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破损指南(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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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休杀手日常（34）
周老看着孩子们震惊的眼神, 咳咳两声, 不得不赶紧找理由安抚。钱老上前几步，发现宁家夜摊的牌匾上贴了一张纸, 上面写着老板因为家中有事，临时回了盛罗县，摊子暂时歇业，重新开张时间不明。
“哎呀，怎么就走了。”周老叹息一声, 赶紧让孩子去李家夜摊占位置。
这群在官学的孩子们可能在意一下面子，沈屠夫的夜摊说出去，可没有李家酒楼的档次能吹啊。
钱老也有些失望，“这泡萝卜今日是吃不到了。”
两位偶尔来一次的老人尚且如此，那些日日来的码头工人就更加失落了，不过这种心情很快就被肚子饿给遮掩了过去，李家和沈屠夫的家的夜摊也行，先随便吃一点吧。
宁成夫妻在天黑前赶到了盛罗县, 回到宁家新宅时，宁淮还没醒，叶无幽正开火熬粥，佘三和佘四在院子里择菜。
手艺不够，白粥来凑。
叶无幽美滋滋的想，阿淮醒来喝了粥，就有力气做晚饭了。
宁淮：要你何用。
主卧里，宁淮缩在被褥中, 翻来覆去，又是伸懒腰又是打哈欠，终于在夜色来临前清醒了过来。
没有穿拖鞋，宁淮直接坐到卧室外的脚榻上，支起了小桌子，迷迷糊糊撑着下巴歪头看叶无幽在厨房忙碌。
叶无幽给宁淮盛了一碗粥，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外人找不到的储备粮，开了一包榨菜用小碟子装盘，然后夹了几根卤鸭翅膀当做下饭菜，凑出了简易套餐给宁淮端上桌。
配着榨菜喝完粥，又啃完了鸭翅膀后，宁淮终于有了精神。
听到宁成夫妇回来了，宁淮还有些糊涂，让他们收拾一下，怎么直接就回来了？难道生意不好，导致两人在云州港混不下去？不可能，除非方子被人抢了！
宁淮一激灵，赶紧穿好鞋去前厅。
“少爷！”宁成和春梅忙活了快两个月，同时也有这么久没见过他们家少爷了。虽然对方脸上有坐长途马车的疲累，但人看着倒是养胖了些。
“少爷，我们回来了。”
“怎么今日就回来了，生意不好？”宁淮问。
宁成笑道：“哪能啊，少爷的香料秘方可是值钱的好东西，虽然有人想过买，出到两千两银子，但少爷没发话，我和春梅便一直经营着摊子。烧烤和卤味都卖的很好，其它跟风的，味道总是要差一些的，就连从少爷这带走的泡萝卜，都成了我们的招牌。”
“是啊，生意可好了。”春梅也在一旁，不时插几句话，眉眼中比以往多了一些自立和坚强。
宁成抱怨实则夸赞：“少爷您不知道，当初选择小白河，一是看中不远处就是码头，工人多，二是小白河附近做傍晚饮食生意的本就不少。结果两个月过去了，小白河河岸几乎变成了夜摊一条街。”
“每每忙活到亥时才能收摊，虽然生意好，得利也多，不过……咳咳，少爷说以后我当管事，那这生意是包出去还是直接把秘方卖了？我家春梅作息颠倒，眼角最近都……哎呦！”宁成的腰突然被拧了一下，身体自动朝反方向一扭，同时龇牙咧嘴，连连向身边的夫人告饶。
看来这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当初春梅上宁淮的烧烤培训班时，宁成也被叶无幽拎着强行学习了不少识人看面、语言艺术，以及悄咪咪阴别人一把的手段。
宁成不仅学了如何当一个掌柜，还要学习如何当一个管家，还要学习如何拐着弯儿的不带一个脏字的讽刺妄图拿银子强买秘方的竞争者。
长风商队出发前，叶无幽很贴心的给宁成这个未来大管家兑换了一箱子书籍，忙中偷闲看一看，宁成也成了随口说出时髦词语的宁家人了。
虽然宁成对叶无幽拿出来的经管类书籍很是怀疑，但对宁淮给的秘方食谱却是一百个信任，里面说放什么就放什么，就连卤味中的药材，宁成也果断买了，而不是按自己的想法删删减减。
“对了，少爷，我从云州港带了寒瓜回来，这是瓜农培育了好几代的好瓜，比商洛的好吃多了。”宁成说起这个，自己折返回去，把那个人脑袋大小的寒瓜抱到了众人面前。
只是他家少爷没有往昔那种看到寒瓜之后的叹息怀恋之情，他身边气势可惧的朋友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旁边两个择菜的小朋友，眼睛里更是露出了嫌弃的神色。
“哇……怎么这么小？”佘四向来有话就说。
宁成好生解释道：“这又不是南瓜，寒瓜就这么大。”
佘四说：“大哥你是小孩吗？明明我们早上才吃过！有这个两个大！”佘四说着，还伸手在胸面前比划了一下。
宁成对佘四比划的大小一脸难以置信，直到佘三不言不语到厨房把上午剩下的那个西瓜给抱了出来，放到宁成面前。
宁成：！！！
宁成瞪眼：“少爷，这瓜多吗？如今天热了，夜摊上可以顺带捎卖寒瓜的，切成一小块，工人肯定舍得买！”
宁淮喝着叶无幽殷勤泡来的茶水，心里对未来管家的财迷十分无奈，却仍然忍不住装了个逼：“你们一路也辛苦了，先吃块西瓜吧。我走前忘记告诉你们，刀岭村那里我买了一块地，专门种了西……寒瓜。”
佘四接到宁淮的眼神，迅速抽出腰间的短刀，要劈瓜。
佘三拦下他：“刀洗干净了吗？用这个！”
佘三递过去的，是早上才用过的专用西瓜刀。
佘四看了看自己择完菜，指缝全是泥巴的手，目光又凝视在刀上，最后脸一红，转头去洗手了。
年纪和宁淮差不多的宁成忍不住瑟瑟发抖，少爷已经对寒瓜走火入魔了，以前买了不吃，就留着种子，如今还真买了一块地，种寒瓜了。
宁成眼巴巴看着那个寒瓜，自从吃了少爷的各种秘方后，就莫名对少爷有了奇怪的自信。
当然，这个大寒瓜开出来，鲜红的瓜肉，深黑的瓜子，都没有让他失望。比起黄白色的瓜肉，完全的红色无疑更加诱人，即使还没有吃到嘴里，也能让人联想这瓜肉是多么香甜多汁，清凉爽口。
宁成继续眼巴巴，春梅已经接过少爷递过来的第一块瓜了。
一口下去，三角的瓜肉就被啃了一个大缺口，春梅能感受到那一瞬间的脆响，牙齿咬合下丰沛的汁水顺着喉咙流进嗓子，整个口腔都漫盈着甜味。
就像冰糖炖雪梨，润喉，但凉凉的口感却上一个层次。
春梅感觉自己被幸福包裹了。
宁成接过第二块，开始重复春梅的感觉。
“少爷，不！不卖小块！我们直接卖一整个！数量不多，那就一两银子一个！”
“诶，给我留点！”
宁成反射性的构思销售渠道，和两个小孩抢东西吃却不慢。
这边两人在沉醉，宁淮也没打扰他们，他对西瓜没有那种新鲜感，于是把剩下的西瓜留给两个孩子和宁成夫妻，叶无幽在手中拿了两块，一边吃一边跟着宁淮去做晚饭。
从常温仓库拿出几个大红薯和土豆，交给叶无幽去皮，然后宁淮开始制作苕粉。
红苕又称红薯，不过一些乡下地区多称作苕，去皮研磨后添水制成水淀粉，再加上切丝的土豆混合，一勺舀到平底锅中，均匀震荡平铺，烙成一指厚的苕粉皮。
厚苕粉费时少，宁淮烙了五大片，就收锅。
等稍微冷却后，切成小块。五花肉切片，切薄片，再切一些腊肉，入锅化油，放入豆豉，放入苕粉翻炒，起锅后装了满满一盆。
现在，宁淮已经很自觉的用盆装菜了，他吃不完，两个小孩和他身后这个找不到事情忙的大人一般都能解决完。
就简单炒了个腊肉炒苕粉，路上宁淮没吃过瘾，然后煮了个白菜豆腐汤，两盆。
吃完西瓜的小孩一个端了一个菜盆，宁成夫妻拿碗筷，叶无幽给宁淮和自己添了饭后，就开吃。
看着少爷优雅无比的吃相，宁成夫妻对其他几人的狼吞虎咽都忍下去了，又看了一眼两个大盆子，宁成抽了抽嘴角，给春梅夹了一筷子肉。
苕粉劲道，土豆丝绵软，豆豉和腊肉的味道都浸入其中，明明不是肉，非给他们吃出一股肉味儿来。五花肉就别说了，极薄的肉片被在热锅中卷曲，顶端一点肉皮更是黄澄澄，咬下去一口油一口香，脆软香酥。腊肉不多，却带着一股独特的香味，需要慢慢品尝，等待香味在口腔中挥发。
少爷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这道菜肯定是最近才出来的新品，不过原本宁家酒楼的人可能看不上这种大锅肉。不过老菜装盘精致、味道醇美又怎样，味道十几年都没新意，老顾客也只是寄托一下情怀了。
宁成心里呵呵一声，对宁家大房和二房鄙视无比，难道宁家不是以厨艺起家？没了少爷，以为大房和二房那些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败家子，真能把宁家酒楼发扬光大？
如今老祖宗也去了，想必两房的人肯定在考虑如何把几家位置极好的酒楼卖个好价钱吧。
宁成摇头，却突然发现叶无幽盯着他，赶紧低头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 啊，土豆丝苕粉炒五花肉或者腊肉在年夜饭上打败了红烧鸡
作者迷恋过一段时间
☆、退休杀手日常（35）
饭后, 洗碗的工作被春梅和两个孩子接了过去, 包括收拾厨房。
宁淮和宁成，还有一个无处不在的叶无幽就在前厅看账本。
夜摊的生意果真好做, 只要没人捣乱，这两个月下来，宁成夫妻都能赞集一套云州港宅子的首付了。
宁淮对大管家的工作作出肯定，对宁成带回来的银票一部分存入银号，一部分作为工资发放, 最后留了零头放在家中当买菜钱。
除了买菜钱，其它的事情都交由宁成去办，宁淮倒不怕他这未来大管家携款潜逃。要是逃了，这钱他会拿回来，这人他也不要了。
不说宁成有没有这个想法，反正他在叶无幽的视线下还能不结巴的报告工作，但是一出门就腿软了。
回到客房，春梅正拿着一团少爷给的毛线在照着图纸勾毛衣, 宁成看着这稀奇东西，憋了老久的一口气终于能顺畅呼出，惹得春梅抬头看他。
春梅问：“怎么了？”
宁成放下账本：“少爷的朋友不像个好人，以前多半是衙役或者江湖中人，眼神都是杀气啊。”
春梅调侃道：“你知道什么是杀气？”
宁成诉苦：“我凑近少爷一点，他就瞪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