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喻说:“我卧室房门怎么锁了,我想换身衣服都没法换。”
宁颂觉得也骗不过他了,就不装了,笑着说:“你等一下,我让你进来你再进来!”
说着就闪进卧室里去了,玫瑰花在地上铺了一个很大的心形,中间放着一个他们自己手工制作的彩色的纸箱子。
濮喻在门口笑着等了一会,问:“好了么?”
宁颂在里头喊:“OK!”
濮喻推门进去,就看到两个用蜡烛组成的心形图案,整个房间都布满了彩色气球和一闪一闪的氛围灯,而一个很大的彩色的纸箱子摆在心形玫瑰花图案之间。
濮喻就笑了。
“来拆礼物。”宁颂在里头喊。
濮喻将纸箱子打开,宁颂抱着腿坐在里面,抬头看向他。
濮喻说:“送我这么大个宝贝,太贵重了。”
宁颂问说:“喜欢么?”
濮喻点头:“喜欢。”
宁颂伸手,濮喻就将他抱了起来。
他穿的是宴会上穿的黑色正装,甚至领口还打了蝴蝶结,身上衣服还带着凉气,规规矩矩的清冷范儿。
濮喻问:“你这个礼物是吃的还是玩的?”
宁颂说:“都可以。”
濮喻亲了亲他的嘴唇,将他抱到里间,放到床上,要松开他的时候听见宁颂说:“十八岁生日快乐。”
濮喻轻声说:“谢谢宝宝。”
宁颂笑着看他,说:“还没完。”
他说着翻过身趴床上,示意濮喻也趴他身边。
濮喻趴在他身侧,他将手机递给濮喻。
是个猫吃鱼的小程序游戏。
濮喻玩了一会,小游戏设计的很逗,鱼很难抓。
他就问说:“这个鱼不会是我吧,这么难抓?”
他刚说完,就抓到了。
那只小猫张开嘴巴吃鱼,画面忽然陡然一转,换了个画面。
居然是他们在游戏论坛上的帖子截图。
从他第一次在宁颂的帖子上跟帖,到宁颂把ID名字改成【不吃腥的猫】,贴友们开始打趣让他们在一起,再到他们第一条私信,然后是他们学校那个熟悉的图书馆,他们就是在这排书架后面第一次相见,然后是他给宁颂拿的那本杂志。
濮喻扭头看宁颂一眼,眼眶都湿润了。
屏幕的光映着宁颂漂亮的眉眼,他的眼睛也亮晶晶的。音乐响起来,照片一张一张出来,到他们在游戏大会上的第一张合照,再到他们确认关系以后第一张自拍。
濮喻忍不住凑上去,紧紧压住他,贴着他的耳朵。
宁颂的耳朵很热,他看了一眼,很红。
他的心和他的眼睛一样潮湿。
抬头看宁颂,说:“谢谢宝贝。”
“要是我也过生日就好了。”宁颂说。
濮喻就又贴上他的脸颊,趴在他的后颈上闻他的香气。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贴了一会,濮喻就有点难以抵抗心中恶魔了。他也不是真圣人。
他今天十八岁了,做一点成年人的事,好像也不过分。
宁颂趴在他耳朵上:“你要不要试试?我学了好久的。”
濮喻问他:“怎么学的?”
声音很低很低。
楼下客人还没有完全散去,隐隐约约的人声传来。濮冠廷很多同学好友又开了一瓶酒,大概是有人喝多了,一直在高声喊些什么,掩盖住了濮喻的声音,濮喻抓着宁颂的头发后仰,忍不住将他提起来,手指抚过他撑的发红的嘴角,手指擦过他留下的清液,然后用力地吻了上去。
宁颂的脸很红。
餐厅里这帮人一时半会是不会走了,有的人明显都喝高了。这些人都是濮冠廷的老同学或者校友了,濮太太在隔壁的房间里将濮喻收到的礼物一一分类放好,让阿姨都登记上。等都忙完了出来,正好看到濮喻和宁颂下楼。
看宁颂穿着羽绒服,就知道他要走。
濮太太说:“今晚别回去了,外头下雪了。”
宁颂正在拉羽绒服的拉链,问:“下雪了么?”
濮太太说:“还挺大的。”
宁颂出了门,外头果然在下雪。
刚开始下,地上还没有积雪,能走。
宁颂对濮喻说:“你别出来了,我走了。”
濮喻凑过来亲他的嘴唇:“别走了。”
宁颂笑着躲开:“我也要装乖。我不留宿。”
留宿了,刘芬他们会想到什么,濮太太他们肯定也会想到什么。小情侣留宿还能做什么。
就是都做了,所以才更要假装很乖巧。
濮喻只好让张叔叔送他,最后索性自己坐上了车。
此刻他的爱恋达到了顶峰,只感觉整个胸膛里都是那种腻乎乎的很澎湃的情意,他不知道要怎么描述,怎么对宁颂讲,在车上的时候一直抓着宁颂的手。
送到下港湾的时候,雪已经很大了。到宁家的时候,又跟着下了车,送他上去。
刚转过了台阶,避开了张叔的视线,他就忍不住了,抓住了宁颂的手,微微弯腰,很热切地以一个较低的姿态仰视着亲宁颂。
雪花纷纷落满头发,濮喻问说:“这么大雪,刘姨他们会留宿我么?”
宁颂哼一声,说:“不装了?”
濮喻没说话。
濮喻还是一如既往地不会说话,喜欢沉默,风吹的他嘴唇有些红,但耳朵更红。
宁颂就说:“应该会,你形象打造的太好了,你就是被我妈逮到没穿衣服,她估计都会以为是我强迫的你。”
第82章 校花降临
濮喻说:“那我就不回去了,今天最后这点时间,想跟你一起度过。”
他跟张叔说了一声,又给濮太太打了个电话。
宁颂把手插在兜里,听他跟濮太太讲话,路灯下雪花都像是金灿灿的,他扬起头,这样的青春竟然也会属于他。
等濮喻挂了电话,他一把拉起濮喻,往他们家走。
他们俩回到家,宁威已经睡下了,刘芬还在守着电视等他们俩。
看到他们俩一头雪花,她非常意外:“外头雪下这么大了。”
“就是下太大了,我不让他走了。”宁颂说。
刘芬听了赶紧把他们卧室的热油汀掂了过来,又去多拿了一床被子,又觉得宁颂的床不够长,拿了把椅子放在床尾。
“你靠里睡,小颂睡觉不老实,别把你挤掉下去了。”
时间太晚了,天又冷,俩人都没洗澡,刘芬走的时候特地给他们关上了门。
宁颂的床很窄,两个人几乎挤在一起,外头在刮北风,窗户一直有呼呼的风声,濮喻很对得起刘芬女士的信任,丝毫没有逾矩,里头衬衫都没有脱。
濮喻想将宁颂做的视频再看一遍,但是这一回怎么都抓不住那条鱼了。
宁颂就把他手机拿过来,三两下就抓住了。
“抓鱼还是我厉害。”
他说着关了床头的灯,躺在了被窝里。濮喻也躺下来,床太窄,两人躺在一个被窝里,热腾腾地贴着彼此。濮喻又将那条视频看了一遍。
第二次看,依旧很感动。
“其实我对你第一印象不好。”濮喻说。
宁颂:“啊?”
“觉得你撩这个撩那个的,跟谁都开玩笑。本来觉得你很厉害,很想跟你交流。但每次点开你的帖子,看到你和别人打情骂俏的,又不想跟你说话了。”
“我那都是开玩笑。大家不都那样,又不是只有我这样。”
他也是入乡随俗,男性论坛都这德行。他那时候觉得自己这样显得很成年人,不会叫人怀疑他是豆芽菜。男性之间有一种隐形歧视,同一个论题进行讨论,他们如果觉得你年长,会更容易认同你,更认真和你交流,如果知道你年纪很小,有些都不会认真听。虽然如果有真才实学,最后也会赢得他们的尊重,但需要日积月累的积累,他直接跳过了这个步骤。
濮喻“嗯”了一声,说:“可能那时候对你就有点好感了吧。我那时候会莫名其妙的突然想到你,有点心烦。等你撩到我身上,大家都打趣我们的时候,我嘴上不说话,其实心里有点暗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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