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宠我就跟谁天下第一好(快穿)(66)
影七心中一凛, 迅速闪出内殿, 只听得一声女子的尖叫, 瞬息之间便有一名身着绿色宫装的女子被他制住带了进来。
长乐盯着伏在地上发抖的女子, 蹙眉道:“你是哪个宫里的?为何躲在殿外偷听?”
“回……回公主,奴婢是储秀宫的。”地上的人说话语气极为不稳,仔细听甚至能听出些许颤音。
“储秀宫?”长乐公主冷笑一声, “本宫可记得储秀宫里宫女服饰皆为浅蓝,你是怎么回事?”
“奴婢是今年待选秀的秀女,家父是礼部侍郎李勉。”女子颤颤巍巍地回答。
“原来是李大小姐?”长乐想起坊间一直相传李家小姐李甜胆小懦弱,原来竟是真的。“李小姐无需自称奴婢,如今选秀尚未开始,你自称名讳即可。不过,皇兄规定储秀宫人在选秀开始前一律不许出殿门,你缘何在此?”
“这……”李甜支支吾吾,过了半晌才道,“甜儿身体略感不适,便来寻药。”
“撒谎。”长乐公主柳眉一挑,“储秀宫每日皆有太医前往值班,李姑娘可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你若不愿告诉本宫,便让皇帝哥哥来问你吧。”
“公主别……我说便是……”李甜脸色一变,断断续续道,“甜儿听闻国师堕马昏迷不醒,在此接受诊治,便想来看望一下,此前国师曾于闹市救助于我,使我免于被登徒子欺负,如今恩人受伤,甜儿实在忧心……故而擅闯太医院,还望公主恕罪。”
长乐正想说话,却见随侍宫女春桃从殿外神色惊慌地跑进来,行了礼后附耳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当即脸色难看地看向地上跪着的人。
“李姑娘说是前来看望国师,可本宫的大宫女却说看见你趁她出去拿碗将一包□□放进了国师的药中……意图谋害朝中重臣,你好大的胆子!”
“公主我没有!”李甜脸色青白交加,连连叩首,“是这宫女妄图诬陷我……我真的没有……”
“奴婢绝无假话,”春桃目光坦荡,她径直跪下,恭敬道:“当时国师的贴身小厮顾檬也在场,他已经把药罐送往郑御医处了,那药粉有没有问题,御医一验便知。若是李小姐觉得奴婢和顾檬故意撒谎冤枉你,那么睿王爷总能作证吧,王爷那时正好路过,便是他吩咐奴婢不要打草惊蛇,先回来找公主报信的,谁想到李姑娘也往这来了。”
“春桃所言属实。”
李甜正欲辩解,殿外忽然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她转头看去,眼睛骤然睁大,嘴唇蠕动了一下后便浑身颤抖着伏低身子。
“王兄。”长乐讶然地看着走进来的聂臻和他手上牵着的人,视线在那个身着深蓝色衣裳的身影上停留了一会儿,有些狐疑地收回,面色古怪。
“郑太医已验明那药粉含有剧毒,若是国师服下,只怕撑不过今日。”聂臻漠然地盯着地上跪伏的女子,神情冰寒,“本王竟不知礼部侍郎家重病卧床的姑娘何时进了宫,又如何来看望素未谋面的国师的。”
“王兄何意?”长乐震惊地开口,“这人不是李姑娘?”
“李甜半月前被诊出患了肺痨,皇兄早已免她进宫选秀,知晓此事的人不超过五个。”聂臻道。
长乐公主眼神一厉,看向地上的人,“说,你是谁派来的?谋害国师,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公主饶命!王爷饶命!”绿衣宫女不停地磕头,竟直接把额头磕得红肿一片,渗出了血丝,“奴婢……奴婢是凤鸾宫小厨房里的烧火宫女!”
“你说你是玉妃娘娘的人?”长乐猛然看向聂臻。
聂臻神情难辨,看向身侧的人,声音放缓,“猫儿可记得她?”
小落墨细细瞅了瞅地上的人,还特意弯下腰看她的脸,点点头道,“记得哦,上次珍妃派人来王府送猫玩具,她就站在那群人最后面。”
先前朝中皆知聂臻宠猫,因此时不时便有人送礼物给小落墨,当时皇帝的另一个妃子、也就是和玉妃同时进宫的珍妃也送了礼物来,这个宫女就在送礼的一行人里。
“珍妃?”长乐难以置信后退一步,“你确定没认错?”
“我不会记错的,她还跟我笑了一下,”小落墨笃定道,“先前宫宴结束的时候,她跟在珍妃后面。凤鸾宫不是玉妃的宫殿么?她是珍妃宫里的,怎么会去凤鸾宫当差呀?”
小落墨清越的话音刚落,地上跪着的女子便猛然爬起来往旁边的柱子一头撞过去。聂臻微微皱眉,抬了下手,影七迅速赶上去一把揪住宫女的后衣领,又卸了她下巴,阻止她咬舌自尽。
聂臻冷眼看着,出声道,“将人送去慎刑司,今日之事如实禀告皇兄即可。”
影七领命而去。
长乐公主呆滞地看着这一切,摇头喃喃道,“怎么会?王兄,怎么会是她呢!”她说着脸上不由滚下泪来,“我与珍妃从小一块长大,她进了宫后亦与我情同姐妹,此前分明还支持我和国师的事,怎会派人来害诸茗?”
聂臻示意春桃将长乐公主扶到椅上,又摒退宫人,见她泪流满面,竟伤心地顾不上拭泪,冰寒的眼神也缓和了些许,只沉声道:“珍妃未进宫前,曾命心腹丫鬟将其亲手绣制的鸳鸯帕赠予国师,然国师未收下,又命人将信物送了过去。其后珍妃进宫,发现了国师与玉妃之事。”
长乐公主猛地抬起头,“王兄知道诸茗和玉妃……”
“不错。”聂臻颔首,他沉吟片刻,终于还是继续道,“玉妃并非真正的颜玉,而是颜玉的孪生姐妹颜青青,诸茗曾爱慕之人并不是她。玉妃并没有杀害国师的理由。珍妃恨错了人。”
同样的,长乐也错怪了玉妃。
“此事皇兄早已知晓,只是事关玉妃与户部侍郎一家性命,不可宣扬。”
“所以,珍妃……爱慕国师,以为是因为玉妃娘娘诸茗才婉拒她么?即便如此,她也不该下此毒手……一石二鸟,除了诸茗,也除了玉妃,她可曾想过我们之间的情谊?可曾想过事情败露后诛连九族之罪会毁了秦家百年根基?”长乐捂住脸。
小落墨同情地看着长乐公主,下意识往聂臻身边靠了靠,被男人揽进了怀里。
系统此时也飘在长乐身边摇头叹气,“其实依本系统看,珍妃因爱生恨有一部分原因还是在长乐身上。玉妃和她同为后妃,注定要争宠,她争不过玉妃也就算了,谁想到心爱之人竟爱上了自己的死敌,她怨恨诸茗和玉妃也无可厚非吧。但是长乐作为她的姐妹,又在不知情的情况了爱上了诸茗,这在珍妃看来基本形同于背叛了。诸茗的桃花未免太多,惹出这么多事。”
小落墨闻言在心里悄悄问,“你确定这事真是珍妃做的?”
“千真万确。”系统肯定地回答,“聂臻不至于做没把握的事,落墨,你对睿王也太没信心了,他的暗阁真不是摆设,很多皇室秘辛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说罢了。你信不信他的暗阁连太上皇的风流情史都能挖出来?”
小落墨见系统又开始偏题,便不再理它。聂臻见小猫走神,弯腰摸了摸他的脸,低声道,“可是累了?”
“没有。”小落墨连忙摇头,他看向长乐公主,想了想便摸出自己的手帕递了过去。
长乐惊愕地看着面前的浅蓝色帕子,接过轻轻道了声谢,她整理好仪容,勉强扬起个笑容,“今日之事多亏了睿王兄相助。还有这位?”
“他名落墨,是本王的人。”聂臻毫不避讳。
长乐公主闻言惊讶地掩唇,目光在两人之前来回转了一圈,随即善意地对小落墨道,“我能叫你落墨吗?看起来是王兄极为看重之人,长乐晓得。”
小落墨点了点头,弯着眼睛笑了笑。
长乐见他腼腆乖巧,又长得如此之好,心想应该是哪家的小公子被聂臻拐来京城了,不是来历不明之人,总算是放心许多。
聂臻又劝了她几句,看过诸茗的状况,将回来复命的影七和随行的影六影五留下来保护两人,便带着小落墨离开。
眼看着两人已跨出殿门,长乐犹豫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拎着裙摆快走几步,急道:“王兄!诸茗知道玉妃的真实身份么?”
聂臻头也不回,只应了一句“不知”便径直出了门。
小落墨边走边无辜地看向系统,眨了眨“猫瞳”。
系统头疼地转了几圈,有气无力道:“本系统活了几百年就是给你使唤的?为什么要我去跟踪?”
“因为我们好不容易借助聂臻的帮忙让长乐公主知道了玉妃的身份,以长乐公主的性格,她知道了诸茗肯定也会知道,只有诸茗知道了,见到真正的颜玉,任务才能进行下去。”小落墨微微蹙着眉,解释道,“只有你能跟着长乐公主。”
“行吧,看在你努力做任务的份上。等我好消息。不过,本系统不在的时候你可别‘做坏事’。”系统摆了摆手,飘回太医院去了。
小落墨忍不住狡黠地微微笑了笑,谁知刚笑完抬头就对上聂臻探究的眼神,脸颊顿时涨得通红。
完了聂臻会不会觉得他有猫病……
小落墨决定装作若无其事蒙混过关。
只是聂臻显然不愿意这么轻易放过他,在抱着人上了马后,他弯腰贴在小落墨耳边问,“猫儿方才在笑什么?”
“……我高兴。”小落墨气弱道,感觉耳朵有些痒,他往前探了探身子,低下头躲避聂臻的唇。
聂臻没有往闹市去,反倒拐道出了城。见小猫避而不答,他收紧手臂让小落墨单薄的脊背紧贴着自己的胸膛,又贴近了些,低声问,“何事值得高兴?”
小落墨避不开,只好蹙着眉忍着痒意,他心想自己不能说实话,得找个理由蒙混过去,但聂臻又不是好糊弄的,如果没撒谎成功被拆穿了……
怀中人忽然颤抖了一下,聂臻直起身摸了摸小落墨发烫的耳朵,神情莫测。
“就是那个东西,”小落墨思考了半晌,还是决定透露部分事实,反正系统不在奈何不了他。“上次我跟你说过的,它刚刚摔了一跤,样子很好笑。”
“嗯?”聂臻勒住马,在官道边停了下来。
小落墨一时有些紧张,揪住了马背上的鬃毛。
“那东西此刻也在这?”聂臻问,语气听不出喜怒。
“不在。它有事走了。”小落墨忐忑地回答,“怎么了嘛?”
“平日里,猫儿与本王在一起做的所有事,它都能看到?”聂臻神情已经冷了下来,狭长的黑眸中已然有了怒意。
“它也不是一直在,晚上它会去自己的空间里睡觉,就看不到我们了。”小落墨直觉形势不太对,忙拍了拍男人的手,“我想去那边看看,不要在这。”
聂臻依言照做,却并不打算被转移话题,“如此,只要它有窥探之意,便能知晓你的一切,那么,猫儿今早时不时走神,也是在看它?”
聂臻的声音很低,听起来甚至有些沙哑,这是他动怒的前兆。
小落墨咬紧唇瓣,不知该如何回答。正百般纠结时聂臻又补了一句。
“看来它对猫儿的吸引力非同一般,以致于连本王在你面前,都及不上一二。”
“……”小落墨闻言木着脸地拍了下马背,一时间只想把系统拖回来揍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