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世界都在崩[快穿](99)
但西周的反应也很是迅速,立刻派出了他们此将敢叫板卫临的最终武器,铁甲军。
烈火燎原中,嘶吼声与惨叫声交织成一片,每一个士兵都杀红了眼,他们刀起刀落,每一次寒光的挥出辉映着的是血光与断肢的残酷。
在这里没有怜悯,没有心软,全身心只有一个念头,多活一秒,多杀一个敌人,为国为家为民争取着多一份的希望,他们不后退的每一步,顶着满身的鲜血前进每个微小的一步,那都是为了身后的妻儿,能拥有安定及幸福。
这就是战争,血腥的代名词。
沙裕城中因有褚景然这位国师主持大局施粥布药,城中百姓也一个个燃起了精神,只是这大夫不够,在皇宫中兼职御医的褚景然也没有摆国师的谱,亲自给城中百姓诊起了脉。
虽今日墨九君出军迎敌,但褚景然却是没有半分担忧,在他心里墨九君有主角光环罩着,死谁也不会死他,所以,他照常安排着人诊着脉,可这才到正午呢,忽的有人匆匆远处跑来,称外面有个浑身是血的人寻他。
褚景然侧头,果不其然就见不远,有着个浑身是血的人,看装束应该是刚下战场破风的成员,只是这好端端的不去先收拾自己,怎么浑身是血的跑这儿来了?
想法于头脑中转了一圈,褚景然脚步蓦地一顿。
等一下,破风,浑身是血,紧急……
墨九君!!!
正文 110.皇上,请您自重13
想到某种可能的褚景然快步行到了人身边, 语气中也染上了几分焦急。
“何事?”墨九君是不是快死了?
士兵被他这急切切的语气弄的一愣, 摸了摸头如实的道:“皇上请您回去一趟。”
“皇上现在怎么样了?”
皇上?
士兵瞧了对面人一眼, 如实回话。
“皇上很好啊, 国师大人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褚景然:我以为他就要死了, 现在是打算来立遗诏来着。
挥退士兵, 褚景然随手暂揭过了这个乌龙,不知晓墨九君找自己何事的他, 简单交代相关后,依旨回了都群府,通过下人指引来,一路到了墨九君的房门前。
门前止步, 恭敬垂目,“不知皇上,突宣臣是有何要事?”
“进来。”话落,房内传来男人沉闷的声线。
有了旨意, 褚景然也未多想,抬手直接推门而入,然而进房绕过屏风,所及屏风之后画面的瞬间, 瞳孔一缩。
屏风后,墨九君坐在不远精致的拔步床沿边, 身上虽已退去了上战场时所著那身铠甲, 但此时却还是能清晰的看到, 衣衫上残留下的暗色血渍。
靠床的一边, 木架上架着一架铜盆,盆中清水已被染做看不见底的暗,可见这盆中被融进了多少鲜血。
然而,此时真正令褚景然惊惧的,是地上半支染血被折断的箭羽,以及墨九君左肩处被浸染作血色的衣衫。
地上的箭羽不是普通的被折了两断,而是至少三断,因为褚景然此刻没有看到羽翎与箭锋,看到的是箭中不足指长的一截。
结合铜盆血迹,褚景然头脑瞬息回过味来,羽翎显然是于战场上时被折断,而箭中乃方才褪换铠甲时被折断,至于箭锋……
褚景然脸色变了,“皇上。”
“帮朕取箭。”
这箭,可不是那般随意一拔,想取就能取出来的,现在战场上箭头尾部带着小勾,就是为了让取箭变得困难重重,若稍有不注意,疼痛难忍是一方面,造成二次伤害才是最致命的。
褚景然丁点不敢大意,知晓墨九君如此低调的宣他回来,定是不想旁人知道此事,他只得亲自去寻了取箭的工具及伤药绷带进房间。
伤在肩头,为了避免衣物阻隔造成其它影响,褚景然告罪一声后,就直接抬手将人的上衣全扒了。
入目与想象中不一样的是,墨九君身上有着许多疤痕,有刀伤,有箭伤,还有其它看不出是何种兵器的伤,最危险处乃是左心口的一处箭伤,虽不知当时是何种险境,但根据那伤痕的深浅,褚景然也能窥出,当时这伤定是差点致命。
而这些伤,显然是当年墨九君还只是皇子时,于战场上留下的痕迹。
将视线移向人紧实的腹肌之上,褚景然感叹道:【如果我是皇上就好了。】
【嗯?】
【这样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招他侍寝了。】身材这么好,有看没吃,真痛苦。
520号兴灾乐祸,【只可惜你不是。】
叹了口气,褚景然随之又道:【不过,我觉得对着这块腹肌,今晚我可以在浴池中撸一晚上。】
【……】你走!!!
‘毫不留恋’的将自己的视线自面前人身上移开,褚景然在清水中净手后,拿起旁的匕首于旁的烛火上开始消毒。
墨九君半倚在床头上,就这么定定的看着身边人。
褪去了繁复的暗色朝袍,这人今日就著着件纯色的月白锦袍,眉心也没有点上象征身份的殷色的水纹,这会看来,倒是像极了位翩翩佳公子。
此刻他执着宝石匕首,细心于火上灼烤着刃面,跳动的火焰于晶莹如玉的肌肤上摇曳,泛着幽幽的光,他就那么静静的站在不远,咫尺虽近,可全身透着的那抹淡漠,却让他宛若天边仙宿,永远的那般遥不可及。
想到遥不可及这个词,墨九君眉头紧拧。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他是皇,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东西于他是遥不可及的存在。
想到此处,墨九君抬眼,看着不远若谪仙般的人,眸眼深沉一分。
包括……这个人。
待保证整个匕首都消毒完毕后,褚景然这才转身,想着古代没有麻药,过会的剜肉剧痛,知道对方肯定是不会丢逼格的去咬手帕,故很贴心的打算跟人聊聊天,转移下人的注意力。
“皇上受过这么多伤,为什么还一直留在战场之上?”
感受到刀片划开肌肤的剧痛,墨九君放于床榻上的手猛的收拢,冷汗淋漓中,他调整了一下自己微乱的呼吸,知晓人是这会开口是何意的他,难得回道:“因为当时的皇宫,比战场更可怕。”
“在战场上,这些伤是可以治,但在那里,只要走错一步,却是会彻底丢了命。”
褚景然眸色不动,作为国师,他知晓墨九君的相关一切,自小母妃早逝,先皇对他也没有太多的感情,此种情况于普通官商人家来说已是行动艰难,更何况是吃人的皇宫,还是小小的他独自一人。
还未及冠,墨九君就以皇子身份出入战场,从战场上所有人的冷眼不屑,到将百万雄狮收的服服帖帖,他依靠的就是次次生死边缘的徘徊与磨练,却也正因如此,造就了现在的他。
“皇上明君,只是臣不懂,现皇上已经是万人之上,为何还要来边境出生入死?”
忍受着肩头剧痛,墨九君白着脸反道,“那国师呢?又是……为何?”
察觉到自人鼻腔中溢出的闷哼与掉于手背的冷汗,褚景然眸光微颤,然手中动作却不敢有半分停驻,“因为我是臣。”
“因为朕是君。”
未及时接话的沉默三秒。
“皇上说的对,您是君,不过……。”话落在人淋漓冷汗与白着脸的闷哼中,褚景然将箭自人肩头取了出来,随之立刻自旁拿来金疮药给人敷上止血。
“作为君,更应对生命怀揣敬仰之心,您为自己而活的同时,也是为天下苍生而活。”
缓过一口气,墨九君顶着满额的汗渍,微喘道:“国师……这是在替天下苍生指责朕?”
褚景然给人上药的动作一顿,眼眸轻抬,定定的看着上首那双锐利深邃的眸,轻声道:“对。”
墨九君原以为对方会如常般,冷淡的吐出‘臣不敢’这三字,却不想竟意外的听到了这么个答案,一时间倒是真的诧异了。
将金疮药上好,褚景然拿着绷带给人包扎,墨九君就闻耳畔传来人清淡的声线。
“您是君,您可以为所欲为,这世间甚至没有任何人能凌驾于您之上,除了一点。”
“您不能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置身于刀剑之下,生命只有一次,若您有任何不测,于卫临国将是一场灭顶灾难,这是整个卫临国都不愿看到的事情。”
“包括国师你?”
“自然。”给人包扎好,褚景然起身,“伤处不宜多动,不宜碰水,按时换药,静养一月方可。”
瞧着人的背影,墨九君道:“那国师可得来给朕亲自换药。”
“自然。”
墨九君会待在都群府静养一个月,当然不可能,虽大军已然汇合,可每次敌军来袭,他还是亲自上阵,后果就是伤处一直无法结疤,惹得褚景然这位换药‘医生’的脸愈来愈寒。
而这般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了胜仗愈来愈多,整个战局也开始呈逆转形式而渐渐消停。
房间内,褚景然看着人第N次裂开的伤口,话也不说了,直接拿棉帛帮人清理。
换完药缠绕绷带间,墨九君看着对面人近在咫尺,由内而外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脸,下意识的勾了勾唇,“国师在生气。”
“臣不敢。”
面前人虽口中说着不敢,可眸中的寒意与面上的冷霜却是未有丁点退却,平日就已是清冷如冰,这会骨子中透出的寒气,更是让人忍不住退避三舍。
“国师在说谎。”墨九君的话很是笃定。
褚景然刚结束包扎的手微顿,淡淡的抬起眼,眸中未有半分波澜,“皇上乃为天子,境尘不过只是臣子,岂敢生皇上的气。”
瞧着人眸中未有的丁点波澜,墨九君唇角噙着抹笑缓缓靠近,直至俩人暧昧的鼻尖相抵,“国师怎么会只是臣子。”
过于危险的距离让褚景然本能的偏偏了头,却不知这般的偏头,却将完美的侧脸全部暴露在了男人锐利的视线之下。
“皇权之下,皆是臣子。”
清泞的嗓音被他用着完全没有起伏平缓的调自唇中吐出,带动着颈间凸起的喉结微微颤动,墨九君的视线中,那唇分明是薄淡的没有太多娇艳的色彩,每次的张合却会令他忍不住心弦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