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穿古之夫父有为(48)
屠林和阮堂并行走在街上,本来屠林还想拉着阮堂的手的,但阮堂脸皮薄,又怕把人惹恼了,便只得作罢,不过却也和阮堂挨得极近,几乎肩膀贴着肩膀,扭头说话间,甚至能感觉到对方嘴里呵出的热气。
如此走了一刻时左右,便到了崇文书院门口。此时门口已站了好几个同时来接自家孩子的,因着时常碰到,也不算陌生,便都笑着打了招呼。
不多时,就见学院大门被从里面打开,有学子陆陆续续的下学出来了。又过了约三两分钟,学子中便出现了一个屠林和阮堂都很熟悉的身影。
屠安背着书包,穿着一身崇文学院的学子服,从学院大门里走了出来,一眼就见到门外屠林和阮堂二人,立时露出笑容朝二人小跑了过来。
因着今日来上学前,阮堂已经告诉屠安晚上要带他逛灯会,所以见到屠林和阮堂同时出现来接他,屠安倒也不觉得意外,只是却也是十分开心的。
屠林拿下屠安的书包帮他提着,阮堂则牵了屠安的手,一家三口却没有立刻在县城里游逛起来,而是去了木炭铺子和十里香所在的二条街。
赵家久居竹溪村,这县城的灯会已是看过不止一次,也就不觉得有什么新鲜,又想着今日上元节,县城里来游逛的很是不少,便打算留在铺子里多做些生意,好多赚些银钱。
屠林他们还没有吃晚饭,自家有馆子,自然也就不能再在别处吃,便到了屠新梅他们的十里香。
他们到的时候还不到正经的饭点,果然店里一共四张桌子此时才只一张桌子坐了人。没用赵长平招呼,屠林让阮堂和屠安去找了桌子做了,自己则去了后堂。
后堂便是厨房,此时屠新梅正炒菜炒得火热。因着赵母年迈,赵苗苗和赵玲玲年幼不顶事,赵秀秀又要照顾壮壮,所以店里便只有赵长平和屠新梅两人。好在屠新梅惯做体力活,又常给做红白喜事的人家掌勺,供应几十个人的饭菜都不是事,在这后厨便也能够支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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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屠文栋挑事
见屠新梅正忙着, 屠林没有麻烦她, 自己先拿了提前煮熟的猪肝和些许羊杂切了一盘, 又装了一盘也是提前拌好的凉菜,豆干芹菜, 最后又从笼屉里拿了几个肉包子,一起装到一个大托盘上, 端到了前头。
等吃完了饭,店里的客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屠林他们没再耽搁,自己将他们用过的碗筷杯盘送去后堂,又告知了屠新梅和赵长平说他们要去街上逛逛,还问了一句要不要带什么东西。
屠新梅和赵长平自说不用带什么,让屠林他们好好玩就是, 屠林心里却已有了打算,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从十里香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沉了, 但街道两旁悬挂的各式花灯都已点亮, 斑斓多彩璀璨明亮, 映得整条街都亮如白昼。此时人流也较之前更为的密集起来,说是一句人流如织摩肩接踵绝不过分。
屠林和阮堂一走一右牵着屠安走在街上, 三人步履缓慢悠闲,边走边说说笑笑的, 一会儿这个看见了新奇的花灯指给另外两个人看,一会儿那个发现了好玩的玩意拿在手里把玩,时不时还会驻足一会儿, 或是买些新鲜的小吃尝尝,或是欣赏欣赏街边的杂耍,十分的自在愉悦。
溜达着溜达着,就又听到前头人群里传来一阵阵叫好声,屠林和阮堂相视一笑,没有说话,就默契的一同往前头人群聚集的地方去了。
虽然外头围着的人不少,但屠林个子高,待走近了便能看到,原来是有两个魁梧大汉在比试拳脚,你来我往的,看着倒也有几分真功夫,只是十分的粗浅,算不上多厉害,也就比普通人强些,因此屠林便没了什么兴趣。
只是一转身就见阮堂看得兴致勃勃的样子,也就消了打算离开的想法。看了一会儿后,屠林才从身旁同样看热闹的人口中得知,这两个比武的大汉竟不是他原来的想的什么打把式卖艺的江湖人,而是县城里十分有名的威远镖局里的镖师。
威远镖局虽然做得是走镖护运的营生,但每年的上元节都会让自家的镖师们在镖局外比试功夫展示本领,倒不是为了赚钱,只是难得过节,一起热闹热闹而已,而且也能传扬些镖局的名声。
一家镖局里自然不可能只有两个镖师,屠林很快就在人群的另一头看到了几个穿着打扮和正在比试的两个大汉差不多的男人,看着也都是极为挺拔壮硕不似常人。
屠林正打量着,忽得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大哥,果真是你,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
屠林扭头看去,说话之人果然就是屠文栋,他虽不喜屠文栋,但他的声音却是记得的。只是虽然屠文栋笑脸相对,还叫了屠林大哥,但屠林却并没有理会他,只淡淡地扫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见屠林如此,屠文栋眼底一丝郁色一闪而过,但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像是对屠林的冷淡毫无所觉一般,他顺着屠林的视线看向了场中还在比试的威远镖局的两名镖师,却是十分不以为意地道:“这二人的功夫实在平常,不过是花架子而已,连大哥的十分之一都不及,实在无甚好看,大哥又何必站在这浪费时间,不如随二弟......”
屠文栋的话没能说完,便被一声大喝给打断了,而打断他的人却不是屠林,而是刚刚屠文栋口中那功夫平常,不过花架子的两位镖师中的其中一位。
屠林他们本就站在人群的最前面,屠文栋说话时又没有刻意的压低音量,因此不止是屠林他们和身边的人,便是场中被说到的那两位镖师也字字句句听了个清楚分明。
这样当众被人贬低,是任谁都无法视而不见的,因此两位镖师都立时停了手看了过来,其中一个性子较为急躁,满脸络腮胡子看着就不好惹的汉子更是怒道:“小子,你说什么,找打!”说罢提起拳头便要朝屠文栋冲来。
“老五,别急,有话好好说。”称呼络腮胡子为老五的就是刚刚同络腮胡子比试的褐衣男人,看着和络腮胡子差不多的年纪,但却显得沉稳许多,他虽也恼怒于屠文栋所言,但屠文栋一看就是个文弱书生,哪里又受得了自家兄弟一拳,所以忙将人拦了下来。
络腮胡子却是不肯善罢甘休,仍叫嚷道:“四哥拦我作甚,这种娘们一样的小白脸,就应该让他尝尝他五爷爷拳头的厉害,看他还敢不敢胡沁。”
被骂小白脸,又被认了个爷爷,屠文栋自然也是十分的恼怒,立时就沉了脸,更是满脸的不屑轻视,道:“粗鄙莽夫,不过会些花拳绣腿,竟还想当街逞凶斗狠欺压良民不成,可惜人外有人,今日我大哥在此,还会怕了你们?”
接着又很是愤然地对屠林道:“大哥,这大庭广众之下,这莽夫这般辱骂弟弟,也是辱骂大哥你,大哥可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不然咱们兄弟俩以后还如何见得了人。”
屠林扭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屠文栋,像是一眼就看到了屠文栋心里边,将他那些小心思都看了个分明。他很清楚,屠文栋的打算无非是想挑起这些镖师的怒火,再引到他身上,好借这些镖师的手教训自己一顿。
这是刚刚在屠文栋才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已经多少猜到了,只是他虽不惧威远镖局的镖师,但也不想徒惹纷争,便打算出言撇清和屠文栋的关系,却不想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那络腮胡子闻得屠文栋所言,更加的怒不可遏,大吼一声直接撞开了拦他的褐衣男子,便朝着屠文栋冲过来,同时举起了铁锤一般的拳头,只是他这一拳最后却竟是对着屠文栋身旁的屠林狠狠地打了下去。
屠林不想那络腮汉子竟如此暴躁,没等他开口,就在屠文栋不过三言两语之下便激得理智全无,还直接冲着自己来了。这下,他就是想置身事外也不能了,不禁皱了皱眉,而面对络腮大汉迎面打来的拳头,他脚下一动未动,只微微侧了下身便避了开来。
见屠林竟轻易的躲开了自己的拳头,络腮大汉眼中闪过一丝愕然,但怒火正盛,他脑子又本就不甚灵光,也就顾不得多想,提起拳头便再次朝着屠林打来。
见络腮大汉没完没了,屠林知道若是不把这大汉打趴下,就没个消停,于是这次他没有再躲,而是在拳头再次砸下来的时候直接抬臂格挡,而后另一只手直接握紧成拳,照着大汉的心口处重重一击。
大汉立时浑身一震,却是哼都没哼一声,全身就失了力气,倒在了地上。这一幕,让除了屠林之外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刚刚还在和褐衣男子你来我往,看着很是厉害的络腮大汉竟被屠林一拳就给打倒了,待回过神来,众人顿时哗然一片。也是这个时候,镖局的人也才反应过来,但却顾不得屠林和屠文栋,忙上前来查看络腮大汉,见自家兄弟虽是双眼紧闭,但气息平缓脉象正常并无大碍后,才松了口气。
褐衣男子似乎在这些镖师中有些地位,他让其中两人将络腮大汉抬走看医,他则站起身,走到屠林面前抱拳沉声道:“在下威远镖局镖头黄远,请赐教。”说着便侧过身,对屠林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褐衣男人刚刚虽然拦着络腮胡子,但却并不是打算息事宁人,这样在大庭广众人群围观下被人指点说道,若是就这么认了,他们没脸面了不说,对镖局的名声也不好,而此刻,自家兄弟更是被人一下就给打倒了,如此他就更不能善罢甘休了,不然他威远镖局今日必然将名声大损。
当然,他也不是要把屠林怎么样,只是他名正言顺的打败屠林,将他们丢掉的面子赢回来就行了,于是便有了上面对屠林的邀战。
屠林却有些为难,他虽然能够理解黄远的行为,但却不愿随他的意思,因为如果他应了,那无非会有两种结果,要么他胜,那威远镖局将更加名声受损,而自己也将会和威远镖局结下仇怨,毕竟在外人看来,是屠文栋挑衅在先,他和屠文栋又是兄弟,便如同是自己做得也没什么差别了;要么他败,这样倒简单了,只是他或许就要真的如屠文栋所愿一般,会被狠狠教训一顿了。
这两种情况都不是屠林想要看到了,所以思索了片刻后,他便道:“实在对不住,现下时辰过晚,妻儿都已十分疲倦,不好再外久留,怕是要让黄镖头失望了。”
闻得屠林此言,黄镖头立时皱起了眉,见屠林告辞了一声后竟就要离开,不由道:“兄台且慢。”
屠林带着阮堂和屠安没能走成,他只转了个身就停下了,却不是因为黄镖头那句话,而是此时他们周围已经被威远镖局的人围起来,想走也走不了了。
如此情境,屠安面露紧张之色,阮堂也是满眼戒备,手摸到了腰间却摸了个空,才想起今日并没有将十字弓带在身边,不禁懊恼的皱了皱眉。
屠林却不似他们那般担忧,但也是一下子沉了脸,他将阮堂和屠安护在身后,没理会一旁本想悄无声息的跑走,却同样被威远镖局的人围起来的屠文栋,对黄远道:“黄镖头,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