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比赛太激烈了。盛焱递水给他,他都忘了道谢,第一次体会到竞技体育的魅力。
他以前残疾,以至于对体育运动丝毫不感兴趣,他连奥运会都很少看。没想到到现场看竞技体育,竟然这么刺激。
也可能是因为这个运动又是被称为暴力美学的橄榄球运动,也可能……因为赛场上有他认识的人。
如果濮喻不在场上,他人生第一次看橄榄球比赛应该不会这么震撼。
上东公学今日斗志昂扬,濮大少爷像是拼尽平生所学,开了个五彩斑斓叫对手瞠目结舌的屏。
到第四节的时候,上东公学已经大比分将圣恩公学甩在后面了,上东的球员们汗流浃背地往前跑,听见圣恩公学的那几个拽逼骂骂咧咧粗喘着气说:“一个预赛,要这么拼么?!”
他们也想问问濮喻。
一个预赛而已,比分甩那么远了,还有必要这么拼么?!
刚想完,就见一个漂亮的长传从他们眼前传过去。上东公学那边,连他们校长都站了起来,啪啪啪地鼓掌,沈令思跟着站起来鼓掌,确信今天濮喻确实在孔雀开屏。
大屏幕最后对准了抱着球往前冲的濮喻,头盔几乎将他的脸全部遮住,只一双眼睛漆黑,隐约可见湿透的碎发,他单手抱球,双腿修长矫健,手背青筋爆凸,全场都站了起来,宁颂也跟着其他人一起站了起来,高高地举起手里的旗帜。
太帅了太帅了,帅到他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帅到他的血都不知道是往下面冲还是往上面冲了!
濮喻再一次带球冲进了对方阵地,哨音响起,宁颂再也克制不住,跟着其他人一起尖叫起来!
“这真是带病上阵?喻哥开大了!”乔侨靠着宁颂的耳朵大喊。
宁颂笑着看向场内疯狂摇摆,眼睛亮得近乎湿润,只恨不能立马冲下场,给这个盖世英雄一个大大的熊抱。
比赛彻底结束,预赛结果都是当场及时宣布的,他们校长很高兴,带着其他校里的领导下了场去祝贺。这一下观众席上的形势和赛前已经有很大不同,赛前上东和圣恩互不相让,如今圣恩早已经蔫掉了,只有个别不服气的骂骂咧咧的在对面叫嚣,而上东公学这边则一派喜气洋洋。
“想到会赢,没想到赢这么痛快!”
“喻哥今天真他妈牛逼。”
“就该这么压着打,叫圣恩那帮小子这么狂!”
“濮学长怎么那么帅,我都看腿软了!”
这是谁家的小受!
宁颂回头看一眼,人群里都洋溢着胜利的趾高气昂。他没看到那个腿软的小受,却看到了他们班的金洋。
金洋居然激动哭了,看濮喻那眼神,追星族的眼神都没他夸张。
他正看着,就见一个颇为帅气的男生弯着腰穿过人群朝他们跑了过来,跑到盛焱跟前停下来:“哥们,能加个FB么?”
盛焱颇为不自然地说:“不好意思。”
那人笑了笑,倒也没纠缠,尴尬地去了。乔侨却笑了起来,说:“焱哥,第几个啦?”
盛焱:“……”
宁颂:“什么第几个?”
“你来之前就四个女生一个男生跑来要和焱哥交朋友了。”乔侨说。
宁颂还在亢奋当中,声调很高:“这么受欢迎!”
黎青元抿着嘴唇,拍了一下盛焱的肩膀,说:“阿焱今天穿的孔雀开屏一样,失算啦。”
宁颂这才注意到盛焱今天穿的确实亮眼,白色的外套,新绿色的T恤,一头白发,真是人堆里一坐都会发光。
“刚那个男生很帅啊。”宁颂笑。
盛焱:“帅什么……”
乔侨见有观众跟着校领导他们下了场,立马拉了宁颂的胳膊:“咱们也去!”
他有心撮合一下宁颂和濮喻……不对,是喻神!
宁颂被他拉着下了场,突然不好意思起来,好在围在球员们身边的人太多了,乔侨挤进去了,他却被隔在了外头。沈令思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从人堆里退出来跟他说话,宁颂就站在他身边朝里看,隔着校长他们和濮喻的目光交错。
濮喻已经摘掉了头盔,头发湿漉漉的,满脸潮红,离得近了,宁颂才看到他手背破了皮,他胳膊似乎也受了点伤,队医正在给他检查,他任由他们检查,扭头看着他,漆黑的眼睛如电。那么静默,却像是燃烧着荷尔蒙的火焰。
他心中依旧残留着比赛带给他的余潮,只感觉濮喻那浑身的热汗都滴到他心里去了,又热又潮,他此刻说不出是什么感受,转过身,就跳到台阶上去了。
濮喻抿了下嘴唇,低下头来,回答校医问他的话,说:“就是有点头晕。”
“你感冒没好就这么拼,头晕还是小问题。”
教练也说:“后半程你就算是放放水我看他们也够呛,没想到圣恩这一季状态这么差,他们队没了高伟那几个,真是不行啊。”
濮喻余光看到人群外的沈令思,正扭头看着观众席,此刻观众席上的人已经陆续离开了大半,盛焱和李猷他们都还没走,宁颂朝他们走过去,又回头看过来。
乔侨挤到他身边,激动地两眼冒光:“喻哥,你好牛逼!阿宁也来看你比赛啦!”
乔侨怕他不知道。
濮喻“嗯”了一声,说:“看到了。”
因为校领导他们都在,乔侨跟濮喻偷偷聊了两句就从人群里挤出来,看见沈令思,忙笑着喊:“会长!”
沈令思笑了笑,心却有点沉甸甸的,又回头看向濮喻,只感觉濮喻又要死灰复燃。这一场比赛简直就是他个人秀,注定要在很多人心里留下鲜明印记。
今日上东公学的男生们群情激昂,一个预赛赢不赢的没那么重要,但赢了圣恩公学,打压了那帮兔崽子的气焰,实在值得好好庆贺!
“校长请了他们全队一起吃饭,不然我就把喻哥叫过来,好好敬他一杯!今天状态太好了!”乔侨说。
“对啊,赛前群里还一直说他生病状态不佳来着,我还想呢,今天这要是输了,圣恩那帮兔崽子可不得得意死。”范多多说。
他们就在附近的餐馆吃了个饭,这家餐馆看装潢普普通通,但生意出奇的好,才十一点出头,楼下大厅却已经坐满了,大概来这种饭馆吃饭的,除非宴请,很少会有人用包间,所以楼上包间空了大半,他们人多,就挑了一间大的。
去上洗手间的时候,乔侨跑过去偷偷对宁颂说:“濮喻说他看见你了。”
宁颂“嗯”了一声。
乔侨就说:“你们俩不能和好么?能有什么大过节?”
宁颂没说话,迎头见李猷从洗手间出来,也不知道听见他们的话没有。
他们人多,邓旬订了一个大包间,正在吃饭的时候,乔侨出去了,不一会进来,得意洋洋地说:“今天的大功臣来啦,来来来,一人敬他一杯!”
宁颂回头一看,就看到濮喻在门口站着,一下子就坐直了。
范多多他们惊喜的很:“喻哥怎么在这儿!”
邓旬说:“你们喻哥应该想问,你们怎么在这儿。”
自然不是碰巧,是乔侨听说校长他们来这里吃饭,才特意跟过来的。
“服务员呢,麻烦加一把椅子!”冯翔喊。
“不用了,我就来打个招呼。”
濮喻目光掠过宁颂,见盛焱又挨着宁颂坐着,目光就收了回来。乔侨见他要走,说:“起码也让我们敬你一杯。”
说着拿了杯子,张罗其他人站起来。李猷拿了果汁,倒了一塑料杯,递了过去。濮喻接了,和他们碰了一下,李猷又问他们在哪个包间,非常有大哥范儿地聊了两句,濮喻就出去了。
他手背上还有紫色药水,刚碰杯的时候宁颂看了一眼,发现伤口并不深,倒是他胳膊上缠了绷带,不知道伤的重不重。
濮喻出了门却没回席,只一个人在走廊里站了一会。赛场上热血澎湃,那一个小时真是爱欲弥眼,人心就是这样古怪,哪怕到了这个境地竟然也没完全死心,想着要让宁颂看自己所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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