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和情人闹分手(51)

　　周边的游人停下看他们，游船上离开的游人、船主全都停下在看他们，岸口的小贩都在看他们。他们发出哗然，不带恶意。
　　看到是两个男人的告白，有的惊叹，有的祝福，有的惊讶不自在。
　　秦轻继续说道：“包下游船，带你游湖，给你做船餐。送你代表情侣的娃娃，不是在追求你，难道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耍你？”
　　他向前走一步，头微微倾斜了一下。一缕发滑落。想了想，他又说：“虽然我没追求过人，不过我在努力学。也没谈过恋爱，不过也会努力学。你看我会做饭会开车会开船还不怕鬼，所以你要不要试着接受？”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会加上那句‘不怕鬼’，但不妨碍这人深情的告白感动到路人。虽然最大原因是颜值加分，但这都不是问题。
　　他们纷纷鼓掌吆喝助势，高挂在一起的旗号。还有人一边喝彩一边拍下视频。
　　秦邱颇有些骑虎难下，垂头匆匆越过秦轻离开。
　　没有回应的无声的拒绝。
　　秦轻的笑容不明显的僵了一下，在旁人同情的目光中追上秦邱。
　　“秦邱，你给我个答复。”
　　秦轻在秦邱的背后轻声的说道。
　　秦邱抬头看着道路旁的树叶，他刚刚特意拐进了这条隐秘的小道。小道两旁都是树木和灌木丛，本来就是个足够隐秘的地方，加上太阳快要下山。就变得更加幽静。
　　秦邱回身，直面秦轻。
　　“如果我拒绝你会放弃吗？”
　　“不会。”
　　秦邱露出嘲讽的表情。
　　秦轻眉头微微皱起，他说：“邱邱，你可以不爱我可以不接受我，但是不能拒绝我喜欢你，不能拒绝我追求你。至少，给我个机会。让我喜欢你，追求你，我们可以试一试。”
　　“然后呢？食髓知味还是腻烦了一条蹬开？”秦邱冷漠的扬笑，耸耸肩：“我承认我很渣，也很对不住你。我给你头上抹了点绿我很抱歉。一开始我接近你就有目的，我就是想玩儿。我以为你不在乎，大家就当个炮|友各玩各的。我相信你一开始也是抱着这种目的，不玩白不玩不是？我也是看中这点，成年人，不用负责。现在你突然说追求我，几近于强迫的要我回应你的爱情。可是，你拿什么来让我相信你？
　　秦轻，就在之前你都没有表示出任何喜欢我的迹象。却在突然发现我和另外两个男人有瓜葛的时候追求我，说爱我。你把我当傻瓜白痴吗？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在此前无动于衷的情况下突然对一个背叛他的人告白追求。除非他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或者，纯粹报复。”
　　秦邱冷漠理智的眼睛、红唇以及从其中迸射出来的分析，像是刀子一样挑刺着人皮肉疼痛。
　　秦轻抿着唇，不动声色。半晌回复他：“一开始我没喜欢你，我不可能那么快的喜欢上一个人。所以最开始的确没把你放心上，只是稍微一点的兴趣。我这个人冷情，所有炽热的情感都需要一点点累积，如同雪球翻滚越滚越大。我对你的兴趣与日俱增，一点点滚大。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变成了我无法控制的局面。
　　我认真考虑过，到了我这个年纪不可能冲动。所以思虑过并在明确了自己无法放开你的时候就把所有可能会妨碍到我们的可能性全都铲除。只有危机消除我才能安心的告诉你，我对你心动。之前我有一个婚约。”
　　秦轻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什么不太好的画面，眉头有些嫌恶的皱起来。
　　“是老爷子定下的，娃娃亲。把它解除掉花费了我比较长的时间，所以没来得及告诉你。直到可以把一切都告诉你的时候，我才发现了那些事。对于所爱之人的出轨，邱邱，我不是不痛苦。不是没有嫉妒。我只知道，痛苦和嫉妒会让我更快失去你。我是个商人，明白最终结果才最重要。我本来的打算是直接得到你，我以为我能冷酷的做到而不在乎你。但当我面对你，我发现我做不到。一是不忍心，而是，我变得贪婪了。”
　　秦轻轻声叹了口气，轻烟似的呢喃：“我渴望得到你的回应……”
　　秦轻曾自信无比，认为只需要得到秦邱就可以。至于爱情和他的回应他可以不在乎，等到人彻底到手之后再来培养感情。
　　只是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秦邱。
　　当看到秦邱，他才发现自己想要秦邱的那种渴望超过了他想象。
　　最重要的是，他变得贪婪，不只想要秦邱的人还妄想要他的感情。
　　那时，他才明白自己对于秦邱和其他男人的事其实嫉妒得发疯。
　　现在，面对他的表白，秦邱第一反应就是逃避、拒绝。
　　这让秦轻内心苦涩无比。
　　秦邱嘴唇动了动，面对秦轻祈盼的目光不知该说些什么。他舔舔干涩的唇，咬下那块坏死的皮，斟酌着说道：“秦轻，如果我想要爱情，我就不会玩渣那一套。最开始，你知道的，一开始我就不会接近你。所以，我说——”
　　秦轻深呼吸口气，打断他：“邱邱，你在害怕什么？”
　　秦邱愣了一下，反应不过来：“我没有害怕什么。”
　　秦轻却不愿意看他装傻充愣，非要捅破那层纸。
　　“你没有害怕，为什么恐惧爱情？你只讲玩儿、只说渣、只要性不要感情，你怕感情当成了累赘。你恐惧爱情也恐惧别人的爱情，邱邱，你在害怕。”
　　秦邱嘴硬反驳：“胡说！”
　　只是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足以说服听众。
　　秦轻盯着他，嘴里吐着逼迫人的话还要用温柔如海的眼神溺杀他。他伸出双手环抱住秦邱，温柔的一点点的分析、引导、举例论证。就像是在做很严谨的学术研究，务必说服对象，让质疑者无力反驳。
　　“邱邱，你有没有想过，也许爱情并不是你想象中的恐怖。”
　　秦邱撇撇嘴，“那代表着麻烦和责任，永无止境的疲累。”
　　一说出口，竟然愣住了。
　　他一向不会再他的情人面前说出这种话，这一句话脱口而出就如同开闸了的阀门，内心所有心思如洪水汹涌而出，裸|露人前。
　　他开始恐慌，却忘记挣扎。
　　秦轻正因他此刻的坦诚而快乐欣喜，小心翼翼如捧至宝挑选着一字一句来为他怀中的宝贝洗脑。
　　“爱情有苦有涩，也有甜蜜和幸福。你从来没有看到过爱情，你的父母，你自身的遭遇，所以你视爱情如毒蛇猛兽。但，你不期盼爱情吗？你不期盼那种幸福和温暖吗？你有一个愿望，你想要一个家庭对吗？”
　　秦邱猛然抬头，惊讶的看他：“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所以我都知道。邱邱，你不会单纯的以为没有爱情的家庭就能温暖和幸福吧。”
　　“怎么不可能？家庭所需要的就是亲情。”
　　“那么你需要的应该是父母、兄弟姐妹或者儿女，而不应该是伴侣。”
　　父母？他的父母唯利是图，只当他是可带来利益的工具。
　　兄弟姐妹？他的兄弟恨不得杀死他。
　　儿女？他是个天然gay，还是个下面被压的，哪儿来的脸去祸害姑娘？就算是领养或者试管婴儿他也不会有那个责任心和耐心。
　　秦邱犹豫。
　　他发现他所有的堡垒被秦轻一层层攻塌，他曾经所畅想的美好似乎被剥开了完美的外衣，露出里面斑驳的不堪。
　　秦轻捧着他的脸，温柔得就像一坛陈年老酒，在不知不觉中光是闻到味道就醉了。他的声音轻柔得像一层纱，害怕音量提高吓跑了惴惴不安的宝贝。
　　“邱邱，你不想要吗？爱情带来的家庭，家庭带来的幸福、温暖。驱散你寒尽骨子里的孤独，有人爱你捧你，把你放在心上惦记。每天起床有人给你甜蜜温柔的早安吻，把你唤醒，将已经做好的早餐端到你面前。到上班时间，我们可以互相为对方打领带，我们在玄关处缠绵接吻，我们情难自禁……”
　　秦邱身体发热，心口发热，连带着脑袋也开始发热。他跟着秦轻所描述的画面畅想，意外的觉得那种画面很美好。
　　意外的，心动。
　　“中午我们会一起去吃饭，我开车载你。我们在城市里寻找所有好吃的，或是藏在深巷里，或是高档餐厅，或是露天。有时我们太忙，没办法一起。我就会给你打电话，我们聊天，关怀胜过甜言蜜语驱散一天的疲惫。晚上回来，我们互相问好，做饭，吃饭，看电视，然后，做|爱……”
　　秦邱吞咽着口水，脑海中不受控制的想象那个画面。泛黄的每帧图片中，都有一个人在他身后看他、等他。有个人目光温柔的看他、等他。
　　那画面意外的熟悉，让他禁不住心跳加快。
　　秦邱的脸上明显出现动摇，他的心墙已经如同被蒸干的海沙轻而易举的坍塌。
　　“你愿意吗？”
　　“愿意……什么？”
　　“试试。如果你发现我的爱情造成了你的困扰，我会即刻结束我们的关系。但我不会因此放弃，所以，你愿意给我，也给你一个机会吗？我们试试，成为情侣关系。”
　　“我……”
　　秦邱犹豫不决。
　　秦轻捧着他的脸，直视他的双眼，不让他逃避。
　　“邱邱，你随时有喊停的权利。”
　　秦邱垂下眼睑，沉默了很久。
　　期间谁都没有说话，远处有些微火光映射，也有隐约的欢笑声传过来。但他们周边很安静，安静得能够听到秦轻略显焦急快速的呼吸声。
　　最后，大概是过了十几分钟。秦邱在秦轻至始至终期待没有失望的目光中几不可察的点了头。
　　一直注意着他的秦轻瞬间被欣喜狂卷全身，脸上不由自主绽放出大大的笑容，黝黑的眸子里绽放出光华，耀人夺目。
　　“邱邱，谢谢你。邱邱。”
　　秦轻欢喜得失去了平常的稳重，抱着秦邱笑得像个傻子。
　　秦邱略微尴尬，可看到他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又不免觉得欣喜。
　　那丝欣喜很隐秘，如同一根蚕丝细线悄悄冒出头。
　　不管如何，他好像是，正式的谈恋爱了。
　　正式的有了第一个男朋友，不是情人，不是炮|友，各种名义上的彼此拥有。
　　这种感觉，似乎不赖。
　　正式确立关系之后，秦轻就似乎变得热衷于那些情侣集中的地方。
　　譬如月老祠、鸳鸯亭这些情侣幽会的地方。
　　只不过似乎是因为这些地方太有名又或者现在正是散发着恋爱腐臭味的季节，所以……人很多。
　　人山人海，什么气氛都被破坏殆尽。
　　两个大男人表示很尴尬。
　　最后秦轻悻悻的带着秦邱，压马路。
　　压了几乎一晚上。
　　秦邱受不了，开始后悔，早知道谈个恋爱那么麻烦还不如不答应。
　　相较于秦邱的疲累，秦轻显得精神很好，很兴奋。不过当他压了几乎一晚上的马路之后，激情消散之后，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做了多少蠢事。
　　然后，这位从来没有廉耻心和羞耻心的唯利是图商人在秦邱淡然的隐含的鄙视中稍微出现了一点点的羞耻。
　　不过很快就抛之脑后，领着秦邱欢快的住旅馆。当时他一开口就是一间房，让秦邱当机立断将他扯住扔身后，甩下两张身份证。
　　“两间。”
　　秦轻皱着眉头，颇为不虞。看着秦邱，眼中有着控诉。
　　明明是情侣了为什么要分房？
　　秦邱甩他个白眼，领了房卡扔过去一张就走。
　　秦轻面无表情，瞪着那张房卡。路过垃圾桶的时候顺手的不经意的往里一扔，抬头，正见秦邱冷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