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代价(100)
“可是……我其实不喜欢她,跟她交往只是为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又找个男朋友,到时候岂不是两个人都对不起?”
闽建中沉默不言。
“还是你觉得那样根本不算什么?”
闽建中犹豫良久,接了一句:“圈子里很多人都这样。”
苏岩抬头看向药瓶,点滴还在滴滴滴,“你还是那样。”
闵建中抬头疑惑的望着苏岩:“你刚说什么?”
苏岩摇头,正巧手机响了,苏岩心道来得正好,赶紧掏出来接听:“找我有事么?”
苏安平在那头说:“苏岩,你现在在哪?我和小米过去看你,正好我上午只有两节课。”
“哦,不用客气了,我没什么事。”
“客气的是你,你在学校还是在医院?我们这就来了,相识这么久,你受伤了我们怎能不闻不问。”
“那好吧,我在综合医院,你们到了再打我电话,我这点滴还得好久。”
刚一挂断苏安平的电话,手机又响了,这次打来的是梁妈妈。
苏岩的语气好多了:“阿姨。”
“苏岩。”梁妈妈嗓门特大,很是激动道:“梁奎说你受伤了是不是真的?他早晨打电话来让红姨炖汤,我就知道你们有谁出事了。这次又是怎么呢?呵,我说你们俩能不能消停点,成天一惊一乍吓唬人,我迟早会犯心脏病。”
苏岩干巴巴嘟囔道:“我又不是故意的,这次是祸从天降。谁让我倒霉,好不容易出门玩一趟就碰到流氓,人家要找我麻烦,我也没办法。”
“这年头的流氓也对男孩耍流氓?”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岩抚额:“那个流氓是黄盛安,阿姨还记得不?他可能看我不顺眼。”
“哎哟,原来是他。敢情他是故意惹你?这人可真是不懂事,越活越糊涂。中午等汤熬好了我过去看你,你以后出门小心点。”
“谢谢阿姨。”
严小米和苏安平半个多小时后赶了过来,一人拎着水果,一人抱着康乃馨。
严小米笑嘻嘻将康乃馨送给苏岩:“苏大帅哥要早日康复,瞧你那么帅的脸被打成这样,黄盛安真他娘的王八蛋,下手太狠了,怎么舍得的。”说着还摸了一把苏岩的肿脸。
苏岩避开,哼笑:“他嫉妒我比他帅。”
“哈哈哈!这话有理。”
苏安平轻咳,坐在苏岩身边:“你怎么会碰到他?”
“倒霉呗,同学过生日请喝酒,我过去才喝了三杯酒,屁股都没坐热,去一趟洗手间就给碰到了。我要知道毒枭在洗手间,我肯定憋死也不进去。”
“哈哈,就是就是,苏岩又不是爱闹事的人。你肯定碰见黄盛安后,他找你麻烦对不对?”严小米接话。
“嗯,堵着不让我走。最后只好动手了。”
“你应该直接报警才对,省得脏了自己的手,瞧瞧你,这不受伤了嘛。”
苏安平又咳嗽几声,“梁奎后来真报警了?”
“嗯,提供线索了,不过不知道能不能抓到。”
“……”苏安平神色凝重。
严小米见罢不由冷嘲热讽道:“不管是谁,不管什么原因,犯法就得料到伏法的一天,法律不讲人情。有手段的多逍遥几天,没含量的趁早去改造。怜悯,同情,这些统统不需要。”
苏安平听罢欲言又止。
苏岩漫不经心说:“不知道警察的效率如何,黄盛安大概昨天晚上就逃走了,估计抓不到了。”
“他妈检查出子宫癌晚期,明天动手术。”苏安平忽然蹦出一句。
苏岩过了一遍,才明白苏安平说的是黄盛安的母亲。
“哦,难怪他会在A市。”苏岩了然道。
“……”苏安平继续沉默。
严小米冲苏岩无奈的摇摇头。
苏安平站起身:“虽然安子让我心寒,不过他妈很无辜可怜,正巧在医院来了,我去看看他妈妈。小米你去不?”
“我就算了,你去吧。”
“那好。”
苏安平一走,严小米长声叹气:“这世上哪里还有我们家安平这么善良心软的男人啊,我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哭了。安子对他都那样了,他现在还有心情可怜他们母子,担心安子见不到他妈,哎。阿姨的确很可怜,养了这么个儿子。要我说啊,他回来偷偷看他妈就得了,何苦又去闹事了,活该。”
苏岩闻言但笑不语,严小米现在有种不吐不快的郁闷感,当着苏安平的面却不肯多说,怕说多了,苏安平听得心烦。
苏岩的伤势没多久就好了,闽建中又回了D市,梁奎和以往一样对苏岩好,只不过将人盯着更紧迫了些。以前的梁奎大概从未想过‘第三者’‘出轨’这样的事会和自己人联系上,如今心中有了警惕,看谁都觉得人家对苏岩心怀不轨。苏岩对此并无意见,只不过和梁奎相处的时间更多了一些而已,没什么不好的。
梁奎三不五时打电话追问警察办案的效率,黄盛安运气不错,一直没有被逮着。时间久了,梁奎也懒得问了。
这学期很快迎来寒假,冬雪覆盖,天空阴冷,大地一片苍茫。
二人在放假那天直接订了飞往美国的机票,照例去探望秦越。
两人下飞机后直奔医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美国的冬天更寒冷。走在寒风里,两人都有点哆嗦。
望着周围的异国人种,梁奎大胆拉着苏岩的手走进医院。
在秦越的病房外,站着一位陌生女人和一个小孩。
梁奎只看一眼就直接进了病房,岂料病房里除了小姨之外,还有秦越他爸。梁奎这才恍然大悟,敢情病房外头站着的女人和孩子,就是小三和小野种。
“你们来了,外头很冷是不是,我给你们备好了热牛奶,赶紧先来喝一杯。还订了披萨和牛排待会送来,你们先填填肚子。”小姨很高兴的迎进他们。
梁奎越过秦爸爸,直愣愣望着床上的秦越,打量半天,才勉强笑说:“越越这次还好,没上次那么枯瘦了。”
“是啊,医生也说他现在身体还不错。”
旁边的苏岩松口气,看来夏天时照顾秦越两个月还是很有效果的。
小姨亲手将热牛奶递给两人,笑着跟他们问了些学习的事。
秦爸爸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三人谁都没去注意。
只是很忽然的,小姨安静下来,笑容也没了,静静坐着,呆呆望着床上的秦越。
“小姨……”梁奎猜想是不是那个姨夫跑来说了什么,比如说离婚。
小姨叹口气:“我们家越越到底什么时候醒来?”
“小姨别担心。”
“我担心啊,怎么不担心。就算他那个爸也会担心啊。这么耗着难受,都难受。我早就不在乎跟他爸的婚姻了,是他说越越不醒来就不离婚,我又没逼他。呵,那个女人等不起了,想结婚扶正。她来找我,求我离婚。求我有什么用,还不如求我家越越快点醒来。”
小姨说罢又哽咽道:“我现在才看穿,如果早就看开点,不把离婚当回事,不冲动去骂越越,越越现在是不是就没事了?”
梁奎无言以对,能说别把离婚当回事嘛?当然不能,那是他小姨快二十年的婚姻,其中包括了爱情和亲情。她怎能不当一回事。
而所谓看穿了,看开了,都是需要付出时间和代价才能得到的东西。
岂会让人在那瞬间领悟。
苏岩跑来探病,打定主意留在这里过年,直到开学再回去。
梁奎欲哭无泪,好言哄劝:“你好歹过年的时候回去一趟吧?”
“不回去,我陪秦越。”
“你你你你……”你对秦越太……梁奎没说下去。
苏岩反过来安慰他:“这里还有你小姨,你就当我陪她吧,想想你小姨,一个人过了多久?”
“……那我也留下来……”
“别,回去陪你爷爷奶奶。留在这里过年是我心甘情愿,没什么好叨叨的。”
梁奎拖到年二十八的才回国,家中的院门前贴上了新对联,挂上了红灯笼,看着一派温馨和乐的气氛,让人心情愉悦。
在美国的苏岩接到了梁奎发来的彩信,画面中,梁奎站在家门前高举‘新年快乐’的大红字,笑得一口白牙灿烂,苏岩也不禁咧开嘴角笑了。
虽然无法和心爱的人一起过年,但两人没有感到寂寞。相隔甚远,寒冷的每一天却有来自大洋彼岸的温暖问候。
除夕夜当晚,苏岩还收到一份礼物。
和梁奎等高的长方形抱枕,上头的图案正是梁奎的写真,赤裸精壮的上半身,下身是一条蓝色牛仔裤,拉链半开,手指轻搭,露出了里头黑色的内裤。配着梁奎的脸蛋,真和模特没区别。
苏岩有点傻眼,甚至面红耳赤匆匆忙忙收起抱枕,免得被小姨看到。
他气急败坏质问梁奎,对方回答得很不要脸:“送给你ZY的。”
“死不要脸!”
虽然嘴巴很不客气,但苏岩除夕夜还是和那个巨大枕头一起睡了,有那么一会儿还真想梁奎要在身边就好了,何苦干憋着。
苏岩这晚上做了儿童不宜的梦,早晨醒来望着空荡荡的房间,越发想念梁奎的体温。
苏岩无奈耸肩,爬出温暖的被窝翻手机。
显示未读短信有两条,第一条梁奎发的:我想死你了!
苏岩躺在巨大枕头上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