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好哥们的前男友(44)
“那是第二次,”江知宴打断他,“初吻……在三个月前。”
“有吗?”楚修愈发困惑了,“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江知宴侧身面朝他,笑着说:“因为你那天喝醉了。”
楚修立即反应过来:“我妈结婚那天?!”
江知宴点点头:“嗯。”
楚修极力回忆,可他那天喝断片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他迫切地想知道喝醉后到底发生了什么,盯着江知宴催促:“快告诉我怎么回事。”
回到F市后,曾经和楚修相处的点点滴滴时不时就会像电影片段一样冒出来,他不仅没忘,反而记得越来越清楚,此刻,江知宴根本不用回忆,径自娓娓道来。
“那天晚上,你醉得不省人事,我给你打电话,是酒吧的调酒师接的。我赶紧去接你,到了地方,却发现你发烧了,又赶紧送你去医院,输了两个多小时的液你都没醒。”
这一段楚修是知道的,因为第二天早上江知宴告诉他了。
“然后呢?”楚修问。
“从医院回到家,我把你弄到床上,你迷迷糊糊地喊渴,我喂你喝水,你呛着了,吐了一身水,我给你脱衣服,拧湿毛巾给你擦脸,这时候你突然睁开了眼睛,还叫了我的名字,我以为你醒了,絮絮叨叨地跟你说话,然后你突然就……”
江知宴觉得接下来发生的事不太好描述,干脆现场表演起来。
他让楚修坐起来,自己躺着,边说边做。
“你就这样——”他抬手握住楚修的后颈,把楚修的头往下压,当嘴唇碰到一起的时候,他试图推倒楚修,可是推不倒。
“你配合我一下呀。”江知宴说。
楚修忍俊不禁:“我该怎么配合?”
江知宴指挥:“你躺下。”
楚修照做,乖乖躺下,江知宴骑到他身上,一边表演一边还不忘了解说:“你就这样一个翻身压住了我,又开始亲我,一边亲还一边捏我的腰,当你的手往我裤子里钻的时候,我挣脱了,跑进卫生间把自己反锁了起来。”
楚修一脸好笑地看着他:“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情景还原结束,江知宴从他身上下来,“等我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你已经睡死了。”
楚修的眼睛盛满星光,亮晶晶地看着他,问:“我强吻了你,你当时什么反应?”
江知宴沉默两秒,实话实说:“我被你亲石更了,但是我当时以为,是闻鹤西的‘身体记忆’造成了这种反应,所以就没当回事。”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当回事’的?”楚修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也说不清楚,”江知宴说,“反正就是我回F市后,总是特别频繁地想起你,然后就……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春梦。”
“什么样的春梦?”楚修饶有兴趣地问,“来,现场还原一下。”
“谁会记一个梦记这么久,”江知宴说,“我又不是超强大脑。”
“所以你是从那时候开始意识到你喜欢我的?”楚修回到正题。
“我上班的那个地方的老板跟你一样,也喜欢男的,我就跑去咨询他,我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他说我百分之百是喜欢上你了,我一开始还不愿意接受,通过小说和电影了解了许多同性方面的知识后,我才接受了自己弯了的事实,然后……然后我就回来找你了。”江知宴小小得意,“幸好我回来得及时,否则你就被别人抢走了。”
楚修笑得愉悦:“看来我得好好谢谢我爸。”
“嗯?”江知宴没理解他的脑回路。
楚修笑着说:“如果我爸不娶我妈,我就不会喝醉;如果我不喝醉,就不会强吻你;如果我不强吻你,你就不会喜欢上我。所以,谢谢我爸娶了我妈。”
“好吧,”江知宴哭笑不得,“谢谢你爸。”
楚修看着他:“其实,从那天起,你就知道我喜欢你了,对不对?因为我吻你之前,喊的是你的名字。”
江知宴点头:“嗯。”
他顿了顿,说:“但是是秀姨说的那番话,让我知道了你对我的喜欢究竟有多深刻。我走的那天,你没来送我,我失望了一路。”
“我去了,”楚修看着他说,“我藏在一根柱子后面,看着你进了安检,你当时回头,是在找我吗?”
江知宴“嗯”了一声,直到现在还能感受到那天失落的心情。
楚修被这一声委屈又可怜的“嗯”柔软了心脏,他把江知宴抱进怀里,温柔地说:“以后我们再也不会错过和分开,我们要一直好好地在一起,把浪费的时光全部弥补回来。”
江知宴答了声“好”,突然推开楚修,看着他说:“你问完了,该我问了。”
楚修说:“你想问什么?”
江知宴说:“你喜欢的江知宴,是和你一起上大学、一起工作的好哥们江知宴,可我失去了那部分记忆,不仅如此,还换了具身体,现在的我和你过去认识的那个我根本不是一个人,你确定你喜欢现在的我吗?”
他表达得有些混乱,但楚修明白他想问什么。
楚修失笑:“宝贝儿,你是在吃你自己的醋吗?”
“别笑,”江知宴说,“严肃地回答我。”
楚修便收起笑意,严肃地回答他:“18岁的我对18岁的江知宴一见钟情,一直默默地喜欢了这么多年,所以我打从一开始喜欢的,就是现在的你呀。18岁的江知宴,24岁的江知宴,失去记忆的江知宴,我都喜欢,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始终如一地喜欢着你。”
这个回答,彻底消除了江知宴的纠结。
他用力抱住楚修,这一刻,他感受到了真正的心意相通。
你把你的心事告诉我,我把我的心事说给你听,把过去整理清楚,才能踏踏实实地拥抱现在和将来。
正沉浸在感动里呢,江知宴突然感觉到一个石更石更的东西更顶着他的月退,他蓦地也来了感觉,轻声说:“你不用忍着的,我不累……”
楚修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笑着打断他:“你误会了。”
江知宴疑惑地退开些,看见楚修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楚修扶着他坐起来:“本来想烛光午餐的时候给你的,后来想想,觉得在这里给你会更浪漫,就改了计划。”
说着,楚修打开小盒,里面是两枚戒指。
江知宴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你、你要干嘛?”
“你又误会了,”楚修失笑,“这只是一对情侣戒指。”
江知宴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求婚呢。”
楚修看着他:“如果我求婚的话,你会答应吗?”
不等江知宴回答,楚修就说:“算了,你当我没问。把手给我,左手。”
江知宴把左手递给他,楚修取出一枚戒指,套上江知宴的无名指。
尺寸刚刚好,像是为他量身定制的一样。
江知宴问:“你是不是趁我睡觉的时候偷偷量过了?”
楚修笑而不答,把另一枚戒指递过来:“给我戴上。”
江知宴有样学样,也把戒指套在楚修的左手无名指上。
戴着戒指的两只手交握在一起,楚修笑着说:“戴了我的戒指就是我的人,你被我套牢了,这辈子都别想跑。”
“我不跑,”江知宴也笑着,“就算你赶我我都不走,我赖定你了。”
楚修倾身过来,轻柔缠绵地吻他。
江知宴对他的吻毫无招架之力,腰一下子就软了,楚修扶着他躺在毯子上,将他覆盖在身下,挡住了星星们的目光。
这天晚上,他们没有睡帐篷。
以地为床,以天为盖,在海风吹拂下,与星月同眠。
第二天,天边刚显出鱼肚白,楚修就把江知宴叫醒了。
昨晚临睡前,他们说好了今天要看日出。
江知宴困得睁不开眼,哼哼咛咛不想起来。
这样的机会不常有,楚修不想让他错过,半哄半强迫地把人薅了起来。
他们面朝大海坐着,江知宴靠在楚修怀里,闭着眼睛昏昏欲睡,楚修环着他的腰,目不转睛地盯着天海相接的地方。
当第一道红霞出现的时候,楚修轻轻咯吱江知宴的腰眼:“快醒醒,太阳马上要出来啦!”
江知宴挣扎着躲,牵扯到昨天被[足柔][足蔺]了许多次的那个地方,他难受得[口申][口今]出声,楚修立刻停了手,箍着他的腰不让他乱动弹。
“快睁眼,”楚修在他耳边说,“太阳真的要出来了。”
江知宴艰难地眯开一条缝,适应了片刻,才完全睁开眼。
天边的朝霞已经从一道蔓延成一片,颜色比昨天的晚霞还要绚丽多彩,江知宴哑着嗓子说:“手机呢,快拍照。”
“不用拍,”楚修抱着他,下巴轻轻地支在他肩上,“用眼睛看,用心记住,回忆会比照片更美。”
江知宴抓住环在腰上的手,静静地看着。
等了一小会儿,太阳悄悄地从海面下冒出头来,鲜红鲜红的,像西红柿的颜色,它一点一点地往上爬,当它完全跳出海面的时候,瞬间光彩四射,将大海、将这座漂浮在海面的小小孤岛、将相拥着坐在岛上的两个人,全部染上了它的颜色。
海上的日出比日落更瑰丽,更震撼。
江知宴久久才回神,他偏头蹭了蹭楚修的脸,笑着说:“谢谢你送我这么美的日出。”
楚修亲亲他的脸,说:“我们给这座小岛娶个名字好不好?独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名字。”
“你起,”江知宴又闭上了眼,“我现在的脑子就是一团浆糊。”
楚修认真地想了很久,说:“叫鲸鱼岛怎么样?”
“鲸鱼岛,”江知宴念了一遍,问,“是从那首歌得到的灵感吗?”
楚修“嗯”了声:“你觉得怎么样?”
“很美,”江知宴说,“就好像我们现在正坐在鲸鱼身上一样。”
楚修说:“等回去我就把这座岛买下来,以后除了我们俩,谁都不能踏足这个岛。”
江知宴回头亲他一下,笑着问:“你有钱吗?”
“没钱可以借。”楚修笑着说,“要不要回帐篷接着睡?”
江知宴点头:“要,好困。”
楚修抱着他站起来,朝不远处的帐篷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