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靛的动作迅速,但藏匿在宫殿里的虫速度比他还快,白靛呆愣在原地,他咽下口水,等会,他看到了什么鬼东西?
白靛看到这玩意,他脑袋一阵晕,他瞥到的那道身影,怎么那么巨大?
白靛看到的那道身影,几乎把整个窗户都遮住。
而且,窗户上面还黏着液体,在不断的往下滴落。
白靛被这一幕震惊到,他回过神,他赶紧往楼上跑。
他有一种感觉,这个怪物,绝对能够帮助他完成任务。
白靛手搭在扶手上,弯弯绕绕的楼梯一节接着一节,白靛顺着螺旋式的楼梯向上爬。
“一楼,二楼……”
白靛用手抹掉脑袋上的汗珠,他口干舌燥,终于来到怪物刚才待的地方。
空气中还残留着一股味道,熏得白靛头晕眼花,想吐,浓郁的甜味和血腥味。白靛撑着墙,他的舌尖顶住上颚,才勉强让自己不吐出来。
白靛忍不住得猛烈咳嗽,这股味道,好熟悉。
白靛用脚抵在墙上,把一角的窗帘撕下来,捂住口鼻,才勉强隔断这股味道。
他左顾右盼,注意到地面上残留的那道水痕,向着走廊尽头延伸。
整个走廊安静得听不见一点声音,白靛却没有感到害怕,他迈开腿,向着走廊尽头而去。
他踩在地毯上,那股熟悉的味道越来越浓,白靛皱着眉,他想要努力的想起这味道,却怎么也找不到那根线。
白靛只能暂时放弃,他回想刚才看到的怪物的模样,鼓囊的腹部和巨大无比的脑袋,白靛只看到这一点。
他不敢发出声音,怕把怪物吓走。
终于,走到走廊尽头,这里只有昏暗的灯光从顶上洒下来。
白靛在这里只发现一扇禁闭的门,门是虚掩的,只留着一条窄小的缝隙。
白靛在门口纠结,他在纠结要不要现在进去,去找寻真相。
答案当然是……不。
白靛把拍拍手,他默不作声的从走廊退出来,他不傻,哪怕怪物对自己没有恶意,但是这个宫殿还是属于盖里尔。
万一它是盖里尔的秘密,被自己戳破的话……
说不定会变得非常糟糕。
白靛的脚步轻盈,等到他完全从走廊退出来的时候,自己恰好落在冰冷的怀里。
不管与他们触碰多少次,白靛依旧无法适应虫子的冰冷,总觉得是在与尸体触碰。
盖里尔的手搭在白靛的肩膀上,“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他的话里满是无奈,对于白靛的冒犯,他并没有生气。
白靛皱着眉,他保持和平常一样的语气,“我只是过来逛逛。”
“有点无聊。”
白靛从盖里尔的怀里挣脱,他认真坦率的问盖里尔,“难道这里藏着什么见不得虫的东西吗?”
“难道是你孩子的另外一个父亲?”白靛装出生气的模样,他压下两道墨眉,让自己看得凶巴巴。
偏偏这幅样子落在盖里尔的眼里,却显得无比可爱。
“当然没有,从来就没有什么另外一个父亲,只有你。”
盖里尔握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我是干净的。”
白靛在理解这句话,干净?从来没碰过虫?
他想到索南多提到的重大消息,忍不住往那处看去。
不会真的不行吧。
第056章 法阵
盖里尔注意到他的视线,他的手搭在扶手上,温柔的问道:“怎么了?”
白靛怎么可能真的去质问人家是不是不行,他用手挠了挠鼻子。“没,没事。”
“我就随便逛逛。”
盖里尔笑而不语,“小心点,这里很危险。”
他沉下声音,“你要照顾好自己。”
白靛慌忙的点头,“我会的,我们下去吧,这里很冷,我有点怕。”
盖里尔牵住他的手,他没想到虫母的体温这么高,他竟有点无法松开。
盖里尔感觉自己置身在温暖和煦的春日,他又像泥潭的臭虫,在汲取那点阳光。
但是,没有关系。
白靛看盖里尔又对着自己莫名其妙的笑着,他顿时觉得自己头发要炸开。
他下意识的用空下来的手抚摸自己的脑袋,还好,他是寸头,根本没长多少头发。
盖里尔没问白靛跟索南多相处的事,他带着白靛离开这阴冷的楼层。
白靛跟在他的身后,盖里尔拄着手杖,他矜贵优雅的下楼。
白靛装作无意的问道:“索南多他们不是你的亲生孩子?”
毕竟,盖里尔说他是干净的。
盖里尔停住脚步,他站在平地上,而白靛站在高一点的楼梯上,他们身高总算是差不多。
白靛注视着盖里尔的金眸,他的金眸里蕴藏着太多的情绪,让白靛无法探索清。
盖里尔的手交叠放在手杖上,“等我们举办婚礼时,一切答案都会暴露在你的面前。”
白靛被他认真的金眸看得有些心虚,他轻咳一声,挺着胸,让自己保持镇定。
“你这不就是……骗婚?”白靛的声音越来越小。
“当然不是。”盖里尔握住他的手,“我等你已经等了很久,我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你会是一切的主人。”
白靛有那么一瞬的恍惚,周围的场景有一瞬的混乱。
有道身影和盖里尔重合,他恭敬的跪在地上,向自己祈祷。
[虫母,我能见见你吗?]
是谁?
白靛脑中刺痛,他快要站不稳,在要摔倒的时候,他被盖里尔抱在怀里。
盖里尔皱紧眉头,“怎么了?”
盖里尔拍着他的后背,让他缓过神。
白靛稳了稳自己,他摇头,“没事,我可能是……”
是什么?
说自己出了幻觉?
白靛确信自己从来没失去过记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脑中的身影到底是谁?
那个少年。
白靛只觉得头晕目眩,他胸口起伏,“我,我想回去休息一下。”
出了这样的事,他们自然没去讨论方才的话题。
盖里尔看着羸弱,手臂却格外有力,他没叫别的虫子过来,反而是一只虫把白靛公主抱在怀里。
偌大一个身体乖巧的蜷缩着,带着奇异的美感。
白靛没时间胡思乱想,他躺在床上。
盖里尔附身轻轻的亲吻他的额头,“睡吧,先休息一会。”
白靛听着他的话,没有力气回应,他垂下眼帘,沉沉的睡了过去。
盖里尔深深的望了他一眼,他正要把被子往上拉时,从他的视角可以看见白靛胸口的咬痕。
盖里尔嗤笑一声,原本裹在脸上的面具却消失得一干二净,变得刻薄,扭曲。
他在嫉妒,嫉妒他的“孩子”先自己一步,亲近虫母。
“没关系的。”盖里尔用被子把这抹痕迹遮挡干净。“你以后会属于我,这是必须的。”
说完这句话后,盖里尔轻声退出房间,他拄着手杖。
在白靛睡着的时候,他又顺着楼梯向楼上走,他的每一步都很淡然。
但只有盖里尔清楚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为什么。
虫母出现这种情况。
盖里尔看见白靛倒下的时候,心差点从喉咙里跳出来。
他来到白靛闯入的走廊,风顺着窗户吹进来,吹动盖里尔的碎发。
他走到走廊尽头,直到身体完全陷入阴影之中,他的手推开了白靛没有打开的门。
“哥哥。”
盖里尔进去后,就把门关上,整个房间,除了正中间的桌子上摆放着蜡烛,在散发淡淡微弱的光芒,一切都是阴暗的。
这里潮湿,布满黑色的污渍,有浓郁的甜味,也有让虫作呕的血腥味。
这里唯一一个干净的是凳子,盖里尔把手杖放置在一边,他举止优雅,“你今天出去了?”
“我说过,不要出现在虫母的面前,你太丑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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