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生前是个体面人[穿书](43)
随着他起身的动作,怀中人又是一声细不可闻的轻哼。
当归道:“仍有不适?”
顾怀盏点点头,靠在他肩膀处喘着虚气,灵力尽失的状态下被连捅了两天,已经不再他如今身体所能承受的范围之内了。
这种超负荷的鼓掌,再来几次怕是他能夭折在床上。
当归捏握着手中圆润的灵玉,细思一番后,把顾怀盏给摁在了桶壁上。
“你要做什么。”顾怀盏一脸惊恐的看向当归,这人未免有些禽|兽了。
当归道:“成亲前我不会再碰你,莫怕。”
听他嘴上这么说,可那另一只手已经伸到顾怀盏身后去了,顾怀盏挣动两下,随即感觉到一个冰凉的东西抵上自己,接着不等他反抗,当归就已经将他玉佩推到了他体内。
硬邦邦的扁厚玉石硌弄着他体内十分难受,那上面的雕花仿佛都能被清楚的感觉到,顾怀盏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欲将那东西排出去。
“别闹。”当归又将方才露头的玉给推到了更深处,将吃痛闷哼的顾怀盏抱进怀中安抚,“对你身子有好处。”
想到时刻都要含着这物什,令顾怀盏心理有些难以接受,但却不敢在此刻忤逆当归,生怕再让他兽|性大发将自己生下的半条命也给折腾去了。
顾怀盏趴在当归肩头,阖眼皱眉,轻哼一声道:“嗯……我这样无法走动。”
当归抚弄着他的头顶说:“适应过后便可以。”
他红着眼眶道:“你……”可真会玩,刺激。
当归道:“我只是想叫你日后少吃点苦头。”
他先前就知道顾怀盏对蕴养后处的那些方子与宝器难以接受,索性也没有去寻过,但今日见顾怀盏在床|事后会如此难受,倘若不加以调养,怕他会落下什么暗伤。
午后时,又有人光临他的居所。
当归转过头,面色阴沉下来:“是宴观从。”
顾怀盏挣扎起身说:“我去开门。”
当归环着他腰身的手不肯撤开,低声说道:“不准去。”
别无他法,顾怀盏只能放任敲门声持续不断的响着。
屋外的人迟迟等不来人开门,连敲了一会儿后,寞落的隔着房门开始自顾自的说起来。
宴观从情绪低落的道:“小师弟,我知道你在房中,为何不愿见我?”
一只手捂住了顾怀盏的口鼻,当归不准他出声,在他耳边轻呼出一口气:“嘘——”
“我一直都在等你归来,一次次推迟我与箜篌仙子的大典,至如今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怀盏,求你出来见我一面,跟我说句话。”
“我想娶之人不是她,我……我希望与我许订终身的那个人是你,即便在我没有看清自己心意之前,我也有这般幻想过。”
“我犯下过错,我也知道我自己做错了,你当真不愿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诸如此类的话听到让人麻木,顾怀盏觉得不行。
古人云,浪子回头金不换,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没有人会拿金子去换浪子回头,毕竟有钱了他们就会继续浪。
他努力了几十年都没能抱上宴观从的大腿,被他在私下里黑的体无完肤,等他找到更好的大腿抱上后,又后悔起来,伸出基情四射的大腿求着他抱,莫不是有劳什毛病。
宴观从将额头抵在房门上,手握成拳狠狠在上捶打两下,压抑着哭腔说:“怀盏,求你把门打开。”
“我真的要与箜篌仙子成婚了,你难道一丁点的感觉都没有吗?”
“师弟,你当真不会挽留我?”
顾怀盏心说挽留个屁呀,过几天我就跟反派躺到婚姻的棺材里去了。
他等了整整一晚上都没有见到顾怀盏一面,如同失了魂一般,整个人噩噩浑浑,带着不甘离去。
屋内的人同样几近失魂,当归捂着他口鼻的手越来越用力,差点叫他窒息而亡,几次抓挠都无法令其撒手,直到宴观从离开后,他才得以解脱。
顾怀盏猛吸入一口气将自己呛到,捂着胸口猛烈的咳嗽许久,眼泪都咳出来了。
当归道:“他要与箜篌仙子结为道侣就叫你这般难过?”他抬手用食指刮去顾怀盏眼角渗出的液体。
顾怀盏:“……”掐完人实力甩锅。
当归道:“可你却要更早一步与我成亲。”
顾怀盏故作矜持一番道:“我还未做好准备……”
当归心中钝痛,不露声色的漠然说:“无妨,我并不需要你心甘情愿。”
他目光落在顾怀盏泛红的眼尾,心知自己永远等不到那一天。
顾怀盏在心里叹了口气说:“他怎么就不能学学男主,对自己有点信心?”
系统:“反派的本性就是内心阴暗。”
顾怀盏邪魅的一笑:“我会用我火热的爱感化他,嘻嘻嘻。”
第44章 见家长
次日顾怀芝再次登门拜访, 为顾怀盏与当归带来天璇玑的传召,天璇玑没有实名制反对这门亲事,很想亲眼见一见是哪个猪拱了她养的白菜。
顾怀盏与当归一同前去,他因夹着东西颇为不适,几乎是被当归生拉硬拽来的,望舒宫内的人已等候多时,顾怀芝将二人一路送到望舒宫外后,便先行离开。
当归转过头,双目如潭, 目光落在从方才起就精神紧绷的人身上,平静的叙述:“你很焦灼。”
顾怀盏没有否认,他也的确紧张的不行, 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带男朋友回家见家长。
无法打消当归的念头,顾怀盏一步步随他走进望舒宫。
望舒宫内的卷珠帘被束起, 雕琢精细的矮石台四面都各铺放着方蒲团,天璇玑坐其中一蒲团上, 身伴神晕,霞明玉映,她双目半阖,持着茶壶将三只茶碗盛满。
她抬起头,淡然却不失灵动的双目直朝两人看去, 双唇缓动道:“坐。”
顾怀盏方要迈动脚步朝前去,手遍被身边的红衣握住,天璇玑视线下落至他们相交的双手, 眉头蹙起。
在当归的牵引下顾怀盏与他相邻坐于天璇玑对面,他侧着头,始终盯着别处,不愿面对天璇玑探究的眼神。
天璇玑收回视线,将两只茶碗分别推至二人手边,问道:“听怀芝闻起,你二人想在天子峰举行成侣仪式?”
当归道:“是。”
天璇玑又朝顾怀盏看去问:“你呢?”
被当归握着的手,手骨隐隐作痛,顾怀盏在天璇玑的注视下缓缓点动头颅。
天璇玑道:“如此……我便将太一宫借你们用于摆宴,只不过天子峰近来出入不便,若你们还想请亲友前来,如何叫他们通行护山阵,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
当归点头道:“我会将此事转告于他们。”
从头到尾顾怀盏一直都陷在沉默之中,天璇玑与当归有一茬没一茬的攀谈,大多是天璇玑偶尔询问起一事,当归为她解惑。
天璇玑道:“我已是大乘期,一脚踩在天阶上,却无法窥探你的深浅。飞升之人已脱离尘世,超脱于三界,却也被这人世排离在外无法轻易入世间,你……”
当归说:“我非修道者,亦不被天道承认,何来参悟大道脱离尘世一说。”
“多谢师尊成全,因琐事惊扰师尊多有惭愧。”缄默已久的顾怀盏打断他二人交谈,他怕天璇玑再问下去,会将鬼仙的真实身份也给问出来。
天璇玑颔首,一双杏眼清澄如境,凝视着当归遮盖住右脸的面具。
她坦然道:“不知阁下能否将遮面摘除,以真面示人,在我天子峰内无需藏头遮尾。”
此话一出顿时让顾怀盏犹如履薄冰,手指不经意的蜷起又松开,指尖刮搔在当归的掌心。
当归察觉到他内心仓皇,这次却并不为所动,缓缓抬起手扣在了那张雕刻着红丝的遮面上,白净修长的手指搭在面具两侧边沿,手腕轻动将其摘下。
先前顾怀盏就听天璇玑说起过,她早前与当归有过一面之缘,目睹过鬼仙的阵容,在那假面除下后又怎么可能会认不出他是谁,或者说……天璇玑心中隐隐就早有预料他是何人。
事以,当那张惑人心弦的面容惊现在眼前时,她也没有过多的惊诧,神韵如初,波澜不起。
顾怀盏一颗心高悬,他向来琢磨不透他师尊的想法。
天璇玑道:“你未曾摆设谢师宴,没有出师一说,我亦没有将你逐出师门,至今你仍是我关门弟子。我这儿有千坛玄灵陈酿,赠予你二人大典以用,天子峰也许久不曾有过热闹,想必峰内弟子得知此事也会欢喜。”
顾怀盏眼神缓动,目涩潋滟含光粼粼。
他咬住下唇俯身叩首,沙哑道:“谢过……师尊。”
当归静默片刻,与他一同朝天璇玑行一礼:“吾定不忘此恩情,待吾与顾怀盏成眷之时,犯天子峰不义者,皆须一死。”
前来冒犯天子峰,被斩于天璇玑剑下的人不计其数,他们修道者不像佛修讲慈悲度他人,天璇玑更是向来随心行事,人若犯我必诛之。当归立下此誓并未触她霉头,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自天子峰脱离琼华自立山头起便受尽各大宗的打压,蚁多咬死象,她虽有以寡敌众之能,却怕天子峰弟子在她不备时受奸人所害,长久以来一直镇守在望舒宫中。
天璇玑阖眼道:“莫要负我徒儿。”
当归道:“此生此世,至死不离。”
成侣大典拟定于几日后,天子峰弟子也都在得知顾怀盏归来后听闻此事,接连两日,顾怀盏的屋舍访客络绎不绝,天子峰弟子一一登门拜访献上绵薄之礼。
相反,宴观从这几日却没有同顾怀盏预料中那样大肆作妖,在大婚前销声敛迹,也没有再出现在他面前过。
原以为他已经想通了,却没想到他是遵时养晦,在顾怀盏与当归成亲的前夜,将他从鬼仙的眼皮子底下给偷了出去。
顾怀盏为男主的自信双击六六六,他心知肚明到目前为止所发生的事,都是在鬼仙尚可当做不见的忍耐范围内,大喜之日鬼仙心情尚佳不想见血,而在他面前暗自得意的宴观从却觉得是自己本领通天,足以瞒天过海。
顾怀盏此刻被捆住了手脚,夺取了声音,面无表情的与宴观从深情相对。
今日他不似以往鸦青鹤氅的道宗穿着,绫罗绸缎织成的殷红喜袍衬得他更是惊艳夺目,桃花玉面,灼灼其华,延颈秀项没入红绸襟领中,看得宴观从喉咙一阵干涉作痒。
“师弟,你不要怕,我知道你是受那邪祟胁迫,逼不得已才会与他成亲。”宴观从握着他的手臂,神识探入他空涩的脉络,更是心疼的拥抱他,“你放心,你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顾怀盏偏头躲闪,接着被宴观从抱起放到了空箱之中。
“唔——!”
宴观从道:“你穿这身当真好看,若今日是你我二人……”
顾怀盏觉得这位大哥基本已经弯到脑子不正常的程度了,神情也有些不对劲,倘若他反应过于激烈定会将他激怒。
宴观从痴迷的抚|摸着他的脸颊道:“你乖一点莫要弄出动静,等出去之后,我就陪你隐居山林好不好?”
顾怀盏默不作声的看着他,即被视作配合。
宴观从一边合上箱顶一边道:“你不必自疚,若师尊知道你是受他威逼,也定会做此选择,有师尊在天子峰不会那么容易落入那邪祟手中的。”
在光线彻底被隔绝的前一刻,宴观从的声音在箱外响起:“师弟你再忍忍,等到了峰外就放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