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能不能逃脱责任是他们的事情,你先想想想自己的后果吧!”
薄雁栖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祁肆低头在自己的手机上食指飞舞。
「这个向钱冲到底怎么回事?我现在都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跟背后的人有勾结?怎么就次次这么巧合?」
薄雁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语气有些疲惫,“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怀疑过,但是调查结果显示向钱冲的背景很干净,最近也没有接触过可疑的人。”
「他真的没问题?」
祁肆很怀疑。
“确实没有问题,不过……”薄雁栖说着,停顿片刻,在祁肆疑惑的目光中继续说道,“他身边的那个策划有点问题。”
策划?
祁肆在脑子里仔细回想了一下策划的个人信息。
《加油!全能冲冲冲!》的策划叫董方,据说跟向钱冲合作过很多次,是一对老搭档了。
之前还合作过不少次,向钱冲对董方也大方,有好机会也都会带上董方。
祁肆想不明白,董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钱?
他跟在向钱冲身边,赚的也够多了吧?
看出祁肆的疑惑,薄雁栖解释道:“暂时还不知道他的目的,我的人还在调查。不过可以确定的,这两次的地点都是他提出来的,而且目的明确。”
祁肆突然想到什么,急忙在手机上打字。
「这个董方跟杨奕认识吗?之前有没有什么来往?」
薄雁栖一愣,他倒是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我这就让人去查。”
祁肆点点头,继续陷入沉思。
如果董方真的跟杨奕有关系,那么董方也许未必认识幕后之人,但杨奕这条线基本就能确定,她一定跟幕后之人有关系!
如此一来,杨奕在节目中的所有表现,都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尤其是杨奕对沈姝鱼的态度。
「沈姝鱼很可能是被杨奕下了什么暗示,她也开始记起小时候的一些事情。
我现在怀疑,薄赋予那边可能也已经想起了什么。」
如果是这样,薄赋予突然联合其他家一起对付祁氏,似乎也有了合理的原因。
薄家跟祁氏在生意上一直没有什么往来,自然也没什么冲突。
尤其是祁肆跟薄雁栖在一起之后,有薄雁栖的授意,薄家在商场上对上祁氏,都会多有相让。
所以他们都没有想到,这次居然被薄赋予给摆了一道。
即便是为了争夺继承权,薄赋予也没有必要跟祁氏过不去。
先不说他吞不下这偌大的祁氏,还会因此彻底得罪薄雁栖,也就等于彻底无缘继承人的位置。
祁肆不信薄赋予看不明白这些。
既然能看明白,还这么做,那就只有可能是,有人许诺了薄赋予更大的好处。
又或者,有人通过一些特殊手段,迫使薄赋予不得不听从对方的话,来针对祁氏。
祁肆觉得第二种可能性更大。
如果祁肆的猜测是正确的,那A市那边在背后搅浑水的人是谁?
祁肆在脑子里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可疑的人,主要是他在A市认识的人也不多,除了那些个纨绔子弟。
那些人怎么想,好像都没有那个本事?
薄雁栖看着祁肆紧锁的眉头,知道他是在担心A市那边祁妄的情况。
抬手揉了揉祁肆的头发,安抚道:“别担心,A市那边,我已经吩咐我的人全力配合你哥,不会出什么大事的。你也要相信你哥。”
“比起A市跟你哥的情况,我现在更担心你。”
薄雁栖一脸担忧地看着祁肆,目光落在祁肆的脖子上。
这嗓子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能好?
祁妄才刚回A市,如果被他知道祁肆这个情况,到时候恐怕更加没办法安心。
祁肆握住薄雁栖的手,摇摇头,给了薄雁栖一个“别担心”的眼神。
薄雁栖怎么可能不担心,只是眼下也做不了其他的什么。
……
A市薄家。
柳覃没想到薄赋予这么疯,居然敢在这种关键时候,算计祁氏。
“薄赋予,你疯了吗?让你抓紧你小叔,你抓不住,现在还敢算计祁家?你失心疯吗?”柳覃拍着桌子,怒不可遏道。
薄赋予站在一边,低着头,没有说话。
柳覃一看他这副样子就来气。
随手抓起手边的一个杯子就往薄赋予身上砸过去。
薄赋予没敢躲,杯子打在薄赋予的额头上,坠.落向地面。
“啪”的一声,四分五裂。
薄赋予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感觉到额头上有温热的液体滑落。
他抬手抹了一把,一手鲜血。
柳覃看到薄赋予一头的血,也被吓了一跳,“你……你为什么不躲?”
薄赋予看了柳覃一眼,依旧不说话。
那一眼里包含了太多情绪,又像是什么情绪都不存在。
柳覃心头一震,仿佛一直以来的威严受到了蔑视,又像是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彻底失控。
然而最终糅杂成为愤怒。
“你那是什么眼神?我还打不得你了是吗?”
薄赋予越是平静,柳覃心中就越是不安。
可柳覃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会这么不安,无法宣泄的情绪找不到出口,最终以愤怒的形式展现。
第298章 亲生母亲的厌恶
薄赋予的沉默,换来柳覃烧得更旺的怒火。
见薄赋予一直不说话,柳覃指着薄赋予的鼻子破口大骂,更是如同泼妇一般,把身边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遍。
这样的柳覃,哪有半分在其他人眼中的优雅从容。
薄赋予看着自己的母亲,只觉得讽刺。
从来都是这样,只要自己哪里做的不合意,柳覃就会这样大发脾气。
从小到大,有很多次,薄赋予没有让柳覃满意,就被柳覃以各种理由惩罚。
惩罚的方式也是多种多样。
去外面罚站、不许吃饭这些都是轻的。
薄赋予仍旧记得,在自己很小的时候,自己甚至记不得究竟几岁。
有一次自己考试的分数柳覃不满意,回到家后,柳覃一看到他的成绩单,当场发难。
那一头的具体过程薄赋予已经不记得,但记忆犹新的是那天的红色。
他只记得柳覃愤怒的样子,还有挥下来的大手。
那手就像是孙悟空逃不出去的五指山,他从幼年被镇压至如今。
其实那次并不是薄赋予被打的最狠的一次,但那是薄赋予记忆最深刻的一次。
因为,那一天,原本是他的生日。
耳边的轰鸣、滴落的鲜血、女人疯狂的咒骂、周围人的叹息……
这些组成了他人生的极大部分。
所有人都只看到薄赋予身为薄家少爷的光鲜亮丽,外人却不知道,薄赋予也不过是一个活在豪门阴影下的傀儡。
一个没用的爹,一个野心勃勃的妈。
生出一个不敢反抗的傀儡。
可是现在这个傀儡生出了叛逆之心,孙悟空都能逃出五指山,他为什么不可以呢?
哪怕帮他逃出这座“五指山”的不是“唐三藏”,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的人生,还能比现在更烂吗?
看着状若癫狂的柳覃,薄赋予抬手擦了擦额头上滑落的鲜血。
“妈,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呢?我不过是按照你的要求,用我自己的方式,得到薄家而已。”薄赋予的声音在此间不轻不重地响起,与疯狂的柳覃形成强烈的反差。
如果有外人在场,跟薄赋予这看上去极其稳定的情绪相比,是个人都会觉得柳覃是个有精神病的疯子。
“用你自己的方式?我看你是真疯了!”柳覃指着薄赋予的鼻子怒斥道,“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大伯当初都不敢直接跟祁氏动手,你凭什么?你以为还是之前薄雁栖支持你的时候?”
薄赋予目光阴沉地盯着柳覃。
对于柳覃的打压,薄赋予早就已经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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