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江柏任他揪着衣袖,“可能是怕在你爸面前做错,让他厌烦。”
他从前只向来不在意旁人看法的,只对面的人变成宋尔的亲人时,不自觉的就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宋尔听到他的话,心弦微颤,他低下头、松开江柏的衣袖,然后慢慢的握住了他的手,“我之前有教过你爱屋及乌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吗?”
江柏摇了摇头。
宋尔望着他,声音温和,“这个词原本出自《尚书大传、大战》,爱人者,兼其屋上之乌,意思是爱一个人,连带的也爱护了与他相关的人或者物,你现在对我也是这样,有记住吗?”
江柏轻轻揽住他的肩膀,“嗯”了声。
“那……”宋尔仰起脸,纤密的眼睫颤颤,“亲亲我,好不好?”
许是从没说过这样近乎直白的、引诱一般的话,少年眼尾微微泛红,连着脸颊都泛出潮色,是羞涩、却也是朦胧的、却又带刺挠的热噪。
眼前的人是心上人,江柏没法拒绝,也不愿意拒绝,他低下头,俯身沾惹上了上去。
宋尔稍稍张开嘴巴。
就这么一点空隙,也叫江柏寻摸到了,他探进去,一面缠、一面吮,直叫少年无法招架。
宋尔无力的攀着江柏的肩膀,只即便这样,也控制不住的往下滑。
江柏直接扣住他的腰,单手把他拘在了手臂,这样一来,两人贴的便更近了。
宋尔周身几乎全是男人的气息,滚烫、却又带着侵略意味,他几要承受不住,可不知是不是对方察觉到了,这时候往后退了退,等他缓过来些,便又覆了上来。
宋尔喉咙不时滚着,显然是吃不及那些渡过来的东西,“江柏……”
男人应了声,只声音带着哑意。
宋尔眼角溢出一滴泪来,颤巍巍的挂在那里,映着透粉的靥,生艳的唇,分明是透明的水,却仿佛流出了斑斓彩色,“别……”
刚开始明明是自己叫亲的,可现在却又说这样的话,倒像是欲拒还迎似的,宋尔说出来后也觉不对,脸颊便也更红了。
江柏嘬着那唇,吸着那舌,只觉是山珍美味,又哪里放得开,反是更往里去了,神往心驰,不知餍足。
宋尔呼吸渐乱,只得是任着他弄。
第96章
等松开人的时候,江柏已经有些感受到自己那点儿不受控制的变化了,他伏在宋尔颈间,呼吸浓重但沉浊,但却不敢再更进一步。
只宋尔又不是个木头,且两人又离得这样近,哪里会体味不到,可毕竟从没经历过两个男人之间的事、隔壁又是父母,怎好再继续下去。
是以两人心照不宣的熄了心思。
偏偏那东西并不随人意志,想叫它如何便如何的。
过了好些时候,宋尔也没觉出那物偃旗息鼓,反而是在他股间跳了下,直叫他被捣的闷应了声。
话音刚落,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随之而来的便是要将羞耻一同扒尽的难为情,这……怎么会?
“江柏……”他声音含混,小的要命。
“嗯?”男人的喉咙绷的极紧,说起来他现在其实并不比宋尔好受多少,要知道克制从来都是要比放肆更难的。
明明屋子里面没人,可宋尔却不敢从江柏怀里抬头,仿佛这昏黄的灯泡发出的微末光亮能将他的面皮灼伤一般,“我……我想下去……”
大概是才经了那样亲密的事儿,嘴里还夹着男人的口津,尽管这会儿说的是推拒的话,也显得黏黏糊糊。
江柏阖上眼目,而后长长吐出一口气来,他低下头,额上浸出的汗跟着滚了下来,显然也是在极力忍着,只是顾惜宋尔身体,最后把人放到了床上,又把被子给盖上了。“天不早了,先睡吧。”
垂身之际,那滴汗粒儿便顺着下颌一路滑落,而后溅在了少年唇侧。
那唇那样红,红的堪比春日桃花瓣儿。
那水色又重,重的恰如秋风却秋露。
而飒露侵春山,自然煞是好看。
下意识的,少年伸出舌尖,将那滴露水衔了去。
有些咸,却又带着炽烈的余息。
江柏自来不曾有过这样的感受,他没爱过人,真正的也没被人爱过,头一遭有了真心喜爱亲近的人,又见他这般模样,如何能耐的住。
带茧的指腹揉了揉宋尔的眉心,便又覆上了他的唇,这次较上回还要酷烈些,几要叫人受不住。
宋尔眼角晕着薄薄绯色,双眸却又含了盈盈泪珠,除了仰起颈,便再没别的法子了。
而江柏就这样一手扣着他的后脑,再把住那要紧之处,半个钟后,总算是松泄了。
宋尔叫他这样子那样长的时间,哪里还能坚持的住,只生恼的横他一眼,便再顾及不得的睡过去了。
江柏坐在床头,温存的看了宋尔许久,似是片刻也离不得般,又过了会儿,才打水给他擦了擦。
第二天早上起来后,宋尔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儿,又窘迫的钻回了被子。
可江柏看了看时间,快到中午吃饭的时间了,想了想,动作轻柔的就把他的遮羞被给揭走了。
宋尔:“……”
他直愣愣的看向江柏,见他面色平常好像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然后……然后就理所当然的恼羞成怒了。
而接下来的事,也印证了这一点。
宋尔看着江柏倒进去的洗脸水,略略沾了一下就伸出来了,“好烫。”
江柏默默去添了些凉水进去。
宋尔把手伸进去,一探眉毛就竖起来了,“凉了。”
江柏只得是拿起水壶、又倒了点儿热水进去,这次自己试了试水温。
但宋尔却更有说法了,“你都用过了,我还怎么洗啊?”
说真的,要是站在这儿的是江荀,只怕第一回合江柏就得教他做人了,但面对宋尔,江柏完全没这个想法,“我换一盆。”
说完就端着盆出去了。
只回来的时候,因着手上被占着,门便没关严实。
好巧不巧的宋家父母就在这个时候过来了,正准备敲门呢,就听里面传来了句,“明明这么简单的事情,可你先前偏偏折腾了好几次,倒过来的水不是太烫就是太凉,还来回的添,是不是故意不想叫我洗脸啊?”
这话是宋尔挑着眉、偏又带点儿生气作弄的语气说出来的,算起来是两个人之间的弄趣之事,可听在宋家父母耳朵里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禁面面相觑。
“这是尔尔?”
是咱家儿子说出来的话?
宋母忍不住道。
宋父也觉得离谱,他记得昨天晚上还问儿子谢人家救你性命了没有,这小崽还大言不惭的说谢了,结果呢,就是这样谢的?
恩将仇报也不过如此了啊。
想到这里,他又把见到江柏之后发生的事儿在脑子里扒拉了一遍,然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自己儿子是打量着人家老实,在欺负人啊。
这……这……
宋父想到这个可能,就要推门进去把自家崽子拉出来给教训一顿。
宋母连忙拉住他,压低了声音道:“你做什么?”
“我问问他是不是丧良心了,”宋父到底是收着声儿了,“人家救了他,你看看他现在干的什么事儿。”
“万一是误会呢?”
宋母说这句话的时候,都觉得自己的胸口发虚。
第97章
宋父面无表情的看过去,那眼神好像在说:你觉得可能吗?
宋母:“……”
她当然也觉得可能性不太大,但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狗窝,那自己家的崽肯定怎么看都觉得好,尽管犯了点儿小错,但在宋母眼里也不能全怪儿子,毕竟他们尔尔说完那句话后对方也没反驳,说不定两个人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呢。
不过,迎着丈夫颇为锐利的目光,到底没给儿子辩解,只是扯住他的胳膊道:“那你进去后……给儿子留点儿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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