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头号芋圆(24)
Omega和小疏一样,穿浅色的上衣更能衬出身上那种干净的气质。
挑来挑去,最终买了不下二十套。肖乃屿随便抓起一件风衣的标签看了一眼价格,数字后面跟着3个0的都已经算是这里面最便宜的几件了。
每次看傅先生刷卡,他都真心实意地担心那张金色的卡会被刷爆。
“别买了别买了。够了。我提不动了。”他晃了晃手上的五个袋子,想阻止对方继续花钱。
傅尧诤看了一眼,觉得入冬之前的衣服应该是买够了,便把自己的金卡放进肖乃屿的口袋里,低声道:“密码你的生日。”
“我的生日?”
Omega心中奇怪:你什么时候知道了我的生日呢?
不过傅先生这样的人,想知道自己的什么信息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查到吧。
换个角度想,他能记得自己的生日,其实也算是一种关心了。
两人离开商场时,路过了一家琴行。
傅尧诤的目光一下便落在门店最中间的一台黑色钢琴上。
他想起十岁那年,母亲为了培养自己的艺术细胞,花重金请了一个音乐老师专门教他弹钢琴,他实在没有音乐天赋,业余时间碰一下琴键都觉得痛不欲生,可音乐老师的作业又不得不完成。每当这个时候,住在隔壁的小疏就会到他家里来给他偷偷“补习”。
林迟疏在音乐上的天赋是少见的,8岁时他就已经将所有乐器都接触了一遍,最后他的启蒙老师发现这个孩子的手指只要一碰到钢琴琴键便如同十个有自主意识的小精灵一般,它们随着每一个音符翩翩起舞,弹奏出动人心弦的曲调。
姚清下定决心让自己儿子学音乐的契机也是在观看了林迟疏的某场才艺表演后的心血来潮。
她后来发现自己儿子在音乐方面实属不可雕的朽木,便打算放弃了。
可傅尧诤还是坚持学了两年钢琴,其实他只是为了留住每日午后和小疏一起坐在钢琴前的时光。
可不管林迟疏如何教他,他都只能流畅地弹一首小星星,其余名曲在他手下都磕磕绊绊地变成了不成章法的杂音。
后来,傅尧诤为了学业放弃了这个算不上爱好的爱好,那台钢琴就落了灰。
再后来,林迟疏走了,那台落了灰的钢琴也在三年前的某一天彻底坏了。
家里再没有别的乐器出现。
......
肖乃屿看到傅尧诤忽然站在原地发呆,便腾出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傅先生...?”
傅尧诤从回忆里抽离,看着眼前相似的人儿。
肖乃屿和林迟疏长得真像。
他们还可以更像。
“你会弹琴吗?”
肖乃屿睁着大眼睛摇摇头。他连读书的学费都要靠奖学金交,又哪有那个条件去培养弹钢琴这种高成本的爱好呢?
傅尧诤掩下失望,执起他的左手揉了揉他的手指,轻声道:
“不会没关系,现在开始学。”
第二十二章 CP19 不要一年了(前世线)
隔日,就有人送来一台大钢琴,和钢琴一起上门的还有钢琴老师。
至此后,肖乃屿的周末全部花在五线谱和琴键上。
他是个典型的音痴,花了一个多月才弄清楚乐谱要怎么读,音乐老师私下里也和傅尧诤说肖乃屿天赋一般,傅尧诤难掩失望,只道:“毕竟他不是迟疏,你尽量教吧。”
转眼一个月过去,Omega这几天晚上都回来得很晚,傅尧诤知道他在排演话剧,也不多做干涉,只派了司机去校门口等着把人安全接回来。
这日一直到晚上12点,肖乃屿才踏着轻快的步伐回家,进屋发现傅先生居然还没睡。
Alpha坐在沙发上,身上穿着深蓝色睡袍,头发随意耷拉着,脸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笔电屏幕的白光投射在他冷峻的脸上,透出一种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
他听到门口的动静,转头看了一眼正在脱鞋的Omega。
肖乃屿莫名有种因为晚归而即将被家长责备的紧张感:“傅先生,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你也知道很晚了?”傅尧诤面上没有什么表情,语调也平平的。
“明天就要演出了,我就排的晚了一些。”肖乃屿换好了拖鞋,主动走到alpha身边,很有认错的自觉。
墙上时钟的时针已经偏移了12这个数字,现在不能说是深夜,应该叫凌晨。
肖乃屿从口袋里小心地掏出一张VIP门票,递到傅尧诤面前:“话剧在明天下午五点,你要来看吗?”
“明天下午,我有个会要开。”傅尧诤合上笔记本,他其实不喜欢自己的人去外面抛头露面。
在他心里,美好的东西,最好放在家里独自欣赏。
他可以不干涉肖乃屿的爱好,但也不想表示支持,可拒绝的话刚到嘴边,抬头就对上Omega失落的小眼神:“.......”
最终还是无声地叹了口气,伸手接过了那张票:“看情况吧,你什么时候出场?”
肖乃屿立即亮着眼睛答:“第二幕。”
“嗯。”傅尧诤从沙发上站起来,他把近在咫尺的Omega搂进怀里,捧着他的脸在对方迅速闭上的眼睛上亲了亲:“洗个澡睡觉吧。”
日常的亲吻结束,Omega才重新睁开了眼。
不管是床上的意乱情迷还是平日的温存亲呢,傅先生总是执着于亲吻他的双眼。
他没谈过恋爱,只以为这是AO之间正常的互动,和接吻的性质一样。
洗澡时,他还特意留心欣赏了自己的眼睛。
大一社团面试时,话剧社的老师就说了,他的五官中,眼睛是最出彩的,里面流露出来的情感能让大多数人第一时间产生共鸣。
镜子被热气熏得雾蒙蒙的,肖乃屿拿手擦了一下镜面,里面的自己又清晰起来。
也许傅尧诤也着迷于这双眼睛吧,他想。
第二天下午,肖乃屿一化好妆就在后台偷偷往观众席看。
话剧还有10分钟开始,观众陆续入席,可第三排正中间的位置依然是空的。
他抓着幕布,有些失望。
他特意争取到的最好的位置难道就这么浪费了吗?
转念一想,傅先生这样的人,两个小时足够他在谈判桌前创造几百万的财富,他怎么会把这个时间浪费在看大学生话剧上呢?
“肖肖,开始了,你准备准备上场!”导演在一旁喊道。
“好的老师!”他匆忙应了一声,最后看了一眼那个空空的座位,转身进了后台。
话剧的剧本是中文系的学生自己编的故事,原定的男主是肖乃屿,但后来空降了一位表演系的系草,人家是专业的,老师考虑过后,还是把男主给了系草,肖乃屿最终拿到手的角色只是男二。社团里的老人对此颇有怨言,但肖乃屿却不怎么放在心上,他本人没有什么胜负欲,对表演的热爱也很纯粹,只要在舞台上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便已经满足,主角配角在他这儿并没有那么重要。
这部话剧的男二是个悲情又狠辣的角色。剧里男女主跨越阶层的爱情被双方父母强制反对,女主为家族利益考虑,选择与另一个富商结婚,男主得知真相后,出于入骨的爱意不忍心伤害女主,又因为无可压抑的恨意决心报复,便将目标转移到与女主长相酷似的弟弟——也就是此剧的男二身上,两人一通爱恨纠葛,最后一幕,得知一切的男二当着姐姐的面开枪杀了男主,全剧落幕。
第一幕演到女主婚礼,男主黯然离去。肖乃屿需要在这一刻出场,与男主“偶遇”在花园里,而后一切故事才能顺理成章地开始。
他因为傅尧诤没来而有些恍神,还是被老师着急忙慌地推上台的。
他有些机械地一边走位一边念着台词,在转身第一次面对观众席时,视线一下捕捉到刚刚准备落座的傅尧诤,匆匆赶来的傅总察觉到舞台上某道惊喜炙热的目光投射在自己身上,落座之后,他也回以那道视线一个鼓励意味的微笑。
这一笑,险些让肖乃屿忘了词。
傅尧诤虽然惯常冷着一张脸,但私下相处时还是经常能看见笑容的,只是这种笑分为很多种,有些是为了敷衍,有些是出于礼仪,有些则是危险的前兆,像刚才那样只带着纯粹的个人情感的笑容,肖乃屿是第一次看见。
因为这个人坐在台下,肖乃屿就想把这个角色演到最好。
他把重心放到人物的诠释上,自然也就没注意到,他在台上和男主的感情线展开后的一系列拥抱,借位亲吻以及贴面舞等行为都让台下的傅先生感到莫名的不适。
这大概就是傅尧诤不能接受这个职业的原因所在了。
他的独占欲太强,无法容忍自己喜欢的人被这么多人围观欣赏,更无法接受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和别人这样亲密接触——就算那是出于工作原因。
他以前去看林迟疏钢琴演奏会时,内心就有过这种念头,只不过一直隐忍不发。
那是因为林迟疏在舞台上只与钢琴接触,就算与大提琴手合作,两人之间也只有眼神交流。
而这场话剧,则像是在挑战他的底线一般。
在他情绪失控的前一刻,话剧终于落幕结束。
演员谢幕时,肖乃屿的站位和饰演男主的那位演员拉开了,傅尧诤的脸色好看了一些。
到了观众献花的环节,现场的观众有序上台,傅尧诤不方便亲自上台,只定了一捧白玉兰,让秘书代自己上台送给肖乃屿。
哪知这个环节里,肖乃屿收到的花却是最多的。在校学生表达喜欢的方式简单又直接,不过片刻,肖乃屿手上就多了足足六捧花。他的手根本拿不下了。
小秘书还未上台,见此情况,只能用眼神询问坐在观众席的总裁要怎么做。
傅尧诤看Omega也拿不了了,干脆摇摇头,让秘书把花交给自己。
小秘书自然照做了,那捧新鲜的白玉兰又回到傅尧诤手里。
这香味比Omega的信息素要淡一点,不过同出一源。
演员做最后的谢幕礼,肖乃屿抱着花微微朝观众席欠身,抬头时他的目光在观众席上梭巡,最后定定落在傅尧诤身上,朝着他灿烂一笑。
灯光变化地朦朦胧胧,傅尧诤恍惚间看见林迟疏在舞台上的一次次谢幕礼。
一样的优雅,从容,得体。
“迟疏...”
他看向手中的这一捧白玉兰,如果站在上面的是小疏,他会毫不犹疑地献上红玫瑰。
肖乃屿回了后台,刚把花放到桌子上,其中一捧就掉出一张名片来,他拿起来看了一眼,上面写着:“竞悦娱乐”——这是国内比较知名的一家娱乐公司。
底下是一个经纪人的电话号码。
刚才那位观众献花时,也顺便抛出了橄榄枝:“如果有意愿走演艺这条路,可以和我联系。”