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穿古之夫父有为(19)
入赘,这是在从屠新梅那得知了自己和阮堂不过是有名无实的假夫妻,再到他来到阮家这短短了几分钟之内,屠林想到的唯一一个既可以成全阮堂作为儿子的孝道,又能让他们不用分开的法子。至于名声,他不过是入赘而已,又不是什么道德败坏违反律法的事,又有什么好怕别人说得。
“我、我......”屠林脸上的认真眼中的恳切阮堂都看得清楚分明,一时间却只觉心乱如麻,嘴巴张张又合合,最后却是说出了一句让屠林有些意外的话,“...可是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一定要和我在一起,那你以后将不会再有别的孩子了。”
阮堂指着自己的眉心,对屠林道:“我的孕痣在我七岁那年不小心意外受伤后就没有了,大夫说我已几乎不可能再受孕生子,所以你以后可能就只有小安一个孩子了,小安又是一个双儿......这样你也愿意吗?”
双儿的眉心痣之所以被称为孕痣,便是和双儿孕子相关的。孕痣的颜色越鲜艳,代表着双儿怀孕的能力越强,而反之越暗淡,就表明怀孕的能力越弱,而若是没了孕痣,那就几乎是不能再怀孕的了。
“愿意!”屠林却毫不迟疑地立刻回答了阮堂。
别说阮堂不能生了,就算能生,屠林也是不希望他生的,毕竟这个时代本就医学落后,而双儿生子又比一般的女子还要艰难凶险几分,到时候受罪不说还容易伤及性命,屠林可一点都不想让阮堂经受这些辛苦和危险。他本就不是什么重视子嗣的人,左右如今已经有了屠安,原身也算是有后了,也就足够了。
屠林这么想的,也就和阮堂说了出来,道:“小安又懂事又乖巧,这都是你教得好,只他一个便以抵上别人家的数个,我已经很满足了,所以你不能生也没有关系,而且我也不希望你受那份生育之苦。对我来说,比起孩子,你才是最重要的。”
阮堂不想屠林说得竟这样干脆,竟真的完全不在乎子嗣此事,不由有些吃惊,而屠林最后一句近乎表白的话语更是让他瞬间心跳失衡手脚无措起来,下意识地避开了屠林的视线,更是已是完全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屠林也安静的没有再说话,只低头看着阮堂,但阮堂沉默了许久,最终却也没有对屠林说出一个“我愿意”来。
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屠林却不显得失望,毕竟只要阮堂没有做出最后的决定,他就还有希望,而且他也不想现在就逼迫阮堂给他答复,便笑了笑,对阮堂道:“不着急,你慢慢想,我可以等你,只是希望将来你不要让我有无颜面对小安的一天。若是他问我,为什么我好了,你却离开了,我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了。”
阮堂抿抿唇,没有说话。
屠林心中暗暗叹了口气,面上没有显出分毫,最后只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阮堂点点头,倒没有拒绝。毕竟就算他最后真的决定离开屠林他们,他也得亲自去和屠安说,还得回李家沟老宅去收拾他自己的东西,所以现下他还是得同屠林一起回去。
出了阮家,阮堂锁上了阮家的大门,二人原路返回了赵家。屠新梅见到他们,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阮堂神色有些不对,她询问地看向屠林,屠林却对她摇了摇头,便没有再多问。
因为时辰已经不早,回李家沟得花上小一个时辰的功夫,屠林便就打算回去了。左右以后屠林常往县城来送木炭,有的是机会再见,是以屠新梅便不再多留他们,和赵长平还有赵秀秀几个一起将屠林他们直接送到了村口才停下。
在村口一一道别后,屠林便在屠新梅他们的目送下,赶着牛车载着阮堂和屠安离开了竹溪村,一路往李家沟的方向驶去。只是和来时相比,屠林和阮堂都没怎么说话,牛车上便显得沉闷许多。
回到了李家沟,屠林本想让阮堂带着屠安先回老宅,他则去屠家把牛车还回去,不想他们一进村子便被村里人围了上来。
此时,屠林病好了,不傻了的消息早已从屠家传遍了整个村子。只是虽然这事是屠林的弟弟屠文强亲口说的,但村民们却都不太相信,毕竟上午的时候还有人见到过屠林,可看着屠林还是如原来一般呆呆傻傻的,一点都没有恢复正常的模样。
偏偏屠文强又信誓旦旦他绝对没有说谎的模样,村民们便又将信将疑,只想着不管屠文强说得真假,只等见到屠林真人不就知道了。是以屠林他们一出现,早已等候多时的村民便一拥而上,将牛车围了个严严实实。
作者有话要说: 追妻之路漫漫其修远兮,大家要有耐心哈~
第24章 满载而归
“喲,屠大傻子回来了,你弟弟说你不傻了呢,真的假的,来说句话听听啊。”人群中有人嬉皮笑脸地,说着还去扯屠林的衣服,
“阮堂,这屠林到底是好没好啊?若是不傻了,那怎么早上我和你们说话他怎么不搭理我?”这人早上和阮堂他们碰到过,还说过话,此时他像是有些信了屠文强的话,语气里便有了些不满。
“对呀对呀,到底是怎么回事?还傻不傻啊?”其他村民也七嘴八舌,都是问屠林到底是不是不傻了,还有去问缩在阮堂怀里的屠安的。
屠安似是被这么多人吓坏了,把头埋在阮堂怀里不出来,阮堂则微微皱眉看向了屠林,也没有回答村民们什么。
屠林的神情隐隐有些不耐烦,他倒也没有隐瞒什么的打算,但这么被人逼问到面前来,还是让他有些不痛快,便沉着脸,道:“老三没说错,我的确是好了,所以现在能让开路了吗?”
村里这些人看似是关心他,但屠林却知道这些人里几乎是没一个对他抱有善意的,此时不过是凑过来看热闹罢了,是以他也没必要对他们用什么好态度。
屠林的话一说完,村民们顿时都惊讶不已,原来屠林竟是真的好了。只是他们虽然得到了答案,但却并没有如屠林所言给他让开路,而是又你一句我一句的问他啥时候好的,怎么突然就好了。
屠林越发不耐烦了,不想再应付这些人,便打算驱使牛车从人群里直接挤出去,不想刚要动,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妇人惊诧的声音,“哎呀,阮堂你们这是在哪发了大财了,竟买了这么多的东西?诶,这里头是什么,我看看...哎呀,好鲜亮水滑的料子,这怕不是城里大户人家才穿的丝绸锻子吧?”
屠林回头一看,就见一个四十来岁消瘦的中年妇人从装着王管家给得东西的箩筐里扯出了一包绸布,正拿在手里满眼稀罕的瞧着。妇人不客气的举动让屠林眉头瞬间皱起,长臂一伸就直接将妇人手中的绸布拿回来放回了箩筐里,同时冷冷道:“与你无关。”
其他的村民听到妇人的话,这也才发现屠林他们牛车上居然装着不少东西,也都如那妇人一般探头往车上看,却是正好让牛车前头空了出来。
屠林没再多理会这些人,直接一拽缰绳,驱使着牛车走了起来。村民们不想屠林突然这般,都很意外。只是虽然牛车速度不快,但他们却都没有追上来,而是站在原地有些疑惑地看着屠林他们远走,尤其是刚刚被屠林噎了一句的那个妇人,神色更是有几分难看。
村民们都不是傻子,刚刚屠林虽然才说了两句话,但那话里的冷淡和不耐他们却是听得分明,更尤其后头屠林更是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赶着牛车走了,这和他们以往的印象里屠林的模样完全不同,让他们一时之间都有些不适应了。
只是屠林他们已经走远,众人面面相觑也都说不出个什么来,最后还是那个妇人难掩恼怒地说了一句,“看来屠家老大不光是傻病好了,脾气还渐长了呢,哼。”
说完,妇人便拧身走了,只是心中的憋气却还没有散,所以走到一半她便脚步一拐,往屠家的方向去了。她可得找屠家人好好说道说道,不能白受这一份气。
屠林虽不知道有人到屠家去告他的状了,但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放在心上。赶着牛车,一路停都不停,很快便到了老宅,然后就开始和阮堂从车上往下搬东西。
都是在县城里买的一些生活必需品,有米面盐醋等一些吃食,有碗筷厨具等用具,还有灯油针线等杂物,虽是不多,但一样样归置起来也是繁琐。等屠林帮着阮堂都收拾好了,才牵着牛车给屠家送了回去。
进屠家的时候,正好有一个妇人从家里出来,屠林一下子就认出来是回来时翻他们东西的那个人,便没有理会,径直走过了那人。倒是那妇人,被屠林无视她的态度气得变了脸色,但最后也只是冷哼了一声,没多说什么,就从屠家离开了。
屠林进了堂屋,和屠父说了一声,让屠父知道他把牛车送回来了。屠父留他吃饭,屠林还没来得及拒绝,李氏便从屋里走了出来,看着屠林的目光难掩怨恨,阴阳怪气地说道:“人家发了大财了,不知得了多少好东西,还会稀罕你的一顿饭。”
想到如今屠文栋还躺在床上起都起不来,本就看屠林不顺眼的李氏此刻只恨不得天上落下一道雷来将屠林直接劈死才好,但因着过继之事还没有办好,李氏投鼠忌器,也就只能暂时忍着,只是却也是说不出什么好听话来的。
那妇人和李氏在屋里说话,屠父没有去听,所以此时听李氏这么说,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便看向屠林,只是屠林却懒得和他们多废话,直接转身离开了。
“阿林——”屠父刚叫了一声,身后便传来李氏气急败坏的声音,“屠大志,你看看你的好儿子,他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娘放在眼里,还有没有把你这个爹放在眼里?我告诉你,他不是要分出去吗,那就分,趁早分。这么个狼心狗肺的的下作东西,还是个偷东西的贼,留着他,早晚一家子都得被他拖累死——”
听到这屠父皱起了眉,有些不满地道:“我已经说过了,早上那件事不许再提,阿林也不是什么贼,你怎么......”
“呸——”屠父的话还没说完,李氏就打断了他,道:“他不是贼谁是?上午离了村,下午回来就拉回来一车的东西,听说还有上好的绸缎料子呢。他哪来的钱买得恁多东西?难不成还是你大闺女给他的?还是你给的?你说啊——”
屠父没说话,家里的钱都是李氏再管,他身上也从来不带钱,所以就算想给也没得给,至于屠新梅,她也是有夫有子有婆家的人,以前她贴补屠林这个亲弟弟一些还好,现在屠林好了,就算她愿意给,婆家也没意见,屠林想来也不会收,所以和屠新梅也应该是没关系的。但如果真如李氏所说,屠林带回来了那么多东西,那又是哪里来的?
见屠父皱眉不语,李氏冷笑一声,接着道:“说不出话来了吧,要我看,就是他偷得,他就是个贼。也是他有本事,偷家里的东西不说,如今还偷到外头去了,这要是让别人知道,咱们一家子都别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