千古的赵之武安再说。如果说当初因为历史学的不好所以不知道李牧对于赵国有多么重要的话，那么现在和李牧打了一年擂台的肖涯可以肯定的说，李牧在则赵国存，李牧不在，那么赵国离灭国也不远了！没错，李牧对赵国，就是那么重要！
　　而对于那个姚贾口中对李牧早有微词的赵王迁，肖涯早就放弃思考了，反正他是觉得现在六国的君主基本上都是脑子里有水的，目光短浅看不清形势，就会听信身边一些亲近的人的话，不得不说在识人之明这方面秦国的历代君主实在是拉其他六国太多了！智商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看着都让人为六国捉急。
　　李牧在打量肖涯，肖涯同样也在审视李牧，看着眼前这位双鬓斑白的精壮男子，肖涯不得不说李牧这个人几乎符合一个人对于一个名将的一切幻想，器宇轩昂、虚怀若谷、进退有度、成熟稳重，除了用兵太谨慎了些什么都好。只可惜……跟了一个脑子不好的君主，肖涯都快要忍不住要为他叹息了。其实一开始肖涯是没想现身的，他只是想在最后的一段时间里来见一面这位素未谋面交手了那么久的对手。
　　但是肖涯没有想到李牧竟然能够发现隐身状态下的他！这就打乱了肖涯的计划了！虽然最后那些一拥而入的士兵们还是没有发现他，但是肖涯对于李牧的敬佩却是空前的暴涨，这可是第一位靠自己的能力差点识破系统技能的牛人啊！容不得他不敬重啊！李牧都这么厉害了，不知道被传的神乎其神的秦之武安白起又是怎样的气度呢？可惜白起死的太早，否则真想见上一见啊！肖涯心中感慨万分，只恨李牧不是秦国的将领。
　　于是在看到李牧黯然失神地看着赵王迁的传书的时候，肖涯一下子没忍住就出了声，不过既然开了口肖涯就不打算隐藏了，毕竟他们确实是有要把李牧收为己用的打算，既然如此他也不妨来打个前站，反正他有自信如果他想走，李牧还是留不住他的。于是肖涯看着李牧便开了口：“李将军可愿归秦？”
　　？？？李牧这下子立刻就明白了什么匈奴外族，原来是个秦国人啊，不过……“你就那么大胆？不怕牧将你永远的留在这？”
　　肖涯怡然不惧，轻笑道：“那李将军为何不喊人将我拿下呢？”
　　李牧并没有接话，他们都心知肚明现在他们两个谁也奈何不了谁，也就只能说说话而已。于是李牧倒是开始认真地和肖涯交谈起来：“你们不必再白费心思了，牧乃赵国将领，怎可叛国投敌？你还说别人脑子不好，我看你自己脑壳子也不好使吧？”
　　肖涯也不生气，他要尊老爱幼嘛，就不跟他一般计较了。于是他便假装听不出李牧话里的刺，笑着反问道：“若是赵王不再用您了呢？”
　　“你什么意思？”李牧的脸色一瞬间就冷了下来。
　　肖涯眯着眼语气平静地说着令李牧如坠冰窖的话语：“你明知道赵王迁并不信任你。久守不出，你迟早为赵王迁所猜忌，而且你在朝中不乏敌人吧？我只怕将军最后落得个通敌叛国的罪名被罢免，一世英名毁于一旦罢了。”
　　肖涯说的好听，李牧又怎么可能上当，当即冷笑道：“那我就更不能归秦了，否则那岂不是坐实了那些小人给牧安的罪名？”
　　肖涯轻叹道：“在下自知将军高义，但是若是真有那么一天，赵国舍弃了将军，将军可愿归秦？将军北拒匈奴的伟绩我王亦是十分仰慕，想来当时候将军也愿意为我秦国驻守北疆，守天下安宁。”
　　李牧一时没了言语，不得不说肖涯的话令他动心了，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那是赵国舍弃了他，他若离开也没有任何人可以指责，而且秦国若是答应让他继续驻守北疆抵御匈奴那他自然是更加高兴了！因为那样他就不用面对赵国，就算日后秦国真的打下了赵国那他也可以问心无愧。身为一个将领最可悲的不是战死沙场，而是老死家中，若是天下无战，那老死也算是死得其所，但若是不被重用而无仗可打的老死那对一个征战一生的将领而言无异于一场噩梦。所以，肖涯为他所描绘的未来简直是他可以想象到的最好的未来，说实话，黄沙埋骨，马革裹尸，那才是他一生的诉求。他不得不承认，这一刻，他是动心了的。
　　肖涯自然看得出李牧的动摇，他也没想过一次就将李牧劝服，既然他的态度已经松动了，那他的意图就算是达到了，他现在在李牧心中埋下动摇的种子，等姚贾他们那边正式开始挑拨，他们想要把李牧拉进秦国的阵营就更加简单了。看到目的达到，肖涯当即颔首道：“望将军可以慎重考虑在下的意见。时间不早了，叨扰了，在下先行告辞。”
　　说着不待李牧开口，肖涯便当即一个暗沉弥撒，消失在了李牧眼前。空留下李牧一人望着空空如也的大帐久久不能回神。李牧忡怔良久，想着神出鬼没的肖涯及秦国这些年越来越神秘、霸道的行为，李牧不由地长叹一声：“这天下要变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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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西域波斯喵 十七
　　“师兄，对不起。”
　　想起那日半醉半醒间听到的韩非的道歉, 李斯就不由失神, 他并不想要他的道歉啊, 他从来就不是想要他的道歉啊！他只想他好好的看着他、陪着他看到这天下一统，看到那一日国泰民安, 看到法家在他们二人手中发扬光大。
　　“师兄，非，先是, 韩国公子, 才是韩非啊。”
　　“师兄, 族谱，可改, 非的血脉, 改不了啊。”
　　“师兄, 只愿有来世, 非再无，宗族之累。”
　　“师兄……”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