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还在大倒苦水:“偏偏我们家老七,她就喜欢梅渡川这种二流子,还说什么他为人风雅,才学颇丰,在京州独树一帜,要死要活地说要嫁给他,气得我好几夜都睡不着啊!”
有人在外头生着气,有人在里边偷着欢。
萧楚探着裴钰的气息,从脖颈一直滑上去,最后停留在他的唇边。
再近一点儿。
裴钰极力按捺着,微微侧过头去,继续说:“那梅公子可曾提过提亲一事——”
在这一声里,萧楚吻了上去,把他剩下的话堵在了喉口。
第26章 破釜
萧楚吻得不深,好像就是为了缓解一些裴钰的燥热,只浅浅含住他的唇,磨蹭舔吻着,贴心地湿润了他。
但这对于裴钰来说,已经是胆大包天。
他的呼吸都几乎要凝滞,身子不禁往后压去,不小心碰得屏风一晃。
于是这隐匿在暧昧处的躁动再也掖不住了,府尹终于注意到这些声响,狐疑起身朝那屏风处探过去。
“小裴大人?您还没好吗?”
听着人愈走愈近,萧楚却像是不打算放过裴钰,他按着裴钰的后颈和他接吻,突然之间就卸去了柔情,开始强硬地索要裴钰的气息,指稍刮过耳后的皮肤时就像刻意的挑衅,要在这个吻里较量一下谁会先臣服于欲.望。
脚步声愈是靠近,萧楚就吻得愈发深入,潮湿侵袭到了裴钰的唇齿之内,不停厮磨着他,弄得两个人的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
到一吻停歇的时候还留着恋恋不舍的牵扯,萧楚抵着他的额头短促地喘息着,目光都有些失神,但很快又焦急地重新亲吻上去。
但萧楚想错了,他原本只想蜻蜓点水,可他只要碰上了这唇,就会觉得怎么也不够,还想要,还想索取,扶在裴钰背脊上的手忍不往下滑了些去,摸得怀中人身子一颤。
他们的心跳都好快,不停迫近的步子像把人悬吊在半空,紧张至极,可又偷偷地挟带着隐秘的刺激。
“偷情”这两个字拨乱了裴钰的心弦,萧楚吻得他太舒服了,简直如同从前亲吻过他无数次一样,他再是想抗拒,都要浑身发了软去,浸在这份情.欲里微微打战。
藏在这狭仄的空间里,欲.望被煽动得火花四溅,萧楚的侵略性太强,让他根本没有机会去迎合或是退缩,气息被不停抢掠着,占有着,就快要昏厥过去。
在荒谬又刺激的地方,在唇舌的交缠里,都悄悄放纵着自己。
好渴,好喜欢。
直到府尹的声音几乎近在咫尺时,裴钰才猛然回神,敲打着萧楚的肩背,想让他松口。
府尹停在了屏风前,又问了一句:“小裴大人——”
这句没完,萧楚总算舍得离开了裴钰的双唇,他把人放下后抬脚就踹倒屏风,那府尹见屏风轰然朝自己倒来,顿时双眼一瞪,紧忙躲开,趁他扑向旁边之际,萧楚眼疾手快,侧掌就往他脖颈打去。
府尹立刻后颈发麻,连屏风后的人影都没看清,翻了个白眼,“扑通”一声昏死在地。
萧楚的手还搭在裴钰腰上,他提脚挑了块白布下来,遮住了府尹的脸。
这人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了。
裴钰僵滞在原地,看着地上躺着的人,胸口不住地起伏。
他感觉整个人都被放在了铜炉上炙烤,浑身烫得骇人,唇上湿润的感觉触手可及,可是他偏偏就是不知羞耻地怦然心动了,甚至潜滋暗长了一丝期待。
然后呢?萧楚要做什么?
他攥紧了手,指尖都快把自己掐出血来,也遏制不住这愈发强烈的心跳。
但——
萧楚什么也没做。
他微不可察地深吸了一口气,从箱子上抽了捆绳子出来,把不省人事的府尹缠得结结实实,随后将那张白布揉成一团强行塞进了他的嘴里,提到了屏风后边。
做完这些,他拍了拍手,一脸人畜无害地看着裴钰,说:“完事儿了,走吧。”
这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突然把自己的欲.望给掐死了,而刚才的吻不过是裴钰春心泛滥后突发的遐思。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裴钰万般不能接受萧楚这个急转直下平淡如水的反应,他表情复杂地看着萧楚,心里翻腾出一股无名火。
想撩拨就撩拨,想亲就亲,他该骂萧楚轻佻浮薄,寡廉鲜耻,还是泼皮无赖?
裴钰稍抬了抬头,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心里这股恶火,一言不发拨帘就走,步子踩得极其用力,还不小心还撞翻了一枚香炉,洒得香灰满地。
“裴怜之!”
萧楚在后边扶起炉子,疾步跟上去,问道:“你生气了?”
“没有。”
“那你走这么快干什么?”
“我着急!”
萧楚煞有介事地“哦”了一声,迈上去一步把人拖进了原来那间雅阁。
格门被“啪”地一声摔合了。
雅阁内,他按着裴钰的肩,把人拦到立柜前,说:“赵文汲在楼上那间,我们还是原计划行事,他生性多疑,带的护卫不少,你先别急,这回我去,你就待在此处。”
裴钰强忍着,面色极其难看,一语不发。
萧楚轻轻揉他一下,问:“怎么了?”
裴钰:“……”
萧楚半天等不到回应,于是说道:“那我走了。”
“等等!”
见他又要当甩手掌柜,裴钰下意识一喊,扯住了萧楚的衣襟。
但他抬起手的那一刻就后悔了。
等什么?他想从萧楚口中知道什么?
问他为什么要亲自己,为什么亲完还一言不发?
这些问题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吗?在萧楚眼里,他跟白樊楼的那些清倌没什么两样,他只是希望自己自荐枕席,心甘情愿地雌伏在他身下,这是征服欲,不是爱欲。
况且他有什么资格生气?他谅是再喜欢萧楚,那也和萧楚本人没关系,他当然能随便撩拨,权当逗闷子了。
裴钰吊着的一口气放下了,垂着眼,声音低低的:“你名声太臭,还是我去。”
“怜之啊。”
看着裴钰低垂的双目,萧楚终于不装了,像是有些失望他不肯吐真言,叹息般地说着。
“你为什么总是脸红?”
裴钰猛然抬眼,心如擂鼓,立刻拿手背靠了下自己的脸颊,皮肤上传来的触感灼烫无比。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刚刚?
他注意到这潮红多久了?
裴钰感觉一阵头晕目眩,他的防备,坚硬的外壳正在一点点被这个人撬开,里边藏着的是他赤.裸的情意,从未在别人眼中敞亮过,他不敢想,万一,万一萧楚全都窥见了,全都知道了——
他会恨不得一头撞死的。
“哦,我知道了。”
萧楚压近了身子,稍稍提膝卡进裴钰两腿之间,他轻佻地笑着,好像终于从裴钰的眼睛里捕捉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四公子吻技这么好,是不是后悔没答应当我的床伴了?”
萧楚挑逗他,还要把话说得毫不委婉,裴钰听得羞愤欲死,攥紧拳低着头,脑中一片浑浊。
他读遍牙签三万轴,可这浩如烟海的漫天书卷里,没有一册能教会他怎么对付流氓。
萧楚退开身,摊手道:“好吧,既然你这般诚心,那我还能考虑考虑吃这口回头草。”
裴钰听得既惊又怒,竟然还有那么点委屈,指稍狠狠掐进了掌心里。
他真是想错了,还以为萧楚多少对自己也有那么几分真心,所以才肯让陈音去报官,才肯和自己牵手、接吻,如今这么一听,毋说真心了,他莫不是只想和自己当一回露水情缘!
萧楚跟他可就完全不是一个心境了,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亲裴钰,但就觉得裴钰这模样可怜得好笑,把自己心里那点儿恶劣劲儿全给勾上来了,越逗越想逗。
萧楚安抚他:“怜之,还顾虑什么,跟我说说。”
裴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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