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好哥们的前男友(7)
温润笃定地说:“有的,这几年,闻鹿南虽然远在国外,却不止一次骚扰恐吓鹤西,就像猫逗老鼠一样,特别变态。”
楚修沉默片刻,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事。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我开车来的。”温润说,“你有我电话,鹤西那边有什么情况你一定要及时通知我。”
楚修点头:“好的。”
出了咖啡馆,说声再见,转身离开。
楚修掏出手机,结束录音。
以后,江知宴就要以闻鹤西的身份生活了,他没有闻鹤西的记忆,所以他必须把闻鹤西的故事塞进脑子里牢牢记住,绝对不能让人看出破绽。
汽车飞驰在凌晨空旷的马路上。
霓虹阑珊,只有路灯孤独地亮着。
楚修降下车窗,春夜的风猛灌进来,很凉,却能让混沌的大脑稍微清醒些许。
一大堆名字在他的脑海里流窜——江知宴,闻鹤西,闻鹿南,闻光堂,孔瑛,周海鸿,蒋梦蝶,周嘉洛……每个名字背后又牵扯着许多故事,明丝暗缕,左勾右缠,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所有人都困缚其中,不得挣脱。
他突然又想到楚珩,那个突然闯进他的生活、妄图扮演他的父亲的男人。
楚珩的CM集团,和周海鸿的飞达集团、孔瑛的闻氏集团,在商业上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当年,周海鸿能在继承权争夺战中取胜,多亏了闻氏总裁闻光堂的助力,之后,周海鸿知恩图报,让飞达和闻氏结成合作伙伴,1+1>2,飞达和闻氏都得到了更好的发展,逐渐成为B市的两大商业巨头。
但闻光堂去世后,因为闻鹿南年纪尚轻还在读书,孔瑛暂时接任董事长一职,除旧纳新,公司内部权利纷争不断,盛极而衰,闻氏开始走下坡路。
周海鸿不想被闻氏拖累,立即抽身,单方面解除了维持多年的合作关系,转而寻找新的盟友。
这位新盟友,正是CM集团的继承人楚珩。
康熙的第一位太子胤礽,做了37年的太子,最后也没能登上皇位,楚珩要比这位倒霉太子幸运得多,在52岁这一年,老董事长去世,他终于如愿坐上了CM集团董事长的位置,当然,这其中少不了周海鸿的帮助。
曾经,闻光堂扶持周海鸿,如今,轮到周海鸿扶持别人,可谓风水轮流转。
这些事在商圈并不是秘密,网上到处都是,不过大多有夸大其词之嫌。楚修刚入职CM时就了解过一些,入职后偶尔也会听见同事们私下八卦,虽然知之不详,但由此及彼,也能猜个差不多。
楚修突然意识到,楚珩出现得正是时候。
他想对抗孔瑛,无异于蚍蜉撼树,他需要找一个和孔瑛势均力敌的帮手,而楚珩,似乎是他“狐假虎威”的不二之选。
为了救江知宴,他什么都可以做,包括认楚珩这个父亲。
楚修将油门踩到底,汽车在黑夜里逆风疾驰。
第二天上午九点,楚修准时出现在位于CM集团大楼36层的董事长办公室。
楚珩负手站在落地窗前,身上沐浴着金色朝阳,像个睥睨天下的王者,就连背影都透着威势。
他回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楚修,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你来了。”楚珩开口,“我知道,你一定会来。”
楚修抬脚走到落地窗前,和楚珩并肩而立。
站得越高,风景越好,热闹繁华的都市盛景尽收眼底。
“我今天来,并不是为了和你演父子相认的烂俗戏码,”楚修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开门见山地说:“我想请你帮我救一个人,不管你提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喔?”楚珩微笑,“听起来是桩很划算的生意。你想让我救谁?”
“闻氏集团的二少爷——闻鹤西。”楚修说,“他现在正被孔瑛关在位于东郊的一座独栋别墅里。”
作者有话要说: -
感谢支持,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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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江知宴是被开门声吵醒的。
扭头朝门口看过去,只见保镖将门推开,走进来一个端着餐盘的女人,保镖又将门关上。
女人将餐盘上的食物放到落地窗边的圆桌上,看都没看床上的人一眼,也没说一句话,就默默离开了。
盯着天花板醒了会儿神,江知宴下床活动腿脚。
身上比昨天有劲多了,至少走路不打晃了。
他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把阳光放进来,眼睛被刺得眯起来,适应片刻才睁开。
如果不是稀稀落落地建着几栋别墅,江知宴几乎要以为自己住在原始森林里了,放眼望去全是枝繁叶茂的树,绿化好得过分。
站了没多久,腿有点软,江知宴坐到沙发椅上,拿起汤匙喝粥。
吃饱了才有力气活动,他得赶紧恢复健康的体魄,否则人家打开门让他跑他都跑不动。
就着小菜喝完粥,又吃了两片面包,江知宴就感觉有点撑得慌。这胃口也太小了点,换作从前,这点东西还不够他塞牙缝的呢。
江知宴站起来,去了卫生间。
先给浴缸放上水,然后慢条斯理地脱衣服。
脱光之后站在镜子前,他暗暗咋舌,这也太瘦了,简直有些瘦骨嶙峋。那个叫楚修的男人说他在床上躺了十个月,瘦也正常。等逃出这个鬼地方,他要多吃饭勤锻炼,恢复以前的身材。不过这张雌雄莫辨的脸,还有这白皙细腻的皮肤……好像就该搭配羸弱的身体,如果锻炼出一身肌肉的话,貌似会很奇怪。
刷完牙,水也放满了。
江知宴小心地走进浴缸,坐进热水里,舒服地发出一声叹息,干燥的皮肤被热水滋润的感觉就好比久旱逢甘霖,实在太爽了。
江知宴背靠浴缸,仰着头闭上眼,思绪渐渐开始发飘。
他今年24岁……高考考上B大了吗?毕业后做的什么工作?有没有交女朋友?或者英年早婚?老爸身体好不好?
但是这一切好像都不重要了,因为他已经死了,从今往后,他都要以闻鹤西的身份活下去了。
闻鹤西,他的身份真的很复杂。
从昨天那个女人的话里可以知道,闻鹤西应该是私生子,他妈已经死了,他爸叫周海鸿,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叫周嘉洛。
闻鹤西和周嘉洛……卧槽!江知宴猛地睁大双眼,他好像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那个女人说闻鹤西“勾引”周嘉洛,勾!引!
所以,闻鹤西是Gay,而且还是兄弟骨科?!
那个女人好像还说了,闻鹤西毁了她儿子。
难道,闻鹤西和那个女人的儿子也是那种关系?
卧槽卧槽卧槽!
那闻鹤西和那个叫楚修的男人,又是什么关系?
他自己,和闻鹤西又是什么关系?
江知宴懵逼了。
他是钢管直男啊,他喜欢又软又萌、又香又甜的妹子啊,他对搞基真的一丁点兴趣都没有啊。
江知宴没心思泡澡了,从浴缸里出来,擦干身体,穿上衣服,出了卫生间,坐在落地窗边晒太阳。
江知宴,要淡定。
他告诉自己。
有什么可慌的,那些是闻鹤西的过去,跟他没关系。现在换了灵魂的闻鹤西,是直男,拒绝搞基!拒绝骨科!
自我安慰完毕,江知宴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
只有多运动才能让身体快些强健起来,总是病怏怏的可不成。
走累了就歇会儿,歇好了继续走。
漫长的一天就这么消磨过去了。
夕阳很美,江知宴坐在窗前欣赏了很久,心里不由生出感叹,活着真好啊。
吃过晚饭,走了一天挺累的,而且也没有任何娱乐活动可做,江知宴洗漱过后就早早上床睡觉了。
刚睡着就开始做噩梦,一个接一个地做。
梦见被车撞,梦见被楚修强迫搞基,梦见被那个女人挖心……刀插-进心脏的瞬间,江知宴惊醒了,他猛地坐起来,捂着心脏的位置大口喘气。
“嘭!”
他被突然响起的撞门声吓得一激灵,愣了一瞬,他急忙摁亮床头灯,死死地盯着门口。
“嘭!”
又一声。
江知宴的心脏也跟着狂跳了下。
该不会是楚修来救他了吧?
这个猜测让他瞬间打了鸡血,急忙下床冲到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外头的动静。
“嘭!!!”
这一声和前面两声明显不一样,前头两声是沉闷的撞门声,这一声……好像是枪响!
卧槽,这也太硬核了吧?
江知宴赶紧退开门口的位置,贴墙站着。
“开门!”
他听见外头吼了一声。
紧接着,钥匙插-进锁孔,转动——门开了!
江知宴不敢动,怕被误伤。
他屏气凝神,睁大双眼,看见一个男人倒退着走进来,右臂平伸,手里果真握着一把手-枪!
但是,这个拿枪的男人并不是他猜测的楚修,而是个陌生人。
男人看见了站在门边的“闻鹤西”,他勾起唇角,邪魅一笑,说:“宝贝儿,我回来了,你想我吗?”
江知宴突然感到害怕,是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知道,对这个男人的畏惧,来自闻鹤西!
灵魂不在了,脑海中的记忆也随之消失,但身体的记忆却还在,这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男人朝他伸出手:“过来,我带你走。”
江知宴没有反应。
他当然想离开这个监狱,但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更危险,绝对不能跟他走。
这时,他听见门外的保镖说:“大少,董事长一直在找你,你别这样,让我给董事长打个电话,你们当面……”
江知宴虽然怕得要死,脑子却转得飞快,他猜测,这个男人就是那个女人口中被闻鹤西毁掉的儿子,闻鹤西和这个男人,很可能是那种关系。
他猜对了,这个持枪行凶的男人,正是孔瑛的儿子,闻鹤西名义上的哥哥,闻鹿南。
“闭嘴!”闻鹿南像头发怒的狮子,“再他妈逼逼一句老子崩了你!还轮不着你教我该怎么做!”
保镖立即噤声。
闻鹿南转头看向“闻鹤西”,却换上了另一幅面孔,眉眼带笑,目光温柔,仿佛正看着深爱的恋人。
但看在江知宴眼里,却只觉得不寒而栗,这个男人的身上透着一股邪气,变态味儿十足。
“鹤西,到我身边来。”闻鹿南看着他,用一种诱哄的语气说,“我们一起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