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和情人闹分手(86)

　　“难道你算准了我会心软下车吗？”
　　秦久扶着邱秋走到自己的车，司机在一旁候着。秦久挥手让他离开，自己开车门让邱秋进去。撑着车顶，凝望着他说道：“如果你没有下车，我就继续等。你总会有下车的时候。另外，公交人多，你很难受。”
　　邱秋傻住。
　　秦久从另一边上车，邱秋还傻傻的。直到到了学校，他还傻傻的让秦久扶出车。
　　“所以你……是在撩我？”
　　邱秋满脸惊恐。
　　秦久摸着他的额头，“没病吧。”
　　“走吧。接下来我接送你上下学，当是偿还你替我挡住飞盘的恩情。”
　　“那你还不如以身相许。”
　　“再嘴欠你就别想学业测评通过。”
　　“秦久同学，这就是你对待恩人的态度吗？你要温柔点，这样才会娶到老婆。”
　　秦久没理邱秋的嘴欠，脚步加快。让邱秋连连求饶，“慢点慢点，大哥，要不要这么小气？好好，我闭嘴。”
　　秦久和邱秋一同出现在学校里还是引起了挺多人的注目，邱秋自不用说，校园风云人物。秦久名声竟也不输于他，自然是因为他不像真人的容貌以及过于冰冷孤傲的性格。
　　一个学期以来，没人能接近秦久。而现在他和邱秋成双入队，经常在一起。很多次他们都能见到秦久帮邱秋打饭提水，尽管态度很冷淡但望着邱秋的目光还是很温柔。
　　这就让其他一些人对秦久产生了一些被曾被压抑住的向往。
　　在青春期的少年少女们看来，相比于邱秋这类阳光热情的男孩，神秘优雅才更能令他们怦然心动。
　　以前是秦久不愿意理睬别人，方圆几米都笼着层寒冰不让人接近。现在寒冰融化，就会有人克制不住念想凑上前。
　　比方说秦久近来经常收到的巧克力和情书，比如他的身边频繁出现女孩子。再比如，此刻被羞怯的女孩子拦住。
　　秦久冷着脸，手里拿着去淤青的药膏。冷漠的态度没能吓退勇敢的女生。
　　女孩很漂亮，穿着可爱的粉色裙子，发上戴着同款的可爱夹子。精心打扮了一番，冒着违背校规不穿校服的危险向心动的男孩子告白。
　　秦久想也不想的就拒绝。越过女孩往前走。
　　女孩反射性抓住他的胳膊，眼冒泪花。
　　“放手。”
　　女孩倔强的望着他，手还有些颤抖。大概是把所有的勇气都用在了此刻。
　　秦久为难的皱眉，忽而甩开女孩。推搡间将那女孩推下湖。
　　他们站在校园湖泊的小道上，离湖泊很近。秦久一推，女孩就掉下去了。
　　女孩不会游泳，拼命呼救。
　　秦久站着不动，冷眼看着。
　　忽然从身后跳下一人，很快就将那女孩就上来。呼啦啦的围上来一堆人，几个女孩要好的朋友围着她安慰。有个男同学怒气冲冲的指责秦久：“你干嘛把人女孩往湖里推？你这是谋杀！”
　　秦久抿着唇，冷冷的盯着他。
　　有人就说了大概是不小心。另外一人脾气火爆说他两眼全都看见是秦久把人往湖里推的，推完了还见死不救。他就是有病！
　　邱秋从人群走出来，了解了事情经过。打算替秦久解围：“也许有误会。”
　　见邱秋来了，秦久一改之前的一语不发，说道：“是我推的。不下去救她是因为我不想救！”
　　闻言，众人愤怒至极。尤其是那男同学，如果不是邱秋极力制止，恐怕就直接上来揍秦久了。其他人也纷纷指责他冷血。邱秋让人都散了，把女孩送医务室去。顺便找个人去跟老师请假。
　　人群散开，邱秋是班长，得去处理些事。
　　每个人经过秦久的身边，都投来鄙夷的目光。秦久一个人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孤高冷傲。
　　过了很久，邱秋重新出现，蹲在跌坐在地上的秦久面前叹气。
　　“你还真是倔。要是我没来你是不是要一个人承受毒虫噬咬之苦？你这人嘴巴也真硬，一个人死扛着不说清楚，你推开那个女生只是因为有毒虫。不跳下去救那个女生是因为被咬了，脚麻。跳下去救不了人还会添麻烦。话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在后面了？”
　　秦久凉凉的瞥他一眼：“噪音很大。”
　　邱秋没好气的笑，到这种时候还毒舌。
　　他掰住秦久的脚踝看那伤口。幸好毒虫毒性不强烈，是校园里常有的毒虫。后山爬过来的，每年夏天都要往校园里跑。会咬到学生，但不致命。脚肿了而已。
　　邱秋扛着秦久往医务室走。
　　秦久问他为什么回来。因为一般人走了就不会回来。
　　邱秋啊了一下，心神全放在走路上。心不在焉的回答：“因为当时你的眉头皱着呀。”
　　“有吗？”
　　“当然有。很无意识的，微微的皱着。似乎很困扰。我想你一定是被困扰了，想了想不太对。所以就回来看看。”
　　秦久心口略微滚烫，“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我真以为你就是那样的人？好歹你照顾了我好几个星期，就算你不对我看人的眼光有信心，也要对自己有信心吧。”
　　秦久忍不住笑。心情莫名的愉快。
　　至此之后，两人的交集越来越多，羁绊也越来越深厚。
　　然而真正让两个人的羁绊深到无法斩断的还是因为秦久发现了邱秋掩藏在阳光开朗性格背后的秘密，他那畸形的家庭。
　　秦久发现邱秋在家里并不受欢迎，有好几次撞见他跟父母打招呼被无视，看见他的兄弟嘲讽他。直到一次撞到邱夏领着一帮小混混想要打邱秋，而他狼狈逃窜。
　　秦久当时愤怒得事后想起都觉诧异，他当时将逃跑的邱秋拉上车。后来他就去学武术，无论是什么，只要能够保护人的他都学。
　　因此他知道了邱秋的父母不提供邱秋上学的钱以及生活费，因为他们的钱全用来堆砌邱夏。邱秋没有钱上学，只能靠学业测评获得奖学金。这也是当初邱秋对学业测评看得很重的原因。
　　秦久聘请邱秋当他的运动教练。
　　邱秋拒绝，秦久就威胁，干着这显得卑鄙的勾当，来帮助邱秋。如果邱秋不答应他就不帮他一起过学业测评。
　　邱秋妥协，答应了。不过倒是拒绝他开出的巨额薪金，只拿了其中一小点。
　　邱秋盯着秦久，颇为正经的说：“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这样是在撩我？”
　　秦久默默的偏开视线，耳郭渐渐的红透。
　　“我只是不想被你叫小姑娘。”所以才想要锻炼。
　　好吧，他还在嘴硬。
　　邱秋笑眯眯的往后仰：“小姑娘可不仅指瘦弱的身体。”还指那傲娇的小姑娘脾气。
　　秦久挑眉，不明所以。
　　邱秋笑得神秘。
　　秦久聘请了邱秋当他的私人教练，很快他就体会到了其中的辛苦。在邱秋刻意的训练和放肆的嘲笑中咬牙坚持下来，又在私底下花费了巨大的时间训练。到了后来，形势就发生了逆转。
　　从邱秋的放肆嘲笑到秦久的冷眼嘲讽，从秦久被训练得满头大汗到邱秋咬着牙憋红了脸也没做到秦久一半的训练量，非常生动的诠释了何谓风水轮流转的真理。
　　邱秋苦着脸，却一直没有辞掉秦久私人教练的位子。秦久也一直没提，默认了两个人愈渐亲密的关系。
　　只是当时两人都以为是友情，只是中间插不进外人而已。
　　邱秋有很多次都被秦久留在他的别墅里过夜，从一开始的拒绝到后来的留下一次、两次再到习以为常。神奇的是，邱秋的家里人没人意识到邱秋的消失。
　　邱秋也就顺理成章的经常留宿秦久的别墅。
　　两个人关系在三年的高中生涯中成为人尽皆知关系最好的朋友，最后更是以全省最高分考上同一所重点大学而成为该高中的传说。
　　.
　　秦邱一脸怔怔然，诧异自己就这么过了。
　　今天没有ng一条过，很顺畅。让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杨和胥贴近他，“今天感觉怎么样？”
　　秦邱摸着下巴，“没什么太大感觉。我不懂钟导的评判标准。”
　　“也许你感觉不出什么，外人看得明白。”
　　秦邱歪着头看他。
　　“有分别的。昨天的你在演一个范本，今天的你就是邱秋。”
　　秦邱不明所以，“我并未觉得我演的两个人有区别。我都选择同样的感觉演——”
　　“那就顺着你的感觉演吧。”
　　秦邱顿住，对上杨和胥的笑眼。恍惚间灵光一闪破开混沌一般，听懂了杨和胥的话。
　　其实不一样，前天他演邱秋是按照模板演出来的一个片面单薄的形象，今天却不一样。今天他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邱秋，所以演出了一个符合钟导剧本中的邱秋形象。
　　前天和今天他都是把自己当成了邱秋，只是前一个是当成了别人口中描述出来的，而今天则是跟从心里所想的饰演。但他分辨不出其中的差别，他甚至无法回想起今天饰演邱秋时是什么状态，什么感觉。
　　仿佛顺理成章的，他就是邱秋，邱秋就是他。能找出什么分别来呢？
　　“别想那么多。”
　　秦邱盯着杨和胥的目光有些怀疑，“杨和胥，你知道剧本的吧。剧本的全部。”
　　杨和胥笑而不语。
　　“接下来是什么剧情？好吧，你不说也没关系，那你告诉我结局？”
　　杨和胥突然伸手揉捏着他的脸蛋，把他脸蛋挤得变形。
　　“不要动歪脑筋走捷径，好好跟着你的感觉走。”
　　秦邱掰开他的手，不耐烦的甩开。
　　杨和胥追上他，缠着他。
　　戏场中的其他人看着这两人的互动，倒觉得他们跟剧中的秦久和邱秋很像。
　　戏场是就近选择的，就在市里一所重点高中取景。他们刚刚拍的场景是在足球场，足球场占地颇广，对面就是一个宽大的主席台。从这里到主席台还是挺远的，看主席台那边的人也只能看到小小的人影。
　　从主席台看向这边也是一样的道理，至少刘小花就看不清秦邱的脸，只能看到他和杨和胥的身影逐渐消失。
　　刘小花手搭着王铄爵的轮椅推手，一言不发。
　　王铄爵右手搭着左手放在腿上，微微偏头，露出弧度优美且白皙的下巴。
　　“喜欢一个人可怕吗？”
　　刘小花回神，“嗯？”他没反应过来，随意的敷衍：“不可怕啊。喜欢一个人是很幸福的事情。”
　　王铄爵摇摇头：“喜欢一个人很可怕，很可怕。”
　　他轻声呢喃，示意刘小花推动轮椅。
　　“邱秋和秦久后来的结局是什么？”
　　“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刘小花耸肩，勉强的笑着。
　　他现在是越来越不会再王铄爵的面前掩饰了，好像有些肆无忌惮，又像是破罐子破摔。大概是因为之前跟王铄爵提分手被他直接关起来，锁在房间里差不多一个月的缘故。
　　现在倒是被放出来了，只是不能离开王铄爵半步。
　　更糟糕的是，他的前前任和前任都出现来跟王铄爵抢人。
　　王铄爵每每盯着他的目光都阴阴的，让人背后发寒。
　　被拆穿了深情的面具，刘小花也就懒得假装下去。
　　“要随时准备着皮肉外绽，血骨裸露的痛苦。要将自己摆置在悬崖钢丝上随时可能粉身碎骨不得解脱的煎熬。要承受来自四面八方炽毒目光尖锐贪婪蛊惑如蛛丝缠绕不得摆脱的窒息和恐惧。要明白求而不得如荆棘根根扎刺心上绵延不绝的疼痛。这就是喜欢的可怕之处，恐、憎、怖、惧、苦，字字缠心。小花，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