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妻(100)
面对面的坐在江凛之的腿上,双手不满的放在江凛之的脸上,揉了揉,又掐了掐。
江凛之面不改色的任由裴丞胡闹。
裴丞自顾自的玩闹了一会之后,撇了撇嘴,觉得无趣,便说:“江凛之你跟我说实话你到 底还有什么事情是瞒着我的?”
语气停顿了一下,裴丞自嘲道:“你现在还有什么瞒着我的,你就快点跟我说,别等我跟 着你到了帝都之后,却发现你是个开妓院的。嗯?”
江凛之的嘴角微微一扯,脸上尽是温柔却又无奈的笑意,这样的江凛之跟刚开始时整日都 阴着一张脸的模样……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裴丞没得到男人的回应,心下一个咯噔,试探性道:“你在帝都不过真的是个开妓院的?
嗯?”
江凛之一笑,“若是我真的是个开妓院的,怎么,你还要跟我分了?”
裴丞捂着胸口,无力的趴在江凛之的怀中。
将下巴搭在男人的肩膀上,裴丞有气无力的说:“你若是真的是个开妓院的,我们该怎么 跟小家伙解释?”
江凛之笑了,眉梢间满是轻快的笑意,他没想到这裴丞居然这么会猜,“放心,除了妓院 以外,我还有别的,不会让他去那种地方的。”
然而裴丞还是一脸忧心忡忡的。
“我哪里不担心,你都开了妓院了。”裴丞有气无力的说。
江凛之没说话,他知道裴丞不是真的嫌弃妓院,而是担心怎么跟江言知解释罢了。
“他再过十年就该娶妻了,到时候,;这些事就不必再由你管了。”江凛之摸了摸裴丞, 将青年的发丝全部揉乱,突然道:“我已经跟你坦白了,现在你能跟我说,你每天都在想什么 了?”
裴丞一僵,“什么意思?”
江凛之却不打算给裴丞逃避的机会,闻言,他捧着裴丞的脸蛋,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一 字一顿的说:“我一直在等你跟我解释。”
“解释? ”裴丞不知道江凛之这番话是在说什么,但心下一跳,一股浓郁的不安油然而生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江凛之就知道裴丞会一直躲着自己,叹口气,干脆道:“你每晚睡着之后都会大喊大叫, 你不知道?”
裴丞彻底懵了,他还真的不知道自己睡着之后会大喊大叫,当然,也从来没跟他说过这回 事,“我,我什么时候大喊大叫了?”
江凛之看懂了裴丞眼底的茫然,于是也明白裴丞还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恶,便说:“你每 晚都会大喊大叫说你不想死,让胡夏云放了你,还让江言知不要挡在你身上,该死的是你,不 是他。”
裴丞的脸色一片苍白,眼眶红红的,浑身在发着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江凛之也不催促裴丞,他一只手环抱裴丞的腰,一只手轻轻的掐着裴丞的下巴,让他直视 自己,“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但我一直在等你跟我坦白。现在,你能跟我坦白吗?”
从跟裴丞睡在床上的第一个晚上开始,江凛之几乎是每个晚上都会在半梦半醒间被陪衬那 绝望又痛苦的求饶声给惊醒。
江凛之一开始还以为裴丞是做噩梦了,结果后来却发现裴丞几乎是每个晚上都会如此。
“我,我不知道。”上一世的故事裴丞一直是记得的,可正因为记得,他才一直埋在心底 ,不敢跟谁说。可是谁知道,一直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的裴丞,早就在江凛之的面前暴露了。
其实,当前两日传出裴父死在监狱,而胡夏云疯掉的消息之后,裴丞知道自己上一世的噩 梦,以及这一世的恐惧会彻底的随风消逝的。
可是……
计划赶不上变化。
裴丞眼神闪躲,他在躲开江凛之的视线。
江凛之并不逼着裴丞现在就跟自己说,但他也不允许裴丞会因此害怕,或者恐惧自己,他 说:“我是你男人,你不能有事瞒着我,正如我不会有事瞒着你一样。”
“你瞒着我开了妓院,买下茶山,建起斗鸡场……”裴丞的眼前浮现一片雾水,嗓音带着
哭腔。
江凛之无奈的松开掐着裴丞下巴的手,手放在青年的脑后,让他重新的靠在自己的怀里, “我不是逼你。”
“你不逼我的话,你就该等着我主动跟你说。”恃宠而骄说的就是裴丞这种人,当江凛之 表现出退让之后,裴丞立即就顺着杆子往上爬,甚至还有要骑在江凛之的脑袋上撒野的迹象。 江凛之:“等你主动跟我说,黄花菜都凉了。”
裴丞不说话了,因为他知道江凛之这句话是真的。
上一世的事情在裴丞的眼中就是个不亚于地狱的存在,所以裴丞不觉得自己会如实的跟江 凛之说出上一世的事情一一可若是江凛之想知道的话,裴丞却又不希望自己骗他。
陷入两难之地的裴丞摇摆不定,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所幸的是,江凛之现在还没有要逼着裴丞就要将上一世的事情全部说出来。江凛之选择给 裴丞一个考虑的时间。
江凛之:“我给你三天时间,你想好再跟我说。我不管你说不说,我只要你别骗我。” 裴丞没回答。
江凛之挑眉,“嗯?”
裴丞红着眼眶从江凛之的怀里退出来,他盯着江凛之看了一会,嗓音沙哑道:“你给我想
想〇,,
“裴丞,我不会负你。”江凛之突然说。
裴丞一怔,刚刚还烦躁复杂的心绪瞬间就因为江凛之这句话给搞得镇定下来,他抿着唇, 跟江凛之对视,说:“让我想一想,好吗?”
江凛之叹口气,点头。
裴丞的嘴角微微一扯,扯出一个浅浅的弧度,他凑上去,在江凛之的薄唇上亲亲的落下一
吻。
男人任由裴丞亲自己,并没有回应。
裴丞也不介意,自己靠近江凛之,亲了又亲男人的嘴,心底的烦躁逐渐因为两人的靠近而 平复下来。
等裴丞开始亲的不耐烦之后,江凛之才启唇。
裴丞将自己探出去,囫囵的转了一圈后,退出来,眼里满是浅浅的笑意跟放松。
江凛之伸手,牢牢地扣着裴丞的腰不说话。
裴丞有些疼了,但却没有开口让江凛之放松。
两人很享受此刻的亲呢。
□作者闲话:
【151】他不属于这 第一百五H章 下了马车,就到了城北江宅。
裴丞站在门口,仰头看着,说:“等去了帝都,这里的宅子怎么办?”
“卖了。”江凛之根本就不想要江家的东西。
裴丞慢吞吞的跟着江凛之的脚步朝着院子里面走进去,闻言,挑了挑眉,戏谑,“卖了? 有生之年总不可能一次华城也不回吧?等卖了这个宅子,等我们以后回来怎么办?”
江凛之财大气粗:“再买一套。这个等离开就卖。”
“嗯。”裴丞失笑,他对于这套宅子的偏见其实并不是很大,但这个宅子是江家的,他住 着也总觉得心里有个小疙瘩。
走了几步之后,裴丞突然想起一件事,“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跟着你去见程一的时候,去的 那个宅子是谁的?”
程一是江凛之的属下,那么上次去的那个布景别致的小宅子很有可能是江凛之的。
果不其然,走在他身边的江凛之脚步一顿,继而若无其事的继续走,“我的。下次带你去 看看?”
“好。”裴丞不甚在意道,那个宅子他挺喜欢的,但也不至于很喜欢。
刚走到大厅,管事就迎面走过来,笑意盈盈道:“爷,夫人。”
“嗯,江言知呢? ”裴丞下意识的寻找江言知。现在这个时候,江言知应该已经从学堂回 来了才对。
“大少爷他还在后院练武,奴才这就去江大少爷叫过来。”管事赶忙说。
还从没有亲眼见过江言知练武是什么模样等裴丞来了兴趣,“我去看看。”
说完,裴丞就条件反射的朝着前方走了几步,结果刚走了几步,脚步一顿,转身回来看了 一眼,见江凛之并没有要跟着自己一起走的意思,也没说什么,自己就走了。
等裴丞离开之后,管事迫不及待道:“爷,帝都那边传消息过来,小侯爷这段时间一直待 在无机阁,赶也赶不走,说只要您不出现,他就绝对不会走。”
原本脸色还算不错的江凛之立即就冷脸,“把他打晕送回侯爷府。”
“是。”管事瞧着江凛之的神色,见他真的生气了,于是也不再多说,点点头便离开。
等裴丞走到后院的时候,江言知已经刚好结束一天的练武,正在低着头穿外衣,满头大汗 的。
裴丞叹口气,走上去,蹲下来,帮着小家伙穿衣服。
江言知眼睛亮亮的瞅着裴丞,说:“爹爹回来了?”
裴丞点头,手下麻利的绑了一个系子,然后轻轻的拍了拍江言知的肩膀,说:“现在是自
己练?”
“父亲会教我。”对裴丞没什么防备的江言知很快就暴露了江凛之,他说:“父亲没时间 的话,就让我练别的。”
裴丞皱着眉,“那你父亲去帝都那段时间你自己怎么练的?”
“我连臂力。”江言知献宝似的朝着裴丞举起拳头,朝着空气用力的挥舞了几下,满脸骄
傲的说:“爹爹我很厉害了,我可以保护你。”
裴丞面不改色的将江言知的手臂从面前压下去,然后才说:“嗯,谢谢。”
江言知脸上挂着腼腆的笑,他现在比最开始的时候更独立了,也更加寡言少语了,性格额 的很多方面都随了江凛之。
也是到这个时候,裴丞才突然意识到江言知似乎是长高了,他定定的看着江言知,伸出手 ,在江言知的脑袋上跟自己的腰间比了比,说:“你长高了。”
江言知没意识到自己长高了,他一脸茫然的抬头看着裴丞,“嗯?我长高了?”
裴丞有些惊讶,他还以为小孩子都很希望自己能长高长大。
结果下一秒,江言知突然就一脸兴奋的说:“我,我长大了,我也长高了,我能去参军了 吗?!我要当大将军!”
裴丞伸手,面无表情的朝着江言知的脑袋上轻轻的弹了一下,说:“你现在连菜刀都不会 用还想拿着战刀上战场?谁教你的?嗯?”
一脸问了三个反问句的裴丞静静的低着头看江言知。
江言知一脸无辜的看着裴丞,说:“父亲。父亲跟我说,只要我长高了,长大了,我就能 去参军了,将来我还要上战场的。爹爹,我不可以去吗?”
“嗯……”裴丞一时哑言,都说男儿长大后保家卫国没什么错,但裴丞只要一想到将江言 知丢到那么没安全保障的战场,他的心就烧的慌。
所以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跟江言知说些什么了。
江言知没有得到裴丞的回答,顿时就更加着急了,他忙走到裴丞的面前,一脸认真的说: “父亲跟我说,男儿志在四方,我长大后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爹爹,我不可以吗?”
“男儿志在四方不错。但是我希望你在离家之前先学会怎么读书。”裴丞眯着眼睛,说: “你这两天去了新学堂,我还没来得及检查你的功课,走吧。我们先去看看你这段时间的功课 怎么样。”
江言知面色一僵。
裴丞瞧出了什么,自顾自的朝着江言知的小院子走去,走了一段路之后,就见江言知屁颠 屁颠的跑过来,然后一脸讨好的牵着自己的手。
裴丞低头看江言知,想看小家伙又在闹什么妖。
江言知讨好的牵着裴丞的手,他仰着头,平日里的寡言少语似乎都消失了,此刻的江言知 变得嘴甜又乖巧,“爹爹,我很想你。我们先去吃饭好不好?我饿了。”
“嗯? ”裴丞的段数不高,但却不会被一个小家伙的段数给比过去,所以立即就看出江言 知殷勤的神色中瞧出了什么,他说:“你是不是没做功课?”
江言知立即就像是斗鸡场中那些战败的公鸡一样,可怜巴巴的低着头,时不时的抬头,用 眼角轻轻的瞅一眼裴丞,希望能得到爹爹的关注,但却又不希望让他太关注自己的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