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翠树木抖擞着枝叶,花朵尽情绽放着自己的美丽,潺潺流水滋润过沿途的土地,几只仙气飘飘的白鹤立在清澈的湖面上整理着羽毛,一派不同于九华峰冰天雪地的盎然生机。
承济尊者正在和曲浮峰的白安真君下着围棋,悠然闲适。
白安真君是个爱耍赖的老头,眼见棋局即将输掉,眼睛一闭一眨,摸着下巴的胡子闭着眼就打算开溜:“哎呀,老夫突然想起还有几个伤员等着老夫去治呢,老夫先走一步。”
承济尊者头也不抬:“白安真君不会是打算耍赖吧?”
人要脸树要皮,白安真君最是好面子,听到这话吹胡子瞪眼,又恨恨坐下:“什么耍赖,老夫那是迫不得已!不过老夫现在想起来那几个病患被我徒弟管着呢,不着急回去。”
承济尊者长相严肃,目光锐利分明,因此在一众弟子之间颇有威名,在好友面前难得有几分放松:“你那小徒弟呢?”
“她不是跟你徒弟去做任务了吗?”白安精神高度集中在棋局上,妄想挣扎一下,“哎哎,你别下这里!”
承济尊者气定神闲地落下最后一子,白安真君颓然道:“不玩了,每次都不知道让让老夫。”
“原来跟景晨去做任务了啊。”承济尊者喝了口茶,清香袭人。
白安真君仍在研究棋局,听到这话不做其它反应:“这任务不还是你推荐的吗?听说还有苏子卿,闫穗新,对了还有洛苍最近新收的那位徒弟也去。”
承济尊者放下茶杯笑道:“景晨刚好,我就想让他去活动一下筋骨,这个任务还是我精心挑选比对过的,够他们热身的了。”
白安真君闻言白了他一眼:“你徒弟刚好就又要他去做任务,你也太严格了,伤了可别来曲浮峰,我们医修最讨厌不看重身体的病患了!”谴责了他一下,又警告道。
承济尊者笑而不语。
在那人一句话后,宴厅上的人偶将他们团团围在里面,敌众我寡,还有个不知道修为的神秘人在一旁虎视眈眈,饶是两人都觉得今天怕是没那么容易善终。
谢随云站起来,那些人偶的目光也黏在他身上。谢随云清楚这个神秘大能完全有能力在他们刚踏进府里的时候就将他们撕成两半,但现在两人完好无缺地坐在这里,说明还有些商量的余地,更何况现在想逃也来不及了,他尽量散发善意:“对不起前辈,晚辈们只是无意间闯入此地,多有叨扰,还请您高抬贵手。”
那人放下撑着脑袋的手,坐直:“无意?难道你们不想救回你们的同伴了吗?”
谢随云心中一凛,连景晨直接拍桌起身,怒气冲冲地质问道:“好啊,果然是你干的!你把她怎么了?”
那人又换了个姿势,柔若无骨地靠着椅榻:“放心吧,我没把她怎么样,那么漂亮的小脸蛋,我疼还来不及呢。”
“话说,两位郎君长得也很俊美啊,特别是,白衣这位。”
那人意有所指,说得暧昧,眼睛扫过两人,特别是在谢随云身上停留了一段时间。
这足够让沈言远发狂,他像被侵略者窥探了自身领地的野兽般内心腾起巨大的怒火,连黑雾都不再控制,张牙舞爪地从背后冒出来,威胁般露出獠牙。
“别,动,他!”沈言远死死盯着那人,一字一句地警告。
那人挑眉,起身,柔若无骨的手挑起纱幔,步步生莲地走出来,好一个千姿百媚的大美人!她来到两人跟前,涂了丹蔻的手在谢随云的白衣上诱惑地滑动,勾人心弦,娇弱道:“我正缺一个新郎,不知郎君可愿做我新郎?”
谢随云身体绷紧,不等他回答,“哎呀!”大美人惊呼,“郎君身上这东西咬人挺凶啊。”
“不乖的东西就应该被清除,你说是不是?”
大美人的手无视阵法,如虚空探物般轻而易举地进入玉佩空间内,镇压沈言远的所有反抗,手缓缓捏紧。
沈言远感觉无实体的魂体被她捏在手里,重新感受到了如泰山般的重压,魂体在她手里像一个玩具,任人宰割,好不容易凝结的黑雾在挤压下四处逸散。
“哼!”他死咬着牙,发出一声闷哼,猩红爬上他的眼睛,黑雾在逸散后有意识地回来,凝聚起更深沉,更黑暗的力量。
血腥味再起,哀嚎求饶声不断,沈言远意识逐渐模糊,本能占据了身体,嗜血狠厉,如逃脱铁笼的猛兽撕下伪装,黑雾之下,更接近意识混沌时的厉鬼形态。
“咦?有趣。”大美人玩味地看着手里的魂体。
一道凌厉的剑光闪来,谢随云借着那人躲避的机会,拉开两人的距离,手持望川剑,目光警惕地看着她,同时在心里焦急问道:“言远,你没事吧?”
得到的只有沈言远无意识的呓语:“好饿,好饿……”
谢随云心下一紧,明白他在刚刚的袭击下无法再维持意识。
得赶紧逃出去,他紧迫地想。
大美人,或者说鬼女,依旧闲庭若步,她刚刚发现了好玩的东西,现在心情很好,并不计较谢随云那一点冒犯:“郎君若将你脖子上的玉佩给我,我可以考虑饶你们一命。”
“休想!”谢随云抓紧那玉佩,眉眼冷淡下来,有着寒冰一样的冷冽之色,熟悉的人都知道,这是他生气了。
连景晨从一开始就没跟上事情的发展,这回终于缓过神来,站在谢随云旁边,抽出剑尖对着鬼女:“别以为长得好看就可以横行霸道,强抢民男和别人的东西!”
鬼女无奈地叹息:“那好吧,没办法,我只能自己来强咯。”
香风拂过,她闪现在两人面前,手上长出尖利的指甲,刺向谢随云胸口。谢随云迅速将剑横在胸口前,两者碰撞擦出激烈的火花,谢随云挡下了这一次攻击。
“你很不错嘛,可惜这没用。”
鬼女化爪为掌,以摧枯拉朽的力量狠狠压向谢随云,逼得他连连后退,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或许是谢随云受到伤害引发愤怒,沈言远竟从玉佩中冲出来,双目猩红冲向鬼女。
“来得正好。”鬼女不躲不避,迎上去,压倒性的实力使她轻而易举就将不甘的厉鬼抓住,右手在虚空中划出一道口子,将沈言远丢了进去,“你先在里面待着,等我处理好外面的事就来玩你。”
“接下来,就是你们了。”鬼女微笑。
第16章 筑基
沈言远被鬼女抓住后直接丢进虚空里,一阵天旋地转,落地已经是另外一个陌生的地方。这看起来是个女人的卧房,精致的紫金香炉内香烟袅袅升起,名贵的锦绣山水字画,黄花梨木的大床挂着绣有花鸟纹样的金沙罗幔帐,屋内同样富丽堂皇又不失女儿家的巧思。
沈言远转过屋内唯一一架百鸟朝凤的檀木屏风,消失了一晚的李紫娇倒在步榻上昏迷着,身上并无外伤,只是无论怎么叫都叫不醒。
沈言远看着李紫娇苍白的脸色,双眉紧皱,神色挣扎,估计是陷入噩梦中。他也不着急将她唤醒,转而观察起这屋子来,希望能找到出去的办法。
在被甩进来之前,沈言远就靠着最后一丝清醒传音谢随云,让他别担心,找准机会就逃,不用管他。
不是意气用事,是沈言远思考过后的结果,鬼女目前对他兴趣颇大,在短时间内不会让他丢了性命,但谢随云他们就不一样了。再者在这么一座空镇内,即使沈言远不主动去吸收,无处不在的怨气也会像丝线般涌入他的身体,成为他实力的一部分。
没错,就是这样,快点吸走这些怨气吧,“沈言远”道,不要让阿云等太久。
“我不可能一直跟在阿云身边,那对两个人的发展都不利。”沈言远褪去在谢随云面前阳光灿烂的面孔,换上冷漠,冷静客观地分析。
我要阿云!“沈言远”神色冷漠,他是沈言远的本能,本能在驱逐他接近谢随云,他对谢随云的占有欲也更加扭曲,听到沈言远不打算回到谢随云身边,在意识里卷起惊涛骇浪,发泄地摧毁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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