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第一相士(145)
于是这件事交与李承乾和戴胄全权处理,授封皇商的事也由李承乾来了。
“臣等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千岁!”以郑凤炽为首的几位商人朝着李承乾行礼。
这里囊括了各行各业的能人,虽是地位地下的商人,但赚钱可都是能手。
“都起来吧。”李承乾威严的道。
只要一与郑凤炽见面,他就是这副模样,他可没忘记这小子不成亲,就是因为心里装了人,而这个人是谁,便不必言说了。
郑凤炽面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太子殿下不待见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因为他曾经喜欢过陈星。
从前不知道李承乾的身份,还时常与他对比,有一争高下的意思,后来知道李承乾是太子,他也就歇了心思。
以陈星的性子,绝不可能屈尊人下,这便说明陈星是自愿的,李承乾作为太子又放下身份喜欢陈星,这明明是两情相悦,那他何必再强求,在他们中间横插一脚呢。
他是放下了,李承乾却还记得他喜欢陈星的事,每每见面就是横眉冷对的,但实际上已经把他当朋友了。
“殿下,好久不见,陈星可好啊?”郑凤炽哪壶不提开哪壶,一见面就问李承乾陈星如何了。
李承乾面色哪有好脸色看,面无表情的睨了他一眼,没说话。
站在郑凤炽身后的齐公子却不高兴了,皱着脸扯了扯郑凤炽的衣袖,“你……”
郑凤炽轻笑,将齐明玉的手,反手包裹住了,重重的握了握,“殿下既然不愿说,那咱们谈正事吧。”
李承乾抬了抬下巴,示意郑凤炽往外看。
郑凤炽疑惑回过头,陈星正匆忙的从外头走了进来。
“你要问的人来了。”李承乾坐到了上首,拿起放置在一旁的茶水喝了一口,“你自己去问他吧。”
陈星冲着李承乾点了点头,笑着的同众位候着的商人道:“不好意思各位,我来晚了。”
商人们连忙起身相迎,连连说不会。
郑凤炽对他颔了颔首,寒暄道:“陈卿最近过得可好?”
陈星躬了躬手,调笑的看了眼站在他身后,紧张兮兮看着他的齐明玉,与郑凤炽挤了挤眉道:“看来最近你过得不错,这都牵上小手了。”
“哪里哪里。”郑凤炽清咳了一声,谦虚道。
齐明玉则是红了脸,拿湿润的眼睛瞪了瞪陈星。
陈星大笑,不再逗弄脸皮薄的齐明玉,“殿下来商量正事吧。”
李承乾黑着脸,别扭的站起了身,开始他的章程安排。
“赵家去过东瀛等地,海上陶瓷就交与你了。”李承乾对赵少清道。
赵少清应了下来,李承乾翻看着手中单子,“本来这茶叶都有官府管着,现交由你,你可得不能给我们丢脸。”
李富商是个年纪颇大的老头,郑重的点了点头道:“殿下说的臣记下了,绝对不会给您丢脸。”
他们商人一辈子都被人看不起,是太子殿下将他们的身份提了提,这才有了这出人头地的机会,当然不能辜负他的苦心。
李承乾面色柔和了几分,看了看郑凤炽,没说话了。
郑凤炽不着急,齐明玉却着急了,“太子殿下,那我等该去何处?”
李承乾故意卖了个关子,“你俩可得好好琢磨琢磨了,东边都有人去了,你们嘛……”
齐明玉看得是抓心挠肺,难耐的挠了挠郑凤炽的后背。
陈星笑着开了口道:“你就别吊着他们了,没见小玉儿都开始挠人了吗?”
“汉时有张蹇出使西域,这西边嘛,就由郑兄负责。”陈星替李承乾将话说完。
齐明了蹦了蹦,指着自己道:“那我呢?”
“你想去哪儿?”陈星闷笑问道。
“我……我……”齐明玉一着急就说不清楚话了,着急得都快哭了。
陈星拿着扇子拍了拍他的头,“当然是同他一处了,不然你还想去哪儿?”
齐明玉圆满了,捂着额头嘿嘿一笑,大声道:“好的。”
将各行各业的领头羊都安排妥当后,其余人都走了,只剩郑凤炽几人。
郑凤炽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同陈星道:“昨日,我收到家父来信,信中说越王府大门紧闭,听说是越王病重,我想不日消息就会传到皇城中,你们要做好准备。”
陈星眼睛敛了几分,笑意渐渐的淡了。
李承乾垂眸看着手中的茶杯,该来终究是要来,李泰想回京,那便回吧。
现在可不是三年前,他回来也不能改变什么,回来倒好,他可以同李泰好好的算算总帐。
贞观八年,六月,越王李泰病重,特请回京治病,帝恩准。
山雨欲来风满楼,寂静的朝堂,又要开始动荡了。
第132章
深宫红墙之中, 淅淅沥沥下着雨,缓解了夏季闷热的气息, 夏季的酷热渐渐散去,
让饱受热浪折磨的人轻松了许多。
李承乾背着手, 站在窗台前, 望着院子里那丛彼岸花, 那是陈星醒来后,他特意载种的, 若是没有这丛花,他和星星恐怕都活不了。
难怪之前他对陈星胎记的钟爱,原来就是这个原因。
但彼岸花的寓意不太好,花与叶永不相见,未免太过悲凉了,所以李承乾将这花改了个名字,名曰凤爪花。
陈星听了这新花名,细细将其读了两遍, 弯起凤眸笑道:“那就叫凤爪花吧。”
李承乾心里有些美,星星应该是明白他的意思了吧?
“殿下……”李德謇不知何时进了门, 突兀的出声,打断了正在赏花的李承乾。
李承乾伸出手, 随意的接了些许雨水, 任由雨滴从手心滑落, “说吧。”
“越王殿下已经进宫了, 皇后娘娘说让他住在原宫殿, 但陛下却说让他住在武德殿……”李德謇声音渐渐低了。
陛下是糊涂了吗?!
武德殿是何等重要的位置,那是距东宫最近的宫殿,位置敏感,当初李元吉就是在武德殿与前太子李建成互通关系的,现在又将越王殿下安排至武德殿,这不是打殿下的脸么!
刚给陛下办完皇商的事,本以为会进一番嘉奖,结果竟是明升暗降,让远在扬州的越王殿下回京,与太子分一杯羹。
李承乾将手慢慢的收拢起来,雨水从指缝里滑落了下去,面色晦暗不明,“我那弟弟嘴甜,加上父皇母后的疼爱,有什么要求,向父皇撒撒娇也就同意了,母后倒是不会一味儿的宠爱,出言阻止倒也正常……”
加上他在长孙皇后身边,埋下了一颗钉子,最近听说秋霜很受母后的信任,有她在,母后的消息,他能了如指掌,现在是时候透露点东西给母后了。
“父皇有此意,大臣们可不会同意的。”李承乾拿过帕子将手擦干,微微一笑,“耿直的魏征大人,便会首当其中的反对。”
李德謇将头低得更低了些,太子殿下露出这样的笑,便说明有人要倒霉遭殃了,殿下正愁没机会寻越王殿下的麻烦,这会自己便送上门来,越王殿下还是自求多福吧!
翌日,李世民刚将自己的想法与众大臣说了,李承乾倒是什么表情都没有,大臣们先炸开了锅。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不出所料,魏征躬身高呼阻止道。
紧接着杜如晦也从队列中走了出来,“越王殿下虽贵为亲王,但陛下此举未免有失偏颇,武德殿与东宫太近,于礼不合,恐有祸端……”
杜如晦说得比较隐晦,但其中的意思,在场之人都能明白,李世民脸色渐渐难看了起来。
房玄龄心中也正有此意,他圆滑惯了,自不会出声,心下一叹,陛下有意宠爱越王殿下,他们此举定会惹怒陛下,他还是不开口说话了。
他不说不代表,别人不说,魏征素来以耿直著称,他不参与党争,对李世民绝对忠心,认为不妥的事,绝对会出言阻止。
去年长乐公主李丽质下嫁司徒国舅之子长孙冲,因是嫡长女,李世民同长孙皇后素来溺爱,所以在嫁妆事上,李世民便想多给女儿备点东西。
还想多准备些嫁妆,不小心就超过了李世民妹妹,永嘉长公主的嫁妆,房玄龄等人没意见,更不敢多言。
只有魏征这个耿直的家伙,出言阻止,李世民虽心中恼怒,最后还是按了永嘉长公主份额备下嫁妆,所以这并不是魏征头一次在皇子公主事上出言。
“陛下可是忘了庶人李元吉了吗?”魏征抬起头直视着李世民,说出他心中最大的一根刺。
李世民的脸色瞬间黑了,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瞬间攥紧,声音冷然道:“魏征,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臣作为谏官自然是有话说话。不会拐弯抹角,陛下此举万万不可,太子贤能,没犯过错,越王殿下何德何能,能居东宫墙边?”魏征越说越起劲,不顾李世民脸色,依旧直言不讳的说了出来。
杜如晦嘴巴都动了动,这魏征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他还比较克制隐晦,他却是直接了当,陛下怕是要动了大怒了。
李世民狠狠的拍了一下龙椅,冷冷了看了台下站着众人,却什么话都没说,直接甩袖离去。
太监总管王升愣了愣神,连忙跟了上去。
大臣们左看看右看看,不知李世民这是何意,既然没说退朝,他们也只好站着不动了。
长孙无忌自请辞去尚书右仆射之职,之后在朝堂上嫌少开口,这回却是欣欣然的掀起眼皮看了魏征一眼,这老头果真还是耿直。
房玄龄压低了声音,对魏征道:“你刚刚说的那是什么话?你没看陛下的脸色难看到极点了吗?”
魏征冷哼,“陛下要治我的罪尽管治去,该说的话我还是要说。”
“你啊你!”房玄龄小心惯了,恨铁不成钢的指了指魏征。
长孙无忌在外看得分明,目光落在他的大外甥身上,李承乾居长居嫡,才华横溢,贤能多德,又受百官拥护,是为君之料,他的二外甥想得有些多了。
两个都是他的外甥,若是俩人真的争夺皇位,他谁也不会帮,希望这样的局面最好不要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