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丹宸伸手接触上纸张,这纸触手竟然微微回弹,触感很像是……人皮!
陆丹宸被自己的想象吓到。
“喵!快把这东西拿走!好臭!”青时可不管他的心情,他只知道自己的鼻子遭了老罪,埋在陆丹宸怀里疯狂喵喵叫,让陆丹宸赶紧把这东西处理掉。
弄懂他的意思后,陆丹宸硬着头皮将墙壁上的人皮纸撕下,他想了一下,最后把撕下来的纸放到蜡烛上点燃,烧了个干净。
随着最后一点余烬被焚烧,陆丹宸明显感觉房间内的温度瞬间上升了几个度,进来后一直感受到的阴冷消失无踪。
看来这张府留下他们果然有问题。
将掉落的画挂回原处后,陆丹宸抱着青时去了马继文的房间。
“陆兄,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马继文见陆丹宸一言不发的进来,询问道。
陆丹宸低头摸了摸青时,“乌云,这个房间有哪里不对吗?”
“喵!陆丹宸你把喵大爷当什么使呢?!”青时不爽的叫嚷了两声,但还是给他指出了不对,墙角不起眼处摆放的一副梅花图。
陆丹宸过去拿下画作,其后果然是和他房间中一样的人皮纸。
“嘶。陆兄,这是什么?!”马继文看到那血色的字体,吓得一哆嗦。
“不知道,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陆丹宸摇了摇头,如法炮制,将这个人皮纸取下烧掉。
黑烟消散,马继文咽了咽口水,小声问道:“陆兄,这张府果真有问题?”
“今晚无论听见什么也别乱跑。”陆丹宸也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出去前交代了一句。
“好好好。”马继文连连点头。
陆丹宸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照例看了会儿书,然后便熄灯睡觉,青时被他放在自己枕边。
位于陆丹宸和马继文所住客房对角线上的一处院落此时灯火通明。
六扇相对雕花格子门前,两道健硕的身影如同雕塑一般站着,对房间中传出的声响充耳不闻。
直到房门打开,一脸餍足的张可期从房间内出来,两道身影才有所动作。
他们进入屋内,很快抬着一卷被褥出来。
张可期来到自己的书房,在书架之后,有一个小小的供台,上面供奉的不是佛祖菩萨,而是一副望月图,高耸的山崖上,一只白狐静静伫立。
张可期走到供台前,点燃了四根香,恭敬的插进香炉。
“狐仙大人,这是最后两个了吧?”
烟雾缭绕间画上望着月亮的狐狸竟然扭过头来,“张可期,做的不错。马上你就能拥有独一无二的天赋了。”
“哈哈哈,这都得仰仗狐仙大人您,可期感激不尽。”张可期笑着恭维道。
他畅快的转身走到书桌前,将桌上临摹的“灵龙体”一一撕碎。
“张灵泉,就算你不教我真正的灵龙体,我也可以靠自己成为大家,你等着瞧好吧!”
身后,画上的狐狸望着他的背影,露出一个嗜血的微笑。
人类,还真是又蠢又毒。
陆丹宸还以为晚上会有什么事发生,结果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他正在收拾书箱,两个壮硕的家丁推开门直接闯了进来。
他们看见完好无损的陆丹宸似乎十分惊讶。
“啊!”凄厉的惨叫从别处传来,两个家丁脸色一变,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陆兄,他们这是干什么?”马继文出现在门口,看到这一幕十分不解。
“不清楚,”陆丹宸抱起青时放到衣襟内,“我们也过去看看?”
“好。”
穿过半个宅邸,他们来到一个房间前。
十几个小厮家丁围在门口,当他们发现陆丹宸和马继文的到来时,原本喧闹的场面,瞬间噤若寒蝉。
陆丹宸和马继文靠过去,那些小厮家丁跟见了鬼一样齐齐往后退。
陆丹宸走到他们围观的房门前,入目的残忍血色,让他知道为何先前的叫声那般凄厉。
一个人头发系在正对大门的房梁上,整个人就那样被吊着,肚腹被破开,内脏留了满地。
陆丹宸认出了此人,正是昨天接待他们的张可期。
他此时七窍流血,面容诡异,双眼凸出,眼中残留着未散的惊恐。
这是怎么回事?
陆丹宸皱了皱眉,有些想不通。
“咕咚”马继文瞧见张可期的惨状,咽了咽口水,默默躲到陆丹宸背后。
太可怕了,这一看就不是人能干出来的。
“不好了,有官兵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声,院中的家丁小厮们,顿时慌做一团。
两个壮硕的家丁见势不妙悄悄退出人群。
但很快,他们就被逼了回来,因为官兵进来了。
手持长刀的官兵冲进来将所有人围住。
随后,身穿青色鹭鸶官服的县令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位穿着蓝色大褂的道士。
那道士留着寸长的胡须,衣襟上绣着一只独脚白鹤,瞧着十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他一进来,目光就落到了陆丹宸的身上,准确的说是他衣襟处的青时身上。
青时被他那双狭长的黑眸盯上,顿时一阵恶寒,吓得他连忙蜷缩进陆丹宸的衣服内。
陆丹宸察觉到他的动作,连忙用手轻轻拍着,安抚他。
“道长,怎么了?”县令吴德元注意到他的视线,询问道。
“没事。”丹鹤子拿出罗盘,走了一圈,然后径直走向书房,没等他走进去,屋顶突然裂开一道口子,有什么东西从中飞出,似乎想要逃跑。
“哼!孽畜,哪里走!”丹鹤子收起罗盘,一展袖,两道黄符组成的铁链爆射而出,死死缠住逃跑的东西。
随着黄符链的回缩,众人也看清了那竟然是一副画轴。
画轴和黄符链僵持一会儿后,终是不敌,被丹鹤子抓进手里。
“丹鹤子!你我无冤无仇为何追着我不放?!”画轴中传出尖锐的人声,似男似女。
“当然是有人花了钱要你的命,我从不做亏本买卖。”丹鹤子慢条斯理的在画轴上贴上黄符,画轴中的声音戛然而止。
“道长,你不是说我女儿在这里吗,我该到哪里去找她?”吴德元等到丹鹤子收服画轴后,上前问道。
“县令大人,这屋里有个地窖,里面藏了个人。”
没等丹鹤子说话,两名官兵从张可期的屋内压出一名蓬头垢面的白发老人。
等到官兵掀开老人的头发,吴德元越瞧越觉得眼熟,他瞪大眼睛,惊呼出声:“张灵泉先生?!”
陆丹宸因为他的惊叫瞳孔紧缩,怎么也想不到眼前形销骨立的老人会是张灵泉。
“该死,该死……”张灵泉双眼无神,口中喃喃自语。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吴德元看向院中的小厮们,质问道。
小厮家丁们白着脸,支支吾吾谁也说不出完整的话。
“东南方,晋北,有聚阴之向,县令先派人去看看吧。”丹鹤子突然开口。
“好的,道长。”吴德元听闻丹鹤子的话,连忙派人过去。
而这边他也开始审问在场的人。
小厮们打定主意纷纷一言不发,吴德元的视线落在陆丹宸和马继文身上,
“你们二位也是这张府的下人?”
“回大人的话,我二人乃是上京的学子,昨日受到张灵泉先生邀请来到此地。”陆丹宸回话。
“你是说张灵泉先生邀请你们来的?”吴德元指着一旁痴呆的张灵泉,反问道。
“……乌林镇温书楼的掌柜是这样跟我们说的,”陆丹宸沉默了一瞬,接着说,“但实际昨天我们来的时候并未见到张灵泉先生,只见到了他的儿子张可期。”
“他不是我儿子!”陆丹宸的话可能刺激到了一旁的张灵泉,他崩溃的大吼起来,“他该死!他该死!柔柔,我的柔柔啊!”
喊了两声后,虚弱的他声音又低了下去,跪坐在地上痴痴的看着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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